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他兀的站起来大步的走了出去。
东方看了一眼晋伯,手指一动,那干枯的身子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出去之后千寻将大概的事情讲了一下,阿赞沉吟了一会儿说:“现在两种可能,一种王朝储君失踪的事儿给压了下来,没有对外通报,二种……王朝储君一直都在!”
“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就大摇大摆的回去,看那东西能怎么样!”千寻勾起嘴角,“若是王朝里已经有了一个储君,那……我们就再来个励志的储君被绑架的故事呗!”
“侯爷已经到了王朝了,知道你会这么做,已经在最繁华的鹤鸣轩定了住宿。”朔风不冷不热的说,平日里的那股子淡定大气今儿怎么就全部收起了。
“那大家都兀自过去,路上小心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千寻嘱咐道。
人渐渐的四下而去,独剩下千寻和朔风,东方远远的等着她!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忘了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侯爷!”朔风没有等千寻说话便气急的说道,“我以为那天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爱谁要和谁在一起都可以,把他带出来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我们驱魔一族血管里流的都是驱魔的意识,看到没有,我现在见到他就像扭断他的脖子!”
朔风挽起袖子,已经变得血红的猎人标志赫然出现。
“他是来帮忙的。”千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摆平白子旭……
“你看着吧,你这把火点起来早晚烧到自己。”朔风无奈的说。
“一个人为我生死无惧,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去惧怕的,这次事情非同小可,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去面对!”
其实千寻也不知道这样说给朔风听有没有用,可是她想……或许他是明白的。
“不知所谓!”朔风最后撇下四个字之后拂袖而去。
这个笨女人……不是很自私么?怎么现在在这件事情上面就犯傻了?
你永远不知道与魔共舞的下场是什么,任侯爷再宠爱你,这件事情都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要么他死,要么就是你自己死……如若不然就是两个一起死!
冬阳在云层中探出了头,千寻心里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走吧。”直到那手伸到自己面前,千寻的世界猛的一暖,两人十指紧扣,相视一笑。
☆、傲视王朝(16)
这个难关她们一起就一定能过,洛花也好,完颜君临也好,驱魔一族也罢。
他们都能够杀出重围幸福的在一起。
“那个纹身是什么?”千寻忽然问道,她之前也见过朔风的纹身,她确定是青色的。
“是血猎人。”东方声音一下就低沉了,“对于人类不是一个难对付的对象,对于魔……他们的血只致命的,这是魔界和人界爆发大战分离开来之时怨念产生的……东西,后来慢慢的开始繁衍,时间过了那么久,他们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我都以为本就稀少的血猎人已经灭绝了!”
“他会对你有影响么?”
“不会!”东方柔和一笑,“且,有你在他也不会对我有所伤害。”
“恩,别怕,我保护你!”千寻成绩就在东方脸色摸了一把卡油。
这时候一直未动的乌鸦提溜着黑眼睛,展翅而去。
不远处的一大院里,洛花收到乌鸦传递回来的信息,勃然大怒。
这该死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插手王朝的事情来了。
“她身边那个男人……会不会是?”魑娘迟疑的问道。
“魔界的结界还在修补中,可能性不大……但是……也说不好,密信给君临,让他防备着那个陌生男人。”
“是!”魑娘隐去身形,洛花的眼里尽是恼怒,这件事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只要王朝的王一死,这件事情也就差不多完结了……
这该死的程咬金,这个时候带着这么多的高手杀了出来,看来得做好亲自出马的准备了。
鹤鸣轩
白子旭依旧是一身的白袍,立在鹤鸣轩最高的阁楼之上,俯视着整个王城。
妖气冲天……国之将亡的异动……
“侯爷!”身后朔风抱拳行了个礼。
“找到了么?”白子旭淡淡的问。
“人马上就到鹤鸣轩。”朔风思量了一下,“另外,东方也来了!”
“什么?”白子旭猛的转过身来,“谁?谁来了?”
“魔界君主,东方颜!”朔风硬着头皮道,白子旭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转过身子,继续看着纷乱的一切!
“侯爷,这件事儿您若是要做等洛花一事完结之后吧,不然……我怕主上会……”
“我自有分寸,你盯紧他,别让他做伤害千寻的事儿。”
“明白!”两人就这么简短的对话之后便又陷入了沉默。
东方家族和华胥家族自古就是势不两立的……现在居然碰到一起还要合作……这是讽刺!
“千寻已经快突破7阶了吧?”半响之后白子旭突然道。
“还差最后一点,您是想说天谴的事情么?”朔风最近也颇为烦心这件事。
“她毕竟根基诡异且不稳定,现在也不好判定能不能过的了那一劫,尽可能的控制住她的玄武气,不能再往上窜了。”白子旭皱紧了眉头,“另外,鹤鸣轩打今日起关门整修,不再接客人,你下去让人贴个告示。”
“是!”朔风压根没有看出来白子旭现在到底什么想法,对东方有要做什么……一脸郁闷的下了楼,吩咐掌柜贴了告示。
☆、傲视王朝(17)
“这怎么就不营业了?我家主人三日前就跟你们定好了房间。”鹤鸣轩是全王朝最豪华的酒楼客栈,完颜君临这样的人自然也是首选入住这里。
这不,奎托准备前来办理入住手续,可……掌柜的却贴出了不营业的牌子。
“这位爷,实在对不住,我们这也没有收你们的押金,这王城之中好的酒楼多的是,您啊就再寻吧,下次您再入住,我们给您免费。”掌柜一脸的抱歉。
“那不行,我们家主子指定了就要住这儿!”奎托立马来了劲儿。
“这老板不让我们下边的也没有办法啊。”
“那叫你们老板出来!”
“奎托,口气那么大,不知道还以为什么人了呢!”千寻到了门口就听到奎托的嚷嚷。
“主子!”掌柜身边的一个男人走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侯爷在楼上设了宴席,热水也备下了,您先去沐浴更衣一下就可以用午膳了!”
“这感情好,我家主子是你家主子的未来夫婿,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奎托话音落,就感觉到千寻身边一股杀气扬起,他盯紧一看是个看着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男人。
“这酒楼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千寻冷冷的说,奎托立马陷入尴尬。
“主子您楼上请,这人属下来解决。”
“和你家主子带声好,今日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就不过去拜访了。”千寻象征性的一笑便大步的走入酒楼。
这边奎托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王妃要不要对王爷这么冷淡?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
还有那个男人……瞧着怎么那么……诡异?
“王妃,您小心这些。”上楼梯的时候,东方在千寻身后低声调侃,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满。
“你就尽管笑我。”千寻冷哼,“等哪天我真嫁给定王了,你就哭吧。”
“你敢。”口气里的霸气和愠怒显而易见。
“主上这边请!”上了2楼,早就有一个身材模样都姣好的姑娘等在了那里。
“这位公子上面请!”而另外一个男人呢则是一脸冷漠的引着东方往楼上去。
“他一会儿和我一起过去。”千寻不动声色的拉住东方。
“侯爷说了,让您放心!”那男人对着千寻倒是一脸的恭敬。
千寻微微皱眉,该死的朔风肯定是把事儿都说了……不过白子旭不至于会骗自己,她颇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东方。
东方一笑,示意她放心。
鹤鸣轩不远处的酒家,完颜默默的听奎托说完刚刚的事,手中的玉杯在之间来回的晃着。
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这件事儿就不用你们管了,她也是受人之托!”半响之后他放下玉杯,“附近找好客栈就行了!”
“是!”奎托小心翼翼的回到,目光扫过那杯子,上面不怎么明显的裂痕表明了自己主子的愤怒。
莫千寻,我越是放你,你就越是跑远了么?
但愿大婚之前不要出纰漏不然……他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傲视王朝(18)
东方被引路的小厮一路带到了最高的楼层,那里有早就等候着的白子旭。
“华胥府的传人没想到还有在世的!”白子旭闻言,转过身去。
“魔君殿下别来无恙,怎么有这等的闲情逸致到人间来游走!”
“最近怪事多,我自然坐不住。”
“那你大可独来独往,为何要和我们驱魔一族混在一起?”白子旭依旧是笑着,当那笑容寒光森森。
“我只是和她在一起,至于你们我无意为敌。”东方沉声道。
“你也抵不过,朔风的身份你应该了解吧,千万年来他这一族的任务就是终极你们东方一脉,以打破他们家族的诅咒,如今你是自己撞到枪口上。”
“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要阻止我和千寻在一起,她是我已经定下的王后,不管谁来我都不会放弃,朔风……你掂量一下他够不够格收得了我。”东方话到此忽然一笑,“或者,你掂量一下,若是千寻知道朔风血脉的事情,他能活多久?”
“你将自己的心种在了她的心上,卑鄙,她根本就不是对你动了真心。”白子旭立马爆发。
“是不是真心我们二人自然明了,你……在我们做完要做的事情之前,我奉劝你不要插手,否则后果自负。”东方的眸子凝视着白子旭,挑战意味之浓,完全和在千寻跟前是两个人。
“你是能耐能撼动天地,三界之中没有几个人能不怕你,但是,东方颜那是你,千寻她再厉害那也是个肉体凡胎的人,这场逆天之行你觉得你能过她呢?”
“我能过她就一定不会被落下。”东方怅然一笑,“即使她会被落下我就陪着她一起,总之,我们不会分开。”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白子旭眼里一丝阴郁闪过。
“你们两个倒是熟的快,三下五除二的就聊上了,都不用我搭桥的。”千寻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阁楼之上。
“哼!”白子旭出奇的对千寻摆了个脸色,然后拂袖下楼,千寻耸耸肩便是无奈。
“你听到多少?”东方宠溺的揉了揉千寻微湿的头发。
“你想我听到的我就听到了,不像我听到的我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实际上她却是也只听到了最后那那句我能过她就一定不会被落下。
“乖!”东方更加开心的笑,“对了,你的那个叫文宣的女人有问题。”
“你的话题转的太快了。”千寻撇撇嘴,她也发现了文宣的反常,问过轻音,她似乎对王朝大皇子的事情尤为的上心,“她是个亡国公主,也是着周边的一个小国,现在应该被王朝吞并了,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不过她应该不是叛变的人。”
“大家都在等着了,你快去吧。”东方是魔不用吃饭,且那桌子上有太对对他有敌意的人了,他也不愿意影响了大家。
“那就在这里乖乖的。”千寻踮起脚尖在东方的唇上一扫,然后匆匆下楼。
东方一脸幸福的笑着看着她离开,不管前路多艰辛,我都会带着你。
☆、傲视王朝(19)
饭桌之上,诡异的气氛慢慢的扩散。
白子旭一张扑克脸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小口的吃着跟前的菜肴。
朔风一脸的心事,干脆连筷子都没有动。
轻音受白子旭的影响,碧眼一直都气鼓鼓的,不知道在跟随置气。
表现最奇特的就是拓跋长允了,拿着筷子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抖,看着似乎很害怕似得。
“你要是不想吃,我们这就回宫里。”千寻冷声道。
“姐姐,你总要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吧,那个东西……真的很厉害。”拓跋长允道。
“那是你的王宫,你是它未来的主人,回去是必然的事情,至于其他,我就担心他不出来,但凡它露出自己本来的嘴脸,就一定逃不过他们的手。”千寻说这话扫了一眼朔风,朔风无力的撇开脸。
“主上,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先调查清楚在做进一步的行动吧。”文宣道。
“那调查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千寻顺水推舟道。
“这个,文宣没有经验。”她立马脸色惨白。
“轻音、碧眼你们和她配合着,万事命为大,这次不准有人员伤亡!”
“是!”轻音碧眼异口同声的回道。
王宫之中,王朝的君主突然就一病不起,整日混混谔谔,实际上拓跋长允是真的失踪了,只不过朝中封锁了消息。
这君主也就被这么以刺激连着几天起不来床,到了今日已经是快要到了弥留之际了。
“父王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找到弟弟,我知道这个王位是他的。”夜深,拓跋长治坐在君主的病榻前,所有的宫人已经全部让退出去了。
他脸色灰白,嘴角带着腐烂的笑,灯火灰暗,他趴在君王的胸前,笑着流泪。
“长治……”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低低呼唤,他身子一僵,机械的转过脸去,大殿中间出现了一个鲜花遍地的地方,一个女子穿着红色的纱衣,光着脚脚踝上裹着铃铛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蝴蝶为其伴舞,煞是好看。
“长治!”她停下来,对着他甜甜一笑,美得不可胜收。
“宣儿,宣儿!”眼泪,浑浊的眼泪划破他灰白的脸,他不认识的,却能唤她的名字。
“大皇子,主子在你府上等你。”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那美丽的画面,是洛花的人。
“我马上过去。”她是他的主人,不管他生前是个多么傲气的人,死后在任何人跟前他都可以有尊严,独独在她跟前,他就是个奴隶。
确切的说是奴隶都不如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