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会嫉妒谁?
说出来,也就那么一个人,她都不说她心里的人是谁,可谁都知道那个人是谁,偏就她一个人在那里装傻,装个傻不拉叽的,说是不知道,恐怕谁都要说,她别的都不行,就是装傻还能上得了台面。
方同治穿得整整齐齐,风纪扣好端端地扣在上头,胸膛挺得跟钢板一样直,他走在那里,活脱脱的能让前面的人都通通地让开道来,让他从正中间过去,这便是气场,天生的气场。
他的脚步停下了,机场的人都亲眼见着活脱脱像是刚从男人床下来乱披男人大衣、刚跟男人热吻的女人冲向那军官,不由都瞪大眼睛,一接触到前面军官冷不丁散发出来的气场,都纷纷移开视线,瞅向被抛下的光头青年,那目光不由多了点同情——
可柳东泽那是能被同情的人?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情,从来都不需要同情,站在巅峰,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争取什么,没有后退一步,但是,他真疼,捂着那处儿,真是重创了,想上追,又没有力气,他真真恨极了人——
恨的是谁?自然不恨他的小四儿,要恨也恨方同治,什么地儿不好去,非得在这里下来?哪个机场不好停,非得这个机场!
方同治脚步一停,站得更直,几百年下来都没有折过腰的松柏都不如他直,他看得清清楚楚,双臂微张,端的是接受的范儿,“别跑得太快,跑慢些——”
听听,他的声音,关心的不得了,却没他上前一步,就等着人跑过来。
有些人,那是等着别人上前,他从来都不动一步,主动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他,他可以等,但不能叫他先主动,等她有了表现,他再应对。
就是这个架式,要是以往呀,陈碧早就痛哭流涕了,那是感动的,可她脚下一停,踩着高高的跟儿,神情有些迷惘,远远地瞅着那身橄榄绿,唇瓣微抿,红艳的刺人眼,她踌躇了——
作者有话要说:瓦今天喝了补药,不知道是不是补过头了——这章有点短——哈哈,我知道我这个理由很扯淡——让我这么扯一回吧——鉴于我夏天老中暑,冬天老感冒,于是咱家母上大人给俺弄了补药——因为瓦明天出去旅游了——插腰狂笑中——所以俺请个小假先——看在瓦这么勤劳的面子上,让俺请个小小的假吧,估计二十号能回来?应该是的
☆、015
下一秒,陈碧就往回跑,刚跑过来是怎么跑,现在也就怎么跑回去,她想她对不起一个人,就因为那个人,她想也许得愿意从来没有认识过方同治,“对不起——”她扶住她亲自弄疼的柳东泽,“我不是故意的。”
柳东泽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早有准备,事先就料到她会此一举,站直还发疼的身体,让她挽住自己手臂,眼底的阴沉荡然无存,他就像不记疼的孩子一样,只要她回头,他还在那里,“那你是有意的?”
当然,他自然得拿话挤兑她一下,免得她上瘾了,时不时地来一下,估计他真得疼死,疼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不能冲锋陷阵,这才是最要紧的事,男人要是少了这个乐趣,还能算是什么男人!
陈碧一脸讨好,将不远处的人忽视了,她心里头苦涩,却是不敢再跑了,不敢再跑向他了,即使前面没有一丝荆棘,那个人的身影一浮到眼前,她怎么都不敢迈出第一步,赎罪——
“你就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这一回呗——”她缠着他手臂,仰起脸,朝他软昵昵地求饶,“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她想的好,豁出去请回客,好让他挡在前头。
“加上我不算太多吧?”方同治一直在那里等着,亲眼见着她脚步停下,心那是悬得高了,没曾想,她还真往回跑,真敢把他晾在一边,不理他了,回头奔柳东泽那小子去?“小四儿,怎么这么大方还请人吃饭?这都是什么日子了?”
他这么一插话,到叫陈碧往柳东泽身后躲,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怯生生地从柳东泽身后看他,那眼睛里头全是戒备,刚才那种流露出来的春意儿早就见不着,像是别人的错觉,这让他心里发苦,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陈碧也想问他,这到底都怎么回事了,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了?但凡有点选择,她想也许还是不认识方同治的好,她这个人就这样,刚才看见人还喜孜孜地跑过去见人,等人真停了脚步,她到是跟不认识了一样,无视人的存在。
“我们俩个人吃饭,叙叙旧情,你一个大老爷们横/插/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柳东泽替她回答,责无旁代,最恨不得她人躲在身后,最好永远都不出来,瞅着方同治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来气,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人有哪里好,偏叫小四儿一门心思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别打扰我,打扰了我,生儿子那是得没屁/眼儿的!”
这话毒,不止说方同治本人,连带把方同治还不知道影子在哪里的儿子都惦记上了。
这不,他的话一说完,到让陈碧在后头扯了扯袖子,他拉着人走,也不稀得接人了,反正她姐也不差他一个接机的人,这都回国,熟门熟路,也不怕人乱走。
方同治不生气,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的影子,瞅着躲在柳东泽身后的人儿,那眼睛都是苦的,到是他自己做的事,叫她这么介怀,当然,他也不后悔,反正这事儿,不管怎么样,他也得做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刮倒东风,他要不是不做,许是倒下的就他们家了。
他不后悔!
这话他只敢安慰自个儿,哪里能不后悔,好几个夜里,他都梦见自己选了另外一条路,梦醒后,还是这样子,一点都没变,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怎么都没找到第二个适合的人。
“你想叫小四儿心疼死,让她儿子都没屁/眼?”他反击的到快,把柳东泽的话来了现学现卖,“柳东泽,你可真狠——啧啧啧——”他还真不是个善茬。
柳东泽这几天心情老不好,头发让叶则那小子剃了,现在又让方同治这么奚落,他与叶则不对付,那毕竟叶柳两家还是交好的,不对付也不会不对付到很深的程度,与方同治那明显从里头到外头都不对,尤其是当年卫家倒了后,更加不对。
“我有狠得过你?青天白日的就敢诅咒小四儿的儿子了?”他阴阴冷冷地盯着方同治,特讨厌他那副似乎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眼,手微微放开身后的人,发狠地瞪着他,“方同治,别给脸不要脸成不?”
听听他,代入感太深,直接把陈碧扯进去,认准了他儿子只能从她肚子里出来,也不问问人家乐不乐意,说得理所当然,架子极高。
方同治站在那里,不怒反笑,反击起来毫不示弱,“也得小四儿同意才成吧,你当是你外头那些不着边的女人,明年情人节就能给你个孩子了?”
陈碧头疼,眼看着别人都注意这边,她真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怎么就摊上这两个人了,一个都不带省心的,趁着这个时刻,她果断躲,反正她没有听见,谁的话都没有听见,暂时性失聪——
她躲了,往旁边走,任由两个男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不带脏字的过招,便是过上个一百零八招,她都不想听一次,瞧瞧她,半弯着身子,将身上大衣拉着死紧,小腿到是没办法,挡不住,还没有走到机场出口,她就冷得发慌。
刚才没怎么觉得,站门口与站里面那是两回事,风一吹来,渗透骨头的冷,她低头一看,小腿都变了色儿,虽不到青白相接的地步,那肌肤干呀,她双臂圈着大衣,都快冷哭了,哆嗦着小腿儿,走向停在外边的出租车,拉开车门,直接上去了。
“师傅,雍和宫。”她上车时还回头看看机场里跟斗牛般的两男人,见他们从里头追出来,她赶紧叫司机开车,车里暖气十足,叫她稍稍好受点,“师傅,能借下手机吗?我出来太急,连手机都没带。”
不止手机,她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总不能让司机送她回去,她坐霸王车吧,就厚着脸皮向司机借下手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她真讨厌柳东泽,那家伙简直就是邪性的,碰到他,没一次有好事!
司机到不怕她把手机拐走了,这人都在他车上,到是念了句,“小姑娘,别打长途的,就讲两句就算了,别讲太多,等会都算到车钱里的……”
陈碧拿着手机,那是感动呀,刚想拨个电话过去给叶则,临到拨号码时,她愣了,不记得手机号呀,这年头,谁不是把手机号存在手机里,谁还能清楚地报出几个人的号码?
她就不能,她天生就是叫现代科技折磨的没有半点记忆力的人,不止不记得叶则手机号,就是叶苍泽,还首长同志的号,她都是脑袋里一抹光,啥也不记得,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秦女士。
秦女士的手机响了好久,才终于让陈碧听到声音,透着疏离的声音,让陈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妈,你快到雍和宫接我,我没带钱……”
“你弟呢?”秦女士问得老到了,直接问叶则,“怎么没跟他一块儿,是不是又跟他闹别扭了?”
这么一问,到让陈碧的记性全起来了,叶则去砸柳东泽地盘了!“跟他闹别扭,妈,您别高看我成吗?他自己跟柳东泽有恩怨,现在找人麻烦去了,把我一个人丢了,我身上没有钱,又没有钱手机,只好借个手机打电话给你。”
她的谎话,也不全算是谎话,是半真半假,叶则找柳东泽麻烦是真事,但不限于是私人恩怨,跟她让人截糊是有点关系,主要都是阴差阳错,要是首长的人来得快,那么柳东泽的地盘被砸就算是无妄之灾。
事情一环扣着一环,瞅着就那么巧,巧的都叫人觉得像是安排好的。
秦女士一听叶则与柳东泽又扯上了,那是担心的呀,“等会有人会去接你,你稍等一会就成……”她说的比较冷淡,后面又加上一句,“以后你可得自己懂事点,可得同叶则好点。”
陈碧听得满心惶然,她还要同叶则怎么好,是要把自己天天都送给叶则还是得怎么着?把手机递还给司机,她安静地坐在后面,眼神微凉。
雍和宫,出过两任皇帝,雍正与乾隆这对父子,如今是寺庙。
陈碧信佛,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要笑的,她是党员,无神论者,为何去的雍和宫,她那是想上点香,为自个真求求,刚到雍和宫门口,她还没有下车,就见着个警卫员模样的军人上前替她付钱。
这警卫员,她认得,就是首长同志的司机,她心里一“咯噔”,怎么来的这么巧?“我妈面子挺大的哈——”她试图说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打破一下尴尬。
“首长说了你会怕冷,这些衣物,我顺道路上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警卫员一脸忠诚,除了这个表情再没有别的,话说得一板一眼,连个别的情绪都没有,其实他,早就在路上了,一路跟着来——那衣服也是他弄的,总不能叫人家姑娘穿那么单薄——
陈碧这才注意他手里提着的衣服袋子,那外边的LOGO看得她双眼都发晕,可不就是刚刚跟叶则去过的店?她到不矫情,连忙接过衣袋子,赶紧往雍和宫里跑,门票都没有买,有那个警卫员,她出入自如。
作者有话要说:瓦开始更新了——哈哈——上班真叫人烦恼呀——不过,我会跟大家说下面得发生神马嘛?肯定不会——我闭嘴再说一句:谢谢阿鼠同志送的手榴弹,破费了哇睡鼠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2…14 16:58:56
☆、016
许是旅游淡季的缘故,雍和宫此时的人比平时少,香是警卫员拿的,也是他点的,递到陈碧手里,她不好意思,这忒麻烦人,朝他尴尬的笑笑,跪在蒲团上,四面都是佛,都说佛有众生相,她难得虔诚一回,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首长还在等着,得走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她手上没表,顾不得看时间,此时站了起来,偏又听得对她身后似乎传来声音,低沉雄厚的笑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这熟悉的笑声,仿佛从她心底里窜出来,让她魂不守舍。
警卫员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跟魔怔了一样盯着不远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也就是几个游客虔诚地跪在佛前。
“卫嗔——”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居然大叫了,清静的大殿叫她的声音成了回声,晃荡在整个大殿里,而她的人,已经疯一样的追出去。
她这么一追,后边的警卫员连忙跟着追,人要是不见了,他拿什么回去跟首长交待,赶紧地追,追到外面,他才算是觉得有不对了,刚才进来根本没有什么,都是游客,现在外边清空了一样,黑色卡宴停在最中间,再往外一整列的黑色卡宴。
“卫嗔——”
陈碧在喊,喊得撕心裂肺般,冲着最中间的卡宴过去。
车子开走了,没有停一步,没把她当回事,整整齐齐地开走,训练有素。
警卫员深感不对,看着陈碧往前一直追,看车子跑得老远了,还在追,那追的态度,叫他太为难,他这出来是干嘛的呀,得把人带回去给首长,总不能让人这么情绪快到崩溃般的回去吧?
“卫嗔——卫嗔——”陈碧越追越慢,全身的力气都花光了,软软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早在眼前没了影子,她两眼茫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嘴里只喃喃地念着惟一的名字。
“陈碧?”警卫员试着轻轻叫她的名字,想把她叫醒过来,卫嗔难道是她情人?这可坏了,首长的女人另有情人?不行,不行的,得把萌芽消灭了,就算是大树也得消灭了!
谁知道,他突然被扑了个满怀,那双手呀,尴尬地负在身后,他可不敢轻易抱住人,那是首长的女人,他碰一下都不行,更别提安慰性质的拥抱,所以他着实给吓了一跳,“陈碧?”
还没等他声音全从嘴里出来,陈碧跟六月的天一样善变,已经把他推开,整个人似乎都变了样,神情淡漠,“回去吧。”
警卫员那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愣愣地去开车,开的还是军用吉普,瞅着很普通,那车牌子到是不怎么普通,一路从东直门那边走,打道回叶家。
回到叶家,天色都晚了。
陈碧变脸快,情绪回的也快,她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许是她看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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