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的。”小冯说道,“把那些蛇都放进去。他自己会认。”
“那他会不会把其他的蛇都给吃掉?”
“不会的。”小冯解释,“他已经是蛇的生活属性了,吃一顿会支持很长时间,在段时间内不会再进食。”
没有人再对小冯报以怀疑的态度,因为这么诡异的场面,在小冯的解释下,都变得合情合理。很明显,这个清秀的小姑娘,真的是个蛇类研究的专家。
当工作人员,把十几条蛇都放进病房之后,发生的情形,和小冯推断的完全一致。那个怪人果然立即在群蛇中找到了他的同伴,把那条蛇缠绕在自己的腰间,直到这个时候,他在不在惊慌失措,而是靠在床脚,安静的半坐着。
他的嘴巴停止了嗤嗤的喘气声,也没有再对其它的蛇,发动攻击。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把其他的蛇收拾,夹到笼子里,放回原处。
一天过去了,那个怪人的情绪非常稳定,医务人员给他注射药物,他也默默接受。并且还能对旁人语言有逻辑性的反应,情况很乐观,但是时间紧迫,专家们还是很着急。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让怪人先休息,让他继续接受现在环境,然后在进行研究。
疾控中心建筑内部的广播响起来,通告专家和部门负责人到会议室开会。
小冯等人立即走向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市领导正黑着脸。大家也习惯了,每天都没有什么好消息,领导的样子,大家见怪不怪。
人都到齐后。
领导开始说话了,“你们说近期会发生大规模的蛇灾。我听从了你们的建议,命令媒体发布疏散市民的消息,而且辖区内的几个军分区都已经在开始调动,部队的支援马上就到。。。。。。。可是。。。。。。。”
所有人都没说话,这几天蛇患不仅没有扩大,反而有下降的趋势。
“大量的蛇在那里?”领导把剩下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认为,现在蛇类出没的频率减少是暂时的。”小冯主动说道,“它们一定会出来,而且很近了。”
疏散人员的提议,是在小冯的推断下提出来的。现在小冯要对自己的提议负责。
“你没有充分的证据。”领导说道,“我已经让媒体停止播放市民疏散的消息,安排几十万市民疏散,在建国后根本就没有过先例,我的压力很大,不能在我的任内发生这种事故。”
“那能不能对市民宣传防蛇的知识,和发放蛇药和驱蛇的物品。”小冯妥协了,毕竟灾难预测是个难题,全世界都一样,如果真的把市民都给疏散出了城市,却什么都没发生,岂不是个大笑话。
七六年地震之后,很多专家预测会地震,要求市政府疏散市民,可是后来什么都没发生。这些谣言造成的后果却让政府很难堪。所以政府方面对灾难预测很敏感。
散会后,卫生局的领导把小冯专门拉到一边,“小冯,你真的有把握吗?”
“有。”小冯说道,“那个民间的屈师父,还有陈教授,他们从不同的研究方向,都提出了蛇灾爆发的绝对性,从我的分析,也是这个结果。”
“你要理解领导,他的压力非常大。关乎到他的仕途。”
“现在蛇出现频率减少,并不等于蛇灾的可能性降低,恰恰相反,蛇灾爆发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这话怎么讲?”
“前期在地面上发现的蛇,都不是被某种原因影响,会集体爆发的蛇群主体,都是掉队和迷路的蛇,这些迷路的蛇越少,就说明,那些会爆发的蛇,都已经找到了蛇群的主体,和蛇群一起在等。”
“等什么?”
“等着那天到来,”小冯说道,“我真的不能确定是那一天,但是那一天肯定会来的。”
“你为什么不坚持疏散市民?”
“其实蛇没那么可怕。”小冯说道,“蛇类的威胁被人类的意识无限放大了。所以我们不能组织疏散市民,就只能宣传防蛇的知识,这也是一个有效的方法。”
小冯说道这里,她的手机响了。小冯接了电话,嘴里说道,“什么,一个星期之内,这么快,不可能吧。”
小冯说了这句之后,就一直听着电话。然后默默不语。
电话挂了之后,小冯对卫生局的领导说道,“是屈师父打来的,他说明天他会赶到我们这里来。”
2002年四月十二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四十八天。
“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呢?”我对着李波和领导大声喊道,“都两天了,还不把这个情况上报。”
“你冷静点。”李波劝说我,“领导不相信你也是对的,现在的蛇灾,怎么可能和解放前扯上关系呢,两码事情嘛。”
“我们都从地下找出来一个关了几十年的怪人了,你没看见吗,他和蛇生活在一起,你们怎么还说没联系。”我质问道,“你们到底想隐瞒什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们好好的把躲在蛇群给找出来就行。”领导指着我说道,“小赵,不要听信什么谣言,你婆婆是老一辈的人,她的说法根本就不可信,我们现在的蛇灾,是几十年前,外国人故意留下来祸害我们的,这种话,传出去,谁相信,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婆婆虽然老了,但是记性很好。”我辩解,“而且她也没说什么外国人故意造成什么蛇灾,而是说了当年很多人被外国人抓去,关到地下,这个线索,我认为很重要。”
“你们弄上来的那个怪人,专家已经在研究。他们会得出答案。”领导的语气放低了,“我们没必要把这个事情扩大化,现在你们的工作得到了认可嘛,是不是,蛇越来越少,过几天,等蛇全部消失,我给你们记功。”
我和李波走到单位的大院里,同事们都准备好了,等着我们。
我和上了车,坐在驾驶座后排,我对李波说道:“为什么领导不愿意听我的那个建议。”
“疯子,我们把本分做好就行了。”李波说道,“我好像听说,我们在地下找出来的人,引起了高层的重视,现在对研究那个人的专家已经不是普通的医学专家了,我有听到消息,很多专家都是军装过来的,而且军衔不低。”
“这个蛇灾和军队有什么联系?”我不屑的说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很有可能,他们根据现在的线索已经研究出了什么,是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
“我他妈的最讨厌这样的做法。”我骂道,“神神秘秘的。”
“这事说了就说了。”李波说道,“别再提起。。。。。。。咳咳。。。。。。”
李波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看见他的脸色憋得通红,有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色。
“你的病。”我正要说什么。
李波却摆摆手,“不说这个,我明白,很有可能这个病跟蛇有关,但是这个病不在人和人之间传染,这个病毒或者是细菌,会从蛇身上传染到人身上,但是也是针对不同人群的,我就是属于被感染上的那种。”
“你从那里知道这些的?”
“毕竟我有这个症状,我当然会关注。”李波说道,“我得到消息的渠道也比你多。”
“我们上次带上来的那一家大小呢?”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小孩子的手,到底是断了还是痊愈了,“他们在那里?”
“我不知道。”李波说道,“没消息了。”
我知道蛇灾肯定不那么简单,但是也没有什么方向,让我去推测。跟领导说的一样,我们把蛇找出来就行了,想这么多干嘛。
在李波的坚持下,我们最终还是要进入他发现的那个地道。经过两天的鼓风,现在可以确定里面的浊气已经换出来了。放到方井的最下端的一根蜡烛,一直燃烧到全部燃尽。
现在我和李波,安排好人手,第一批下去四个人,当然有我和李波,还有两个同事,一个是负责队员意外受伤的安全员,一个是电工,我们认为这个建筑很有可能在当年是个独立的系统,所以指不定还有什么机器和设施在下面。
安全带和绳索都已经准备好了,滑轮也装妥善。一个碘钨灯也放置好,灯光照亮着方井的下方。
看着李波已经把这些准备的有条不紊,我心里明白,李波其实和我一样,都知道蛇灾一定不简单,一定和地下世界有点关联,他也想靠我们自己把事情尽量弄明白。但是他比我会做人,不跟领导正面冲突,却是靠自己的权利去做。
我和李波戴好安全带,然后吊到方井里,身体悬空。上面的同事小心翼翼的把绳索往下放,两个人慢慢从方井向下落。
我这次很轻松,因为我知道下面肯定没蛇,也不可能会有别的动物威胁到我。
但是李波表情却是很期待。
“你为什么非要下来?”我身体下降,随口问李波。
“虽然不会有蛇,但是我相信这下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
“还有什么东西比现在蛇灾还重要。”
“这个是封闭的空间,而且很明显,是当年很匆忙的情况下封闭的。一定有什么东西。”
李波和我两人,腿一下一下的在方井的墙壁上蹬着,控制下降的速度。
我和李波下到方井的底部,果然底部是个破碎的木箱子一样的东西,四周的木板腐朽不堪,不用说了,这就是当年的电梯。我已经看到木箱底部,有断裂的金属物,应该是当年的吊钩。没有看到绳索,也许是当年撤离的人,在上面把绳索斩断,木箱子就自由落体掉了下来,然后上面的人,草草的把这个通道给封闭。
我和李波站立一会,等着跟着下来的两个同事也慢慢落下来。
在我们的面前是个门,我和头顶的碘钨灯,已经有光线照射进门里的房间,勉强可以看到,这个房间非常规矩,墙都笔直的。
下来的电工,已经把电缆也跟着牵下来,另一个安全员,拿着一个碘钨灯。
现在我和李波反而不急了,等着电工忙碌,在房间一侧,把碘钨灯接好。电工把灯接好了,然后对上面喊道:“可以了。”
碘钨灯猛的亮起来,把房间的全部照亮。
整个房间的都展现在我们面前。
没有太多的意外,没有恐怖的生物,没有诡异的物品,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太普通,让我都感觉有点失望。
其实这个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宽阔的过道,过道很长,两旁整齐排列着房门。这个结构,在我和李波的意料之内。
我和李波慢慢向通道里走去,走到第五个门的旁边,电工说道,“不能再走了,电缆不够长。”
李波点了点头,就用手把身边的门打开,打开之后,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们退到方井的下方,等着头顶的鼓风机,把下层的浊气给换上去。
等了一个小时,我和李波抽烟都抽了大半包。李波才说:“我们应该可以进去了。”
碘钨灯已经架在那个房间的门口,我们走了进去。
我一进去,就全身发麻。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别的家具,中间是空的,但是墙壁四周摆放着木架子。架子上放的全部是玻璃瓶子,非常大的那种。
这种瓶子,在电视上,在初中时候生物实验室都见过,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面都装着黄色浑浊的液体,液体里浸泡的东西,就是蛇。
几十上百的个玻璃瓶,都装着蛇。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问李波,“不然你怎么会坚持下来,你这么肯定这里会和蛇有关系?”
“疯子,我就是知道,凭我的直觉,我觉得这里肯定会有什么发现。”
李波和另外两个同事,站到玻璃瓶跟前,观察玻璃瓶里的蛇。
我虽然很难受,也只能跟着他们看。
看到第一个玻璃瓶,李波就咦了一声。我也看清楚了,这个玻璃瓶的的死蛇,有点古怪。
这条蛇,蛇身上,长满了圆圆的颗粒,整条蛇,就好像是由无数小珠子,聚集在一起,凑成蛇的形状一样。
“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疯子,你说的是对的。”李波轻声说道,“一定是日本人搞的好事,他们当年在这里泡这么多怪蛇,绝对是有用意的。”
“你怎么肯定是日本人。”我说道,“我婆婆说是红毛抓人。”
“你看看玻璃瓶下的标签啊。”李波指着木架上的那个小木牌。
木牌上写着我不认识的文字。
日文,虽然我一个字都不认得,但是可以确定是日文。
我和李波看到这牌子,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现在这个地下建筑,是谁建造的,已经很明白了。
日本人在以前在这个城市盘踞了五年,这个时间很长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来修建这个地下的工事,很有可能就是根据国民政府修建的地下防空洞改建的。
但是他们弄这么多蛇到这里来是什么用意呢。
我和李波一个一个玻璃瓶看下去,里面都是奇形怪状的蛇。第二个瓶子里的蛇,没有蛇头,尾部和前段都是光秃秃的。不知道这个标本,在活着的时候,靠什么进食。
第三个瓶子,里面的蛇,身体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可是头上长了角。
“这是不是要变龙的啊?”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是,”李波回答,“很显然,这是生物实验的产品。”
“他们弄这些奇形怪状的蛇是为了什么啊?”我说道,“这东西再厉害,难道还能超过飞机大炮。”
“在战争的状态下,有些违背道德的科学实验可以比和平时期更加容易进行。”李波说道,“这个不是什么秘密,二战的之后,日本和德国的医学研究超出别国很多,这不是偶然的。”
“你是说,他们在战争时期,肆无忌惮的利用被占领国的资源来研究,而不用担心受到道德上的谴责,所以他们能获得更多的研究成果。”
“那个在地下关了几十年的怪人。。。。。。。”李波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的意思,背心发寒,幸亏自己没有生活在战争年代,真是人命如草芥。
李波安排电工回去,让电梯井上的同事放吊笼下来,我们一个一个把这些玻璃瓶搬上去。
我搬着玻璃瓶,眼睛不可避免的看到瓶内的蛇标本,心里一阵阵恶心。
有的蛇身上还长了翅膀,翅膀却和昆虫的差不多。
还有蛇,身体颜色怪异,虽然浸泡在药水里,还是能看见身上七彩斑斓。这蛇活的时候,该有多大的毒性啊。我知道,毒物身体越是色彩鲜艳,毒性就越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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