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当尽我所能,只怕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得伯父的万分之一。”杨若青忍不住感叹着。
“欸,话不是如此说的,这感情的事可不能拿来如此比较,只怕是你只做一点小事,也比我这个做爹的做一百件要来得好。”
还不及杨若青回话,楼语雪娇羞地抬手轻轻打了楼锦添一下,“爹~”惹得楼锦添开怀大笑,杨若青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果然,糕点一上来,楼语雪便急着让杨若青尝尝各种口味,一壁介绍着,一壁挑了糕点往杨若青嘴里送,哪儿顾得上坐在一边的爹娘,杨若青却是羞得脖子也红了。
“若青,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一番。”楼锦添不忍心打破小两口的甜蜜。
“伯父吩咐便是了。”杨若青态度谦逊,丝毫没有年轻人的浮躁,楼锦添夫妇是越瞧越欢喜,心里颇为自己女儿的眼光称赞。
“你也知我楼家家产不少,定是需要一个人继承下去的,原本是想着传给雪儿的夫婿的,如今,你们如此,这事也当好好商讨一番。”楼锦添不得不为自家女儿的未来打算。
“爹,她平生便是想当夫子的,好不容易如愿以偿,怎能轻易放弃。再说,这商事,她也不适合,还不如我熟些,你便耐心教导教导一番,交给我吧。”
还不等杨若青开口,楼语雪便将事给担了下来,她知道杨若青一心都在书上,又怎会为了钱财抛下这些,她也是喜欢这般的杨若青,若是为了钱财疲于奔波,那便不是杨若青了。她自然是想一直呆在杨若青身边,可这事总要有人担着,好在自己并不讨厌这事,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这般也不算委屈。
楼锦添见楼语雪如此,虽说有些心疼,却也是满意,这般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杨若青看着楼语雪,却也没有勉强接下这个担子,她也知道,这楼家的家产交给楼语雪是最适合不过的,虽说有些辛苦,自己帮衬着些便是了。她自然也知道楼语雪这般做的用意,心里自然是感动,也难怪楼语雪总是不自信,她对自己这般好,自己待她平淡如水,有些怀疑也是应该的。好在年日长久,自己可以慢慢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也是与她一般。
杨若青临走前,楼语雪还吩咐厨房做了一份糕点给她带上,“这些你带回去与伯父伯母一起吃吧。喜欢的话就与我说,我给你带去。”
“恩,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杨若青觉着两人的角色有些对调,好似楼语雪比她大上几岁似的。
“哪里不是小孩子,前几日还能看书看入迷忘了吃早点呢!”
那还是两人未戳破窗纸时的事了。那日早晨,杨若青到了书院还有些早,便先看了会儿书,结果有个学子问了她几句诗的意思,讲得起劲儿,竟是忘了时辰,错过了书院里夫子吃早点的时辰。
偏偏杨若青不曾给自己准备其他吃的,那一日讲着课便觉得有些乏力,好似随时要晕倒一般,这自然都被楼语雪瞧在眼里,也不知她哪里得来的果子,一课结束时,便拿去给杨若青吃,杨若青也顾不上客气,道过谢便接了吃。
这果子还是热的,要说何故,杨若青稍稍一想便差不离了,是楼语雪早早就将果子放在手心,想要拿给她吃,过了一堂课,果子都捏热了。
杨若青想起这件事,脸又红了几分,这般看来,还真是楼语雪照顾自己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不知是楼锦添的话给杨若青吃了定心丸,还是情诗写着写着开了窍,渐渐的,在人前,她也能对楼语雪热切起来。
两人时常在课上相视而笑,叫许多学子不禁疑惑,最近夫子怎么说课说着说着就能笑起来呢。两人更是在饭厅里同席而坐,杨若青也时不时会问楼语雪是否吃饱穿暖,可楼语雪仍旧不满意。
不满意不在别处,就在何健身上,两人定亲后,楼语雪对何健是避而不见,能躲则躲,甚至不准身边的人提起,可每当有人提起,紧张的似乎也就楼语雪一个,她看不见杨若青不开心的样子,她忍不住怀疑,杨若青是否并不那么在乎她。
杨若青毕竟二十好几,她根本没想过何健的事,从楼语雪的态度中,她已经能确定何健根本就没有威胁,这何必要乱发脾气呢,是故有人提起何健,她也不觉得什么。
她倒是更担心另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亦是她们自己班上的,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陈阳,一表人才,平日里与楼语雪交情很好,时常一起玩闹,因着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两人更亲密些,楼语雪常常去捏陈阳的脸,她是心无旁骛,可杨若青瞧得出来,陈阳并不与她一般,陈阳待她不同,是有意与她的,只不过有何健在前,不好轻易表白。
杨若青平时也只管陈阳是否有大动作,早就将何健抛之脑却,谁料这倒叫楼语雪误会了。
又是一次,不知是哪个多嘴的跑到杨若青跟前说道,“夫子,现在楼语雪都看见何健都绕着走,你说是不是做贼心虚呀!”楼语雪就站在边上,她第一反应竟是先去看杨若青的表情,只见杨若青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眯眯的让楼语雪火冒三丈,当下便拉下脸来,杨若青也瞧出她的不对来,三言两语打发了身边几个学子走开。
“怎么了?”杨若青伸手去拉楼语雪的手,楼语雪没有闪躲,“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如果我让你这样想了,那说明我做得很不好。”杨若青并没觉得楼语雪是在无理取闹。她知道自己顾忌得多,对楼语雪有些冷淡。杨若青这句话一时叫楼语雪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还是杨若青做得真的不好,想着想着便觉得委屈,竟是掉下泪来。
学堂里眼尖的同窗瞧见了,像是怕杨若青没瞧见似的,大声喊道,“夫子!楼语雪哭了!”
杨若青朝那位学子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拉着楼语雪走出了学堂。杨若青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轻轻搂住楼语雪的腰,“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
“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楼语雪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那是我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你还年轻,你还没走到外面去瞧瞧这美好的世界。你这么好,你以后会遇上比我好很多好很多的人,我怕我到时候没这么豁然,放不开手,误了两个人。”这的确是杨若青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尤其是楼语雪的家境,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会四处奔波,她会去外邦,她会看见很多人,会遇见很多人,也会很多人喜欢她。
“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好。哪怕就现在,在书院里,比你好的人也有啊。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楼语雪说得动情,杨若青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她所担心的事,哪儿是楼语雪这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却也只能点点头,表明自己知晓了。
楼语雪也不是傻子,她知道杨若青的担心,她也明白杨若青会这样担心。杨若青是个散漫的人,也是个专一的人,因着自己想当夫子,便能坚持十年苦读,她渴望被那样的杨若青宠着爱着,但此刻她也明白,自己的善变,自己的好玩,是她身上的刺,杨若青抱得越紧,会越痛。若要改变两人现在的局面,只有两条路:一,等,等到两人成亲,等到她明白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二,同房。
杨若青并不知道楼语雪在这么一段时间内已想了这么多,并暗暗做下了决定。楼语雪想着自己根本等不了,当初就是因为等不了才戳破的窗纸,如今怎么可能再等,更何况,如今刚定亲不久,杨若青才适应过来,若逼着她赶紧成亲,肯定不行。
再则第二个法子,细细想来,却是再适合不过,杨若青不放心,那有了夫妻之实,她总该放心了吧,这不仅能让杨若青放心,自己也能放心,凭着杨若青的性子,若是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这成亲的事是板上钉钉了,这样自己才能放心跟着爹爹出门学商事。
楼语雪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就着两人相拥的姿势,转头就亲了上去。杨若青正在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安慰楼语雪,谁料到楼语雪如此动作,愣了一下便回应起来。
平日里,纵是楼语雪先起的头,亲吻到后来也变成杨若青带着楼语雪,可今日,楼语雪来势汹汹,杨若青有些招架不住,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直到楼语雪引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杨若青才恍然梦醒,突然抽离开去,又觉得自己如此有些过激,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课就要开始了,要赶紧回去。”
楼语雪也知自己太急了些,并没有乖杨若青的不解风情,同时又有些害臊,怕杨若青因此看轻自己,偷偷拿眼瞧了瞧杨若青,见杨若青脸上只有羞意,便也放心了。两人拾掇一番便往学堂过去,一路上虽不曾说话,却是比来时好了许多许多。
杨若青并未发现此事的蹊跷,楼语雪却也是不肯罢休,心里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才能顺水顺舟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这一课并不是杨若青教授的,楼语雪便一字未听,一心琢磨着自己的计谋,甚至动了迷药灌酒的念头。
一课结束,楼语雪已经打定主意,先让杨若青入住楼府才行。
到了散学时,两人照常一道回去。楼语雪忍不住开口,“若青,我爹娘都去外邦了。”
“是吗?那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些。”杨若青倒是不知道楼家夫妇这么快就又走了,还真是来如风去如风啊。
“你来陪我吧。”楼语雪已经不期望杨若青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了,她见杨若青有迟疑,赶紧嘟起嘴皱起眉头,一脸可怜的模样看着杨若青,又轻轻摇了摇杨若青的手臂,每当她如此,杨若青便无法拒绝她的请求,这次也是如此。
回去的路上,楼语雪很是得意,杨若青暗自懊恼,这一点头,自己该怎么跟爹娘开口啊。
不等杨若青思索好,两人便到了杨家门前,杨若青硬着头皮向娘说明了去意,未曾想,杨夫人倒是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女子独身在家是不安全,你去陪着也好。”
楼语雪又是嘴甜得跟杨夫人聊起天来,她净挑些杨夫人爱听的说,又是夸她好本事,能养出这样好的一双儿女,杨夫人跟楼语雪聊着就忘了杨若青,杨若青也只好自己一个人收拾。
到了楼府,楼语雪又怎么会让杨若青一个人睡客房呢?硬是拉着杨若青在自己的闺房住下,开始思索晚上该怎么拿下杨若青。
两人躺下的时候,杨若青贴着床沿,看着随时都会摔下床的样子,楼语雪不敢轻易靠过去,半倚着身子,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模样,“夫君,为妻有如此可怕吗?”
杨若青先是被楼语雪那声“夫君”吓得抖了一下,又被楼语雪那调侃的眼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僵着身子往里挪了挪,原来,楼语雪搁这儿等着自己呢!
“夫君,我这床大着呢,你离我这么远,中间都可以躺两个人了!”楼语雪伸开手,仍旧碰不到杨若青,嗔怪着。杨若青又打算往里挪一挪,才动了一下,就被楼语雪直直的拖了过去,杨若青睁大了眼睛,双手抱着被子护着前胸,“你要作甚?”
楼语雪仿佛耐心已经用尽,翻了个白眼,一翻身直接跨坐在杨若青身上,“洞房!”
“我们还没成亲呢!”杨若青死死护住自己的衣衫,躲着楼语雪扒衣服的手。
“如今不成亲便私相授受的多了去了。何况我们已经订了亲。”楼语雪根本不管这些,她见脱不去杨若青的衣衫,便动手脱起自己的来。
“你怎么突然便要……”杨若青实在说不出口,她伸手阻拦楼语雪脱衣服的动作,却是拦不住她一颗直想扒光自己的心,眼看拦不住,索性护好自己闭起了眼。
“我怎么会是突然呢?你看我也十七了,同窗中也不少早已成亲生子的,我娘十七的时候都有我了!”楼语雪快速地将自己身上的遮挡物一一去掉,见杨若青闭着眼,就去扒杨若青的眼睛,“你快睁开,不然我岂不是白脱了。”
“十七还早呢,还早,我们来日方长,不能急于一时。”杨若青不停摇摆着头,试图摆脱楼语雪扒眼皮的手。楼语雪懒得同她废话,见一招不行,立刻有了第二招,整个人紧贴着杨若青,杨若青闭着眼睛,身上的触觉便敏感起来,虽是看不见,但楼语雪的身形曲线立马显现在眼前。
“你不要逼我,我会忍不住的。”杨若青心里一急翻了个身,将楼语雪压在了身下,刚要起身,楼语雪已经紧紧圈住了她的脖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何时叫你忍了?你不忍才是好呢!”
“我们的洞房应该是成亲那日美美的,怎么会是这番狼狈模样?”杨若青见劝说不行,便另辟蹊道。楼语雪听了果然有些迟疑,但却也是一晃而过,“等成亲那日你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说完就以吻封缄。
杨若青终于不再挣扎,慢慢有了回应,趁着楼语雪放松的档儿,立马挣脱开来,站在床头警告道,“你再这般我就搬回去了!”
躺在被窝里的楼语雪更是气急,“我都扒光了给你你都不要,我很差吗!”
杨若青连忙跪坐在床上,“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稳定我们的关系。”根据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杨若青一下便想到了楼语雪的用意,自然是心疼得不行,但是她也知道,如若真的这般发生了,楼语雪今后依旧会心有芥蒂的。
“谁跟你说我是要稳定我们的关系,我就是真的想要!”楼语雪颇为赌气地将话顶了回去,却发现自己将这话喊出来有些害臊,想到方才所为,更是羞愧不已,将头蒙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杨若青见她总算是没有方才的意思了,才又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楼语雪,“娘子,下次别再这样考验小的了。”
一声娘子总算是让楼语雪消了气,“你先放开,我要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自从杨若青叫了楼语雪一声娘子以后,楼语雪便开始叫杨若青夫君,尤其爱在书院里偷偷这般叫杨若青。
一日午后,杨若青将椅子搬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