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现象学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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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现象学句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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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知性把它放弃,那么你就是属于它的人了,所以我们前面讲,把你的任意武断加之于上帝,我本来想把它改成加之于内容,考虑到后面的这个***,更具有连贯性,我们这里还是把它翻译成把你的任意武断加之于上帝,你认为上帝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在这个时候,你把自己看成就是属于它的,那就是属于上帝,既然如此,“上帝就在他们睡觉中给予他们智慧了”,你把自我意识放弃了,你把知性也放弃了,那你不是跟做梦差不多吗?你就在睡觉中上帝就给了你智慧了,你就属于上帝的了,你对上帝的这种感悟那岂不是对上帝的一种智慧吗?岂不是上帝给你的一种智慧吗?所以你在放弃自己的思维活动的时候呢,你才会给予智慧,这个在西方历史上当然是有来头的,从柏拉图开始,理性的迷狂,这个时候你要把一切推理都要抛到后面去,这个时候你才能够达到一种出神的境界,新柏拉图主义讲出神、迷狂这样的境界,“因此,他们在睡眠中这样接受或产生出来的东西,也是一些梦境”,这个在语气上我改了一下,“因此,他们在睡眠中这样接受或产生出来的东西,也是一些梦境”,就是做梦,直接知识我鼓吹者实际上跟做梦差不多,他放弃自我意识,放弃知性,放弃起码的思维,诉之于感觉,诉之于内心直觉、直观的知识,那岂不是跟做梦一样?这个是对直接知识的一种批判,我们可以对照《小逻辑》60几页到70几页,关于思想对客观性的第三种态度来读它,并且呢,我们最好把这三种态度都看一看,一开始是形而上学,然后是经验主义和批判哲学,经验主义和批判哲学在黑格尔那里被归为一类,都属于怀疑、批判、反思、无实体的反思,对现存的一些东西加以否定,这个康德也可以说是怀疑主义,他的批判哲学,虽然他建立起了人为自然界立法,建立起了知识的一套体系,但是他的体系都属于现象,不是本体,那岂不是还是怀疑主义吗?科学有它的必然性,但是必然性只是在现象界起作用,你不能把它推到本体界,本体界还是不可知,所以它跟休谟的怀疑主义在这个方面是非常相近的,属于同一个层次,怀疑主义和批判哲学,那么第三种态度呢就是直接知识,以雅可比为例,其实还不只是雅可比,这个里头还隐藏着后来还提到的谢林,但这个地方没有提,这个地方连暗示都没有,后面马上就有了,后面马上就是一个谢林了,谢林也是直接知识,理智的直观,艺术的直观,这是谢林最后所达到的境界,就是理智直观和艺术直观,那么这里对雅可比的批评呢实际上也涉及到谢林,我们再看下面第三个小标题,
3、真理之为原则及其展开“真理之为原则及其展开”,这是编者加的标题,在黑格尔那里并没有这个标题,真理肯定是要走向科学,知识肯定要走向科学,走向科学才是真理,那么真理作为一个原则,它的展开,它是怎么展开的?它是怎么扩展的?

在这个小节里面呢,他实际上讲到了真理展开的过程、真理展开的历程,近代自觉的意识、自觉的精神,自觉的精神在近代已经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就是真理自身的,按照真理自身的原则展开自身的这样一条道路,这条道路是怎么展开出来的?这个是黑格尔在这一小节里面所要谈的,它是怎么样展开出来的?前面是批判,前面两段两个小标题,一个呢是讲到了哲学体系的目的,目的就是要把知识变成科学,第二个呢是讲到了,这样一个目的在当时黑格尔的时代它所处的各种关系,主要是跟雅可比的关系,同样的观点,同类的观点,同一个对象的观点,但是呢是两种不同的思路,黑格尔对雅可比的这种思路进行了评价,有褒有贬,更多的当然是批判,因为他要超越他嘛,更多的是批判,那么这个小标题呢,第3个小标题呢,它就是正面地来阐述真理作为原则它的展开的过程,这个很值得注意的是,他从我们这个时代,就是近代这个时代,开始进入到他的话题,他说,此外,我们不难看到,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新时期的降生和过渡的时代。

这句话是很有名的。“我们这个时代”,黑格尔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自我意识,“这个时代是一个新时期的降生和过渡的时代”,时代精神现在已经正在转型,我们为什么讲德国古典哲学他们都有这种意识?比如说康德,我们的时代查一个批判的时代,一切都要经过批判,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里面一开始,序言里面讲到这一点,费希特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使命,知识分子的使命,也有这个使命感,那么黑格尔这里也有这样一种类似的感觉,“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新时期的降生和过渡的时代”,新时期降生和过渡的时代,新时期降生,当然还没有立起来,还在过渡,新时期的降生和新时期的过渡,我们要过渡到新时期,是一个过渡的时代,他说,人的精神已经跟他旧日的生活与观念世界决裂,正使旧日的一切葬入于过去而着手进行他的自我改造。
人的精神已经跟他旧日的定在与观念世界决裂,正要使之葬入过去而着手于自己的改造。

“人的精神已经跟他旧日的定在与观念世界决裂”,我们把这个生活都改成定在,“已经跟他旧日的定在与观念世界决裂,正要使之葬入过去而着手于自己的改造”,“人的精神已经跟他旧日的定在与观念世界决裂”了,这个跟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转型时代非常相近了,黑格尔处的、康德和黑格尔处的那个时代,跟我们这个时代非常、有非常多的相似之点,为什么我要研究德国古典哲学?就是因为它最现实,德国古典哲学对我们来说最现实,有很多东西都可以相通,因为它时代相通,他处的那个时代跟我们这个时代有非常多的吻合之点,因此,当时这些哲学家们所发出的呼吁、所做的研究对于我们来说最有启发性、最有教益,“人的精神已经跟他旧日的定在与观念世界决裂”了,我们旧日的传统,我们历来的定在,已经被定住了的那样一些存在、存在方式,我们今天已经跟它决裂,“正要使之”,使之这个之就是定在了,“正要使之葬入过去而着手于自己的改造”,人的精神要使它的旧日的定在和观念世界葬入于过去而着手进行自己的改造,精神、人的精神要进行它的自我改造,下面讲,事实上,精神从来没有停止不动,它永远是在前进运动着。

精神虽然从来没有停止不动而永远是在前进运动中被理解的。

“精神虽然从来没有停止不动而永远是在前进运动中被理解的”,这句话要改一下,虽然,它这里有个虽然,精神从来就没有停止不动,而永远是在前进运动中被理解的,从来精神就是在前进运动中被理解的、被把握的,它从来就没有停止不动的,历史从来都在前进,尽管看起来好象中世纪的黑暗哪、很长时间有一种思想占据统治地位啊等等,但是它永远是在前进运动,是这样被理解的,但是犹如在母亲长期怀胎之后,第一次呼吸才把过去仅仅是逐渐增长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从而生出一个小孩来那样,成长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旧有的世界结构。

但是犹如在长期无声的孕育之后,第一次呼吸才把过去仅仅是逐渐增长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从而生出一个小孩来那样,成长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成熟,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旧有的世界结构。

“但是犹如在长期无声的孕育之后”,这个地方有一点意译了,加了一些东西,“长期无声的孕育之后,第一次呼吸才把过去仅仅是逐渐增长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从而生出一个小孩来那样,成长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成熟”,这个成熟不能掉,它把这个成熟丢了,“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成熟,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旧有的世界结构”,这句话是很有名的,就是我们讲到黑格尔的量变到质变,经常就引这样一句话,从量变到质变,量变好象是无声的、逐渐的、渐进的,但是突然一下就中断了,就产生了一个小孩,生孩子、母亲生孩子也是这样,十月怀胎,肚子一天天的大,但是每一天看起来好象跟头一天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一个量的区别,但突然一天就把孩子生出来了,“犹如在长期无声的孕育之后,第一次呼吸才把过去仅仅是逐渐增长的那种渐变性打断”,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质的飞跃已经是黑格尔逻辑学的一个术语了,他把这个逻辑学的术语运用到历史过程中,时代、时代精神的发展、进展,“从而生出一个小孩来那样,成长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成熟”,一步步的成熟,瓜熟蒂落,自然的过程,都是这样,你想抗拒也没用,“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旧有的世界结构”,一块一块地拆除,一步一步地逼进,思想解放也是一个过程,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胆子太大了,太超前了,但是再过了一两年,发现已经是老套了,我记得,当年80年代我们提出来这个腐败这个概念,怎么能够安到共产党身上呢?腐败是用来讲国民党的,但是过了两年,马上腐败已经成了一个通用的、官方的一个说法,我们今天反腐败,已经反到使人腻烦了,已经成了一个套话了,在当时说出腐败这个词来,是要冒风险的,“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旧有的世界结构”,这个是时代精神发展的过程,历史的过程不可逆转、不可抗拒,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下面,只有通过个别的征象才预示着旧世界行将倒塌。

“个别的征象”,看起来很强大,传统的力量非常强大,牢不可破,只有个别的征象,比如说,自由化,比如说,精神污染哪等等,为什么它老冒出来?你象割韭菜一样都割不了,当时的这个上面的这个说法就是自由化的东西要把它象割韭菜一样,出来了就把它割一茬,出来又要割一茬,但是它终究还是要长出来,还是长出来了,你割不尽,这没办法,个别的征象在当时它只是预示着旧世界行将倒塌,下面讲,现存世界里充满了的那种粗率和无聊,以及对某种未知的东西的那种模模糊糊若有所感,在在都预示着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到来。

现存世界里漫延着那种粗率和无聊,以及对某种未知的东西的那种模模糊糊若有所感,在在都预示着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到来。

人们都感觉到了,那个时代,在那样一个转型时代,变化的、变动的时代,人人都感觉到应该有什么东西会来了,但是还没有来,到处还是歌舞升平,还在过他们旧日的生活、习惯了的生活,只是内心有一种恐慌,是不是都要改变了?

可是这种逐渐的、并未改变整个面貌的颓毁败坏,突然为日出所中断,升起的太阳就如闪电般一下子建立起了新世界的形相。

这句话是非常激动人心的,“这种逐渐的、并未改变整个面貌的颓毁败坏,突然为日出所中断”,就象柏林墙,柏林墙你今天拆一块,明天又搞一点,好象没有什么关系,突然有一天,柏林墙就倒了,所有人一天之内就拆除了,就不存在了,每个人抱一块回家去做纪念,做纪念,因为以后再看不到了,“突然为日出所中断”,日出,,可以说是日出,也可以说是月出,就是升起,它的意思,本来的字面的意思就是升起来,可以说是月亮升起来,也可以说是星星升起来,也可以说是太阳升起来,当然这个地方当然指的是太阳,日出,“突然为日出所中断”,这个跟光线有关,我们刚才讲了光线嘛,这个西方哲学光态语言嘛,它往往是用这样一种比喻,光的比喻,日出,光线,“升起的太阳就如闪电般一下子建立起了新世界的形相”,这个是黑格尔对历史的回忆,这个一种概括,一方面是回顾,一方面是对他的时代的一种概括、一种分析,就是实际上讲的是他所处的那个启蒙时代,启蒙运动的时代,近代的自觉的精神,它是在德国萌发,最早是在法国、英国,现在传到了德国,德国已经落后了,德国从三十年战争中醒来、恢复过来,整个国家一片颓败,人们过着庸庸碌碌的生活,在康德那个时代,就已经有这种感受了,那么到黑格尔,这种感受更加强烈,这个国家不能这样下去,民族不能这样下去,应该要改变了,应该要改变一种生存方式,那么大家都有这种要求,要改变,但是如何改变?谁都心里没有底,只觉得今天搞了一点,明天搞了一点,今天这个概念被认可了,明天那个概念被认可了,好象都是小打小闹,总体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突然有一天就变化了,这个是黑格尔的对当时的一种预见,其实,黑格尔当时也还在处于这个过程之中,也还处在这个过程之中,跟以前的德意志相比,德国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还不够,还是处在、在欧洲来说,还是处于落后的民族,跟英国、法国相比,还是一种落后的民族,但是这种改变、整个面貌的改变,已经开始,突然为日出所中断,象闪电一样,一下子建立起了新世界的形相,虽然新世界还没有真正建立起来,但是已经建立起了新世界的形相,大家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德意志究竟应该怎么办?德意志向何处去?德意志究竟向何处去?我们中国向何处去?人们已经说了好多年了,从文革时期杨曦光就、杨小凯就写了一篇文章《中国向何处去?》,一直到现在,我们还在问:中国到底向何处去?但是在黑格尔那里,德国向何处去已经非常确定了,包括当时黑格尔的政治观点,将来德意志民族要走君主立宪的道路,而且是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走君主立宪的道路,这个是当时黑格尔为德国人所设计的未来的新世界的形相,这个形相已经很清晰了,但在现实中还刚刚开始,所以他后面就讲到了,但这个新世界也正如一个初生儿那样还不是一个完全的现实。

但这个新世界正如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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