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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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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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到不是担心自己了,是担心方同治,这个心焦急的呀,巴巴地等着他回应,可——人家当作没听见,只专心开车。

敌不动,我不动,一般人都这么说,对陈碧来说这话没用,她急得不行了,就怕方同治把人整治得住院这事儿传出去,对他有什么不良影响,“你说呀,他到底在哪个医院?”

“知道哪个医院干嘛?”柳东泽看着前面,没瞅她一眼,就是瞅她一眼,都生怕自个儿按捺不住脾气,冷哼了记,那气儿都从鼻孔里哼出来,邪乎劲儿一上头,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怎么着你想让张放改口?”

我的乖乖咧,陈碧瞪大了眼睛,心下有那么一秒佩服他,佩服他怎么就把她的心思给摸着了,但下一秒,她赶紧地收拾起这点佩服劲。

现在,她与他是对立面,这一佩服,就失了立场,立场不能失,立场一失,所有都得崩溃,革命的道路艰苦卓绝,必胜的信念与坚定的立场那是重中之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还是存稿箱君替我爱你们—

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也许这章有点短,

嗯不过我去睡觉了

☆、033

陈碧心里头那点小心思,叫人一看就门儿清;更何况是柳东泽;他哪里能看不清,就是她眨个眼睛;他都猜出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说句叫人犯呕的话,跟她肚子里蛔虫都差不离了。

“没、没有的事;我怎么会那样。”她否认,赶紧地否认;那一本正经的无辜,乌溜溜的眼睛,那全是个真诚,“再说了;张放许是不长眼得罪了谁也……”说不定呀,后面的三个字越说越清,许是她自己觉得没有说服力。

“不长眼?”到底是柳东泽不恼也不怒,为了别人,他也犯不着动怒,再说了,也许挨揍的人自个乐意,他是管不着,多嘴这种事,最要不得,他难得与她站一边,没揭穿她不怎么自信、或者直接说是一点都不自信的话,“说得没错,张放这小子,一贯都是不长眼睛的。”

他说得认真,比她的表情还认真,到让她刮目相看,为自己的表情感到汗颜,不是她不到位,是他太到位,衬得她都有些假,假得都过分了。都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对比,她的所有都落了下乘,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实在上不得台面。

她汗颜,怎么就闹不明白了,这些人,都精得跟妖似的,她在他们面前一整个跟光溜溜般,都让他们看了个通透,她到是想怒一下,又认为好没有道理,为了自个儿那点破落的小自尊心,迁怒到他们身上——好像不太好?

想法刚起来,她又迅速地说服了自个儿,都叫人惊讶,她到是有这种本事,不止自怨自艾,还是自我安慰,安慰的本事极强,把她自个儿一下子像是喝了迷魂汤,自己灌自个儿,灌得还高兴,还自满。

“你也这么说,我就说对了!”她还表现得更高兴,那手一下子就拍向他手臂,幸好她还晓得分寸,这人在开车,她收住了力,“你说他肋骨断了,我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他,要不要买点水果?”

她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让他来决定要不要带东西,其实也没办法,出门时一直觉得少了点东西,现在想买东西看个人意思意思,发现大衣袋里只有手机,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她是不带包,身上基本没钱的人。

“没必要。”柳东泽回得够冷血,不介意话茬子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人在他车里,做什么事都由他来定,他说不去就不去,提起话头就是想看看她反应,“他指定等在医院里想让你去看他,我才不干。”

陈碧被他这么明明白白一说,那个汗呀,表情都有点不自在,“别随便扯关系行不行?”眉头儿微皱,她那个小眼神有点不高兴,感觉自个儿的事让他说出来,特别没脸,索性更冷漠点,把事情都给否认了——

这都是说谎自然,这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打肿脸充胖子,她常干,内心虚得都跟飘浮在水面的浮萍一样,让她的反应都变得叫人哭笑不得。

确实是,柳东泽那真是哭笑不得,张放那小子,估计是白白挨揍一回,不过那小子吃点苦头,他到是一点都没在意,关于张放入院这一事,他谈不上高兴,却是极认同方同治收拾人的狠劲儿——

他从来都不是天使,提起张放的事,就为了给方同治添堵,他到要看看小四是不是还敢私底下跟人一起,哼——最好搅得她不安宁,心里最好有罪恶感,这样最好。

“我别乱扯也行呀……”他回得很恶意,直接戳中她的痛脚,“张放就想找你了,怎么着了,方同治就把他收拾了,那么我呢,我跟你那么近,他是不是也要收拾我了?”

听听,这话哪里是为了张放打抱不平,他根本没那种心力,张放没长眼睛,不代表他没长呀,方同治重要是吧,他就天天钻呀钻呀,让那人成了个鸡肋,对,就这么干,他一点都不灰心。

墙角这种东西,他得慢慢的钻,一下子就钻出个大洞来,也不现实,慢慢的磨,慢慢的钻,有了个缝隙,一切都能慢慢地撑开,就像拿着自个儿肿胀物事,对着她那里也是慢慢地挤,再挤也往里进,把那里慢慢地撑开,非常期待,也就是这么想,他笑得越来越迷人——

迷人是好事,至少能让一直侧眼瞅着他的陈碧心神不宁,有些人笑得越迷人,越让人有违和感,她的心都揪得高高的,都安不下来,被他的话扯得真是难受,对,就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低头,没敢再看他,双手十根手指头都绞在一起,“没、没有的事——”这句话比平时说得更心虚,她发现根本没可能再说得更真诚一点,许是方同治那个家伙说对了,她还欠点火候。

“不对,不对——”柳东泽那心情极好,有了主意,主就有了主心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也许有人会落难,那个人都不是他,“你明知道这不是没有的事,还是你在替方同治撇清?”

她一滞,真是非常好,更戳她的心,她想为方同治开脱,可事实摆在那里,要说方同治没让人对张放下手,她还真的不相信,他一说张放入院,她头一个念头就是方同治下的手,想为他开脱——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这最最要命了,她咬着唇瓣,那一腔心思都显露无遗,她都怕了,“你能不能别说了,说得我心烦。”

但是,她就是个缩头乌龟,从来都不敢正视自个内心,即使那都是红果果的表现出来,还是想装个没事人样,唇瓣被咬得死紧,都差咬出个口子来。

都是冤家,非得叫她纠结才成,她就想把日子过得平顺点,啥事都不想理,怎么就这么难了?

“我到也不想惹你烦……”他这一回说得很诚恳,那种诚恳的样儿,仿佛都是天生的与他都融为一体,“只是,你这么做,叫卫嗔在下面怎么想?又是谁害的卫嗔,你怎么就忘记了?卫嗔那么疼你,他人不在了,你就把他当成个屁了?一放就没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又不是什么圣人,非得在她面前提这个,偏就是一个戳一个准,戳得她的心都疼了,像是拧衣服,明明都拧不出水来,可摸着还很湿,还想拧,越拧越皱,越拧越疼。

她脸色微白,心虚的劲儿瞬间将她淹没,嘴唇开了开,话都堵在嘴里,怎么都挤不出来,仿佛天生的让他这么一提,就觉得矮了好几分,再没有站直的勇气。

都说身正不影子歪,她自个身不正,更让她内疚了,要真是梦,她还真能说服自己不当回事,可哪里有这么多梦的,她清楚的,她还清楚地记着昨夜里跟方同治纠缠在一起的自己,脸又白了几分。

这时候,她似乎都像是见着卫嗔就在眼前了,身子不由一哆嗦,她胆子小呀,小得不能再小了,卫嗔刚过去那会,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天天都吃安眠药,开始只吃半料,后来吃一粒,再接着吃两粒,再后来,没有四五粒都压不住她了。

开始她还能瞒着人,可那是处方药,别以为随随便便都能买到的药,碰着了她碰着的医生也不地道,没配给她药,还建议她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那是随便能看的?

她遮遮掩掩,确实去看了,没曾想竟然还不给药,看了好几次,心病没解成,药也没配成,夜里更睡不着了,天天的做噩梦,满地的血,就见血,别的也有,都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泥糊糊的一滩东西!

吓醒了,再也睡不着。

她怎么敢,怎么敢!

卫嗔就是她的心魔,能让她一下子怂了,“你、你别、别说——”她的话都说不全,也就知道就那么软弱无力的声音,掰扯出几个字眼,“我错了还不行吗?”

柳东泽那心思最难猜,摆出“卫嗔”这个人出来磨她,打定主意是要磨她,别让她真一门心思奔方同治身上去了,过去让她差点就成了,现在,他可没有那么好心,怎么着也拦拦她,她哪里最疼,他就往哪里戳,看她还敢不敢!

血腥的想法,他最爱,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非得把故人当底牌样晾出来,让她不安心,当她睡不着觉,让她再敢生起不能有的想法,他以前阻断不了,现在嘛,他得阻,打个漂亮的阻击战!

“嗯,知道错了就好。”柳东泽大方了,腾出手来摸摸她脑袋,抽回那个手呀,还指着自己的脸,那动作都不用明白说出来,到是他嘴上说得柔和,“到别想别的,好好待在这里,哪都不去,嗯?”

真不是问她意见,是给她决定好了前路,让她“自己走”!

这都算是放了她活路,陈碧反应再慢也知道自己得往前走,在他纵容下往前走,还是自个一个人往前走,大不一样着呢,到现在她还闹不明白,事到如今,怎么就成了她的错了呢?

到底是有点怨方同治了,是真怨了,要不是他,她何至于这样子?

这么一想,她的脑袋里就多了点歪想法,或者说是邪乎劲儿也成,手往车门那里一拉,这都是锁着的,哪里是她想拉开就能拉开的,但就那么个动作,她做起来真跟车门能让她拉开一样,两人掰扯着那里,乌溜溜的眼睛就瞪着他,“我得下车……”

第一句出口,声音还有点轻,到了第二句,她重重地吼了起来,“我要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瓦说,是不是瓦卖萌太失败了

最近花很少呀,

瓦的心都在滴血了,

给瓦点花吧,让瓦高兴高兴

☆、034

吼出了第一声,第二声;再来第三声都是容易的;陈碧一连吼了好几声,瞅着有点急赤白脸的样子;颇有他再不停车,她像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决心。“你给我停车,柳东泽;你这个混蛋——”

她不止吼,还骂人;现在哪里还能管得上这个,脑袋里就一个想法,这些人都欺负她,合着都以为她好欺负;个个都心黑得跟炭一样,没一个心是红的,就是方同治,一想到方同治能把卫嗔都给……也未必不能把张放打断肋骨了。

柳东泽一下子成了坏蛋,他都快要觉得自个儿脸上添光了,不,是添金,添光哪里能给形容的,必须得添金,“不停怎么了,你能把车门给扯了?”他也浑,就这么激她。

这话激的还真是到位,她那边车门真是打不开,但凡能打开,她也不用吼了,直接推开车门,自个跳下去就成,当然,这都是假设,给她跳,她也未必真改,可她真是恼了,“你们都欺负我,合着我好欺负是不是?”

她悲愤了,手指着他,那表情都恨不得把他给咬了,狠狠地咬上一口都不能解恨!

柳东泽不否认,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可不就是好欺负的嘛?”他说得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就那么自然,自然到让人想爆他的头。

陈碧没能扳回一城,心里憋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要变态还是要爆发,两个中间来回转,眼珠子一转,“你就不能让让我?”论嘴皮子,她真不是对手,还不如迂回作战。

“让也行呀。”柳东泽轻飘飘的一句。

他这么好说话,让陈碧嘴里的话都堵在喉咙底,不由心思跟着一转,“你真让我?”她还不相信,“别是哄我吧?”

听听,她问得可够直接的,柳东泽那脸黑的都没得比了,“爱信不信!”

冷冰冰的声音,让陈碧翻翻白眼,都说六月的天,跟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爱变脸,这男人也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说话的功夫就翻脸,明明是他不地道,到成了她多疑,他往她心窝子捅刀到是行,就不行她捅死他了?

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州官放火,怎么都是这种人!

“你要真让我相信,现在送我去医院?”她索性顺着竿子往上爬,满脸的笑容。

柳东泽终于不淡定了,自认都是让她给逼的,眼神有点凉,都有点失望了,“是不是连张放都比我重要?”

这话听着都新鲜,至少陈碧这么想,她没敢往自个脸上添金,便是他有那个意思,她也不敢听,自己够一团乱,再来人,她想自己这生活这辈子都清静不了,还不如——

所以说缩头乌龟最地道,她回得干脆,且简单粗暴,不留一点余地,“我跟他都几年的交情了!”

话到是不重,也就是这份不经意的不重,让人真切感觉到拒绝,不留余地的拒绝,柳东泽从来都是让人捧着的,这次他确实是摔得狠了,把自个儿的真心都捧上了,没人收,还让人踢回来。

他恨恨地将车子靠在一边,右手一指车门,“你下车,别叫我再看见你!”

陈碧真没有犹豫,一拉开车门,走得潇潇洒洒,回个头都没有,像是跟车子里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挥挥手一片云彩都没带上。

车里的人,愣了,原是就激她,没想到她真那么干脆,让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手指间瞬间破了皮,血红的颜色从破皮渗出,染红他的眼底。

叫她走,他又何尝不是给他自己一个机会,想看看她到底是选谁!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别人不肖说,便是一个不着调的张放,也能让她惦记着去看,他偏就是活生生地她身边,没让她看一眼!

“叶苍泽,你说的事,我他妈的应了!”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那声音恶狠狠的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的嘶吼,话一吼完,就掐了通话。

外头很冷,风吹得脸上都是干干的,脸都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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