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初一之前的暑假,她为了要和立秋同校,为了要和夏致更近,第一次和老爸有了原则上的分歧,也第一次充当了一次叛逆少女,离家出走了。
她当然不是背上行囊远走他乡,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坚定的决心,并让老爸着急一下而已。身无分文的她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消息,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开放式球场转悠,想熬过漫漫长夜。
数星星,数月亮,数到自己坐在地上靠着篮球架睡着。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夏非寒的怀抱里。
仰望星空,繁星点点里,他的脸还是那么臭,表情就跟欠了他几百两似的,把她粗暴的抱上他的摩托车,就一路开会夏家,把她丢给了虎视眈眈的家长们。
那一夜,她被着急坏了的两家家长好好批判了一通,所以她对把自己丢进魔窟的夏非寒无比气恼。
可是她一直记得,在他怀里醒来的那个刹那,她的心里是那么的温暖。
那是孤单后极度渴望的温暖。
就像刚才,风雨里极度渴望的支柱。
战荳荳又惘然了。她的脑海,无法分析这么复杂的思绪。
有时候觉得夏非寒很好,有时候又觉得他是这么的惹自己生气。所以两个人总是那么别扭的斗着气,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敌意。
这算什么?
“雨小了,”夏非寒突然出声,打断了战荳荳的思绪。
“嗯?”战荳荳有点点呆,穿着大号雨衣,一副呆萌表情,明明和狼狈,可是在夏非寒眼里,却看出了可爱的味道。
夏非寒转过视线:“你不会打算等雨停再回家?快天黑了。”
“哦。”战荳荳的回答还是有点呆。就跟夏非寒平时骂她一样,她有时候确实很像一个单细胞生物。
夏非寒无语的暗自叹了一口气。好吧,错误的今天,错误的大雨,既然如此,又何妨一错到底。
然后彻底忘记。
夏非寒拉起战荳荳的手,坚定。
两个人冲入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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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要以为就那啥了啊!意志坚定的小哥,有那么容易没底线么?要一点一点突破,耐心啊耐心……哈哈,等到毕业旅行的时候,底线会大大突破的
第一卷:那时年少 第五十九章 特别“小电影”
夏天的雨,实在是太折腾人了。当夏非寒和战荳荳冲回家的时候,雨水已经淅淅沥沥将要停息。
场中的修炼上排水极好,塑胶地面虽然还是有点潮湿,但是不积水。小伙子们又在大师兄的指导下,正进行套路训练。看着穿廊而过好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两人,都呆了。
夏致和夏立秋已经冲洗过,重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客厅陪着江心怡聊天,也等着战荳荳和夏非寒的归来。但是当湿漉漉的两个人好像水鬼一样站在客厅的时候,大家还是无语了。
“你们没事吧?”夏致率先问。送伞的人,为什么会变成最狼狈的人;送伞的人,为什么会变成最后大家都担心都等待的人?
“荳荳你的伞呢?”江心怡把她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雨太大了……”战荳荳也无语,再加上中间来回这么折腾几次,不湿都说不过去。
“阿姨我上去了。”夏非寒朝江心怡打了个招呼,瞟都不瞟战荳荳一眼,就上楼。好像刚才两个人手拉手回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切!战荳荳心中莫名的就有点气愤,看着夏非寒这不理她的模样就来气,就想跟他对着干。
“荳荳,你也快去洗澡吧,下来喝点花茶。”夏立秋体贴。她和段逸轩其实那时候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过和战荳荳他们走岔了。
“哦,我先去啊!”战荳荳也不客气,啊秋啊秋打着喷嚏就上去了。
“他们出去了一小时,不会傻得淋了一小时雨吧?”江心怡对自己闺女的体质还是很放心的,这都有感冒的前兆了,狂风骤雨没少受吧?
夏致汗颜,原理上来说,应该不会。可是同样从原理上来说,他们接到电话马上赶回来,半个多小时就够了。
不会两个人在野外又杠上了吧?
这个可能性很大哦。
夏非寒回到房中,锁上门,进入洗手间,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对镜凝视如雕塑般健美的身躯。手里还残留着一路上她手里的温度,肌肤上似乎也还燃烧着她留下的火苗,闭上眼,那相拥的一幕就清晰的开始唤醒他的身体。
shit。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夏非寒烦躁的拧开水龙头,让流水洗刷她留在他身上的一切味道。
身上的可以,可是心里的呢?她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她不是缠着夏致的么?为什么到头来,中毒的是自己?
而且,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或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一刻的天人交战里,他输给了自己本性的冲动,虽然或许她可能什么都没感觉到以为只是一个笑话,但是他自己明白,他已经突破了自己一直以来防守的底线。
面对她不经意的诱惑,他主动了,他控制不住了。
哪怕他很快就清醒,但是那已经发生的瞬间,再也回不去了。
他烦躁了。
同样有点烦躁的当然是战荳荳。与夏非寒不同的是,她只是有点隐约的感觉,而没什么清晰透彻的认识。
一样的宽衣解带,某人可没想太多,但是眼睛从镜子里瞄到自己的后背时,战荳荳忍不住啐了一下。
靠!夏非寒刚才是想谋杀啊!她的背啊!几个清晰的红红的指印!
他修炼铁砂掌了?这个没良心没人性的。战荳荳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质问他。
——呼,差点都忘记自己这是准备洗澡脱光光了。
君子报仇!洗完澡不晚!
洗完澡,神清气爽,刚才小小的郁闷也不见了。指印嘛,又不是爪印,一会儿就消掉了。正打算清清爽爽下楼去,夏立秋已经敲门进来。
“立秋,”战荳荳喜笑颜开——对着夏立秋手里的食物喜笑颜开:“还是你最好。”
“感谢恩人呀,”夏立秋轻笑,要不是为了给自己送伞,荳荳也不会被雨淋了:“要不要紧,不会感冒吧?”
战荳荳一边咬着芋头糕,一边胸脯拍得啪啪响:“嘿,我什么人,我这体质,估计到死都不会生病,直接含笑九泉了。”
真是百无禁忌。夏立秋已经习惯了战荳荳时不时用错成语,时不时语出惊人:“你跟二哥刚才没什么吧?”
“咳咳!”战荳荳立马呛到了。什么叫没什么?什么才叫有什么?她很想理直气壮的回答没有,可是为什么就这么心虚呢?
夏立秋体贴的端了一杯水,战荳荳大口大口喝下顺气,这才无语的看向夏立秋浅笑的面容:“立秋我吃饭的时候你不要提你二哥行不行,影响食欲唉。”
他刚才还说抱着她会吐呢。哼哼,她才吐。
“哦,那就是没什么。”夏立秋作出了结论,两个人还是没有一点点融合的进展啊,还是,这就是他们的方式?
“哎,你跟小段子刚才去哪儿了?怎么回来都没看见你们?”战荳荳害怕夏立秋再问下去,干脆主动反问。
“就后园啊,不过我们从花圃那边的小路回来的,比大哥晚了两三分钟而已。”夏立秋说话永远那么温温柔柔不紧不慢。
战荳荳好奇,贼兮兮的靠近夏立秋:“哎,立秋,你跟小段子不会在约会吧?”嘿嘿,才子佳人的典范啊。就是小段子太娘了一点,不够英雄主义,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呃,夏致哥哥也不是英雄主义的……好吧好吧,这点可以忽略,她英雄主义就行了。互补嘛。
“可以考虑。”夏立秋回答的落落大方。
噗!战荳荳震惊了,她只是随便瞎想想开玩笑的啊!“立秋你来真的啊?不是吧?你们才刚认识几天啊!虽然我打包票十三师兄的弟弟绝对不是坏人,可是你看你人美心好聪明又有气质,你是不是多考虑考虑?世界上的好男人到处都是,你得等等啊……”
夏立秋望着战荳荳着急的样子浅笑:“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你也该等等的呀。”
战荳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骂:“瞎说八道,夏致哥哥那么好的男人,估计全世界都要绝种了,我不早点下手,不被别的人抢走了啊!而且我和你不一样啊,我要有你这么漂亮温柔有教养,嘿嘿,我也就矜持一把了。”
呜呜呜呜,说到底,这人跟人是不同的啊!
高富美和白富帅有等待爱情的权利,矮穷挫和土肥圆们没有先天的好条件,自然后天上就要加倍努力啊!
“二哥也很不错的。”夏立秋中肯的评价,有机会的话,她还是很愿意纠正一下荳荳对于二哥的不良印象。虽然四个人现在在一起也挺欢愉的,但是和谐为贵嘛。
“呸呸呸!立秋啊!我们不能光看外在是不是?不能做外貌协会的,要看内涵,看内涵懂不懂?”一说夏非寒,战荳荳立马开启批判意识,满脸的痛心疾首加不屑:“夏非寒和夏致哥哥一比,除了模样差不多,人品心地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立秋当然不会不知道哪个十天哪个是地:“二哥其实也很好的。会有人欣赏他。”
战荳荳被夏立秋清澈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滴溜溜转着眼珠转移视线不敢对视:“是啦是啦,他虽然不能跟夏致哥哥比,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其他人相比还是很好的。”
这话很敷衍哦。夏立秋微微偏头,看着战荳荳的言不由衷,也留意到她的别扭。
“不过立秋啊,你真的不要再考虑考虑了?你们都还小嘛……”战荳荳操心不完自己的事情,还热络的关心着别人。
“我只是说可以考虑啊,”夏立秋重申刚才的话,荳荳自己说话一惊一乍就算了,听话还只挑重点:“我们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他懂好多。”
对于这样的人,就算不喜欢,也会让人敬佩欣赏的吧?而且,这么害羞的男生,真的很有趣啊。
“比你还懂?”战荳荳不信,立秋是学霸啊!
“多很多。”夏立秋很肯定。
“比夏非寒还多?”战荳荳不信了,虽然一直很不齿夏非寒,但是不能否认,他的脑袋瓜真是聪明到爆。
“呃……要看哪些方面了。”二哥喜欢钻研自己感兴趣的那方面,段逸轩则是广泛涉猎,一个深,一个宽。
不过荳荳这是在变相的肯定二哥吗?
战荳荳轻舒一口气,得意:“这还差不多。”为什么潜意识里,她就不希望段逸轩超过夏非寒呢?“小段子不错,有前途。”
“走啦,下楼该吃晚饭了。”
很平常的一顿晚饭,其乐融融,直到一直沉默的夏非寒突然开口说明天就要离开。
别说作为主人的战家人有点不明所以,就是夏致和立秋也不由得放下筷子,显示着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决定。
本来说好住个一周再回去的,现在不过才第五天而已。
“跟人家约的设计图纸这几天就要交了,还有几个细节要回去查看一下资料。”
这是夏非寒对战国和江心怡的说辞。既然人家有正当理由,江心怡和战国挽留了几句以后,也就尊重了他们的决定。但是客人着急要走,显然主人家责无旁贷。找找原因,只能在某个人身上可能会出错。
“荳荳,你个死丫头,你下午是不是又跟非寒那孩子吵架了?”吃过晚饭,江心怡就偷偷在厨房里套话。太没理由了,中午还好好的。下午出去转了一圈就忽然说要回去。
战荳荳很郁闷,一是郁闷夏非寒一走,夏致哥哥和立秋肯定也得走了,二是郁闷夏非寒他走就走呗,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她的问题?
她下午什么都没干啊。两个人甚至连吵架都算不上。难道,夏非寒淋了一次雨,把脑子淋坏了?
“妈。我再发一次誓好不好?我下午真的和他没什么唉。”战荳荳都要举手投降了,刚才房间立秋问过,吃过晚饭夏致问过,现在洗碗老妈也问。呜呜呜,天大的冤枉啊。
“你没干什么非寒这孩子怎么会说要走呢?”江心怡百思不解,明显没有采纳战荳荳的说辞,继续帮她回忆:“你有没有说过这是我们家不欢迎你之类的?”
战荳荳无力问天,都要瘫倒了:“妈,你以为我五岁啊,还会说这种弱智的话?我真的有跟他好好的啊!真的!我刚才还跟他手拉手回来的!”最后这个应该很能证明问题吧?
“手拉手?”江心怡倒吸一口冷气,表情都变了:“你们俩都手拉手了?那肯定是有问题了。太不合常理了,快说说快说说,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战荳荳都要抓狂了,她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证明两个人非常团结友爱,老妈怎么就越想越歪呢,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快说!”江心怡拿出做老妈的威严。
“下雨一起送伞我摔了一跤他好心拉我起来。”战荳荳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解释。坚决不多说一个字,否则都有可能成为老妈问话的来源。
“你是不是忘恩负义把非寒也阻碍一跤了?”江心怡觉得这很可能是闺女做得出来的事情。
“……”战荳荳无语凝噎了,转身就往外走:“算了算了,我直接帮你去问夏非寒好不好?”
都要逼疯了。
刚出厨房,战国又迎面走来,看到战荳荳,板起本就严肃的脸:“荳荳啊,你过来,爸有话问你。”
“爸,我没有和夏非寒吵架我也没有说过不欢迎他一类可能会让他生气的话,我更没做可能会引起他不快的事情ok?”战荳荳先举手忏悔:“我现在就去帮你们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快走,让他亲口跟你们解释一下这跟我没关系好不好?”
飞快的说完一大堆话,战荳荳逃也似的走了。心里愤愤的把夏非寒骂了好多遍——真是冤家啊!这万一哪天夏非寒有个小意外嘛的,不会全家人都以为是她害他的吧?
她虽然和他不对路一直杠上开花,但是都只是在可以承受的玩笑范围之内啊。就跟国共两党似的,窝里斗可以,但是面对其他人,就像面对小日本一样,攘外必先安内,还是会团结起来的。
还是说,这是报应?在夏家的时候,她也玩过这种小把戏,假装受委屈了,让爷爷或者夏叔叔何阿姨出面教训夏非寒。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一报还一报,天网恢恢果然疏而不漏。
本想直接去夏非寒那里兴师问罪,心里又觉得有点怪异,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就是一想到要面对他就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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