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实的门,心跳如雷的她重重吁出一口气来。
当着父亲的面她都没有来得及想便将手里的钥匙藏在了身后,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当时的反应是那么的--
急切--
好像怕别人知道了自己的隐私一般,捍卫自己的隐私,用这种方法来阻止对方进一步探究自己的领域,
而这个人,是她的父亲!
沈安若对父亲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第一次在他面前做着违心的动作,不仅是心虚,也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诧异不已。
她这是,怎么了?
内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私有心情’的概念,属于自己所能掌控的领域,只属于自己。
而这种概念仅仅是因为那个叫简锡墨的男人!
沈安若掌心的电子钥匙被她手心的汗水给摩擦得泛起了光,锁的背面雕刻着几个娟秀的宋体字,菁华3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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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的一家星级餐厅包间内,在座的人吃这一顿饭吃得是心惊胆战,敬酒的虽然是硬着头皮恭维,但那僵硬的笑容里颇有些战战兢兢地味道,不过好在酒过三巡,那种僵硬的气氛在酒桌子上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顾氏名城-南苑(N市)的负责人方枢自从顾凌入席便神色忧虑,应该来的人没到,却来了这尊大神,方枢感到措手不及,借起身去洗手间的空当给季远航打了电话,询问该怎么处理。
虽说里面的那位现在是顾氏上上下下都争相巴结的对象,顾老爷子还没有公开宣布,但在那个位置一坐就是五年,没有例外,顾氏的下一任继承人是非他莫属的。
但对方枢来说,该巴结的是要巴结,直属上司也该有所顾忌,N市南苑的项目是简锡墨在负责,任职的文件两天前就出来的,现在这个区域的项目负责人的是简锡墨,虽然对这个新来的上司不太了解,但越级处事最怕的后果便是会被穿了小鞋举步维艰!
听说顾氏的高层私下里已经开始在站队了,老爷子态度虽然不明确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有意偏袒*爱这位二少,不然为什么放了几年都没理会的这两块地的开发突然给予了重视,并在这个消息传达之前,直接将顾嘉栋给踢开。
扫清障碍的同时开始为其铺路,大手笔啊!
方枢在打完电话之后站在洗手间里愣了好一会儿,季助理让他们好生陪着,吃好玩好,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管了!
方枢苦着一张脸,恩,即便是这样,但还是如坐针毡啊!
你以为这么好陪的啊!
方枢这边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拖着步子往包间里面走,包间内的气氛依然不错,方枢一进门,那边主位上坐着的顾凌便从交谈中抬起了脸来,目光在方枢的脸上扫了一眼,在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下动了动唇角,“人呢?”
方枢愣了一下,被他那阴测测的目光看得心口微凉,恐怕在他起身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看出了端倪了。
“大少,这个--”方枢正在脑子里组织说辞,顾凌手里握着的酒杯不缓不急地被放了下来,声音不重不轻,恰好能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压抑了。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不少人心里更加肯定了那个传言,顾氏那位新上台的简副总确实受排挤啊。
“这不来了吗?”一个清润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包间的门被服务生推开,透进来的风让压抑的包间内的空气顿时流畅起来,有服务生低软的声音,“先生,这边请!”
众人一听到这个声音便将目光转向了门口,看见来人先前紧绷着的神经虽然没有得到一丝的放松反而是绷得越来越紧了,门口站着的方枢先是一怔回神之后急忙让开了路。
“简总!”
在方枢的带动下,坐着的人都纷纷起身,对着门口出现的人微微躬身。
其实众人想的最多的便是今天下午开会时这位简副总说的那个萝卜理论,高位者从来不会缺,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坑的萝卜不好拔/了重新放一个,这个比喻让人精的他们都听明白了,此时都在心里想着,会不会哪天自己坑里的萝卜被拔/掉,埋/进一个别人的萝卜!
当然除了还坐着没动的顾凌!
顾凌依然坐着,目光深深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还知道要来--
简锡墨微笑着环顾一周,入座之后其他人才坐了下来,一桌子的人开始继续在这种高压的气氛里挨着。
“奠基这么大的事儿历来都是顾氏名城所重视的,任何一个楼盘都不例外,副总是不是忘记了?”顾凌淡漠地放下了酒杯,看了旁边坐下来的简锡墨一眼。
“大事不会忘,小事也不会含糊!”简锡墨竖起了手指,谢绝了方枢亲自倒过来的酒,面色不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哼--”顾凌冷哼了一声,坐着的人都面露忧色,季远航见状跟方枢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很快包间里其他人都起身纷纷离开,就剩下了顾凌和简锡墨。
“我是不是应该向你道一声‘恭喜’?”顾凌侧脸,语气里多了一丝暗嘲,“恭喜你一脚踢开了顾嘉栋,恭喜你成功上位,还要恭喜你在舆/论的大浪潮里凭空多了一个老婆?”
简锡墨端起了桌案上的一杯白开水,手指尖在杯沿上一弹,面色镇定如常,“多谢!”
顾凌目光阴郁了几分,利益之友所看重的并非情谊,而是付出过多少得到的回报又有多少,而之前在A市医院,宋皖离却差点跟他翻了脸。
如果不是宋家那个小白脸跟他摆明了要求,他会来这里?
顾凌鼻子里轻嗤一声,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弹了弹,“我只是很不明白,作为宋家未婚妻的女人,怎么就成了你简锡墨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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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
你不讨厌他!
。。。。。。
沈安若时睡时醒,感觉像是睡着了,可是一睁眼,人又变得异常的清醒,清醒得好像父亲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久久不散!
她坐起来,觉得浑身疲惫,眼睛更是沉得厉害,闭上眼但又无法入睡,她在床上翻了又翻,最后不得不皱着眉头再次爬起来。
叹息着伸手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皮层里的兴奋感莫名其妙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次活跃了起来。
又要失眠了吗?
站在窗口的沈安若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若是在以往,她会选择吃一粒安眠药,可是在她发现最近吃了安眠药有时候会有轻微的幻想症出现之后,她便开始慎重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太杂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这长期的失眠导致的精力透支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她把手里的水往嘴边送,刚喝了一口恍然记起还有一件事情忘记了。
沈安若急忙折身到床边去翻自己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了那盒金/毓/婷,之前在路上她本要吃,被关佳琪的一番说辞给搅合了,现在想想之所以现在都还睡不着,怕就是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处理。
她撕开了盒子,取出了里面那小小的一颗药丸,落在掌心的药丸很小,但却像有千钧的重量,取出来时竟然让她有了一丝的迟疑。
七十二小时避/孕,现在还来得及!
吃,还是--
沈安若深吸了一口气,将根本就不该有的迟疑压了下去,也不再去想在车上关佳琪说的那些猜测,关佳琪说的万一他是戴了套的呢或者其他的之类的,当时沈安若没有接话,因为她自己很清楚,他没有。
关佳琪来的时候她刚从浴室里将自己清洗了干净,那么强烈浓郁的男性气息还残留在她的体内,甚至是刚从床上一坐起来一起身,身下便有温热的黏滋滋的暖流溢了出来。
那么强烈的,真实的感触--
沈安若没有再迟疑,张嘴就把那颗药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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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N市比A市还要冷,从餐厅里出来的简锡墨目送着顾凌那辆商务车融进黑暗里的影子,坐在车里的他面无表情,倒是驾驶座上的季远航倒像吞了一只臭苍蝇一般,不过因为多年陪伴在简锡墨身边,处事方式和性子也琢磨得越发沉稳。
“大少下午时候就过来了,听说见了这边几个分区的负责人,而那几个人都是经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后排坐着的简锡墨听着,吐了一口烟圈,“他当了五年的总经理,不可能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利!他不是傻子!”
季远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顾凌确实不是傻子,这些年他跟宋家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追溯起来大概是在三年前顾氏跟宋家共同承办一个国际医疗设备展览,作为赞助商的顾凌能搭上这条线也是费了些心思。
至于他跟宋皖离,从容三少那里得知,两人关系一般,毕竟宋皖离回国还不到半年,而且为人年轻气盛,这种人有时候看着表面上出尽风头,背地里却不知道吃了多少的亏,跟顾凌比起来,宋皖离太嫩了些!
季远航当时想深入了解,结果锦三少挑起桃花眼将他瞄了两眼,笑得猥/琐,怎么?难不成还搞/基?
季远航默然表示,锦三少,您萌/贱无敌!
“先生,那我们要不要--”季远航回神之后继续问。
“急什么?”后面有打火机被点燃的声音响起,季远航耐心地等待着,半响飘出来的声音依然低醇如汩汩泉水,说出来的话却让季远航瞬间从温暖的泉水成三尺冻冰。
“吃了我的,迟早要他吐出来!”
--------这是第一更,剩下的一更在白天,十二点钟之前,时间待定------
V章009:是不是上头条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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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一直昏昏沉沉,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发现窗帘外面已经是亮开了,鼻炎严重的她呼吸不畅,睡觉的时候张着嘴呼吸,醒来时还没有睁开眼睛,喉咙里就干得咽不下口水了。
她把闹个不停的手机翻开,看见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翻过去往枕头底下一塞,不予理会!爬起来就去找水喝。
沈安若嘴皮子都干得起了一层壳,鼻子不通畅睡觉的时候张着嘴呼吸,几个小时下来,不仅喉咙就跟火烧似得,连嘴皮都快起泡了,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温开水之后,将那依旧吵闹不停的手机铃声抛弃在脑后,她一把拉开了窗帘。
窗外下雨了,N市的秋末多雨季,绵绵的雨落下来使得窗外的树叶子发出沙沙如蚕食的声音,静谧而让人安心。
怪不得睡在被窝里就不想起来。
昨晚上父亲就说了今天上午有课,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了花园的关门声,想必父亲早就走了。
沈安若从窗口探出头去,看着小花园里的草叶子都被雨水淋得色泽翠绿养眼,旁边还摆着一只洒水壶,还有几包花种的肥料,看得出来,父亲最近将它们照顾得很好。
昨晚上沈安若上楼之后父亲便没再上来过,不过却用微信跟她聊了几句,在N大称得上是老古董的沈昌平先生最初捣鼓微信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力气,像他这种一心做学问的人鲜少有时间会玩这个,加上骨子里总有种返古心态,越是现代化的东西越是入不了他的眼,可昨天晚上父亲却很不熟练地用微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安若,爸爸只希望你能开心就好!
沈安若拉开了帘子看外面下着的小雨,小雨绵绵,想着父亲的那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心里徘徊了多久才表达了出来,他的心里是忐忑的吧,她是能感受得到他的情绪的。
枕头底下的手机依旧响着,沈安若皱眉,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昨晚上还失眠到凌晨两点多才睡下的她被这锲而不舍的铃声吵得心里不免烦躁起来,往床边走着,一只棉拖鞋因为她跨大的步子给甩到一边,而她也直接一手掀开了那只压着手机的枕头,拿起手机来点开。
“宋皖离,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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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上,早间过往的人也不少,送餐车过来了,不少人围在那边购买早餐,着着白衣大褂和粉色护/士装的护士们脚步匆匆,开启新的一天。
“这个时间过来也太早了一些,说不定他都还没有醒呢!”从电梯里出来的女子作势要伸手搀扶身边的人,被对方礼貌婉拒。
“我自己可以走的!”说话的人声音很温柔,穿着较为柔软质地的韩版裙子,披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亭亭玉立地站在走廊上,她朝走廊那边看了一眼,听见身边的人‘呀’了一声,“走错楼层了,在楼上呢!”
“那走楼梯吧!”
“你可以吗?你现在可不同了啊!”
“皖清,我可以的!”
宋婉清耸了耸肩,伸手接过她手里一路都提着的保温盒,“那这个就由我暂时代劳了吧,等上了楼我立马还给你,唯姐姐!”
两人转走了楼梯,不过一层楼,几分钟就走到了,宋婉清来之前要给哥哥打个电话的,但宁唯说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所以两人就悄然无声地这么早来了医院。
这一层是特殊病房,比其他楼层要安静,除了走廊上几个忙碌的护士和几个穿着病服在过道上散步的病人之外,其他来回走动的人很少。
“哎,在那儿呢!”宁唯首先停下了脚步,宋婉清跟着停下来,果然看到不远处的走廊那边,自己的哥哥不就站在那里。
恩,在打电话!
“我过去叫他!”宋婉清把手里的保温桶递了回去,唯姐姐的爱心早餐当然得由她自己亲手递过去好啦。
“别--”宁唯拉了一把宋婉清,“他看起来,好像挺忙的!”说着她勾唇带笑,“走吧,我们悄悄过去!”
宋皖离站着的位置在走廊的拐角,背对着这边,没人看见他此时的表情,走近了的宁唯刚要伸手拉他的衣袖,就听见他一声暴喝,“沈安若,你敢挂我电话!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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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是在宋皖离的怒吼声中挂断的电话,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她揉着自己发疼的耳朵,眼睛里冒出一丝愤然的情绪。
我怎么不敢?
你当你宋皖离是谁?
那晚上他欲以强/暴的行为已经让她对他是深恶痛绝,原本还在以这四年来对他的不理不问心存歉意,结果这仅存的一点歉意先是在他出/轨时荡然无存,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