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我,还有父亲。”长孙凝可没忘了狄龙,他单身一辈子,白得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一定乐不得。嗯,可以想想待会儿怎么邀攻,礼物不重要,最好把他拐出草原,帮她出个谋,划个策,主个事神马的,那她就彻底闲起来喽!哦耶,就这么办。
莫浩东若知道,必郁闷,认个妹子,送个爹,外带搜刮礼品,怎么不干脆把他放在砧板上一块块儿买肉呢。估计他的肉挺值钱的,不能滞销,毕竟那些恨他牙根直痒痒的人,早就迫不及待想尝尝味道呢。
“父亲?你是说……。”莫浩东话到一半,看向长孙凝,他不敢轻言。
那日他亲眼见她把马家生夫妻俩儿丢进派出所,不因他们偷东西未遂,只因他们对她的父亲稍有微辞。不难感觉到,父亲在她心中有着神一般的位子,爱他,敬他,信仰他,若谁敢说半个不字,她铁定不择手段报复。可是,据他调查所知,那个人不值得。
长孙凝猜到莫浩东所想,必然跟长孙淑雅一样,对错了号,但现在不想多解释,反正日后必定有见面机会,自然真相大白。
“不会让你失望的,期待吧。”长孙凝神秘一笑,继续往前走。
秋色渐深,落叶树木的叶子大多开始泛黄,山风过境,纷纷洒洒,好像起舞的彩蝶,用欢乐的舞姿与枝干挥手作别。只有松柏依旧苍翠,线条更加硬朗,肩并肩,手挽手,屹立在上坡上,就好像祖国的卫士们,时刻紧握手中钢枪,危视豺狼,护一片国泰安康。
莫浩东顺从长孙凝的意思没追问,心想道,能被如此玲珑剔透的人认可的人起码也得如他跟华子昂这样吧。那个人……,不由得心里疑惑越结越深。
“听说马家生两人回来了,收敛不少。”
“希望是真收敛才好。”
两人相视一笑,这个结果不错,至少对马老汉而言是。当时长孙凝气得直的撕了他们的心都有,但理智上,她始终清楚此父亲非彼父亲,但父亲一词是她心里最最圣洁的词汇,侮辱它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嘀,嘀,嘀,嘀嘀嘀!
忽然,一阵刺耳的低嘀,先是单音,后面连续,不似电话铃声,更像是……,像报警警示音!对,没错。莫浩东立马扭头看向长孙凝,眼神寻问,因为声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的。
长孙凝听到警报铃音更着急,急忙掏出已算此时最先进的手机,快速按下几个键子,一串指令快速滚动,随即不大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报告数据为‘2’,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压上一块大石,果然出事了,该死!
“出什么事?”莫浩东严肃问道,虽是问句,便语气肯定,特种兵的作训指导不是白当的,观察入微是入门课。
“华珊珊有危险。”长孙凝也肯定说道,浑身冷气弥漫,明眸中寒光逼人,这个华子尧是怎么搞的,早知道就不该让华珊珊留下。
“什么?”莫浩东诧异,华珊珊是华子昂的侄女儿,他知道,也过见一两回,可爱又懂事的小姑娘。听说她有危险,不由得心中一窒,“你怎么知道?”
“来不及了,一会儿再细说,接你的人在哪儿?”
“已经到山下。”
“好,马上叫他到这个位置待命,快走!”长孙凝冷静安排,丝毫不乱方寸,给莫浩东看眼手机上显示的坐标位置,两人加快脚步。
一边走,确切点儿应该是飞奔,长孙凝快速播出华子尧电话。半天,电话接通,她正要披头盖脸质问一顿,那边却传来一道女声,“喂?”
长孙凝下意识看眼电话号,没错,怎么是个女人?“华子尧呢?叫他立马给我滚来接电话。”事情要紧,长孙凝语气不善,也顾不得追究华子尧的电话为何在她手里。
“你谁呀?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点素质,你叫子尧接电话话他就得接呀,你是他什么人啊?切!”那头的女人不悦,一顿挖苦讽刺。
长孙凝已经听出那头嚣张的女人是姜锦铃,但没功夫跟她计较。身边没有仪器,一时不能确定华珊珊具体位置,她必需先了解下基本情况,再做最有可能正确的判断,时间宝贵。“我是长孙凝,叫华子尧立马接电话。”
电话那头不以为意,“长孙凝?哦,就是把子昂哥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啊,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姜锦铃阴阳怪气儿的,好像多年受气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对长孙凝有股莫名其妙的敌意。
“叫华子尧接电话,快点!”长孙凝语气加重,她很少命令人,当她用命令语气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有紧要事情,而且很生气。
姜锦铃在电话里笑了,她似乎想象到长孙凝急迫的样子,很享受一般,得意说道:“子尧正在做一台大手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哼!上次就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处处出风头,这回落到自己手里,也让她尝尝憋气窝火的滋味儿。
“好!好的很!最好祈祷珊珊没事,否则的话你们两个我一起收拾。”长孙凝没时间跟姜锦铃磨牙,愤愤挂断电话。妈的,不管华子尧是否真的再做手术,不管他和姜锦铃啥关系,也不管他是不是亲爸,等这次华珊珊平安脱险一定把她带走,并且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电话那头,姜锦铃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中惊慌,长孙凝怎么知道那小崽子有危险?呆楞几分钟,掏出另部电话,按下一串号码,拨出。
“别着急,我给医院打个电话。”长孙凝这边联系不到人,急切万分,莫浩东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他用的是部队内部专用通信手机,很快接通,说明身份快速交谈几句,“他接到消息会回复的。”
“等他!黄花菜都凉了。”长孙凝愤愤嘟囔一句,更加快脚步。
莫浩东紧随,发觉长孙凝对华子尧意见颇深。他跟华家两兄弟关系都不错,但了解的仅限他们两人,家务事他认为没有了解详细的必要,所以不解长孙凝气从何来。“听你这话好像他不管自己女儿似的。”
“要多用点心也不能出这事。”走得急,加上心里也着急,长孙凝额头渗出些许薄汗,一脸凝重之色。“得了!不说他了,要是咱们也不给力的话,珊珊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再快点儿。”希望只是意外,不是*,那样比较好接受,也比较好原谅,可她心里头……十分不安!
“对了,你怎么确定华珊珊出事?”莫浩东得空问,也正好岔开话题,距山脚还有段距离,他也需要了解情况。
“我在她身上安了报警装置,危急时刻能发射求救信号。”长孙凝简单解释,都是当初闲着无聊做着玩的,这头与自己电话联通。一个给了长孙默,编号是‘1’,一个给了华珊珊,编号为‘2’,本来是为一防万一,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但她宁愿报警一辈子都不响。
“会不会是她无意间碰到,误发信号?”莫浩东提出疑问,虽然他更感兴趣报警装置由来,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长孙凝一口否定,“不会,那种信号是持续发射的,必须长时间按住按钮才能发射信号。”她亲自教华珊珊多次,错不了,而且那个报警装置安在随身佩带的项链里,意外情况也极少可能出现。
莫浩东仔细听,按长孙凝的说话,应该90;的可能华珊珊遇到危险,情况紧急,一定要最短时间查清状况,好及时组织营救。
两人恨不能肋生双翼,马上知道全部情况。幸好莫浩东的通讯员早在山下待命,风似的奔下山,上车,片刻不敢耽误,用最快速度赶到最近的D市公安局。莫浩东亮明身份,时间不等人,容不得他们寒暄客气,直接进入控制室。
“马上切换电子交通图。”莫浩东命令道,见领导亲自陪同,还一副讨好相,办事警员不管怠慢,立即执行。
实际上,警员技术熟练,操控速度并不慢,但长孙凝心里着急,看他就像慢动作回放似的,干脆一把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亲自上阵。十指飞舞,快速浏览她想要的信息,很快锁定一处正在移动小红点。被推走的警员本还有些气愤,但见长孙凝技艺娴熟,远在自己之上,也释然了。警员的直属领导因为莫浩东在身边,也不敢有微词,默许长孙凝的行为。
“这么快?像是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莫浩东分析道。
“不是像,就是,时速100——130公里,而且避开了所有高速公路,走的全是乡村土路。”长孙凝斩钉截铁的说道,情况大大滴不正常。
她眉头紧皱,清澈明眸眯成一条缝,迸射出危险光芒。很久没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了,还真有股子熟悉的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珊珊被绑架了。”长孙凝冷声道出十分残酷的结论,因为她想不出一辆急速行驶的车拼命往偏僻的地方蹿什么,最可能的就是逃命。如果不是被胁持,情况紧急的话,华珊珊那么聪明懂事儿,肯定不会发射求救信号。
偏僻的地方不容易追踪,更不像高速公路那样随时有交警巡查。一旦进入丛林山区,卫星定位信号都将受得阻碍,到时候情况更加危急。
莫浩东完全同意长孙凝判断,“如果是有目的性的绑架,珊珊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绑匪一定会主动提要求,我再联系子尧。”
话落,正要给华子尧打电话,他的电话过来。
134、营救,还剩一分钟!
长孙凝一把夺过莫浩东电话,毫不啰嗦,冷声质问道:“怎么搞的,珊珊怎么会被绑架的?”今天是周六,按正常情况华珊珊不用上学,应该在家,难不成绑匪入室绑架不成?
“她报了美术班,今天班上组织活动,要到郊区去采风,结果校车刚出市区一百多公里就被劫持了。车上二十个孩子,五名老师,全部生死未卜,正好经过的货车司机报的案,公安局已经派出大批警力追踪营救。我刚从手术室出来,院长简单给我讲了情况,我就立刻给你们打电话了。怎么样,现在情况如何?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珊珊被绑架的?”
华子尧语气中的急切关怀不似有假,听完,堵在长孙凝心头的闷气稍稍顺开。按如此说,华珊珊遭绑架责任也确实不在华子尧,毕竟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怪他疏忽大意。
“该管的该,不该管的少管。想知道?问警察去。”长孙凝依旧没好气儿,可不管他是不是未来大伯哥,犯错照训不误。本来么,这些年在文倩身边没事,跟着她也没事,偏偏刚到他跟前就出事,不是失职是什么?“绑匪有没有提要求?”不怕有要求,就怕没要求让他们无从下手。
“没跟我提,直接跟警方要两千万现金,一架直升飞机。”华子尧如实相告知道的情况,心中无限自责。他这个父亲做的太不合格了,女儿被绑架,他竟最后才知道。
没找上华子尧,说明并不是针对性绑架,绑匪还不知道华珊珊的身份,相对而言是件好事。如果华珊珊身份曝光,光凭她是华子尧的女儿,华子昂侄女这一点就足够绑匪大做文章。好在,事情还没坏到那一步。
“能确定身份吗?”长孙凝每问一句,都让莫浩东心中好奇更加一分。那么娴熟镇静的模样,好像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跟犯罪份子打交道就像吃家常便饭似的。如果是亲密关系的人出事,他都不确定会有那么强大的控制力。
“是一伙无恶不作的亡命徒,总共四人,每人身上至少两把走私枪。”
“靠!”长孙凝忍不住爆粗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事情要处理不妥,惹毛了他们,乒乒乓乓几下子就得全玩儿完。“目的呢?”愤怒归愤怒,长孙凝依旧镇定,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
“离境。”
“知道了,我们会按绑匪潜逃方向追踪,尽快汇合,随时保持联系。”
长孙凝快速挂断电话,再次看向屏幕,只见红点移动速度有所下降,但严重偏离原行驶路线,一头扎入林区。心中大叫不好,拽着莫浩东往外就走,而莫浩东自然也意识到危险程度,边走边安排部署,调动他能调动的人。
从绑匪逃跑的路线不难判断,他们是想一路往西,穿越莫珠丛林,然后直穿草原出境。当然,这是在得不到直升飞机,不得不孤注一掷冒险的情况下,届时被绑架的人质也将凶多吉少。若是警方迫于压力向他们提供直升飞机,便不必麻烦,直接可以飞出境,人质要么放,要么杀,要么挟持走。
而在此前,莫珠丛林是非常好的隐蔽之所,山势起伏,植被茂密。虽然已是秋天,但莫珠丛林里以松柏为主,四季常青,根本没明显季节变化,任何时候都是藏匿行踪的好地方。莫珠丛林贯穿三省,最北端与也边境接壤,他们也可以纵穿丛林伺机而动,那样的话手中人质就完全成了废棋,所以无论是哪种状况,救人都刻不容缓。
一路追踪,争分夺秒。
长孙凝他们后出发,却赶在了警方前头。很快的,华子尧与他们汇合,到了便把莫浩东的通信员赶到他的车上,他亲自开车,三人一起继续追击。
因为没有掌上电脑,不能时实看到监控情况,所以莫浩东一直与D市公安局方面保持通话,那头随时报告绑匪动态。及时调整追踪方案,少走冤枉路,这也是他们比警方速度快的原因。
“绑匪想逃出境,无论陆地还是空中都没那么容易,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管乱来。”长孙凝冷冷提醒,紧紧攥住扶手。技术真烂,眼看着石头还往上轧,这也就是越野车抗造,换成普通轿车轱辘都得颠飞了,他们得十一路去追。
“小凝说的对,我已经命令在附近拉练的骑兵向莫珠丛林集结,他们熟悉环境,别太担心。”车子颠簸得厉害,莫浩东难也忍不住安慰好友。
华子尧不言不语,恍若没听见,实际听得清清楚楚。说得轻巧,被绑的是他亲生女儿,让他如何不着急?以前没觉得,可当他听到女儿被绑架的消息时,心像被掏空了似的,方才知道一直都把她看得很重。哼!不就都间接抱怨他开车不稳么,哪有心思管那么多,他开越快就越早到地方,女儿就可能少一分危险,屁股颠烂了他负责治。
莫浩东和长孙凝要是知道华子尧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先抓过来,把他屁股打烂再说。什么人啊!太他妈自私了,他们为了谁?也不想想。
“你调了骑兵?”长孙凝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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