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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世上当真有天罚这档子事?
自体燃烧而死的尸身昭示着不祥,
更让张玄囧囧有神的是,
为什么娃娃连去厕所都能发现焦尸!?
传说天眼显露的地方必有祸事发生,
做过亏心事的人将遭受恶报,
萧兰草和马灵枢意外发现死尸与不明头骨,
又与张玄在追查的线索有什么关连?
烈火摇曳,是诅咒、是天罚?
参与其中者,一个也逃不掉!
正文——
第一章
火可以带来光明,也可以焚毁一切,包括感情、生命、罪恶,还有希望,所以天罚,总是伴随着火焰一同出现。
男人走进房间,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一个人趴在床上,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不是很明亮的房间里,可以看到他后背上横斜的一道长长伤痕,伤口敷了药,却不见效果,伤痕两侧已经开始腐烂,不时有脓血流出来。
已是秋后,夜半带着凉意,伤者却是大汗淋漓,疼痛让他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却又带来更强烈的不适,抱着的枕头有大半被冷汗溢湿了,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压低声音,用呻吟跟伤痛抗衡。
看到这个状况,男人眉头皱了起来,问:「这伤有多久了?」
「从回来就这样了,」跟随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小声说:「本来以为敷了药膏会慢慢好转,谁知越来越糟糕,这几天我们找了各种秘方都不管用,只好请师父来。」
男人走到床边,低头仔细看了病人的伤口,发现那道鞭伤下方还有一团黑乎乎的印痕,像是掌形模样,占据了后背三分之一的位置,黑印不明显,再加上鞭伤太怵目惊心,他一开始竟没有看到,当发现这个黑掌印后,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慌乱在略微动摇之后,马上被遮掩住了。
「这次行动还有其他人受伤吗?」他站直身子,问。
年轻人微微犹豫后,说:「没有了。」
「这件事别让其他师叔伯知道,」男人掏出随身带来的药膏,擦在伤者的后背上,又说:「他伤得太重,普通伤药是治不好的,再耽搁下去,可能有生命危险,你把他扶到我车上,我带他去药师朋友那里静养。」
年轻人照男人的吩咐把伤患扶起来,拿了件衣服搭在他身上,扶着他来到院落外面,男人来时开的车停在门口,他帮忙把病人扶到后座上趴好,关上车门,又对年轻人说:「你今晚留下,把你师弟用过的东西全部都处理掉。」
「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吗?」年轻人担心地说:「师弟伤得很重,多一个人照顾比较方便一些。」
「不用,药师的家离这里很远,我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家里有人问起的话,你遮掩一下。」
「是。」
男人打着了引擎,临走时又落下车窗,交代:「告诉你师弟他们,这件事到此告一段落,谁都不许再提,更不许去找张玄的麻烦。」
「是。」
年轻人心里很不服气,却不敢违命,又看看轿车后座,师弟伤得那么严重,让他担心他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是男人已经把车窗拉上了,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默默看着车离开。
夜深人静,只听到车辆机械的跑动声,受伤的年轻人趴在车后座上,后背刚敷了伤药,疼痛的感觉不像最初那么明显,让他得以在受伤后头一次平静地睡上一觉。
迷迷糊糊中听到车辆停下几次,接着又开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车胎震了一下,把他从睡梦中震醒,抬起头,发现外面还是一片黑暗,周围传来响亮的虫鸣声,像是到了山中。
没多久,后座车门被打开,男人把他扶起来,年轻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景象,就觉眼前一黑,男人的手指飞快点在他眉间,在他额上画了符咒,说:「药师不喜欢外人知道他的住所,我先封了你的双目,等到了再给你解咒。」
骤然传来的黑暗让年轻人心里有些发毛,却不敢多说什么,靠男人的搀扶下了车,随着他的牵引往前走。
他们现在好像身处山林深处,路径崎岖,偏偏男人走得飞快,年轻人被他拉得磕磕绊绊的,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师父,还要很久吗?」
「快了。」
「是不是见了神医,我的伤就能治好?」
这次男人没回答,反而加快了脚步,年轻人看不到路,连栽了几个跟头,终于在一次磕绊后整个人扑到了地上,男人没去扶他,而是退到了一边。
年轻人什么都看不到,在地上爬了几步,触手可及的都是山石杂草,黑暗加重了心头的恐惧,他的心突突地跳,大声叫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不远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年轻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又叫:「师父,你在吗?」
「你刚才问我的第二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男人在他对面说:「天底下没人能治好索魂丝造成的伤害,你不要怪我无情,实在是你自己太大意了,为了让你少遭点罪,我只能这样做。」
恐惧之下这番话年轻人听得不是太明白,但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本能地爬起来向前跑去,不过没跑几步,迎面一桶冰凉的液体泼了过来,将他全身浇湿,刺鼻的味道,他被呛得咳嗽起来,双手在眼前胡乱抓着,想抹去泼在脸上的液体,眼睛却被刺激到,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这是什么?师父你想做什么!?」惊慌至极,他大声叫道。
回应他的是突然而来的热浪,男人将擦亮的火柴扔到了他身上,顿时泼了一身的汽油轰地燃起火焰,伴随被烧着的人体,发出凄惨叫声。
火光映亮了周围的黑暗,随着年轻人的挣扎狂呼在山间飞快移动着,很快的,整个人体被火融成了一团,山草被殃及到,一起烧了起来。[请勿散播]
男人似乎没想到火势会如此凶猛,生怕自己被牵连,远远地避开了,谁知火团像是认得他似的,嘶喊着向他冲来,他匆忙翻身滚到一边,火团越过他,翻过前面的山石,顺山崖滚落下去。
长声惨叫在崖下不断回响,男人冲到崖边探头去看,崖下山风呼啸,还隐隐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吼叫声,带着临死前的怨恨和不甘,汽油燃着的火焰顺山崖一路延伸下去,长长的火线有如一盏盏长明灯,影影绰绰地点起来,引领孤魂进入酆都之门。
明明不冷,男人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无法看到的山崖尽头,仿佛那里真的坐落着鬼界门庭,一旦进入,不管是人是鬼,都莫想再回头。
惨叫过后,山间恢复了最初的宁静,男人从崖边退回来,转过头,看到身后还在燃烧的野草,懊恼地哼了一声。
他原本是打算等火熄灭后,将焚尸就地掩埋的,没想到弟子会翻下悬崖,这么高的山崖,人摔下是肯定活不了了,但也等于他无法毁尸,不过人都烧成那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吧,他侥幸地想。
装着剩余汽油的塑胶桶翻倒在一边,男人过去把它拿起来,就在他的手碰到塑胶桶的时候,对面草丛里突然传来轻响,嘿的一声,像是人发出的叹息。
男人心里有鬼,手一抖,桶子被甩开了,他从腰间拔出半尺长的银质三棱锥,冲对面喝道:「出来!」
没有回应,借着慢慢弱下的火光,男人隐约看到藏在阴暗中的一对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没有神采,只带着冰冷的光度,紧紧盯住他,仿佛在说,刚才他所做的一切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冲对面又吼了两声,却没得到任何反应,僵持了几分钟后他撑不住了,握住利器很小心地走到那对眼珠面前。
杂草都燃尽了,光亮消减,为了看清眼前的景象,男人把随身带的袖珍手电筒拿出来,打开照了过去,在看清那并不是人,而是个吊在树枝上的骷髅头后,他松了口气。
看骷髅头长满青苔的表面,这东西挂在这里有些年数了,刚才火光反射在它眼眶里,乍看上去就像是人的眼眸在偷窥,男人发现自己被耍了,低声咒骂了一句,举起三棱锥,向吊住头骨的绳索劈去。
低沉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男人这才注意到那不是普通绳子,而是铁索,他愣了一下,想起徒弟背后那个怪异的黑掌印,久远的记忆蓦然涌上心头,慌忙伸手去接那头颅,却迟了一步,铁索断后,头颅顺斜坡一路滚下去,山路阴暗嶙峋,男人不敢冒然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头颅滚落下山崖。
不会这么邪门吧!
事先没预料到的状况让男人感到了恐惧,往事愈发清晰地涌上心头,但他马上就摇头否定了,他不信会这么巧合,悻悻地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对面山崖上黑影一闪,像是看到了刚才他跟头颅的抗战,发出轻蔑的笑声,男人被笑得冷汗直冒,他没想到这荒山野岭里还有其他人,更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他刚才录了像的话……
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男人抄起三棱锥,飞快跑到黑影所在的位置,却愣住了,那里是崖边,山石陡峭,别说站人,就算一只猫,在猛烈的山风中也无法站稳。
男人额上的冷汗流得更多,除了对往事的恐惧外,还有一部分是出于杀人后的亏心,在四周搜寻了很久,没发现任何人后,他拿起所剩无几的汽油桶匆匆离开,一路走着,总感觉身后有对眼睛在窥视,但回过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他对自己的灵力一直都很有信心,但此刻信心在一次又一次的疑神疑鬼中消失殆尽,慌乱回到车里,把汽油桶放好,刚要启动引擎,尖锐铃声突然响起,他没防备,钥匙失手落到了地上。
「他妈的!」
男人低声咒骂着,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后,他压住怒火,按下接听键。
『事情办完了吗?』对面传来压低的男中音。
「办完了,我正要回去。」男人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为了不惹人怀疑,我先出去住两天。」
『没出什么麻烦?你好像很紧张啊。』
尽管男人极力掩饰慌乱,但不稳的呼吸声仍然出卖了他,被怀疑,他连声否认——有些事就算是同门也不能说,否则他会跟刚才那个倒楣蛋一样,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干掉。
「没有,就是有点怕,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听了他的搪塞,对面的人发出嗤笑,『人命?别把自己说得有多么善良,你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这次不同,我们是师徒,一起住了这么多年。」
『好了好了,你如果真良心过不去,去旅馆给他烧炷香,送他上路好了,这边的事我会处理。』
「那索魂丝……」觉察到他要挂电话,男人忙问。
『打草惊蛇了,这件事暂时先放放,比起这个,我倒对那个孩子更感兴趣,很久没看到这么灵的小鬼了,如果能养一只……』
嘿嘿笑声在挂机中断掉了,男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要从聂家把小鬼抢过来,谈何容易,还是什么都不想,照吩咐去做好了。
男人捡起车钥匙,坐直身子,背后被眼珠紧盯的凉意又涌了上来,但转过头,却只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山路,这种一直被窥视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他终于忍不住跳下车,冲着后面无尽黑暗大声叫道——
「不管你是谁,是怎么死的,都跟我无关,去找你的苦主索命去!再敢跟着我,我打得你魂飞魄散,这种事老子不是第一次做了,不介意再多做一次!」
狂叫随着夜风散向空山的四面八方,随后轿车不顾山路颠簸,以极快的速度奔远了,像在无形中透露出男人的色厉内荏。
后照灯的光芒消失在黑暗中,月光偶尔穿过树杈,照亮了隐藏在夜中的眼珠,依旧毫无感情地盯住前面,轿车远去的方向。
「你说小师叔为什么要我们跟踪那只妖,还说要找机会请他去作客?」
某间高级餐厅的角落里,谢非用手支着下巴,盯住坐在不远处的人,很无聊地问。
「小师叔是让师兄来跟踪素问,不是让你,别自作多情了。」
坐在他身旁的张燕桦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他的语病,谢非脸上挂不住了,想反讽她也是自作多情自己跟来的,当然,这只是想一想,他不敢惹恼张燕桦,也不舍得让她生气,只好闷头吸杯子里的饮料。
张燕桦训完谢非,脸上堆起笑,转去问张正,「师兄,小师叔最疼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说来听听。」
张正没说话,依旧专注看着笔直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或许因为视力不佳,男人的衣着颜色都很鲜艳,但穿在他身上,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他的气质,亮眼却不俗气,举止和气息都很温和,除了上次在医院里,他在一鞭击碎师弟的肩骨时表现出属于野兽的暴戾外,这个男人跟他记忆中那只九尾白狼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
当时他还很小,但那一次的经历实在太记忆犹新,他永远都忘不了白狼的惨死,忘不了众人联手击杀张三,更忘不了曲星辰举起猎枪杀人的一幕,所以他无法像其他师弟们那样亲近和依赖曲星辰,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温和只是一种掩饰,一旦利益被触及,所有美好的表象都会在瞬间化为虚无,曲星辰是这样,素问也是这样,甚至张玄、聂行风都是,也或者,他自己也是。
「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被无视,张燕桦不高兴地嘟起嘴,用脚尖轻轻踹他。
「喔,」张正回过神,掩饰住对她娇蛮的厌烦,笑笑说:「有听到,但我也不清楚,小师叔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可是看起来小师叔跟狼妖是认识的,好奇怪,天师怎么能跟妖做朋友?」
「怎么不能?」谢非用嘴努努坐在素问身旁的人,「那个神棍身边好像是人的不多。」
张正的眼神落在了张玄身上,嘴角翘起,这次他是真的笑了,真是偶然的巧遇,曲星辰让他跟踪素问,但他现在对这个意外出现的人更感兴趣。
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盯梢,张玄帮素问倒好饮料,又夹了生菜沙拉放进儿童用小盘子里,放到娃娃面前,让他自行用小叉子叉菜吃,又把烤鸭包好,蘸了大酱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