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尔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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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扎尔辞典-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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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犹太人,你们应该反璞归真:回到你们祖先永生的耶和华那儿。”

于是,犹太教使者开始向可汗口述教理。时间在慢慢流逝,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为了引起可汗的注意和兴趣,他先说了七样先于创世的事物:天堂、密西拿律法、司法、以色列、荣光宝座、耶路撒冷和麦西,即大卫之子。接着,他列举了一些更高一层的东西:永生的主之神灵、神灵之态、风之水和水之火。随后,他又列举了三位世母,即宇宙中的空气、水和火;生命体内的胸、胃和头;一年中的潮湿、冰冻和炎热。还有七个双辅音,它们是:Beth、Ghimel、Daleth、Kaph、Pe、Resh和“Thav”,在宇宙中,它们是土星、木星、火星、太阳、金星、水星和月亮;在生命之魂中有智慧、财富、权力、生命、怜悯、子孙、和平;在年份中有星期六安息日、有礼拜四、礼拜二、礼拜日、礼拜五、礼拜三和礼拜—……

可汗开始明白上帝在天堂对亚当所说的话了,他道:“现在我备酒,他人在我后面饮。”

犹太。哈列维的著作里描述了可汗和依萨克。桑加里之间曾进行过详尽长久的商讨,也提及了可汗改宗一事。

“据哈扎尔人的历史记载,此事过后,哈扎尔可汗由他的一名大臣跟随,出发前往沿海一带的荒山上,一天晚上,他来到一个山洞前,那儿聚着一群正在迎庆复活节的犹太人。可汗和他的随从向他们作了自我介绍,并接受了他们的宗教仪式。他俩在山洞里行了割礼后返回了他们自己的国家,立即开始研学犹太律法。起初,他们牢牢地保守着他们改宗的秘密,直到他们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才将此事告诉给一些可靠的朋友。朋友传朋友,渐渐地,知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到头来,全国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大家也就接受了犹太教。大家都希望从异国他乡得到书籍和导师,人们开始研习犹太教经籍……”

其实,哈扎尔人改宗犹太教是分两个阶段进行的。第一阶段始于730 年,那时,哈扎尔人刚在南高加索战胜阿拉伯人,他们用战利品按《圣经》所描绘的样子建了一座圣殿。740 年左右,犹太教的某些表面的形式已被接受。当时的哈扎尔可汗布朗邀请别国的一些犹太教拉比前来给哈扎尔人讲道。据说八世纪六十年代或八十年代胡萨特起义失败后,有些在哈扎尔宫廷避难的赫尔松居民,在一个犹太教拉比的带领下,率先皈依犹太教。

约800 年,可汗奥巴迪亚进行了一次改革运动,他建造犹太教会堂,开设学校。哈扎尔人开始学习《密西拿》及犹太教礼拜仪式,犹太教就这样被哈扎尔人广为接受。

阿拉伯人在这次改宗过程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哈扎尔国的重要人物改宗犹太教之际,正值伊斯兰教的影响因哈里发的奥玛亚德王朝和阿波斯王朝之间的争斗而衰微之时。据马苏迪记载,哈扎尔国王是在阿波斯王朝第五代哈里发哈伦‘赖世德在位期间(786 ——809 )成为犹太人的,这与哈扎尔可汗奥巴迪亚的宗教改革运动的年代完全吻合。

依萨克。桑加里(八世纪)犹太教拉比,参加哈扎尔大论辩的犹太使者。一直到十二世纪他才被称作一名们日约全书》释读者及哈扎尔人改宗犹太教的引导者。他一直为发现和捍卫希伯来文的价值而努力,其实,他还熟谙许多其他语言。他认为各种语言的不同之处归纳起来只有一个特点:除了上帝的语言,其他所有的语言皆为痛苦的语言,皆为疼痛的辞典。他说:“我发现痛苦是通过一条细缝从时间和我的体内流逝的,否则现在痛苦的数量要多得多。语言的状况亦如此。”R。基达利(约1587年)曾提到,依萨克‘桑加里在哈扎尔宫廷是用哈扎尔语回答别人提问的。据哈列维一所述,桑加里运用了其导师拉比那鸿的学说,后者指出了贤哲是如何得到先知的预言的。“这是我从拉比马亚什那儿得知的,”拉比那鸿写道。据哈列维记载,桑加里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哈扎尔可汗说:“这是我从拉比马亚什那儿得知的,他则是从成双而行的讲道者那里听来的,而讲道者是从先知那儿得知摩西在西奈山上所得的训诫的。他们烙守规矩,不作个别传授,一位临终前的老者对其子的告诫明白地说明了这一点:”’我的儿,以后你得放弃你的观点,即从我这儿学到的观点,你要接受我指给你的那四个人的观点。‘“’为什么呢?‘做儿子的问,’难道你的观点没有他们的高明吗?‘”这是因为,’老者回答说,‘我的观点是从其他一些人那里获得的,而他们的观点又是从另一些人那里得到的。这样,我保持了我自己的传统,而别人也保持了他们的习俗,但你的观点是从一个人,即我这里得到的。应该舍弃一个人的观点,接受多数人的观点……’“

传说桑加里在哈扎尔宫廷里展开的大论辩中,抑止了阿拉伯使者的作用,他设法将大论辩安排在彗星无法遥助阿拉伯使者的时间内,安排在他所有的宗教信仰都能在一只装满水的罐里立足的那一天。而桑加里自己冒了很大的风险才参加了这次大论辩。达乌勃马奴斯一撰文中曾提到此事:“依萨克。桑加里搭船前往哈扎尔都城。船遭撒拉逊人的攻击,他们欲杀死船上所有的人。犹太人纷纷跳海逃命,却被海盗用船桨砍死。只有依萨克。桑加里一个人平静地站在甲板上。撒拉逊人惊讶不已,问他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跳海逃命。

“‘我不会游泳,’桑加里撒谎道,他因此躲过一劫。

“海盗没有砍杀他,而是将他推入海里后离开了船只。

“‘体内的心脏好比战场上的国王,’依萨克。桑加里认为,‘但是,人有时在战场上得表现得像体内的心脏。’”

第 52 章 黄书——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4 (1)

桑加里就这样到了可汗的宫廷,与基督教使者和伊斯兰教使者一起参加了大论辩,他非常用心地为可汗释梦,并劝说可汗率领他的人民改宗犹太教,这是希冀未来远多于企求过去的宗教。天神托梦于可汗道:“创世主看重的是你的意愿而不是你的举止。”桑加里用亚当之子赛特的故事解释了这句话:“耶和华创造的亚当和亚当创造的他的儿子赛特之间有天壤之别,”桑加里对可汗道,“赛特之后所有的人都是神的意愿,但都属人的所为。所以,应该把意愿和举止区分开。意愿在人身上是纯洁的,是神圣的,它是动词,或逻各斯,它作为举止的概念先于举止而存在,而举止是尘世的,它有赛特之名。人身上的品质和缺陷就像这些一个套着一个的木偶玩具。若要真正地去发现一个人,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大到小逐个打开这些空心的木偶。所以,千万别以为那是天神在谴责你;最糟糕的谬误莫过于误解那句话的含义。你只要想一想你真正的本性即可……”

多罗塔。舒利茨博士(克拉科夫,1944——)斯拉夫学家,耶路撒冷某大学教授;出嫁前姓克瓦什涅夫斯卡娅。无论是在克瓦什涅夫斯卡妮所毕业的波兰克拉科夫市雅吉隆大学的档案内,还是在授予多罗塔‘克瓦什涅夫斯卡妮博士学位的美国耶鲁大学的档案内,都没有关于她的出身的资料。克瓦什涅夫斯卡娅是一名犹太女人和一个波兰人的女儿,生于非常时期的克拉科夫市,母亲留给她一个护身符,是她父亲生前佩戴的,护身符上写着:“我的心是我的女儿;当我与星辰并行时,我的心则与月亮和痛苦并行,痛苦在一切速度的边缘等待着……”克瓦什涅夫斯卡妞始终未能知道这句话出于谁的口。她母亲的哥哥阿什凯纳齐。肖列姆于1943年德国占领波兰,迫害犹太人期间失踪,但他在失踪之前搭救了她的妹妹。他费尽心血,冒用一个波兰女人的名字,为她妹妹弄到了一张假身份证,并娶她为妻。婚礼在华沙圣多马教堂举行,因此人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入了基督教的犹太人同一名波兰女子的婚姻。他是个瘾君子,但不抽烟丝,而抽薄荷茶叶,当他被抓走时,他的妹妹,同时又是她妻子安娜。肖列姆(她并未被识破,仍被认为是波兰女人,用的是她根本不认识的娘家的姓,叫安娜。扎凯维奇)便和她的丈夫(又是她的哥哥,这事只有她本人知道)离婚,这样便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不久她便再嫁,后夫是个鳏夫,姓克瓦什涅夫斯基,眼睛像鸡蛋一样布满许多细小的斑点;是个出言吐语并无棱角,可思想却充满棱角的外圆内方的人。安娜同他生了唯一的一个孩子,这就是多罗塔。克瓦什涅夫斯卡娅。多罗塔在斯拉夫学系修业期满之后,去美国深造,在那里就古斯拉夫文学问题通过了博士学位论文答辩,此后,她在大学生时代即与之相恋的以撒。舒利茨离美去以色列,她便随他同往。1967年以埃战争期间,以撒负伤,1968年,多罗塔与他完婚,自此便定居在特拉维夫和耶路撒冷,研读斯拉夫人的早期基督教史。她经常寄信到波兰去,信封上开的是她当年在克拉科夫的旧址,收信人是她自己。克瓦什涅夫斯卡哑(婚后姓舒利茨)这些寄给她自己的信,由她旧居的女房东原封未动地保存着,指望有朝一日能把它们交给克瓦什涅夫斯卡娅。这些信除一两封之外均为短简,实际上是多罗塔’舒利茨博士自1968年至1982年间的某种形式的日记。这些信所以同哈扎尔有关是因为从伊斯坦布尔的拘留所寄出的最后一封信涉及了哈扎尔大论辩一。现将这些信按年代顺序援引于下。

1 特拉维夫,1967年8 月21日亲爱的多罗特卡:我在此地有这样的感觉,我平常吃的粗茶淡饭概由人家花钱,而守斋则自己付款。我知道当我提起笔来写这封信时,你在那边,在你的克拉科夫,在我们那间屋子里(那里天天都是礼拜五,人家总是把肉桂往我们肚子里塞,好像我们是苹果),你会变得比我稍微年轻些。可是你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拆开来看的那一瞬间,就会比我老了。

以撒的伤势好多了,他住在前线医院,很快就可康复,这从他的笔迹就可知道。他来信说,他梦见了“克拉科夫的长达三个礼拜的寂静,其间有两次变得异常炎热,白天还稍稍有些焦味”。很快我就要同他重逢,但我害怕跟他重逢,不但因为他负了伤,关于他的伤情我还一无所知,而且还因为我们俩都是深埋在自已树荫下的树木。

我很幸运,不爱以撒的你,留在了那边,跟我们相隔万里。这样我同你就比较容易相爱了。

2 耶路撒冷,1968年9 月多罗特卡:这封信仅两三句话,你得永远记住:你所以要工作是因为你不会生活。要是你会生活,你就不用工作,任何科学对你来说就都不存在了。可是人家只教我们如何工作,却没有教我们如何生活。所以我不会生活。

以撒回来了。他穿上衣服后,看不见他的伤疤,还像过去那样使美,活脱是一条学会了跳克拉科维克舞的公狗。他爱我的右乳胜于左乳,我们滞云龙雨时的颠狂之态迹近于下流……我跟你讲定,我们这样来分配角色,你在那边克拉科夫继续从事科学研究,我则在这里学会生活。

3 海法,1971年3 月我永远也不会忘怀的亲爱的多罗捷哑:很久没见到你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你来。也许你早就认不出我了,早就不在我们屋里(我们那间屋里的门把手老是要钩住袖子)想念我了。我时常忆起波兰的树林,想像着你怎样在昨天的雨帘下奔跑,从高枝上滴落的雨珠的声音反比从低枝上滴落的来得响。我回忆你小女孩时的模样,你长得那么快,比你的指甲和头发长得还快,与此同时,你心里对母亲的憎恨也在增长,而且增长得更快。难道我们应该这么憎恨她吗?此地的莽莽黄砂唤起我强烈的情欲,但我久已觉得我同以撒之间的关系有点儿别扭。这跟他跟我之间的爱情无关。这与第三者有关。跟他的伤疤有关。每天晚上,他躺在帐篷里的床上看书,我睡在他旁边,当我需要他抚爱时,便把灯熄掉。每回都有好几分钟时间,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在黑暗中继续看着书本,每回我都感觉得出他的思想正顺着这些看不见的句子迅跑。此后他把身体转向我。可是我们的肌肤刚一接触,我立刻感觉到了他身上那个可怕的伤疤。每回我们作爱之后,各自躺在那里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出神。几天前的一个夜晚于事毕之后我问他:“那是在夜里吗?”

“什么在夜里?”他问,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你受伤的时间。”

“是在夜里。”

“你知道是用什么使你致伤的吗?”

“不知道,但我想是刺刀。”

4 耶路撒冷,1974年10月亲爱的多罗特卡:我正在阅读一本书,书中写的是斯拉夫人如何把梭标插在靴子里由山上来到海边。同时我在想被正字法和语言方面的层出不穷的错误(此乃文字发展的姊妹)所覆盖的克拉科夫有些什么变化。我想你必定依然故我,而我同以撒的变化则越来越大。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他。不管我们俩如何作爱,不管我们作爱作得如何快乐,不管我们作爱时做出什么动作,我的乳房和小腹自始至终都感觉到那把刺刀留下的伤疤。我事先就感觉到这个伤疤的存在,在我们的床上,它插在我和以撒中间。就这么一刹那工夫,一个人便用刺刀在别人身上签下了名,并永远把他的痕迹留在别人的肉体上,难道可以这样吗?这伤疤像一张嘴。只要我们,以撒和我,刚一相抱,这个伤疤,好似一张没有牙齿的嘴,便吻着了我的乳房。我睡在以撒旁边,在黑暗中望着他正在沉睡的地方。三叶草的气息盖过了马厩的气味。我等他翻身——人在翻身时易于警醒,我便可把他叫醒,他不会抱怨。有的睡梦是无价的,有的则贱如垃圾。我把他叫醒,问他道:“他是左撇子吗?”

第 53 章 黄书——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4 (2)

“看来是的,”他睡意蒙胧地回答我说,但语气肯定,根据这点我明白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们的人把他俘虏了,第二天早晨将他带进我的帐篷。他蓄着络腮胡,一对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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