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留了联系方式了,怎么都不放一点心上?”还找她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了?!
她要是听不出这声音,陈碧表示自己就是白痴了,耳朵敏感的她表示叶苍泽肯定在生气,这人还没有从刚才冻坏的冷空气里缓过来,心里这么一想,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我就回来,就回来的,你饭吃了没,要不要我带点东西过来?”
这真是头一次,她头一次去讨好男人,以前没做过,现在是头一次做,想着这几天过的那个叫激情的——她的脸都快黑了,要不要多买点放芹菜的菜,好叫他冷静冷静?
也就那么一想,她真没敢这么做,胆子最小不过,哪里敢下黑手。
陈景和心里五味杂陈,他这姐对别人都好,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睛的,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他也能理解,这事儿,主因在他爸身上,次因在他妈身上,可他跟她再怎么样,也是亲姐弟来的。
“姐,我也饿着肚子呢……”他索性也插了句嘴。
“谁呀谁呀,你在外头认了个什么弟?”叶苍泽耳尖,听得清清楚,“金三元,我订了位子,你把人带来,一起吃饭……”
果断的,不容得陈碧拒绝,他就下了命令,这人都要怎么样,一个没看住,就多了个弟?他心里那火烧的,简直灭不了,根本没去想她家那些个蛋疼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叶苍泽以为他没注意,陈碧又多了个男人,哈哈——
他吃醋了——
哈哈,别些个男人他是知道的,对于新来的男人,他是肯定得——哈哈
哈哈,晚上也许还有一更,几点更新到时再通知
☆、050
完全是命令,连个转寰的余地都没有;陈碧愣愣地将手机从耳边拿过来;手指还有点冷,几乎握不住手机;可她还死死盯着手机,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脑袋里的东西都乱成一团;连她自己都快以为是她听错了。
“你怎么了?”陈景和隐隐地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听不见那男人讲了什么;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让他下意识地问了句,“是你男朋友?”
“不!”
这一声回得挺重,完全出自陈碧的嘴里;惊得连前面的司机都差点踩了刹车,陈景和更是疑惑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他的目光,让陈碧知道自己太紧张,赶紧放下被揪起来的心,她怕什么呀,做贼心虚个什么劲儿,人家就简单一问,她差点上纲上线了,手指一合拢,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体左侧,她努力地挤了挤笑脸。
“我朋友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
她的概念里没有“男朋友”这三个字,虽说叶茂承认过,这次与叶茂闹了气,再加上叶茂是大忙人,在一起的时间真不是很多,让她对于“男朋友”这三个字很没有认知感——
要说什么男朋友是宣示主权的话的,那么她其实还有更叫人头疼的法律上承认的丈夫——张放,她没敢说,怕说了,明天的太阳也见不着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她最近一直抱着这个想法过,别的不多想。
陈景和还是难得见她到自己笑,当时就欣喜若狂了,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哪里还有半点在张家见到的那份冷峻,跟隔壁家的小哥到是相近得很,要不是怕惹陈碧生气,他估计就要大喊出声了——
这是他姐,真是他哥,他同爸不同妈的亲姐姐!
要是陈碧能听到他的心声,估计能翻好几个白眼,只是,她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到是见他一脸那“感动”样,让她心里头真是矛盾了,想想想也是,她爸跟他妈那做的事不地道,可他难道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家庭?
看看,这时候她想得还很清明,分析得清清楚楚,一点疙瘩都没有,见他跟失魂一样的高兴,嘴角一撇,低低声地啐了句:“真是个傻的!”
陈景和到像没听见一样,兀自乐呵,“要去哪里?”
“金三元。”她扯扯嘴角,觉得这个地方很无语,都是有钱烧的,想到钱,她立时有点担心,这个月给了陈乔六万,那么下个月怎么办,再找谁要?
她心里在想这些,就是一瞬间的想法,这个月才开始,总不能明天就到月底了,到时再想办法就是了,仅仅对“金三元”很无语,谁在K市谁不知道就“金三元”的贵价位,论起来都是餐饮界里贵的头一把交椅,谁也休想出其右。
叶苍泽在那里订了位置,让她很无语,那地方,不就是长着无钱有理莫进来的招牌?一道普普通通的菜都贵得吓死人,她到是去过,也是有幸跟人去的,那人到是张玲玲,结账时一看那账单,差点没把她给惊着了。
她想想,装淡定算了,再怎么小心翼翼还不如装淡定,本质上她还是为叶苍泽花那钱心疼,她脑袋里就想着叶苍泽想见见她弟,也没必要定这么贵的地儿,这不是浪费钱嘛,以后得提醒她。
她想的够好,完全没往歪处想,光想着要发挥一下“贤良淑德”那什么了,得劝人家别乱花钱,工资不高,按她想的,都是挣工资的人,就算是工资比她高,在金三元吃饭,够肉疼的,哪里经得了几次——
“姐,要不咱们去别的地儿,金三元那地儿太贵了——”
陈景和瞅着她神色,那心疼的劲儿,他要是看不出来就是傻瓜呀,明显无误地都写在她小脸上了,尽管他与他姐不怎么常碰面,就这脸,到是一眼就认出来。
陈碧一听,顿时又翻眼睛,不屑地瞪他,没理会他好意,这话别人说还成,陈景和一说,她就快炸毛了,小下巴跟着仰起,“怎么着,你瞧不起我男人呀?”
这、这不理解别人的好意也就算了,还把事情推到这个程度上,还扯上看不起了,凶残的脑回路,话一说完,她又窘了,原因无他,就三个字:我男人!
头一回,真的是头一回,一点都不带什么修饰性的,的的确确是第一回,说完她还纠结,想把话收回来,这话要不得,说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实在是要不得。
“那就听姐你的,我现在就见见姐夫?”陈景和一点生气的样儿都没有,被她白眼子一瞪,到显得有点老实巴交,那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陈碧这个人心软,话是真的,见他这么笑,到想起小时候,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什么阿姨的儿子是自个亲弟弟,确实两个人一起玩过,她那个渣爸还让人叫她姐,她当时小,根本不知道中间的疙疙瘩瘩,跟人玩得挺好。
渣爸让人恨,这总归是亲弟,她的心顿时软了,觉得自己那动作也有点过分,面子上有点拉下来,语气到仍是冲的,“回去不许说跟我见过面,也别跟我提别人,不然别怪我翻脸。”
一句“姐夫”,让她心里万分不自在,可真要论起法律上的关系来,她眼神都跳了跳,赶紧都看向窗外,张放那才是姐夫——她内疚了,怎么说今儿个晚上三番两次的想起张放那个浑球?
当然,她不是傻子,也不会去嚷嚷那不是你姐夫,你姐夫,你正经的姐夫如今在四九城里断了两根肋骨,现在还没好!
生活有够乱的,她终于得出结论,脑袋瓜子里总算是清明一回,还得出个结论来,要是她以后真有了,孩子算谁的?
根本性的问题了,她纠结了,刚清明的脑袋,瞬间就糊成一片了。
陈景和点头如捣蒜,哪里有半点不同意。
大约半小时,金三元酒楼到了,淮海路上的金字招牌,谁都瞅得见那地标性的建筑。
“小陈先生好——”
刚到门口,陈碧才下得车,就见到里头的人殷勤的出来跟陈景和打招呼,让她久远的记忆瞬间跑回脑袋里,——金三元,好、好像是她渣爸开的?
还真是,这事儿是真,陈景和拉着她,她兀自沉在她自己那个思绪里,任由他拉着走,拉到叶苍泽定的包间,自有人引领着他们往前走,小老板,哪里能不伺候着。
但是——
临到门口了,陈景和停住脚步了,指着身边迷迷糊糊还不在状况的陈碧,“这是我姐陈碧,知道了吗?”
“知道了——” 齐刷刷的应声,跟受过训练一样,表情都是正板正经的,便是心里在想他们小老板不知道哪里认了个“姐”,嘴上谁也没敢说一声。
里头坐的人是谁,他们也知道,气势真不一般,难不成两个人同时都看上去了一个女人,这会儿来谈判了?他们那想法飘飘的,想归想,活到是一点不落下,赶紧去催厨房,叫人早点上菜,得时刻注意这里,万一话不成,打起来了,他们小老板这小身板的,肯定挨不过!
人人都是这么个想法,都以为是认的“姐”,谁知道这真是亲姐弟,同爸的,都说“哥哥妹妹的”最叫人膈应,“姐姐弟弟”什么的也叫人腻味。
陈碧是让那齐刷刷的应声给震醒了,那茫然的,手下一推门,人就往里走,不耐烦想太多,乌溜溜的眼睛往里头一瞧——
叶苍泽剥下了军服,也就跟平时一般穿着,大衣叫他脱下了,挂在那里,白色的衬衣前面两扣子都下了,袖子都卷到肘间了,手臂微微曲起,肌肉不动声色的微微贲胀,忍不住叫她咽了咽口水,尤其是他抬起眼,那目光利的,都跟快刮去她的一层脸皮。
她顿时跟小媳妇一个样了,都没有任何迟疑地坐在他身边,一手就试着覆在他左手上边,结果那手相差的太大,愣是显出对比来,她有点讪讪然,又想缩回手,叫叶苍泽反手了个把她的手握在手里。
“这么冷,怎么都不多穿点?”
叶苍泽从来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就是对“姐姐弟弟”这种事深恶痛觉,当初他妈就是让口口声声叫她“姐”的人给骗了,还留下他这么个儿子,一听陈碧在电话里说什么“弟”什么的,那些记忆顿时都涌上心来,哪里还能坐得住!
别看他现在是镇定自若,也就是一开门时的事,陈碧与陈景和到是有点相似的,他的心松了些,见她一身小礼服,眼神自然暗了点,一摸她的手,跟个冰柱子一样还没有回暖,瞅着陈景和就不由地利了点。
陈景和真认识这人,本省的军区司令,虽说是省军区司令,但还是兼着省委常委的,新闻里见过人的,没想这是他姐的男人,可一想想她年少的那些事,他又觉得挺正常,他亲自倒酒,为面前的人满上,自个举起酒杯子,“姐夫,我敬你——”
姐夫!
叶苍泽那点委屈劲儿顿时一消而光,要说他怎么委屈了,他还能委屈的事?看他下手时干脆的模样,把人从四九城一挟而来,如今她身边就他一个人,怎么他还委屈的?
但他就是委屈呀,没有正大光明的身份!
要说这人呀,还真得论身份,这一声“姐夫”叫得叶苍泽什么都放了下来,结果你一杯我一杯的,两个人喝起来没完,让陈碧看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这两家伙是怎么了。
先倒下的是陈景和,叶苍泽酒量好的,也有点脚步虚。
陈碧后面就不理他们,径自在那里吃,吃得叫一个慢的,叫一个精心的,个个头的大闸蟹,虽说都过了吃蟹的最好季节,可摆在她面前的都是个顶个的雌蟹,八件套在她手里跟活了一样。
她没吃黄酒,就她那个酒量,一点就倒了。
陈景和叫人抬下去了,叶苍泽到是趴在她身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瞅着她将蟹肉送到嘴边,他动作可快了,一把挤过脑袋,薄唇一张,就把她的肉给吃了——
“陈碧,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把事儿办了?”
要说叶苍泽喝这么酒干嘛?他平时也不怎么喝酒,酒量好归酒量好,从来没想过要靠酒来壮胆,结果——临了,他都看不起自己,还得喝酒壮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说双更的,结果我渣了,太困了,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码的一章,求鞭打——
最近大家会不会觉得把陈景和这个人写多了呀——
我会告诉大家,我就为了顺利地衬托出叶苍泽今天说的话咩?哈哈,看陈碧怎么办,人家求婚了,哈哈
☆、051
求婚这种事,不是非得单膝下跪;把个钻戒捧到面前;这才算是求婚,你可以在平平淡淡中见真章;保证不叫人觉得跟演戏一样腻味。
叶苍泽就是玩得这一手,忒真诚,把话那么一说;也不说咱们结婚吧,或者你嫁给我吧;这都不说,他直接奔主题——把事儿给办了,仿佛她早就答应了,就差几时去办事了。
陈碧这时候还真不淡定了;这姑娘就算是淡定,那也得装的,假装淡定什么的,她装过无数次,要是不知道她,还真以为她真是淡定的人,风不吹云不动的那种,外强中干这话听说过没的,真就是这样子,强势的人面前,她这淡定都一丝儿都装不住。
这不,她手里拿着的小剪子“咣当”清脆一声掉落在地,那眼神都直了——不止是直了,还夹带着急,把事儿给办了,这事说得到轻巧,那也得能办才行呀,偏偏对他的认真表情儿,她的舌头跟被猫吃了一样,“我结婚了”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迟疑,就成了拒绝,叶苍泽眼神一冷,离她都远了点,“你不乐意?”
这声儿,可冷着呢,比他的眼神还叫冷,冷得她认为这包间里的暖气都是白打的,都没有感觉了,没感觉还好说,她最主要还是觉得冷,跟刚才在外头一样,被风吹得牙齿之间都打架了。
“我没、没……”
“没不乐意,干嘛不答应?”
她的话开了个头,就让叶苍泽打断,问得真叫一个犀利的,既然没有不乐意,为什么不答应把事儿办了?他那么个态度,几乎都在逼她了,呃,也不是几乎,是直接在逼她,逼她表态——
表态都是表面的,他要的就一个答案,没有第二个答案,第一个答案都得是肯定的,否定什么的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结果她一迟疑在他眼里就成了拒绝,眼神锐利如刀,双臂环抱在胸前,坚实的手臂极有气势,上半身往后仰,全靠着椅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嘴角流露出来的细微嘲讽之意,“怎么,你还想跟方同治不成?”
她顿时泄了气,十指手指头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绞在一起,连手指的颜色都泛了白,她都没去注意,径自看着自己小礼服下摆都挡不住的膝盖,讪讪地回了句,“我又没有这么想——”
要不是他提起,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