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哥哥,我和你一家。”战荳荳第一挑定对手。
“荳荳,你和二哥一家吧。”夏立秋今天难得的主见比较多:“这样两边旗鼓相当。”
旗鼓相当?夏非寒的牌技那是毋庸置疑的,那加上自己,和夏致哥哥还有立秋旗鼓相当,是什么意思?
夏立秋虽然表达的很委婉,但是夏致也看出了妹妹的七窍玲珑心,顿时明了,笑着:“对啊,荳荳,你和非寒一家吧。”立秋这也是想在分开前,让荳荳和非寒冰释前嫌呢。
和他想的一样。
夏非寒更加不笨,他们表现的这么明显,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次,他没有拒绝,只是很沉默的洗牌,算是默许。
“立秋,你是在嫌弃我水平不好吧?”战荳荳狐疑的问。
“嗯。”夏立秋很诚实的点头:“你算不过我和大哥。”上次四个天才少年的麻将,起码让他们打牌的技巧和境界提升了一大层,早就已经远远将凭经验主义吃饭的战荳荳甩开了几条大街。
战荳荳顿时飙泪了,立秋要不要这么直白啊,太伤人自尊心了。要是这话是夏致哥哥说的,她可以撒娇反抗;要是这话是夏非寒说的,她可以暴怒反驳;可是这是立秋说的……
战荳荳只好悲摧的默泪默认了。
自诩为赌后却被人这么看扁,她应该伤心失落痛苦愤怒来着,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有一点点轻松的喜悦?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夏非寒。
快半个月不敢这么正面看他了呢,忽然有一种很想仔细看、怎么也看不够的感觉。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夏非寒也抬起头,目光交接。
颤颤,各自想逃避,却终究交缠舍不得。
他的目光清冷依旧,一眼却让她心底残存的火气瞬间就灭掉。战荳荳忽然有点怀疑,自己这怄气式的证明是否值得,她所努力要证明给他看的东西,他是否在意,而且,和这缺失的十几天相比,哪个更加重要?
为什么她有点懊恼,怕自己得不偿失?
夏非寒贪恋着看着她的容颜,与她对视看着自己在她眼里,有一种难言的幸福感。在隐藏的内心里,天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么害怕她就一直这么漠视他。
以后,再也不会。
“看什么看,认真打。”
对面飘来轻蔑的声音,让战荳荳出窍的灵魂瞬间归位。怒视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帅气容颜,战荳荳气不打一处来:“夏非寒!你不说话会死啊!你才认真打!哼哼,不要拖了我的后腿!”
为什么骂着的时候,觉得心里这么爽快?
夏非寒的心里也一阵轻松。听她骂自己,为什么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她的骂语,对他来说似乎是久旱逢甘霖。
这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夏致望向对面的夏立秋,欣慰的微笑。荳荳和非寒的沉默太可怕了,还是这种正常的模式才让人心安。
牌局开始,是流行的掼蛋大赛,四个人的水平显而易见,不过也有抓牌好坏的机会。两方交替上下,但属于战荳荳一方的胜利,几乎都是由夏非寒争取来的。虽然说只要保证了第一名就可以不停的晋级,但是最后达到A,还是要求战荳荳不能拿千年老幺。
“给我一张好牌啦!”战荳荳心疼的把大鬼进贡给夏非寒,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夏非寒。
唔?夏非寒漫不经心挑眉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在一大把牌下面,战荳荳悄悄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四,还不停的朝他挤眉弄眼。
这是公然作弊的节奏么?夏非寒扫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毫不犹豫抽了一张四给她。
“二哥你们作弊。”夏立秋蕙质兰心,早就把某人很显眼的举动看在眼里。
“哪有啊!我们最是光明磊落了对不对?”战荳荳急忙否认,飞快的把牌拿回去,害怕被换走。呜呜,水平太挫,让她正面战斗力不强,但是为了胜利,就不能居于小节对不对?“嘿嘿!赌皇赌后在此!”
我们,赌皇赌后。这几个词听在夏非寒耳里,是无比的舒畅。所以,他决定违心一次,助纣为虐:“出牌吧。”
战荳荳立马得令似的出了一副顺子三四五六七。
“你们呀……”夏致也无奈了。他和立秋一个好脾气一个很淡然,怎么比得过他们俩一个赖皮一个腹黑?
荳荳和非寒一结合,文韬武略,智商情商,谁都比不过吧?
老实人注定是要吃亏的!一直打到十点多,战荳荳终于扔掉手里最后一张牌:“欢呼,哦也,我们又赢咯!”
夏致耸了耸肩肩膀,无奈的放下手里的牌,打了三局,输了三局,这成绩还当真不是很好啊。“好了,差不多了,荳荳,我送你回家吧。”
夏非寒正在理牌的手顿了顿,而后,假装不经意的说:“我来送吧。”
呃?战荳荳直觉的想拒绝,可是一愣过后,又沉默默许了。她的心里自然是认为和夏致的独处最重要的,可是当夏非寒说出“我来送吧”这四个字的时候,她居然不忍心拒绝。
也不想拒绝。
潜意识里,这十几天缺失的和夏非寒相处的时光,急需要弥补。
夏致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夏非寒会说出这个提议,但紧接着,立马开心的微笑:“那也好,我刚好还有两份曲谱要看一下。”
能让非寒和荳荳的关系恢复的更加融洽,那自然更好。
战荳荳有点期期艾艾,似乎想要解释,又似乎想要撇清关系,在一边哼哼:“哼,要不是心疼夏致哥哥,我才不要你送呢。”
夏非寒瞄了战荳荳一眼。
战荳荳立马闭嘴心虚——夏非寒不会小气的又不理她吧?呜呜,祸从口出啊。
幸好,夏非寒没有跟她继续计较的打算,起身离开:“我去车库,你收拾好东西。”
切切,傲娇死了。战荳荳朝他背影吐了吐舌头,看见他出了活动室门,才又拉住夏致手臂:“夏致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我会想死你的!”
“好啦好啦,”夏致笑着点她的额头:“又不是很久,我们走之前还会见面的啊。”
“寸金难买寸光阴啊!”战荳荳像只无尾熊,脸颊紧贴着夏致的手臂。
“荳荳,二哥在楼下等你了。”夏立秋适时提醒。
让他等好了……战荳荳终究没有胆子说出这句话,好不容易恢复的邦交,还得好好的维护才能巩固。战荳荳恋恋不舍的放开夏致的手臂:“夏致哥哥,我走了啊,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知道了。”
看着战荳荳拎着书包一溜烟冲向楼梯的背影,夏致含笑摇头,目光宠溺。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又有点落寞。
这一次的分别,是不是有点轻易?
荳荳好像,没有那么黏他了呢。
------题外话------
本来标题是青春不痛,想让他们就这么怄气着分开的,可是扇子舍不得啊……唉,扇子鄙视自己,连小悲伤都舍不得有的文,怎么能打动人心呢
第二卷 青春飞扬 第五十九章 投怀送抱
战荳荳飞奔下楼,冲出大门,一溜烟钻上停在门口的汽车。冷热温差让人不适应,短短的几步路,战荳荳立马觉得鼻子痒痒,还没坐稳,就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正对着夏非寒,口水很不巧的就大部分直奔夏非寒而去。
战荳荳讪讪的把屁股端正,假意没有发现自己所造成的后果,但是余光告诉她,夏非寒正冷眼看着她。
又没病毒……战荳荳心里嘀咕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从前面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面纸,递给他。
夏非寒没有接。
切……战荳荳无奈的转身,正对夏非寒而坐,而后拿起纸巾,对着他那张帅气的冷冰冰的脸擦去——最好是擦掉他一层皮才好呢,可惜自己不敢哇:“好啦!没有啦!”
隔着纸巾,她的手略带粗暴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夏非寒的心微微荡漾。他有多久没有和她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了,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吗?
他好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他好想把她抱进怀里,用行动诉说他的思念。
……然后,他默默的转过头,双手扶着方向盘,脚踩油门:“麻烦你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我哪儿不卫生我哪儿不卫生啊?”半个多月没有和他说话,战荳荳觉得自己积蓄了好多,明儿要走了,今天一定要全部发泄出来才好:“我天天洗澡早晚刷牙,干净清透没问题。”
听她在耳边聒噪,心情却出奇的很好。夏非寒放慢了车速,不舍得这短暂幸福的时光。
“不要跟我说话,我有洁癖。”夏非寒说话,寓意深远。
?!战荳荳脑袋一转弯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人脏还是说我话脏啊?”
“我什么都没说,”夏非寒余光看着她因为气急败坏而分外生动的表情,内心愉悦。不过,他们的关系刚刚缓和,还不适合太暴力的对话,所以他适时的转化话题:“考试怎么样?”
这段时间她的努力他看在眼里,这段时间,他也很努力。
一说到考试,战荳荳立马就有得瑟的资本了,虽然成绩还没有出来,但自信心超级强大,得意的扬起下巴哼唧哼唧看着夏非寒:“夏致哥哥出马,再加上我绝顶聪明的脑袋,会有问题吗?我们绝对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哼,以为就你会抓题啊!夏致哥哥抓题又好讲得又详细,关键态度超级NICE,不像某人,哼哼……”
她夸夏致,那就是在夸奖他吧?夏非寒这么理解,至于讲课态度嘛,对她这么不开窍的脑袋,不用电暴力逼迫,她会有危机感吗?
他倒是不知道,这次战荳荳为了和他斗气想让他刮目相看,自己就卯足了劲儿,丝毫不需要夏致的鞭策。
“恭喜你了,这么好,这次第一还是第二?”夏非寒的对话,永远不可能顺着她的意。
……怎么可能第一第二,能前四十就不错了啊。战荳荳一时语塞尴尬,自己得意忘形的成绩,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就算再慢,也不可能跟自行车一样。夏非寒将车子停在了楼下。
车里一时有点沉默。夏非寒固然舍不得战荳荳下车,而战荳荳,也总觉得心里有点空空的,磨磨蹭蹭。
她觉得跟夏非寒在一起,感觉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她下意识的不会再那么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相反的,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受。
不自在,又很期待。她弄不明白。
“你……”
“你……”
两个人忽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说……”
又是同时。
两个人互相瞥了一眼。
战荳荳清了清嗓子,正色:“夏非寒!我们的同盟还存不存在?”这次冷战,不会把刚结成的同盟军解散了吧。
“你说呢,”夏非寒不给正面答案。
“那当然还在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签订下的协议哪里可以这么轻易反悔!”战荳荳说话理直气壮掷地有声:“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不讲信用吧?”
“我说解散了吗?”夏非寒反问。
他没说,她这不是怕么……“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履行过一点点盟友职责呢。”战荳荳数落他。
“你天天跟在夏致旁边,需要我做什么?”跟屁虫跟的跟连体婴似的,他连插入两个人之间的机会都没有,不修理她一顿就不错了。
战荳荳又被他顶的没话,但语气丝毫不服输:“反正不管,马上我去广州你们去北京,要分开好一阵子,你得天天跟我汇报夏致哥哥的行踪。”
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一门心思都扑在别人身上,这感觉还真不好受啊,特别是,还要为他人作嫁衣裳。夏非寒有点郁闷:“你不会自己打电话问啊。”
“你自己答应我当我盟友的!”
“你有没有看过谍战片?底牌有你这么用的吗?关键的时候给点关键的消息,比当个传声筒有用吧?”夏非寒知道顺着她的思路绝对胡搅蛮缠不过她,只有转变思路。
呃?好像有道理啊!战荳荳思忖了一下,点头同意:“那这样,衣食住行你就不用汇报了,但只要有异性靠近,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统统都要跟我通气,怎么样?”这时代,危机意识要强烈才行。
汇报?十岁到四十岁?夏非寒心中冷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他倒是希望,如果夏致真的不喜欢她的话,能够尽早遇到一个他喜欢的人,那样的话,到时候自己,也会有正大光明追求她的可能。
大不了就说,怕她因为失去夏致太过伤心,所以好心接收了她?这个进程貌似不错,大家皆大欢喜……唔,她可能暂时有点不欢喜,但是,自己会让她迅速改变。
“怎么样嘛?”战荳荳看他老不回答还陷入沉思,忍不住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行了,啰嗦。”夏非寒回神,不做亏本生意:“我履行我的职责,那你呢?明天要和安然一起去广州?”
这……战荳荳心虚,有点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辩解:“那又不是我愿意跟他去的,你说我准姨夫上门,要是熊安安不去,我小姨还不得以为他对自己有意见啊?我外婆不得担心小姨这现成的后妈不好当受委屈啊?”
吹啊,继续吹,夏非寒冷眼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哎哟,我又不是和他一个人去,还有我爸我妈我爷爷什么,好多好多人呢!”战荳荳被夏非寒的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
夏非寒继续眼神,她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靠谱的吗?
“啊啊啊啊你烦死了,我保证我一定离他远远地好不好?以我为圆心一米范围之内,保证滴水不漏!”战荳荳被逼的,终于想到了那个约定。
这还差不多。夏非寒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算是认可了这个答案:“不要再被我看到下次,还有下次的话,夏致的房间将会摆满女人的求爱信。”
裸的威胁啊!战荳荳的软肋啊!某人假装屈服,不过心里恨恨的想着:离得那么远,怎么能被他看到?
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啊。她倒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熊安安实在是无孔不入让她防不胜防,这年头,自己不犯错,保不准别人不栽赃。
谈话告一段落,车里又安静了下来。战荳荳瞄了一眼夏非寒的侧面,他的脸在路灯的照射下,好像蒙上了一层淡金色蒙蒙的光,当真好看。
战荳荳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点点;她原本想要说的“我走了”那句话,不知怎的又卡在了喉咙里。
应该要走了啊,为什么屁股还赖在座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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