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夫子之春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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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夫子之春满园-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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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靖昙心里冷笑,你若有这么一位兄长,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屁股要紧!
  韩靖沧帮韩靖昙擦完上半身,就替他穿好了衣服,说道:〃我叫厨子另做了饭菜,一会送过来,你别乱动,嫌闷的话,我把小原儿叫来陪你,但不要让他没轻没重地碰到你的伤处。〃其实他也知道韩靖昙伤的最严重的,还是两条大腿,早上他看的时候,两只腿都肿了,青紫一片,基本上不能下床走路。可当着梅荷清的面,他不好给韩靖昙脱了裤子上药,于是想趁着韩靖昙午睡时再偷偷给他擦上。
  梅荷清在一边插嘴:〃我带来的那只鸡,据说很补,让厨子也做了,给雪蓬吃。〃
  由于刚刚的事,韩靖沧对梅荷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对于韩靖昙唯一相好的朋友,他不想让梅荷清看出什么端倪,于是说:〃舍弟身体有恙,不能招待梅贤弟,做兄长的在这里给贤弟陪个礼。〃
  梅荷清急忙说道:〃韩大哥跟我客气什么!〃
  韩靖沧道:〃咱韩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不能失了礼数。贤弟星夜赶来,也十分辛苦,我叫人备了一桌菜,小户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还请贤弟不要嫌弃。等吃晚饭,我遣人送贤弟回城。〃
  梅荷清想了想,不好拂韩靖沧的好意,只好点了点头,再三叮嘱韩靖昙好好养伤,并说好明日请那个金先生来给他看病。
  韩靖沧突然问韩新:〃小原儿在哪?〃
  韩新回道:〃今天早上跑出去,说着不要读书,要练一身好武艺,八成是跑到前街的武举张傲欢那里去了。〃
  韩靖沧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就知道耍刀弄棒。〃虽然这么说,可语气里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带着一丝宠溺。
  梅荷清在一旁听到张傲欢这个名字,脸色有些古怪,问道:“小原儿要向他学武艺吗?”
  韩靖沧点点头:“前几天刚拜了他当师父。〃
  “什么?!”梅荷清睁大眼睛。
  “怎么,梅贤弟认为不妥?”韩靖沧问。
  “也不是不妥”梅荷清摆摆手:〃那个张傲欢,我认识他二十年了,最知道他的底细。刚认识他的那一年我还小,在河边看人摸鱼,他突然从水中蹿了出来,朝我身上泼了好些水,还带着几个小混小子朝我泼水,之后我就受了寒,生了一个月的病。〃他又补充说:〃小原儿拜他为师,可不要和他一起学坏了。〃
  听到他的糗事,韩靖昙嘴角上翘,笑意吟吟地说:〃小原儿没有拜错师父,就该跟张武举学学,怎么整治整治你。〃
  梅荷清朝他奸诈地一笑:〃要么说我不信你忘了事呢,你看这性子,根本一点也没有变!〃他哼哼唧唧地说:〃我跟韩大哥去吃饭了,你保重。〃说完,摆摆袖子,扬长而去。
  韩靖沧忍不住又看了韩靖昙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饭菜端上桌,果然有一道鸡汤,韩靖昙正准备享用,小原儿跑了进来,手中还抱着那只艾虎,气喘吁吁地说:〃爹,师父和梅树在前堂吵起来了。〃
  韩靖昙面不改色地喝着鸡汤,招呼韩原:〃过来,跟爹详细地说一下,让爹高兴高兴。〃
  韩原跑过去,看了一眼鸡汤,舔舔嘴唇,讨好地说:〃爹,我想喝一口。〃
  韩靖昙把勺子一放,说:〃自己喝。〃
  韩原还是挺讲诚信的,说喝一口,就是一口,多了也不喝,他把勺子重新放回碗里,对他爹道:〃爹你喝。〃
  韩靖昙满意地点点头。
  韩原这小子读书不行,学舌倒挺好,没有几句话,韩靖昙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今天小原儿去师父家,师父张傲欢听说韩靖昙受了伤,感觉乡里乡亲的应该过来慰问一下,于是就置办了点东西,随着小原儿来到韩家。由于时间正赶上了韩家的饭点,韩靖沧就一起邀张傲欢吃酒。好巧不巧,正撞见那个记忆力强大又十分记仇的梅荷清。两人说不上两句话,就相互呕起了气。
  梅荷清菜也吃不下,酒也喝不下,向韩靖沧告了个辞,拂袖而去。
  韩靖昙当笑话听了,心想,这种事,还是让韩靖沧去处理吧。
  汤足饭饱,他有些昏昏欲睡。
  韩新收拾了饭桌,小原儿也跟着他躺在炕上,怀里依旧抱着那只艾虎。
  小畜生把欺软怕硬发挥到了极致,只要在韩靖昙眼前,别说连叫也不叫,就是嘴也不敢张。
  小原儿还傻兮兮地诱哄它:〃小宝贝,叫一声。〃他不敢再叫他〃小老虎〃了。
  他的〃小宝贝〃一点也不领情,闭着眼睛装死。
  韩原疑惑地说:〃它明明很听我的话,我让它叫,他就叫。〃
  韩靖昙这人没有什么喜欢的动物,他有点轻微的洁癖,最看不惯的就是把宠物放上床。
  鉴于这一点,他金口一开,说道:〃把这只丑家伙抱下去。〃他在心里庆幸,还好他没有要这个东西。韩靖沧看着挺精明,为什么给他买这么个东西?难道以前的韩靖昙喜欢这种东西不成?
  这也不太可能,因为梅荷清说,他的性子一点也没有变,从韩靖昙本尊因为什么而挨打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他们两人的脾气还是挺接近的。
  性格相近,年龄相近,相貌……韩靖昙想到了一个被他忽略已久的问题,话说,现在的他,长什么样子?
  〃原儿,给爹去找个镜子来。〃韩靖昙道,并在心中无限感慨,有个儿子就是好啊!
  韩原抱着艾虎下了炕,小畜生可能是刚刚听到韩靖昙不准他上炕的命令,自己从韩原怀里挣脱出来,缩到了一个墙角。
  韩原在那只红漆小柜上面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面湖镜,递到韩靖昙手里。
  是一面相当精致的铜镜,背面刻着九鸟朝凤,正面被打磨地非常光滑,金色的镜面中清楚地印出韩靖昙的脸。
  没有任何叫他吃惊的地方,因为镜子里的这张脸,和他原来的一模一样。如果找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前的黑眼圈。
  难道他是穿到了他的前世不成?韩靖昙心中疑惑。
  转念又想,他这张脸帅是不用说的,但在他的印象中,这张脸可从来没有被他身边的同性恋者惦记上过,至于它为什么迷住了韩靖沧,可不可以单纯地理解为古代的同志就喜欢这种颜?
  韩靖昙把镜子放下,百思不得其解。
  韩原还在跟他的〃小宝贝〃战斗,具体表现为,他想抱一下它,而它又不愿意投入他的怀抱。一人一兽在墙角上演着十分狗血的桥段。
  韩靖昙昨晚没睡好,现在睡意很浓,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门一响,韩靖沧又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只罐子,韩新跟在后面,端着一只火盆。
  韩原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大爹爹,你这是做什么?〃现在早就过了用火盆取暖的时间了。
  韩靖沧摸摸他的脑袋,〃你爹爹生病了,咱们用醋炭驱驱邪。〃
  韩原似懂非懂,就见韩靖沧把醋坛子放在地上,从火盆里夹出一块炭,放在坛子里。嗤地一声响,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韩靖沧走到炕前,见韩靖昙皱着眉头,说道:〃雪蓬,你暂且忍耐一下。〃
  韩靖昙闭上眼睛,当是同意了。他能理解韩靖沧这种病急乱投医的行为,可说道驱邪,恐怕这屋子里最大的一个邪就是他自己,如果把能他驱回去,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虽然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
  他的父母是典型的事业强人,创业时两人可谓强强联合,默契十足,但事业有成后,两人之间矛盾越来越凸显,一见面,简直如火星撞地球。最后双方彼此都忍耐不了,终于协议离婚。离婚多年,各自成立了家庭,他小的时候,就是每家几天地轮流住,即使是亲生父母,也没有多少感情。朋友吧,也不知道翁竹算不算,但比起早上见的那个梅荷清,还是差远了。
  韩靖昙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突然发现,原来的世界里,竟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非要说上一个,那就是他新买的笔记本电脑。
  哎,韩靖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很快他又释怀了。
  心道,想什么也没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喜欢吃螃蟹的姑娘们!依旧高难度的三百六十度鞠躬……

  ☆、第十章

  其实睡意席卷上来,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他就已经被带去见周公了。
  韩靖昙在梦中觉得自己的腿上有什么东西在动,碰到了他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疲倦,始终睁不开眼睛,依旧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醋炭的味道早就消散了,桌上点着一支安息香。
  韩靖昙把韩新叫进来,让他拿来马桶。
  一回生二回熟,韩靖昙顺利解决了自己生理上的大事,神色平静地目送韩新一脸菜色地将马桶端了出去。
  他现在跟下肢高度截瘫差不多,可比高度截瘫更难熬一点,因为他疼。腿疼,全身疼,方便一回,疼出一身的汗。
  方便完,当然又是吃饭,别问他日子怎么这么无聊,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消遣的小原儿又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他不无聊才怪!
  可一到吃饭的点,那小子不知是什么鼻子,寻着饭菜的香味又过来了。这次他手中没有抱着他的〃小宝贝〃,也没有空着手,拿着一把点心。
  用胳膊肘撑着身体上了炕,小家伙双脚把鞋子一踢,坐在他的专用位置,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爹,师父给我的栗子。〃
  韩靖昙毫不留情地说:〃成天吃零食,怪不得这么胖。〃
  韩原经常受自己爹的言语攻击,习惯成自然,他顺口就接:〃大爹爹说白胖胖的好看。〃
  韩靖昙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什么审美!
  父子俩正吃着,韩靖沧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壶酒,径直走到桌上,放下酒,叫韩新又多加了一双筷子,说道:〃好久没跟你和小原儿一起吃饭了,前一段时间绸庄生意多,如今你又受了伤,算起来,有多半个月了。〃
  他摇摇酒壶:〃这是酒坊里新出的天仙醉,你现在不能喝,等伤好了,叫韩新给你沽一壶去。〃嘴中说着,手下也不停,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韩靖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跟别人都能有说有笑,可唯独不知道怎样面对韩靖沧。
  两人也不说话,韩靖沧喝酒,他吃菜,除了小原儿偶尔探着小脑袋去看一看壶里的酒,乞求韩靖沧给他喝一口,就没了别的声音。
  韩靖沧喝了几杯,放下杯子,用手支着额头,像是醉了。
  小原儿把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大爹爹,你怎么啦?〃
  韩靖沧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伸手抓他的小手,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
  韩原觉得有趣,咯咯直笑。
  韩靖昙一惊,靠,这人不会真醉了吧。
  〃大哥……〃他轻轻叫韩靖沧。
  韩靖沧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倒在炕上,闭上了眼睛。
  〃咦?〃小原儿用手抠抠他的眼皮,对韩靖昙说:〃爹,大爹爹睡着了。〃
  睡着了!这么几杯酒就醉成这个样子?韩靖昙将信将疑,这也醉的太快了吧,可别是得了什么病。
  〃韩新!〃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韩新走了进来,韩靖昙道:〃你过去看看大爷,是不是醉了?〃
  韩新推了推韩靖沧,没有动静,又叫了几声,仍然没有动静。
  〃大爷是醉了,〃韩新说:〃晌午和张傲欢喝了不少,晚上又喝了酒,想必是醉厉害了。〃
  这就难办了,韩靖昙皱起眉头。
  这边韩靖昙只顾着韩靖沧,没想到被韩原钻了空子,小家伙刚刚要酒不成功,这次瞅准时机,见韩靖昙没有时间理会自己,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张开大嘴一口喝完。
  没多久,酒劲上来,小家伙笑呵呵地说:〃好喝……嘿嘿,好喝……〃说完,咕噜一下子,摔倒了炕上,闭上眼睛,醉得不省人事。
  韩靖昙吓了一跳,一看酒杯,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咬牙切齿地道:〃好,很好,一个醉还不够,还需两人一起醉。〃
  守着两个醉鬼,韩靖昙慢条斯理地吃完饭,对韩新道:〃叫厨子做两大碗醒酒汤,一人灌一碗。〃
  韩新小心翼翼地说:〃看大爷和小原儿的样子,怕是连醒酒汤都喝不了了。〃
  韩靖昙一想,两个人醉的就像两堆泥,恐怕真的喂不下什么东西去,便道:〃你把大爷送回房间,小原儿就留在这里吧。〃
  韩新立刻拉下脸:〃爷,大爷那么大的个子,是我搬的动的么?他醒的时候我都搬不动,如今醉成这样,我怎么能搬起来?〃
  〃家里没有别人了吗?〃韩靖昙问。
  〃有一个韩忠,今日送梅先生回城了,明日才能赶回来,还有一个厨子,七老八十的人,帮不上手,再有一个奶妈,更不顶用。〃韩新哭丧着脸。
  这就是说,韩靖沧今晚又得睡在这里了?
  韩靖昙目光毒辣地看了一眼躺在炕上打呼噜的男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过,看他醉的如鬼一般的模样,韩靖昙稍稍放下心来,他这个样子,即便睡在这里;谅他也做不了什么。
  他叫韩新收拾了碗筷,自己灯下又看了会书,渐渐地也睡了过去。
  半夜,淡淡的月光照进屋内,撒在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影子。
  一个黑影从床上无声无息地爬了起来,先是把醉的一塌糊涂的小原儿从韩靖昙身边移开,伸手一拍,拍碎了小家伙鼻子上的大气泡。
  接着,黑影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小原儿的位置,借着那一点点昏暗的月光,静静地看着睡睡中的韩靖昙。
  此人正是韩靖沧,正如韩靖昙想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醉,装醉只是他谋划接近韩靖昙的一个小伎俩罢了。
  由于受了伤,韩靖昙睡姿十分保守,仰面朝天,一动也不动。
  他以前可不会这样,别看平日里正襟危坐,一副严肃漠然的表情,但晚上睡觉时却十分不老实。去年,他还可以在睡梦中把脑袋掉个头呢。
  想到这里,韩靖沧轻轻地笑了。
  他用手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俯身在韩靖昙的上方,仔细观察着韩靖昙俊美的睡脸。
  因为是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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