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越过他,却被他拦住了。
“你想干什么?”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又跟欧阳子宇在一起了?”他落漠地问。
“跟你有关系吗?”她冷冷地问。
他呼了一口气,显得很生气的样子,但他还是忍着气,耐心地解释:“棉棉,柳霜也好,柳若也好,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们。”
“那你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跟柳若撇清关系。”
唐岳明显犹豫了一下,而就在唐岳犹豫的那一瞬间,朱棉棉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没有防备,身体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她越过他,往前走到欧阳子宇身边。
唐岳没有再跟过来。
☆、97、把她拴在身边
几天后,朱棉棉又接到了唐岳的电话,响了好几次她才接电话。
“唐岳,除非你是跟我谈离婚协议的,不然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聊了。”朱棉棉冷冷地说。
电话那头,唐岳的声音依旧沙哑:“好,那我们就谈谈离婚的事情,你过来吧,我在酒店等你。”
朱棉棉很快就过去了。
那天阴天,有雨,朱棉棉是打的过去的。
依然是小钊下楼替她刷的电梯,小钊看到朱棉棉时,好几次欲言又止,直到电梯快开了,她才说:“nancy,唐总这几天精神看起来很差。”
“对不起,这不关我的事,我今天是来和他协议离婚的。”朱棉棉冷冷的。
门关上时,小钊叹了一口气。
进了房间后,唐岳就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纸离婚协议。
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中间隔着二三十厘米的距离。
唐岳转过头看他,依然是俊美帅气得让人无法呼吸的一张脸,可是朱棉棉一想到他跟柳霜上过床,她便觉得他恶心至极,龌龊又低俗。
“唐岳,谢谢你终于肯面对面跟我谈结婚的事了,”朱棉棉看着他。
而他也看着她,眼里确实有隐藏不住的疲惫,他问:“我们之间。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了,”她依旧是冷冷的:“唐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婚姻和感情的,可能你认为一个男人在几年内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不正常,的确,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想法,但是在我的理解里,你算是出轨了,你以前再怎么不珍惜我,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出轨这事不可以原谅,你明白吗?”
“棉棉,我跟柳霜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
“你不用再解释了。没有必要了,无论你们是怎么样的。但你们确实同居过一段时间,如果柳若不死,你们可能已经结婚了不是吗?所以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她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还是她之前拟的那一份,除了小宝。别的她什么都不要。
“唐岳,签了吧,好吗?”她渴求。
他拿起笔,没有多过的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朱棉棉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不知道是因为这段婚姻终于结束了,还是因为终于要彻底地离开唐岳了。
“是不是还要去民政办领离婚证?”唐岳问。
“没错的,如果你有时间,那我们今天内就把这事办了吧,我打听过了,只要有一方在凤城居住满一年就可以在凤城申领离婚证,不必回A市。”
唐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打听得挺彻底的?”
“当然,走吧。”
她先走,他很快就跟上了。
他开的车,车速均匀,除了等红路灯,以及有一次躲避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太太外,他全程都是40迈左右的速度开的。
她一路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
那天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来离婚的人比来结婚的人还多,多数是年轻人,有两个还在大厅里吵了起来。
女的说:“那天家里五块红烧肉,我吃了两块,你妈就给我脸色看,你还站在你妈那边替她说话,我也是爸妈宠大的独生子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凭什么嫁到你家里来受气啊?”
男的说:“你觉得我们走到这一边是因为红烧肉吗?是因为你性格娇纵蛮不讲理,跟你过一辈子,我还不如养只猫。”
“你……”
要不是大厅的保安及时劝阻,恐怕那两人就在里面打起来了。
朱棉棉觉得既好笑又好气,婚姻太复杂了,远不是两个人过日子那般简单,这几年来,她看到太多婚前感情好好的,婚后却被家庭琐事磨得一拍两散的年轻人了。
她转身看了唐岳一眼,他每次出现在这种场合时,总是习惯地把自己的气场隐藏起来,一副冷漠的样子。
前面又有一对年轻人一人拿着一本离婚证出来了,经过等待区的时候,朱棉棉听到那个男的说:“我们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女的头也不回地说:“你去找那个小三吧,婊。子配狗才能天长地久。”
又是出轨。
朱棉棉看着那个女孩坚决地走出了大厅,看来跟她一样的女孩还是有的,不是谁都能像明星马司令一样且行且珍惜的。
好久之后,总算到他们了。
“你们两个决定了吗?”今天人多,办证人员也没耐心劝了,只求早点办完收工。
朱棉棉十分坚定地说:“决定了。”
唐岳说:“听她的吧。”
“好,既然决定了那我就给你们办了,把相关证件拿出来一下。”
十五分钟后,红火火的结婚证换成了绿色的离婚证。
**
办完证出来,朱棉棉和唐岳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
已是正午了,阳光明晃晃的耀眼,唐岳转身对朱棉棉说:“要不,去吃顿散伙饭?”
朱棉棉笑了笑:“算了吧,咱们最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娃,如果……柳霜给你生了孩子的话。”
看到他眼里的愤怒,她更是感到悲凉了:“怎么了?谈到柳霜你就生气了?对不起我忘了柳霜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她是那么地神圣,任何人都不能亵渎的。那我们就这么散了吧,后会无期。”
那一刻,唐岳的嘴角突然涌上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可是我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你觉得你还能怎么样?”
唐岳走近她,低着头靠近她,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声音低哑地说:“朱棉棉,对不起,不管你愿不愿意,咱们这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
她瞪着大眼睛看他,“唐岳,你什么意思?”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
朱棉棉不知道唐岳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但是她想,婚都离了,两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家里,小宝正在玩积木,看到她回来,小宝兴奋地把她拉过来:“妈咪,我们一起盖房子。”斤来助弟。
“好,”她暂时忘掉唐岳的话,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小宝玩着。
而且,她也打电话给向旭剑了,说想回来上班,她需要工作来充实自己。向旭剑自然很乐意她回来上班,只是说,可能要把调到人事部,因为现在candy正在做着助理的工作。朱棉棉表示无所谓,她愿意尝试新的东西和新的岗位。
但是,朱棉棉还没有回公司上班,就意外地接到了法律的传票。
拿着传票的那一刻,她气得全身发抖——唐岳居然要夺回小宝的抚养权!
……
“唐岳,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朱棉棉气得几乎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棉棉,我说过,我们这辈子注意要纠缠在一起,无论你愿不愿意。”
“你别作梦了,小宝是我的,她长到现在,你没有尽过一分责任,凭什么你说要养她,法院就会判给你?”
“为什么我没能对小宝尽责任?你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你刻意隐瞒,这几年来你躲着我,所以我没能对小宝尽责,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夺回小宝的抚养权。”
“你不可能如愿的,不信你走着瞧!”朱棉棉挂了电话,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小宝是她的命,谁也别想抢走。
……
唐岳要夺抚养权的事情很快就在凤城传开了,而且唐岳显然是作了充分的准备的,听说他连律师都聘好了。一场官司在所难免了。
那几天,唐岳把叶黎也叫过来了。
当叶黎知道一切后,不禁吓得直哆嗦:“也就是说,你好不容易把朱秘书——哦不,老板娘——不对,朱秘书,你把她找回来了,可她不认你,还逼着你离婚,现在你离了婚,又要去争取女儿的抚养权,目的是为了把她留你在身边,因为你知道女儿就是她的一切?”
唐岳看了叶黎一眼:“没错。”
“但是,你们好不容易重逢,老板您又是那么地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不管是偶像剧里还是小说里,这样的霸道男主角回归了,女主没理解不接受您的呀,”叶黎说得小心翼翼。
“她是差一点就就范了的,但是她知道柳霜的事情了。”
“可是,您跟柳霜并没有发生什么呀。”
“她问我,有没有跟柳霜上过床。”
“您就说没上过啊,”叶黎说:“那时她都病成那样了,谁有心思跟一个病人上床啊?”
唐岳沉默了一会儿。
叶黎大惊失色:“老板,你不会真的……跟柳霜……”
“我没有!”唐岳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进行到那一步,只是在她最后发病的那段时间里,她说冷,害怕,希望有人抱着她睡。”
“也就是说上了床,没有做那个?”叶黎说:“那你跟朱秘书好好解释不就行了?”
“在女人的理解里,只要两人抱着躺一块儿了,做没做,都是一样的。”
“可是,”叶黎又问:“你现在想用女儿来把朱秘书拴起来,她能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吗?如果这步棋稍微歪了一步,她可能会对你恨之入骨。”
“我还管得了这么多吗?”
“……”
朱棉棉那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以前她遇事从来不麻烦周家,但现在她也不得不找周家了,周家替她请了知名的律师,也找了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官。
朱棉棉问了律师:“我女儿一直是带大的,唐岳他有胜算的可能吗?”
律师说:“这要看对方怎么辩护了,我猜他们会抓住你这几年隐瞒真相这一点来辩护,还有就是唐岳家的经济实力,尽管你娘家背景雄厚,但是你跟他们几乎是脱节的,你名下除了你目前住的一套商品房,就没有别的房产了,并且你的工资卡也只有五位数的存款,论经济实力,你远不及他,我就担心法官到时候会抓住这一点把你女儿判给他。”
“……”朱棉棉不由地担忧起来,她嘱托律师,务必要倾尽全力去打这场官司。
……
这场争夺抚养权的案子在一个月后开庭。
开庭那天。
朱棉棉和唐岳分别站在法庭被告席和原告席上,她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
她的眼神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怨恨!
他的眼神,除了一丝内疚,但更多的是坚决。他要让她知道,小宝,他是要定了。
法官敲了案板,宣布开庭。
☆、98、开庭
审判开始了。
朱棉棉早就知道唐岳请的律师很厉害,那律师叫何志向,据说出道十年,一次官司都没有输过的。
但周善给朱棉棉请的律师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律师叫覃羽。在凤城很有名,专门替凤城的富人圈打离婚、抚养以及经济纠纷等官司的。
何志向阐述:“被告与我当事人唐岳先生于五年前是夫妻关系,而被告在我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离家出走,并生下女儿朱小宝,时隔五年,我当事人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的事实,所以我当事人以被告欺瞒、没有尽到对女儿抚养责任等原因要求取回女儿朱小宝的抚养权……”斤扑记亡。
没有尽到女儿抚养责任?
朱棉棉只觉得好笑,她看了一眼唐岳,唐岳依然是冷峻地坐在席上,神情淡漠。
轮到朱棉棉阐述了,法庭上,她缓缓地述说这些年来与小宝的点滴:“我与唐岳先生的确是五年前相识,他当时以为我肚子怀有宝宝。因此跟我结婚,但是在他的初恋情人回来之后。他对我极为冷漠,结婚期间没有履行过丈夫的责任,我怀着孩子伤心离开,独自来到凤城并生下小宝,小宝生出时,只有我妈陪在我身边,出生后没多久,她患上黄疸病,那时候我几天几夜没有睡觉,日夜守着她,因为疲惫,所以奶水不足……”
说到这里,唐岳似乎抬了抬眼眸。
朱棉棉说:“这几年来。我除了工作,还要抚养小宝,许多人见到小宝,都说她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如果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那她现在只会像个小乞丐一样,而不是现在的这般可爱模样。”
“法官大人,对方当事人陈述的只是对方的感受,并没有关于唐岳先生出轨的证据,唐岳先生的确是在初恋情人回来期间与初恋情人接触过,但是在朱棉棉女士离家出走之后,他曾动用了很多关系去找朱棉棉女士的下落,这是证据!”
何志向居然呈上了当年朱棉棉离家出走后,唐岳奔走在各机场、车站的视频录像。
何志向又说:“至于被告方有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请看看我方搜集到的证据……”
何志向当庭播放了一些照片。都是近期朱棉棉与朱小宝平时的生活记录,“法官大人,以及众陪审团。请看这些照片,这些照片来源于幼儿园的监控器,以及GM集团的监控器,从这些照片上面,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近一年的时间里,朱小宝下课后的接送者,要么是她的妈妈周善女士,要么是她的表哥周超泽先生,因为朱棉棉忙于工作,她连接送女儿的时间都没有,而朱小宝课余时间都是在朱女士的办公室……还有,朱小宝快五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现在应当接受各种技能训练了,但是朱棉棉女士因为工作的原因,并没有让女儿接受各种技能训练,我们再看下一组照片。”
下一组照片,是唐岳这段时间接送朱小宝情景,朱小宝显然对唐岳很依赖,她倚靠在唐岳的肩膀上,父女俩很亲密的样子。
“唐岳先生知道自己有女儿的事实后,第一时间主动联系了朱棉棉女士,但朱棉棉不是避而不见就是冷言冷语,唐岳先生为了接近女儿,特意给幼儿园捐了大笔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