《战斗的青春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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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青春雪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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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向李铁伸出大拇指,哈哈地笑着说:“你的大大的好!大大的好!”立刻斥骂着鬼子兵说:“快给李铁队长解开的!”张木康也客气地说:“李先生,多原谅,我是久仰大名了,这次请您到枣园去,无非是想和您一起共事,希望……” 
  李铁仰着脸不理他们。听着枪声猛烈地响了一阵子,突然停止了。 
  敌伪军押着李铁和被俘虏的几个队员,向枣园据点疾速地走去。 
  李铁被夹在鬼子的行列里边,虽然他没有被捆着,后边和左右都是鬼子挺了刺刀监视着。他一面走着不住地左顾右盼,只是找不到一个逃跑的机会。眼看着穿过树林,穿过庄稼地小路,快离枣园据点不远了,再不想法逃出去就完了。他一下立在路边不走了,要求歇一会儿解解手。一个鬼子吼叫了一声要发脾气,被一个鬼子军官制止住,命令鬼子兵四面围着他,监视着让他解手。几个鬼子围住他,敌人的队伍不停地走过去。他解着手瞅着伸在面前的刺刀,寻思着办法。他扎好裤腰带歇了一会儿,鬼子军官催他走,只得跟上往前走。看看到了一带密林丛丛的大土岗上,左边是枣树林,右边是陡峭的土坡,下边是两丈多深的大夹沟,大沟对面坡上是用密实实的杜树夹枣树编成围墙的梨树园。这一带地形复杂,是最好的打伏击的地势。这时,四周悄无声息,李铁只盼着同志们能在这里打一下才好。想着听见马蹄声响,敌伪军官骑着五匹大马,从旁边走过去了。听着马上一个伪军军官说声: 
  “李队长委屈啦,枣园见!” 
  李铁听着,估计是伪军大队长张木康,没有理他,只顾观察地势。眼看走上了土岗的顶上,陡坡下边是一片棘针乱草。正在偷偷看着鬼子的动静向右边靠,突然,一阵排枪从两旁射击过来。李铁早攒足了劲,趁敌人一慌,闪开敌人的刺刀,猛一膀子向右边的一个鬼子撞去,随着向大沟下边跳下去,正砸在掉下去的鬼子的身上,摔的一昏,一下子没有能爬起来。这时侧面树林里排枪向敌人猛射着。看着大沟上又有敌人跳下来,李铁赶紧往一边滚去,忍着疼咬牙爬起来就往对面坡边跑。李铁跑着觉得身后有人追近,忽听噗嗵一声,迎面跳下两个人来,原来是刘满仓和陈东风。刘满仓吼一声把敌人砸倒;陈东风扶起李铁就跑。这时身边子弹啾啾直响,陈东风扶着李铁爬上坡顶,正碰上武小龙和萧金。武小龙连忙拉住李铁,跑到树林里边。左右都是游击队员,把枪伸出篱笆去向敌人射击着。李铁这一歇倒脚疼的立不住了,就见许凤提了枪跑到面前,惊喜地一把扶住他说:“快跑!武小龙同志带队掩护!”陈东风一把背起李铁,一阵风跑下去。许凤掩护了一阵,也跟着跑下来。跑了一阵,听着不要紧了,李铁坚决要下来走。 
  这时零零星星的枪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来。听吧,各式各样的枪声都有:老套筒,独二决,火炮,大抬杆……这是民兵小组们自动来配合作战了。敌人被这枪声气恼了,狠狠地用机枪盲目地扫射着,不时发射几下掷弹筒,连着几声爆炸。可是敌人刚打完了这边,那边枪声又响了,真是此起彼落。这样打打逗逗,忽隐忽现,满地青纱帐,又是黑夜,追不见人影,打不着目标,敌人的枪声,无可奈何地咆哮着。 
  许凤听着,满意地笑了笑,心里赞叹道:有这样的群众,这样的民兵,还怕什么?她想着向四下观察了一会,跟上来向李铁说道:“哎呀!可真把人急死了。我们在岳村西头正检查工作呢,萧之明同志就带着大队开过来了。我跟萧之明同志说了一会话,正说派人叫你带上小队过去一起配合活动呢,就听见枪响,知道你们出了事。萧之明同志立刻就带队攻上去,把小队接下来。一看你们几个人没有下来,他就急了。赶紧又带队追下来,跑步从旁超过敌人,秘密地埋伏到这一带。刚才我们看着就像是你跳下沟来,好歹总算把你救出来了。” 
  萧金哎了一声说:“都怨我太大意了。” 
  秀芬嗯了一声说:“还说呢,你就不应该让李铁同志在后边掩护!” 
  许凤忙说:“秀芬别说这个了。萧金同志没有什么不对。他也急的够呛了。不是我跟萧之明同志劝着他,还非要打回去找李铁同志呢。” 
  李铁喘着气说:“谁也不怨,都怨我,真不该出这样事。” 
  他们小声说着话,听着枪声渐渐远了。李铁早累得精疲力尽,摔的腿疼难忍,知道脱了险,一跛一跛地再也走不动了。陈东风又要背着他,李铁坚决不让,只好架了他一步一步挪动。月光下,许凤看着他衣裳撕的稀烂,脸上、胳膊上都是血印子,也不忍再说他什么,忙从自己腰里扯下毛巾来递给他说:“快擦擦吧,看你!” 
  李铁接过毛巾来,擦着汗水。站下听听,枪声还稀稀落落地响着。 
  ……………………………………………… 
   二、归队   
  几天过去了。这天上午天晴气爽,敌人没有出动,张村静静的,好像沉睡在这绿树浓荫里了。太阳越升越高,亮得叫人不敢看它。树影墙阴越缩越短。空气一会比一会闷热。不知是谁家的老母鸡下了蛋,咕嘎咕嘎地叫起来。游击队配合村里青年又突击出新的秘密地道,把烧毁的房子也修好了。他们又踏踏实实地住到村里来了。朱大江也从孔村搬了回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住在哪村也总觉着不如在张村舒坦。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方才送走了看望他的同志们,回到屋里坐下,吸着烟,伏在炕桌上,用铅笔练习着写起字来。他的大粗手指笨拙地拿着铅笔,觉得怎么也不得劲,真比拿锄头枪杆还费事哩。手微微哆嗦着,写几个字舔一下铅笔尖,写完一个字就跟旁边一张纸上的字对一对。另一张纸上的字很秀丽,他写的字可曲曲弯弯,简直不比核桃小。自己看了不由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不如许凤写的好。唉,还不如人家个闺女哩。”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写字,忽听院里一阵嘀嘀嗒嗒的女人说话声,听出其中一个是张大娘,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简真活像自己的媳妇。不由地一怔,忙放下铅笔听着。不多时两个人走进屋来。一掀门帘,果然是张大娘领着媳妇王素娥和儿子小牛进来了。素娥顺手把一小篮子鸡蛋放在炕上。朱大江咧开大嘴笑着,再也合不上嘴。大娘笑眯眯地摇了一下手说:“你嫂子走的怪累的,快上炕去歇会儿。那柜上的壶里有开水,快给孩子喝点。我给你们做饭去。”说着回头就走。 
  素娥抿着嘴笑着,摸摸脑后的圆髻,把孩子搂在两腿中间,挨着朱大江坐在炕沿上,看着朱大江说:“要不是许凤同志派人接俺娘儿俩,看样你一辈子也不打算叫我知道。你呀,你要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说着擦起眼泪来。 
  朱大江哈哈地笑道:“看你说的,咱这号人是摔不碎,砸不烂的。好啦,看,这不是好啦?我正说回家去看你哩。”说着攥起大拳头在她面前晃着,引逗得素娥忍不住笑着一撅嘴说:“死样子!没良心的,多会也改不了那傻样。” 
  “得,得,你不是就喜欢这傻样吗?”朱大江故意浑身活动着说:“看,一点都不痛啦。” 
  逗的素娥噗哧一下又笑了,可是眼里还噙着泪花。孩子闹着要上炕,素娥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把孩子抱上炕去。朱大江一下把孩子抱在怀里,问道:“牛牛,想爹了没有?” 
  三岁的小牛看看爹,看看娘,笑着直去捏朱大江的鼻子。朱大江脸上堆满了笑纹,看不够他这黑不出溜的胖小子,又拍着小牛的小屁股问:“说,想爹了没有?” 
  “想啦。”小牛说着有点害羞地把手指头含到嘴里。 
  “哪儿想,啊?”朱大江高兴地咧开大嘴,歪头又问他的儿子。 
  “这儿想啦!”小牛说着指指心口窝,歪着头看看他娘。 
  素娥喝着水,得意地把眼睛都笑眯了。 
  朱大江把儿子举起来连声说:“喂,好小子!好小子!” 
  他说着把小牛搂到怀里,在小脸蛋上使劲亲了几下。小牛推开他,往娘怀里扑过去,一面嚷:“大胡子扎!” 
  朱大江嘿嘿地笑起来,紧紧地握着素娥的一只手。两人唧唧喳喳地说着离别后的遭遇。正说着,外屋咳嗽一声,随后门帘撩开,吓的素娥慌忙缩回手来。起身一看却是许凤进来了。许凤走过去,抱起小牛,抹了一下孩子的脸蛋。歪头笑着说:“小牛,叫姨!” 
  “大姨。”孩子腼腆地叫了一声,扎在她怀里。许凤乐得抱着他说:“好小子,多俊哪!多乖呀!” 
  许凤拍着小牛,向朱大江看了一眼说:“你们多少日子不见啦,快说会话儿吧,等李铁同志回来,咱们再商量点事。” 
  回头又对素娥说:“嫂子,住些日子再走,啊!” 
  许凤说完,亲了一下小牛,送到素娥怀里,笑笑走了出去。 
  素娥见许凤走了,抚摩着朱大江的身上说:“我不信你就没落残废。” 
  “好,你不相信是不是?走,叫你看看。”朱大江立起来抱着孩子,叫了素娥就走。 
  朱大江领着媳妇来到后邻一个闲院子里。素娥搂着小牛,坐在树荫凉里看着。朱大江去找了一支步枪来,光着膀臂,练习举枪刺杀,疼的汗水往下直流。暗暗咬着牙,还装出毫不在乎的笑容。 
  “疼!疼!他妈的叫你疼!”他一面小声自语着,继续刺着枪。 
  朱大江刺完了枪,用羊肚手巾擦着汗,走过来对素娥说: 
  “哎,我说,这一回放心了吧!甭拉我的腿了啊!” 
  素娥听着,从心里委屈地咦了一声说: 
  “牛他爹,看你说的,人家也学习也进步啊。要不是有小牛这个累赘,弄的我身子骨儿这么弱,我也早出来工作啦。后方医院就叫我出去过。我要走啊,走远点,我才不像你围家转哩!不信试试看,你带着小牛,给你!给你呀!”说着把小牛推给朱大江。 
  朱大江拉过小牛,嘿嘿地直是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牛搂住朱大江的腿嚷:“爹,我要枪,我要枪嘛!” 
  忽听有人哈哈地笑了一声,朱大江抬头一看,墙头那边露出李铁的脸。随后李铁一拧身上了墙,跳进院子来。素娥忙立起来要走,朱大江忙给李铁介绍道:“这就是你嫂子。”李铁和素娥说着话,一下抱起小牛来,举到头顶上,叫小牛坐在脖子上。 
  小牛嚷着:“嘿!真高,嘿!” 
  素娥忙去接过小牛抱着,向李铁笑笑打个招呼就走了。 
  “哎呀!我的老兄,我都快恨死你们啦。”朱大江说着拉着李铁的手。 
  李铁亲切地摇着朱大江的两臂说:“干什么那么大气呀?” 
  “我要求一次,政委就说再养一养。养啊,养啊,我又不是肥猪,喂胖了可以多杀几斤肉。都快闷死我啦!再不给我工作,我就开小差,找周政委去啦。”朱大江气昂昂地拍着胸膛,盯住李铁说:“同志,你懂不懂我的心?” 
  “我懂,别着急,先吸支烟。”李铁卷了两支烟,递给他一支,打火吸着,拉朱大江坐在一根大木头上说:“吃了一次亏,听说了吧?” 
  朱大江说:“听说了。下次你再不敢贪睡了吧!” 
  李铁说:“不是许凤同志和县大队,就见不上面了。”“哼!”朱大江摇摇头学着李铁的样子说:“一个姑娘家,领着妇女们跑跑步、唱唱歌啥的倒挺不错,当个演员也够格,可是,当政委,唉!”朱大江笑着一摆头,“怎么样?你也了解她啦?” 
  “好啦,老伙计别再提这个啦。”李铁凑近朱大江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不许乱说。” 
  朱大江拍拍胸膛说:“那当然,你还信不过我?” 
  李铁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老朱,咱们先别嚷,来个拉屎攥拳——暗里使劲,争取成为全分区的模范区小队,行吗?” 
  朱大江哈哈地笑着,用拳头捶了李铁的脊背两下说:“哎呀,你这家伙真有两下子!为了党,为了革命,咱们没有做不到的事!好!咱们一起干!” 
  李铁说:“好!那咱们使足劲好好干它一番!好啦,咱们说眼前的。这两天非狠狠地打击敌人一下不可。我就是来看看你能不能出马干一下。” 
  朱大江忙说:“能,当然能!叫我回小队跟你在一起干吧。” 
  李铁说:“告诉你吧,你的工作已经决定啦。你还干你的小队长,我当副政委,萧金担任指导员,小武子担任队副。可是恐怕要考试你一下才能叫你归队。” 
  朱大江莫名其妙地一皱眉问道:“考试,什么考试?” 
  李铁说:“糊涂家伙,你的身体呀!许凤同志总顾虑你的伤还没有好利落。” 
  “原来是考试这个!好,就去。”朱大江说着拾起褂子,拉了李铁就走。 
  来到前院里,就见一个穿着淡灰洋布大褂、戴着洋草帽的人,正和许凤面对面坐在槐荫下小声说话。那人听见动静,扭过脸来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形象十分刺眼。只见他白光光的脸,戴着一副洋式墨晶眼镜,喷喷地吸着烟卷。这种人,谁一见了也得把他看成汉奸。李铁、朱大江都认得这人叫谢长君,是个教书先生。这人家庭是个富农,走过京,闯过卫(天津),喜欢追求新鲜事物,喜欢洋东西,凡事好找个死理,遇到疑问一定得连着追出几个为什么才算完。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国民党越禁什么书,他就越要偷偷买来,读了又读。因此他时常说些财主们听来不能入耳的话。他老父亲教训他,他哪里肯听,日久天长,就把他老父亲气死了。这谢长君没了管束,更加自由自在,和几个朋友搞这种合作,那种试验,倒也过得十分快活有趣。可搞了几年什么主义也没试验成功,家业倒花得差不多了。“七七”事变后,他跑到区动员会混了些日子,又吃不了那份苦,悄悄地又蹓回家来。一九三九年他们村安上了敌人的据点,他吓的跑出来,到区里要求工作,曹福祥就叫他回村去应付敌人。拔了据点之后,他就教书。这次谢村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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