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江丽出来了:“我洗好了,邬蓝,你去洗吧。”
邬蓝点点头:“好。”她拿上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锁上门进去了。
邬蓝留了一把很长的头发,每次清洗起来非常费时,还没洗好,听见有人敲门,邬蓝停了水,问:“怎么啦?”
江丽说:“我下去买点吃的。”
邬蓝说:“好,你记得关好门。”
等她洗完澡出来,江丽还没有回来,她坐下来擦头发,有人敲门,邬蓝问:“谁啊?”
江丽说:“是我,邬蓝。”
她打开门,看见江丽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我感觉晚饭没吃饱似的,下楼买了一些烧烤和啤酒,陪我再吃点吧。”
邬蓝说:“我都已经刷牙了,准备睡了。”
江丽说:“有什么关系,吃完了再刷一次。陪我喝点吧,邬蓝。”
邬蓝看着江丽:“我们都还未成年呢,不能喝酒。”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家长在,也不用开车,就在房间里,喝醉了就睡觉。喝点吧,邬蓝,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酒,我不该生你的气这么久,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我好。”江丽低着头说。
邬蓝看她这样,便只好点了点头:“行吧。”
邬蓝看着啤酒瓶子,盖子全都是开了的:“怎么全都开了的?”
“我让老板打开的,我怕我弄不开酒瓶。”江丽说着,拿着一瓶酒,递给邬蓝,自己拿起另一瓶跟她碰了一下杯,“谢谢你不计较我的任性,干杯!”说完就对嘴吹起来。
邬蓝看着啤酒瓶子:“我还是去找房东拿个杯子来,不习惯就这么喝。”
江丽看着她:“你可真麻烦。”
邬蓝提着啤酒,打开门出去找房东去了,江丽赶紧说:“你把酒瓶放下啊。”
邬蓝说:“哦,没事,这也没多重。”
邬蓝从房东那儿拿了杯子上来,自斟自饮地喝完了一瓶啤酒,江丽看她喝完一瓶,拿着另一瓶递给她:“真行,再接再厉!”
邬蓝用手捂着嘴,打着嗝儿说:“不行,我不能喝了,我不会喝酒,一喝就醉。我想吐。”然后跑到洗手间去吐去了。
吐完之后,邬蓝漱完口回来:“我不行了,想睡觉了。”
江丽说:“你这么不会喝酒啊,才一瓶就放倒了,还有这么多呢,我自己喝吧。”
邬蓝躺在床上,昨天坐了一夜车,今天玩了一天,早就累死了,一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江丽走过来叫她:“邬蓝,邬蓝。”
邬蓝在朦胧间听见了,并不想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江丽开了门,又将门关上了,压低了声音说:“她睡着了,吃了安眠药,不会醒的,我先出去了,完事了我给你钱,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这还是个处的,人又长得特别漂亮。”
邬蓝一听见这话,背心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酒果然有问题,幸亏她把酒给换了。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门响了,她睁开一条眼缝,看见江丽走了出去。
一个人影走近了,邬蓝睁开眼,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自己床边,正色眯眯地打量着她,对方见她睁眼,愣了一下,然后说:“小姐,是你叫的服务吗?我一定会服务得叫你满意的。”
邬蓝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你是什么人,怎么到我房间来了?谁让你来的?”
“明明就是你点的服务,怎么又叫我走?不管需不需要我服务,既然点了,就要给钱。”对方朝邬蓝伸出手来。
邬蓝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睡衣是短袖衣裤,很保守,她将头发拨到脑后,看着对方:“你赶紧给我走,我没有叫过什么服务,更不可能给你钱。”
对方看见邬蓝的样子,朝她走近两步:“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今天不要钱,我免费给你服务吧。”
邬蓝冷笑了一声:“给我站住,你只要敢过来,我就报警了。”
“你跟警察怎么说?你叫了鸭子不想要了?”对方笑得一脸猥琐。
邬蓝冷着脸说:“你现在给我出去,我就什么都不计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对方听邬蓝这么一说,反朝她欺身过来,邬蓝双腿微张,站稳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要是还不赶紧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对方嘿嘿笑:“那要看你有没有力气。”他说完就朝邬蓝扑过来,邬蓝在他离自己还有半米远的时候,飞腿一踢,正中对方小腹,趁对方吃痛弯腰的时候,然后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摔得一个四肢朝天。对方痛呼出声,脸上露出见了鬼的神色:“我操,臭□□你下手够狠的!你没有吃安眠药?”
邬蓝抓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跑,刚到楼梯,就看见了站在楼梯里的江丽,邬蓝说:“江丽,你怎么在这里?”
江丽脸上神色有些慌张,她举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我去给你买点醒酒的茶。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睡着了吗?”
邬蓝站在楼梯上方看着她:“我们房间来了个男的,是你打电话叫来的吗?”
江丽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有啊。”
邬蓝说:“真不是你叫的?”
江丽露出惊疑的神色:“我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问我要不要特别服务,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答应了,会不会就是这个?”
邬蓝看着江丽:“既然是你找来的,那就由你解决吧,我走了。”
江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邬蓝说:“江丽,你放开我吧,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我就当不认识你。”
☆、第八十一章
江丽松开了邬蓝的手,不看邬蓝的眼睛:“你到底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
邬蓝冷笑着说:“朋友?你别侮辱这个词语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在我的酒里下安眠药,叫男人来房间里陷害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我没有变本加厉回敬你就不错了。”
江丽的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眼睛有耳朵,看得见听得清,我又不是傻子。”邬蓝冷冷地说。
江丽咬着牙说:“你根本就没喝那酒?”
邬蓝说:“我有被迫害妄想症,所以凡事多长了个心眼,我担心你在酒里做手脚,所以自己换了一瓶酒。果然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么谨慎不是没有用的。江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自问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江丽扭过脸不看她:“嗬!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做朋友。我一心喜欢石锋,但他眼里只有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后来朱坤因为要报复你而接近我,我被父母送去乡下上学,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前程全都给毁了。这全都是你的错!你还让朱坤坐了十一年的牢,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嚼你的骨头!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邬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说到底,你还是在为朱坤坐牢抱不平,你觉得他无辜对吧?不管你怎么看我,对他的事,我问心无愧,从不后悔!”朱坤坐牢是因为她的原因,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江丽居然知道,她不是去探过朱坤的监,就是从朱坤父母那儿知道的。
江丽咬着下唇:“他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你,你却让他坐十一年的牢,也太狠毒了吧你,你是想毁了他一辈子吧!”
邬蓝看着江丽,冷笑着说:“江丽,你到底是多么天真啊?你以为法院是我家开的?我让他坐多少年就多少年?他是没有成功地伤害我,但是却伤害了好几个无辜的女孩,你却能无视这些受害者的存在,把他当成一个无辜的人。这所有的罪孽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按照我的想法,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十一年,太便宜他了。”邬蓝咬着牙,鄙夷地看着江丽,“我觉得你已经病得不轻了,真的,回去看看精神科吧。”她说完,用力推开江丽,往楼下冲去。
邬蓝跑到石锋他们所在的民宿,没有惊动石锋,只敲开了李孝南的房门。李孝南和戚郁芳看见光着脚、穿着睡衣、蓬头散发的邬蓝,都吓了一大跳:“邬蓝,发生什么事了?”
邬蓝跑进屋,将门关上,扑在床上,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止不住发抖,两个朋友都冲上来抱住她:“邬蓝,发生什么事了?”
邬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江丽给我下安眠药,想要找人□□我。”
李孝南和戚郁芳都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啊?!那你有没有事?”
邬蓝摇摇头:“我没事,她给我的酒我没喝。那个男的来了之后,我把他打了一顿,然后跑回来了。”
“那江丽呢?”
“她还在那边旅馆里。”
“你没对她怎么样?”戚郁芳问。
邬蓝摇了摇头:“没有。”
戚郁芳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是个神经病,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害你!”
李孝南看着邬蓝,她大概猜到一点原因,但是更深层次的她不知道,因为她也不知道朱坤坐牢的事和坐牢的原因:“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
邬蓝点点头:“是啊,我没想到她这么钻牛角尖,说考不上大学耽误了前程都是我的错。”
过了好久,李孝南才说:“对不起,邬蓝,我不该叫她一起来玩的。我没想到她现在变成这样一个人了。”
邬蓝摇头:“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算了,以后我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往来了。”
戚郁芳说:“她这么坏,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邬蓝也想过教训她一顿,但那是个可恨又可怜的人,打她一顿,然后她就会知道错了?她恐怕会变本加厉地憎恨自己,或者也去找个人强了她,这种事她怎么下得了,分明是弄脏了自己的手。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她是个挺可悲的人,我以后再也不跟她有任何往来就好。”
李孝南看着邬蓝:“邬蓝,我想去找江丽聊聊。”
邬蓝说:“明天再去吧,她那边太不安全了。我叫石锋过去看一下。”
“你还管她死活干什么,让她去死!”戚郁芳说话毫不客气。
邬蓝叹息说:“人是孝南叫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有孝南的责任。”
李孝南说:“我和石锋一起去看看。”
邬蓝点头:“也好。”
这时石锋正好来敲门,李孝南开了门,他站在门口说:“我刚才听小凯说看见邬蓝过来……”他看见了屋里的邬蓝,便住了口,“邬蓝,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蓝说:“没事,出了点意外,我回来了。”
“那个女的呢?”石锋恶狠狠地问。
李孝南说:“石锋,你跟我来,我们去找江丽,我告诉你事情经过。”
石锋听见李孝南说江丽算计邬蓝,站住了:“我操他妈,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邬蓝没事吧?”
李孝南摇头:“邬蓝没事,她没喝江丽给的酒,那个男人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把人家打了一顿就跑了。”
石锋气得手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那个贱|人呢?”
李孝南说:“还在那个旅馆里呢,邬蓝让我们去找她。”
石锋冷笑:“那正好,我非弄死她不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人都想骑在邬蓝头上撒尿,看人好欺负是吧。”
李孝南拉住往前冲的石锋:“石锋,你冷静一点,别冲动。”
石锋冷冷地看着李孝南:“你拉着我干什么,不是你让我去找她的吗?”
李孝南为难地说:“对不起石锋,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叫来的,给邬蓝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和麻烦。但是江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我要去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石锋冷笑:“你没有搞错吧,就这样的人,你还要保护她的安全?管她去死!”
李孝南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她现在是最为难的,从情感上来说,她又何尝想去管,但是从理智上来说,确实有自己的责任,她不能不管。“我也不想管,但是没有办法,我把人叫来了,就是我的责任啊。我求你了,石锋,你起码等她回去了再动手好不好?”
石锋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打死她就行了,你别管我怎么教训她。这样的贱|人,我没把她扔到派出所去就已经便宜她了,她还想毫发无损怎么来怎么回?门儿都没有!”
李孝南跟着石锋到了民宿,上楼找到江丽的房间,门紧闭着,李孝南敲了敲门:“江丽,你在里面吗?”
李孝南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响动,但是没人来开门,她急忙拍门:“江丽,你开门啊。”
但是好久都没人开门,李孝南在门外说:“江丽,不是我说你,你今天这事做得太过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会做的事。邬蓝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何至于这样陷害她!”
门内没有回话,石锋忍不住用脚踢门:“他妈的,贱|人,你敢做不敢当,再不出来,我就把门踹开了!”
就在石锋准备踢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里头出来,把门外的二人都吓了一跳:“你是谁?”
那个男的说:“我是里面这位小姐叫来的服务生。”
两人都一头雾水,趁他们愣神的当儿,那家伙一溜烟跑了,李孝南这才想起来往屋里看,发现江丽裹在被子里哭泣,她赶紧跑进去:“江丽,你没事吧?”
江丽看着李孝南和石锋,哭声变成了嚎啕:“你们走,滚!”
石锋看着落在地上的凌乱衣服,猛地想起来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的,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他冷笑了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好,那人替他们报仇了,便对李孝南说:“李孝南,我们走,不要管她了。”
李孝南看看江丽,又看看石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走,江丽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石锋抬腿就往外走,李孝南便打算跟上他,江丽突然哭着说话了:“等等,孝南,我的钱被人偷光了,借我点钱。”
“啊,被谁偷了?在哪丢的?”李孝南吃了一大惊。
江丽没做声,李孝南说:“你要多少钱?”
“两百。”
李孝南摸了一下口袋,从里面拿出钱包,翻了一下,只找出来一百多块钱:“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