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个没什么历史的新城市,只因为交通上的便利才在建国以后渐渐兴建起来的,所以城市建设还不是很完善,市中心还好,都是重点建设发展的地方,有一个大都市该有的灯红酒绿挤挤人海,稍微往城市的外围走走,繁华都市的范儿就露馅儿了,随处可见半建的高楼、破旧的平房以及斑驳的墙壁和坑洼的柏油路。
公交车在柏油路上艰难的行驶,颠的站着的梁良都快吐出来了,在网上查到的站牌下了车,梁良揉了揉仍在翻滚的胃部,吸了口气,静站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四处打量这个叫做解放路的地方,这一片的房子都是上了年数的老房子,原色的砖瓦经过时光岁月的洗礼变得斑驳不堪,到处是污迹和坑洼,街上的车不多,活动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幼儿。
往前面走了走,梁良才在一家住户漆成大红色的门上,找到了一个被油漆盖了起来的门牌,解放路45号,看起来解放路47号应该就在附近了。
鼻子动了动,梁良眉间多了一个褶,附近不知道哪里飘来的臭味,令人恶心的作呕,只是心里记着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梁良只得暂时忍下来。
梁良运气不错,又往前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就看到了一个褪了色的门牌号,解放路47号,找对地方了。
瞅了一眼大门上把门的铁将军,梁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附近,没有人注意他,迅捷的拐进47号旁边一个窄小黑暗的巷子,里面没有人,侧耳听了听院子里的动静……没人。
后退两步,一个短暂的助跑,梁良利索的翻过了不算矮的墙头,落在院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良觉得进了这个院子,那股恶心的臭味仿佛更清晰了。
院子里没什么异常,屋子里看起来除了有些乱以外,也是普通人家的样子,不像有什么问题,当然除了一直萦绕在鼻端的作呕的腐臭。
梁良失灵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鼻子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这臭味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院子,想躲都躲不开,憋不住了一个呼吸,就想吐。
梁良眉头紧皱,快速的打量了一遍屋子里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这腐臭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死心的绕着院子走了一遭,果然,在院子里一个隐蔽的墙角那看到了一扇窄小的门。
那是一扇已经生锈的单扇小门,门附近堆着一些杂物,门前是经常有人行走才会留下的痕迹,把手光滑,是有人经常会触摸才能出现的滑腻,门上挂着一把打开的锁。
耳朵贴上门,门后面传来人走动搬动东西的声音,本想轻轻的把门拉开一条缝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空饮料罐,饮料罐掉在地上立刻发出一阵清晰的坠地声……
作者有话要说:
☆、【臭豆腐事件】
朱大山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壮壮,一米九多将近两米的身高,满身横肉,往人面前一站,就有一种身体上的威慑,更不要说他从小在街上混时沾染的一身凶悍之气,为人又是个混不吝,因此在附近一块街区没人敢惹他。
三十大几的朱大山最终没有在道上混出什么名堂,在一次混战中伤了腿,虽然不碍走路,但也不太能使力了,也因此朱大山拿了老大给的养老钱安生下来娶了个媳妇儿过起了日子。
本来,如果可能,这也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上进故事。可惜,陋习难改,朱大山过习惯了有钱就花的日子,很快就把养老钱挥霍光了,他娶的新媳妇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夫妻俩人比着赛花钱,你今天喝酒泡妞,我今天就狂买东西。
最后,眼看着钱花完了,两人却都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眼看着只出不进的,两人立马就要变成穷光蛋了,不得不开始着急了。
朱大山本想重操旧业,可他本就人到中年,又受了伤,道上从来不缺年轻力壮的,所以没有成功,找个工作规规矩矩的上班,他又做不到,无奈之下只能变本加厉的喝酒打人,好在他也知道自己终究要在这块地方生活,不敢过分得罪街坊邻居,只好关起门来打媳妇儿,可他媳妇儿也不是好惹的,于是两人天天吵吵闹闹,谁也吃不了大亏,家里就遭殃了,东西都七七八八的给砸烂了。
街坊邻居全都知道他们夫妻俩不和,一个给丈夫戴绿帽子,一个就小三小四的换来换去。
有天,街坊邻居就看到好几天不着家的山嫂子(本来大家都叫朱大嫂,人家不爱听,就都改成山嫂子),打扮得光鲜靓丽——当然在老人家看来这就要妖里妖气——的回了家。
推开屋门,山嫂子被屋里的浊气熏的往后退了一步,尖着嗓子“呸呸”两声,“该死的朱大山,你多少天没收拾过屋子了”
屋子里没有丝毫动静,山嫂子只好捂着鼻子进了屋,小心翼翼的不踩到地上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污物,以一种躲避地雷的姿态走进来屋子。
屋子里满是酒气和食物发酵后的气味,桌上是乱七八糟没有收拾的下酒菜,不知道几天了,散发着酸味,地上是随便乱扔的脏衣服,床*上被子胡乱展开,朱大山在床*上睡得正香。
山嫂子走到床边下死劲踹了睡得死沉死沉的朱大山一脚,朱大山动了动腿,翻个身,继续睡,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山嫂子实在受不了屋里的怪味了,满心暴躁的三两步走到窗户前面,把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邋遢样子,心里一股火直往上涌。
走到外间舀了一瓢凉水,哗的倒在朱大山的脸上。
“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朱大山这下倒是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里还顺便拎了一个枕头做武器。
山嫂子冷笑两声,“就你这样,早就没有偷袭的价值了!”
朱大山看清眼前的人,恼羞成怒,“臭婆娘,你还知道回家,怎么不死在外边”
“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山嫂子可不是温顺的小媳妇,朱大山一粗声,她立刻吼了回去,“怎么,管得着吗!”
要不说人性本贱,朱大山就喜欢他媳妇儿这辣椒似的脾气,眼睛往女人挺起的胸脯和圆润的屁*股上瞅了几眼,立刻把人拉到床*上想要泄泄火。
床*上一股男人的汗臭和酒气味,还有刚才泼醒朱大山倒的水,山嫂子才不干呢,使劲儿挣扎,可她一个女人的力气哪有朱大山大,到底被压在床*上成了事。
朱大山躺在床*上满意的吸了一口烟,手还不老实的摸着女人的屁*股。
累的出了一身汗的山嫂子也不挣扎了,脸上满是情/欲过后红*润,拍掉朱大山不老实的手,懒洋洋的的开口,“我找到一条挣钱的路子,你做不做”
这么问,正在为钱犯愁的朱大山自然眼前一亮,忙道,“当然有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儿钱全都花光了。”
山嫂子说道钱也来了兴致,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倒胸口,白*嫩的胸脯差点露出来。
朱大山眼睛直直的盯着女人的胸口,上手就想摸,被山嫂子一巴掌拍掉,捞起被子盖在身上,“你还想不想知道”
“想想想,当然想。”朱大山看便宜没占到,只好罢休,“你倒是说啊。”
“我一个外地的姐们回来探亲,我请她吃了顿饭,你猜我得到了什么消息。”女人仿佛都喜欢故作神秘,山嫂子也不例外。
“你不说是发财的路子嘛,到底是什么”朱大山毫无疑问的没有体会到女人的小心思,急急地催促道。
山嫂子冷哼一声,白了朱大山一眼,似乎不想理会他,接着说道,“做臭豆腐。”
朱大山一听,立刻没了兴趣,“咱又没有秘方,怎么做的出来。再说,做这些东西,得多累啊!”
山嫂子又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对朱大山的智商很不满意,但因为很看重这条财路,所以又侧过头跟他说了起来,“跟你说的似的那叫财路嘛!我跟你说……”
朱大山越听眼睛越亮,这条财路实在是很不错。
“怎么样不错吧。”山嫂子看着朱大山惊喜的表情,得意的说道。
“当然不错,简直是太好了,老婆你真厉害。”朱大山抱住山嫂子,高兴地大声叫道。
山嫂子推他两下,嗔道:“小声点儿!当心让人听见。”
朱大山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听就听到,难道还有人敢管我!”
“哎呀,死货,你不怕别人管,还不怕别人跟你学啊!”山嫂子尖尖的指甲使劲儿戳在朱大山的头上。
“哎,也是。”朱大山点头同意,“不过,媳妇儿,这办法虽然好,但是总不能我自己去干吧”朱大山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当然不是让你自己去干的。”山大嫂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么多年在道上混饭吃的啊找几个不得意的小弟来干不就得了,到时候你就且等着收钱就行了。”
“说的也是啊。”朱大山搂着山嫂子亲了一口,“还是我媳妇儿聪明,咱们也不知道别的地儿,就用后边我死鬼老爹留下来的房子,收拾收拾就能用。”
说完,两人好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飞进了两人的腰包,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臭豆腐事件】
朱大山怀里搂着一个凹凸有致的美艳女郎,笑眯眯的看着桌上十几摞厚厚的纸币,满是油光的脸上笑得愈发的开心,随手从中抽了一沓纸币,递给两个小弟,“拿着,干得不错,跟着朱哥我*干,绝对不让你们吃亏。”
“多谢朱哥。”两个人接过朱大山递过来的票子,一边告退,一边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朱哥可真是大方。”等两人都出了门,朱大山怀里的女郎娇一边用自己的胸蹭朱大山,一边娇滴滴甜腻腻的说道。
朱大山猥琐的一笑,顺势摸了一把美艳女郎饱满圆润的屁*股,“朱哥可不光对着他们大方,对你更大方。”
美艳女郎咯咯笑了起来,两个人很快腻成一团。
正在两人打的火热,正准备往床*上转移时,外面传来细细的高跟鞋走路时发出的哒哒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一身大红旗袍衬托的来人身材苗条妩媚,正是几年前的山嫂子。
衣衫不整的朱大山赶忙把美艳女郎从身上推下去,整整衣服,换了一副表情,清清嗓子,脸上微微尴尬,“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两人自从开了那个小作坊,渐渐做大,变成大作坊,手里的钱越来越多,两人也就开始各玩各的,只不过还从来没有拎到对方面前来过。
“我怎么这个时候不能来”山嫂子站在那里,下巴微抬,反问道。
一旁衣衫凌*乱,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整理过的美艳女郎往前走了一步,嗲嗲的道,“姐姐来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呢我和大山也好接待嘛。”
山嫂子丝毫不改小辣椒的脾气,上来就给了美艳女郎一巴掌,“这里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都可以,哪里轮得到你个小婊/子说话!”
话毕,山嫂子神色悠然,袅袅婷婷的走到一个椅子旁,坐了下来。
美艳女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直到山嫂子坐下来才反应过来,立刻双眼含泪,委委屈屈的看着朱大山。
朱大山被女郎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沉下来,“你这是干什么上来就打人!”
“我*干什么朱大山,我看你这女人也宠的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当小三就当小三,还敢对原配这么说话,我就打她怎么着了”山嫂子冷哼一声说道。
朱大山对于被老婆捉奸在床这事儿还是有点儿心虚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抱怨一句,“那也不用这么用力啊。”
美艳女郎半边脸上挂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看朱大山没有给她出头的意思,立刻老实了,极有眼色的站到朱大山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山嫂子不再废话,冷着脸直奔主题,“这两个月的钱呢怎么我没有收到”
上个月的钱被朱大山脑子一热,给漂亮的小三儿买了一条钻石项链,被妻子这么一问,心里更是发虚,毕竟这来钱的路子是老婆说的,作坊做起来山嫂子也出力不少,当初就说好了夫妻俩人每月收益一人一半,现在被妻子问到头上,只好正正色,干巴巴的说道:“上个月我急用钱,就借用了一下你的那部分。”
朱大山在山嫂子越来越逼视的目光下声音渐小。
山嫂子冷笑,下巴抬抬,指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的美艳女郎,“是给这小妖精买东西了吧”
朱大山感觉在小情儿面前被妻子逼问面子实在挂不住,粗声粗气的指着桌上这个月的收益道,“有借有还,这不是这个月的吗我不要了,都给你!”
山嫂子这才罢休,把桌上的钱都塞进自己的小皮包,鄙视的看了一眼朱大山,转身走了。
“朱哥,上边又来检查了,听说这次打算严打。”朱大山一个亲信的小弟急匆匆的在外面进来,给朱大山带来这么个消息。
朱大山不急不缓的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小弟立刻识相的给他点上,缓缓地吐了一口烟:“急啥,稳重着点儿,上边哪年不来几次检查的,这一片的上上下下都被我喂得饱饱的,出不了什么事。”
朱大山敲敲小弟的脑门,“小子,学着点儿。回头拿点钱请来人上鸿宾楼吃一顿,在准备点儿东西一个人给一点儿,好好地接待一下,安安生生的送走他们也就完了。”
“可是,大哥,我听市面上的消息都说这次严着呢。”小弟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屁。”朱大山轻蔑的嗤笑,“哪次检查不严只要是检查都说严,可咱们哪次不是顺顺利利的过关你小子胆儿就是太小,没事儿,多跟着哥练练就行了。”说完,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小弟见朱大山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好再说泄气的话,且他确实是才跟朱大山没多久,只得将信将疑的退了出去。
也没有多嘴提今天好像有人偷偷进了作坊的事情,明摆着,提了朱哥也不会在意,而且附近的居民对朱哥也确实十分畏惧,可能是哪些个调皮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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