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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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闲妻-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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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突然,莫浩东复活说道。

“啊?哦。”长孙凝下意识抬头,可不是么,打西南方向涌来一大片乌云,已经吞噬掉大半个天空。风是雨的头,风越来越大,难怪会冷。黑云彩正以万马奔腾之势攻占领地,日出是看不成了。

可是……什么情况,她这个看着天空的人没发现天气变化,反倒是魂游的人先洞悉,到底是谁‘元神出壳’了,有点怪异呀!

“那个,咱们也赶紧回……哎呀!不行。”话说一半,长孙凝‘腾’的跳起来,宽大衣袖挽起,下摆系个活扣,抄起扫帚就把榛子往一块儿扫。

他奶奶的鬼天气,说变就变,幸好没走,不然晾晒满院儿的东西被大雨泡了的话她得心疼死。倒不是心疼东西的价值,而是心疼她们起早贪黑劳作的心血。还好就剩后采的榛子没晒干,其他的都已经封存入库,要不然的话长大头六臂怕也忙不过来,豆大雨点已经啪嗒啪嗒往下掉了。

“快快快,赶紧的,大宝快去把雨布拿来。”事了之后,大宝跟它的兄弟们就默默呆在一边没离开,长孙凝急切中吩咐,俨然忘了它们只是牧羊犬,那么大块的雨布它们肿么‘拿’得动?“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点快点。”她头也不抬,一边催促着,用尽全身力气挥动扫帚把榛子堆起来。

“我来,你去拿。”难得,莫浩东嘴角含笑,好像绚丽夺目的极光,难得一见,惊心动魄。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冷淡,狡黠,如魔似仙,顽皮如精灵,他似乎明白好兄弟为何爱眼前这小女人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等他们把榛子盖好,已经天明,前脚刚迈入窑洞,就听外头‘哗’的一声,大雨如瀑,很给他们面子。长孙淑雅熬好八宝粥,准备了丰富的可口小菜,众人用过早饭。因为下雨,地里农活干不了,战士们下棋的下棋,玩扑克的玩扑克,自行娱乐。莫浩东跟长孙凝他们去牧场巡视回来,押送马家生夫妻俩去派出所的战士也正好回来。他们顾不上吃饭,就开始讲在派出所发生的事,连马家生他们的表情都描述得绘声绘色。

“警察怎么说?”长孙凝只关心这个。

其中一个战士抓抓头,好像有点紧张,眼前问话的可是他们老大心尖说的女人,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说道:“报告嫂子,警察先是给李兰请大夫注射了狂犬疫苗,听了我们的陈述,随后审训马家生两人,他们供认不讳,批评教育一番,决定拘留他们五天。”

“嗯。”倒是合情合理,希望他们能吸取教训吧,长孙凝微挑黛眉,她的心思可不想总浪费在大老粗身上,“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战士连忙摆手,嫂子在看他耶!都不好意思了呢,嘿嘿嘿。

咳!莫浩东瞪眼那名战士,傻笑什么!战士缩了缩脖子,立马收回眼神,噤声。什么吗,又不是你媳妇,管那么宽,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有本事你自己找个去,保证不看。

“淑雅!在家吗?”

“在呢,谁呀?”闻声,长孙淑雅起身去迎,心道,雨下这么大,谁会来?挑开珠帘,“呀!马大叔,你怎么来啦,快快进屋!”

马成长把雨伞收了,戳在门框边,破旧的黑雨伞拆了两翼,半边身子被打湿大片。他佝偻着身子进屋,看见满屋都是人,下意识顿住脚步,瘦骨嶙峋,颤颤巍巍,看着就叫人心生怜悯。

“咋了马大叔,先擦擦,瞧瞧都快湿透,你坐。”长孙淑雅递上干毛巾。

“不用,不用,那个什么,我…我不坐了,说几句话就走。”马成长局促的挤出一抹干笑,连连摆手,这么干净的毛巾,弄脏了不好。

“马大叔,有话你坐下慢慢说,别不好意思,他们都是小凝男朋友的战友,来帮忙的。”秦伍把椅子搬到马成才面前,请他坐,接过毛巾亲自替他擦雨水。

马成才鼻子一酸,他一个糟老头子,自己儿子都不愿管,整天不是吼就是骂,他们……,自己儿子要有他们一半好就好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马大爷,你顶雨过来,有事吗?”长孙凝问,其实心里已经猜得*不离十。

“我…我…唉!对不起,我那不孝儿子儿媳干的蠢事老汉都知道了,对不起,真对不起!”马成长满脸惭愧,说话不敢抬头。

“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祸不及家人,是长孙凝的原则,不过,她清凉淡莫的语气很容易让人误会,很像在赌气。

“小凝,注意语气。”长孙淑雅推了把女儿,习惯她的不觉有什么,可老实巴交的马成长哪能受得了。

“小凝呐,你千万别生气,都是那俩儿畜牲不对,叫警察教训教训也好,对不住啊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倒叫你费心了。你别…别跟混蛋计较,对不住,对不住……。”马成长不住作揖赔礼,一大屋子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您老听我说,有错的是您的儿子儿媳,不是您,所以您没必要向我们道歉。如果您是代他们向我道歉,我接受,您千万别有任何愧疚感,否则我良心难安。”长孙凝不太会安慰人,特别是关系不亲厚的两旁人,但她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没办法看着饱受风霜的老汉为了不孝子做的错事在人前卑微低头。

“小凝,你是个好孩子,有本事,又能干,老汉我养的就是白眼狼。他们活该,自作自受,老汉我啊。”说着,马成长老泪横流,忽然起身,朝长孙凝弯腰,“老汉我得谢谢你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两个畜牲,最好多关几天。”

始料未及,长孙凝坐在炕里,莫浩东赶紧代扶一下,“您老别这样,先坐。”扶着马成长重新坐下,心里不由暗骂,自己惹完事叫老父亲擦屁股,简直猪狗不如,要是他有这种儿子的话,正早掐死。

“马大叔,你看你这是干什么,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别伤心,也别上火,把眼泪擦擦。”长孙淑雅看着心酸无比。

“淑雅,你命好哇!”一对儿女聪明伶俐,能干又孝顺,“是个有福的人。”

“马大爷,您别伤心绝望,本来不是大事儿,我把他们送派出所,主要是想让警察教育他们一下。”这个时候在农村,警察说话比天五老子都好使,“希望他们回来会有所改变吧,您也别往心理去。”

一听,马成长更激动了,以德报怨的大好人啊!“谢谢小凝,你可真是菩萨心肠。”

长孙凝浅笑摇头,没再说什么,以往人们都传千面死神银月毒如蛇蝎,还是头一回有人说她菩萨心肠,倒挺新鲜的。不过,她确实是存了那样的心理,并不完全是宽慰马成长的说辞。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在长孙凝眼里马家生跟他媳妇就是小人,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伪狂妄小人,她不畏惧,但他们确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没必要赶尽杀绝。

秦伍跟长孙淑雅又劝慰马成长一阵子,等到雨停了,才把他送回去。午后,太阳出来,莫浩东带着战士又去地里收花生,只剩下长孙凝母女两在屋里。

“妈,有话就直说吧。”

129、我无所谓,咋还不走

从马家生挑起话题,长孙淑雅就开始心神不宁,多少次看着长孙凝欲言又止,让她看着闹心。想说就说,没想清楚就不说,有‘屁’鳖着不放,她都替她难受。这样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的性子长孙凝非常不喜,也是素日不愿与长孙淑雅交心的重要原因。

先前下雨,莫浩东他们都在,长孙凝不好说什么,现在他们都去地里干活了,心里话不吐不快。“妈,有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知道的是她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请的老妈子呢。

“小凝我……。”长孙淑雅不停搓着双手,眼里满是焦虑之色,还隐着点点水光。

“……”。见状,长孙凝很是无语,鳖鳖嘴转过身,她做事干净利落习惯了,长孙淑雅这样让她受不了。明明有话想说,让说又不说,对方要不是这副身体母亲的话,她真不想搭理。奈着耐子说道:“有话你倒是说啊。”

“我……。”

“我滴那个娘诶,可急死个人。”长孙凝纤手一拍脑门儿,清澈明眸一闭,把头扭向一边,这若换成旁人,她准一巴掌给扇南山上去。

就说个话而已,还是她自己想说,又不是杀人放火要命的事儿,费那个劲啊,长孙凝都跟着急上火。

隐忍的泪水落下,长孙淑雅慌乱抹了抹,扶过椅子坐下,“小凝啊,你别生妈的气,妈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努力埋藏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不愿再忆起,成长也好,逃避也罢。儿女懂事开始,她从没跟他们说起过生身之父以及他家的事,更不许他们问,但当看到、听到女儿维护‘心目中的父亲’,痛打教训马家生夫妻俩儿,并把他们送进派出所,态度那么坚决,哪怕他们俩儿只是稍稍提了一点点儿不好言辞。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瞒着儿女生身父亲的事,让他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她感觉得出,‘父亲’在女儿心里如神似佛,不容人亵渎侵犯丝毫,比她这个母亲重要的多得多,尽管她含辛茹苦养育她二十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自己没如实相告,反道让她心中树立起一个伟大的父亲形象。天呐!万一她知道了自己生身父亲是谁,去找他怎么办?到时候……

长孙凝不知长孙淑雅心里复杂想法,拽出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理解力强,就算说得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也能明白。”这可不是吹牛,确实如此。

“说心里话,小凝你是不是怪妈?”长孙淑雅小心翼翼问道,担忧的看着长孙凝,神情紧张又矛盾。

长孙凝愣下,成了丈二和尚。怪她?怪她干吗?她只是个后来者,替本尊尽孝,又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要怪她,问话问的没头没尾。“没有啊!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怪你?”

换长孙淑雅奇怪,不怪她,怎么可能?明明亲耳听到,亲眼看见别人说她父亲坏话时,她愤怒不已,恨不能立刻让他们在世上消失。那情绪不假,错不了。

想着,长孙淑雅眼神暗下,“妈不怪你。”错是她造成的,女儿要怪罪她无话可说,只是…她隐瞒也是为了他们好。

“……”什么跟什么呀,先问自己怪不怪她,又自顾自说她不怪自己,莫名其妙。“妈,你到底想说什么,直奔主题,OK?”她理解能力再强,也搁不住各种没头没尾的搅和,再搅和一会儿不能浆糊才怪呢。

长孙淑雅点头,眼神还是担忧,好像即将有未知大灾难似的,“小凝啊,妈问你,你是不是很想……。”

“想什么?”长孙凝追问,她不得不次佩服自己的耐性值再刷新高,同时悟出心得:听人说话,特别是听长孙淑雅说话,真累!

深呼吸,再深呼吸,长孙淑雅双手叠放在胸口,像在安慰自己,也像在祈祷。长孙凝看着纳闷儿,她不想称霸天下,最多想要悠闲自得一辈子,怎么视死如归豁出去的表情都出来了,啥事那么严重?

“你很崇拜你的父亲,是不是?”终于问出口了,长孙淑雅心提到嗓子眼儿,心中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

“那是当然。”父亲是她的骄傲,两辈子最敬重的人,也是她见过的最男人的男人。长孙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自然也就错过了长孙淑雅痛心的神色。她清澈明眸晶光闪闪,好似雪后乍晴,耀眼光芒灼了下长孙淑雅心房。

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吗?从不曾留在记忆里的人,却是女儿心里的骄傲。长孙淑雅又拭了拭眼泪,罢了,是他的骨肉,终究是他的骨肉,不是她不说实情就能改变的。“小凝啊,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妈可以告诉你。”

“不用。”她的父亲她最了解,还用得着别人说?笑话,长孙凝摇头摆手,上扬的眉梢挂着满满幸福。父亲是她的骄傲,她是父亲的自豪,提起父亲她就开心,所以一时没转过弯儿,长孙淑雅跟她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长孙淑雅以为长孙凝担心自己难过,所以才拒绝,不由感觉窝心。女儿是他的,也是她的,有些事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拉过女儿的手,长孙淑雅语重心长说道:“如今你跟小默都长大成人了,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想去找他的话,我也不拦着。”

你拦得了吗?你凭什么……等等!貌似弄串了啊。她说的是狄龙,前世‘横扫江山八万里,龙魂一鸣荡九霄’的国家首席特工教官龙魂,而长孙淑雅说的应该一直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渣货,跟她有毛关系呀?呸呸呸,这事儿闹儿的,都怪长孙淑雅,要说不说,说又不说重点,把思路都给搅和乱套了,长孙凝在心底狠狠鄙视自己一把。不过,她说‘去找他’,找个大头鬼啊,他不是‘死翘翘’了么,哪找去?呀呀呀!难道没死?听长孙淑雅的话应该九成九,那没死为毛又说死了,靠!什么狗血情节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可话又说回来,是死是活,干她屁事。

“唉!当初我们年龄都小,在一起……。”长孙淑雅调整好情绪,准备好好跟女儿谈谈心。

只不过,长孙凝并没兴趣听她的悲催感情史,况且,方才只是闹个乌龙。

“停!STOP!”

“小凝……?”长孙淑雅疑惑,难道她不想知道父亲是谁,干什么的,现在在哪儿?“我没关系的,妈知道这些年你跟小默也苦,妈想通了,你不用顾虑我,想问什么,妈知道的都告诉你。”

汗呐,长孙凝很想告诉她,你想多了。

“我不想听。”长孙凝故意冷声说道,严肃中带几分阴沉,她只希望长孙淑雅就此打住,别絮叨个没完没了。

“啊?可是你明明……。”那完全两码事儿好不好,长孙凝在心里反驳,她不能冒昧说狄龙的事。对上长孙凝清冷的眼神,长孙淑雅立马噤声,“好吧,我不说了。”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女儿冷着脸的时候,让她不由自主感到害怕,尽管那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处理伤痛最好的方法不是忘记,而是面对。看得出,感觉得到,长孙淑雅还不愿面对,她心里非常矛盾挣扎。二十年含辛茹苦独自抚养幼子娇女,受尽苦楚磨难,呕心一腔心血,眼见还要为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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