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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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深处-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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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部队军官,据S市隶益镇上的老人回忆,庭贤安在部下兵变中被中共俘虏时仍拒不投降,故而在文化大革命被红卫兵迫害致残……用中共的角度讲,此身家一点都不清白。阁下,如果您是中共谍报官员,您会关注并最终吸纳这样一个人为国家机要部门服务吗?”

“第一个论断已经过时,现在的中国早已是独生子女的世界;至于后两个论断,我表视赞同。好,现在我推翻所有论断。现在,我假设:中共正是利用了我方的这种心理,有意吸纳他,将他招入军中,给予种种掩护身份,暗中对其进行专门的训练,施了障眼法之后赋予他新的角色并放出来,等待我们上钩。”

“阁下。如果29号是为中共情报部门服务的,大抵可以有两种方式。第一,线人或兼职人员,此类人无需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在公开的身份掩护下利用本人的种种便利收集、探知情报,此方式只能是收集、探知这个层面,一旦被察觉也很容易暴露。第二,专业特工,此类人来自专业院校或部门,经过严格的训练之后,修改相关历史资料,制造假身份,此类人的业务素质、忠诚度都很强,可涉及各种领域。中共如果察觉到风维公司的异样,不会派出线人或兼职情报员贸然抵近侦察,因为这很容易惊动我方,而必定会派出有经验的专业反间谍人员。综上所述,如果29号是为中共情报部门服务的,那么他只能是经过特殊、严格训练的专业特工。”

“继续。”

“阁下,请您注意。自2007年8月此人大学毕业并参军,到2008年8月因犯有‘遗弃武器装备罪’被判入狱止,其间只有1年时间;2008年8月入狱至2009年6月减刑释放,也只有十个月。我们假设此人原本就初步具备一些业务能力素质,只需安排短时间的特训便可成为一个专业特工。然而再短的特训至少也得有三、四个月。下面,我们从2007年8月至2009年6月这1年又十个月的时间里替中共腾出训练此人的3个月时间。”

“继续。”

“第一阶段:据公开资料表明,2007年8月至2008年5月,共9个月时间,29号在中共军方413研究所工作。前4个月,他是文职干部、技术员,一直在该所对外公开的驻闽办事处正常履职,办事处临时设在福建省政府行政楼内,不具备训练的条件,经我方线人向该办事处附近的餐馆老板证实,每日三餐,他基本上都定时在此餐馆就餐。第5个月,他获准转为现役军官,接受为期五周的军事训练,这符合常规。后3个半月,他多次受命出差,往返于研究所与各部门之间,从事该所军用软件的售后服务工作,涉足很广,北起哈尔滨,南湛江,东起福州,西至伊梨。日前我方黑客部队进入中国各大相关航空公司数据库,提取了相关数据,如与他相关的订票信息、登机记录等,综合统计、分析后发现,他在此期间的档期排得很满,基本上处于马不停蹄、四处出差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条件进行系统化的训练。”

“疯狂的上司想活活累死他?”

“第二阶段:2008年5月至同年6月底,近2个月时间里,他调入驻昆明的第14集团军司令部,任中尉参谋。日前,我方通过昆明一富商买通一名林学院的女大学生去接近该部一名保卫干事,女大学生在床上声称‘认识一名姓庭的师兄,现在好像也在你们单位’,该保卫干事当即证实‘通信处来了一个姓庭的中尉,据说还是高级工程师。后来被副参谋长摆了一道,踢到山卡里押运装备。憨B,放着高薪不要,跑来部队里受闷气。’期间,他还有在家里休假过几日的记录,档案上的休假原因是‘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符合逻辑。”

“第三阶段:2008年6月底至同年7月底,共2个月时间,他受命参于中缅‘918工程’,配属驻缅北那曼一带的第5勘测组。野谷知子所部殉国前,曾对该组进行过侦察,存案的资料表明:第5勘测组完全是一个中国官僚主义的产物,该组人员规格极高,硕士组长、博士专家、25岁的女中校记者等等,29号在该组里充当的是押运装备、应酬地方军政等非技术性角色,用中国的俗话说,是打杂的。”

“可怜的中国人。”

“第四阶段,2008年8月至2009年6月,共十个月,他在广州市第X监狱服刑。此期间是最具备训练条件的,中共谍报部门完全可以伪造他服刑的信息及档案资料,然而事实表明:他是真的在服刑。日前,我黑客部队进入广州市监狱管理系统,提取了与此人有关的记录,我广州组人员循着记录假扮警务人员寻访了4名曾先后与他同住过一个监号的刑满人员,4人均证实:他在服刑期间与其它犯人一样,白天集体劳动,晚上关押在监号里,偶尔用笔记本电脑玩游戏,监狱管理方也并没有给予特殊的待遇。”

“由此看来,我方获知的关于29号的情况基本属实。”

“阁下,事实的确如此。但是,我还有一个疑点,需要您进一步审核。”

“请。”

“邓尼的报告中提到,29号在风维公司客服部试用期内的表现异常出色,是一个颇具经验、有很高业务素质的高级技术人员,然而他在自己的简历中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一个自命不凡的白痴,例如他一再声称自己是‘计算机三级’‘精通各种计算机语言’,俨然一个刚走出校门、不谙世故的书呆子。”

“巴咯!简历并不能说明什么。”

“阁下,您知道吗?29号曾经取得过中国软件行业最高级别的认证资格………系统分析师。”

“系统分析师?不可能,他大学毕业后就参军了。”

“大四时考取的。”

“不可能!你从哪搞来的情报。中国软考与我国的信息处理技术考试是互认的,一旦获得中国系统分析师资格,也同时获得了我国的系统分析师资格。我大日本帝国举国上下才有三千人拥有此项资格,中国更少,只有一千多人!你知道系分对一个当时才23岁的中国大学生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阁下,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向您请教这个疑点。29号参军时,官方公开的资料上就赫然注明他有‘系统分析师’资格。我用性命坦保,这条情报确切无误!”

“……如此人才,在中共军队中非但不得重用,反而被逐;他向风维求职时只字未提此事,反而装疯卖傻……莫非有诈?”

“阁下英明!”

“这正好能表明两种可能。第一,他铁定是中共的特工,从他参军时开始,中共军队盯住了这个人才并放在重要的位置上;第二,他不是中共特工,愚蠢的中共遗弃了他,他怀才不遇,屡遭打击,基于此假设,他是极有可能自暴自弃、神经错乱的。”

“阁下,我觉得只会是最后一种可能。”

“哦?”

“关于他是否特工,前面我们已做了相当深入的调查分析。请阁下再次留意………他的政治出身、家庭背景……”

“哟西……”

“中共考核人才向来倚重政治出身,即便是现在,也绝不会给予一个身家不清白的人太大信任,更不会让他来做特工。他在军队中不受重用也不足为奇了。嘿嘿,对于我大日本而言,他可是有很大的发展前途哟。”

“哟西,哟西。”

“阁下……”

“命令!要求中国课及其广州站,不惜一切代价,将29号纳为我用。哈哈哈,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大日本帝国所需要的,他,会最终成为我方最优秀的特工。”

“哈依!”

第七节 愿者上钩

(一)

午后黄昏, 风维公司网络游戏开发部内仅剩下我和技术副总监两人。副总监姓赵,是个刚入而立之年的高个子,身长约一米八三,一向沉默寡言。据他的女秘书透露,数年前复旦大学在国际大学生机器人足球大赛中获一等奖,他就是控制编程组长。如今,他已是亚太地区2009年最受关注的网络游戏……“赤日”的首席设计师。我不由自主地心生愧疚、自渐形秽起来:若不是邓尼出自不可告人的目的,‘破格重用’我,我怎么会有资格做他的助理?

“已经下班了,你先走吧。”他背对着我说道,微微偏头向桌上一份文案示意道,“邓尼办公室刚送过来的,市场部本周提交的关于审计文档。上头交代,让你也看看。带回去抓紧时间看,明天上午还给我。”

“好的。赵副,我先走啦。”

我拿起文案,轻轻合上门,穿过公司大厅向电梯走去。落日的余晖坠到电梯门刷开的光洁地板上,身后转来椅子挪动的轻微叹息。

风维大厦外,十几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女正围着一个出售玩偶的彩车,绚丽多彩的气球摇曳在高考的硝烟尘埃落定后不久的城市上空。

“先生,买一只玩偶送给女朋友吧。刚从名古屋(日本城市)过来的新款式。”

一个声音慑住我的脚步。我挤入人群,装扮成一只大熊的销售员眼疾手快地从车内拿出一只超大号玩偶鼠推向我,他一再强调:“刚从名古屋送到的货哦,很可爱的老鼠。”我会意地将从公司里带出的文案放在一边,抱住身长与我相仿的玩偶鼠慢慢观摩。学生们不满地吵嚷起来,“哇,昨天才在网上发布的新款式,好大哦!”“喂,刚才怎么不拿出来!”“就是就是,摆明着藏私嘛!”“不行,我们先来的,我们要看,拿过来。”

大熊晃着脑袋笑嘻嘻地解释道:“很贵的,3千3百人民币。”

学生们突然从我怀中夺过玩偶,女生开始为之疯狂起来,不时夹杂着男生的聒噪,“不就是3千3吗?芳芳,你要是看中了我一定给你买。”“别吵别吵,这款式适合小燕,我买了,4千!”“哎呀,是我先来的,我要,我要!”

我笑了笑,任由他们吵闹,瞄一眼放在一边的文案。离文案最近的另一名销售员正玩着自己的手机,电源指示灯闪着红光,他不经意的瞅我一眼,自言自语道:“充电半天,现在才有电。”

有电了!我压抑住内心的惊喜拿起文案。那销售员又漫不经心地对我说道:“先生,你文案上的夹子坏了,要不要换一个?我这有好几种不错的款式。”

我摇摇头,说:“不用,谢谢。只用一次。”

(三)

凌畅畅快递公司仓库,总参1024特别行动组秘密驻地。

“5号报告说,有人给庭车常放了窃听器,庭车常已经知道这个情况。”机要员欧阳克警官报告道。

副组长兼第一副政委程习上尉点点头,“庭怎么说?”

“他说,只用一次。”

“叫6号过来。”

不多时,侦察员周成武警官从门铺过来走进仓库。程习附在他耳朵边低咕了一会,周成武嘿嘿笑着离开。欧阳克吸了一口烟,看着程习,问道:“庭车常是什么人?”

“1号指示,让我们按照他的计划全力配合这个庭车常。至于庭车常这个人的身份,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专职人员,或许只是受雇于总部的临时线人,或许是拿枪指着脑袋逼他干的,呵呵,谁知道呢?”

“1号最后一次联络是在前天晚上吧?还是通过总部传发的。我们连1号的联络方式都不知道。”

“这是上头的安排,保密需要嘛,你又不是第一天干这行。”

“那倒是。如果哪天我们被敌人全逮住了,有谁耐不住挎打就招了,那整个计划就玩完喽。”

“先聊到这吧。开工!庭车常已经通过口头暗语回复,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排广州基地的安处长同他会面了。”

“嗯。希望安拓能一眼认出庭车常来,并能装得早已熟识的样子。”

“放心吧,这个安拓处长以前在总参干过,老手了。”

(四)

回到依依酒店,径直在餐厅寻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打通于成房间的电话,“吃什么?”

“要是没意见的话,所有我没吃过的全都摆出来。”

“我日你,天天白吃白喝你好意思?你以为酒店是我开的啊?”

“是你女人开的。”

“……什么乱七八糟。”

“告诉你一个秘密……服务员每天晚上十点都会往你的房间里送去一份‘香草炖鸽’,咳咳,可惜啊,你天天都三、四点才回来。我帮你吃了。呃,听大堂的美女说,‘系我们老总亲自做滴哦。’庭老三,你长得也不咋样啊,怎么到哪都这么受欢迎呢?”

“我……你给我下来!”

我气急败坏地放下电话,召来侍应生,点了两碗拉面。小嘴唇的侍应生看着我,嘴张得比碗还大,“庭先生,这的拉面都是很普通的那种。”

“对对,就要最最便宜的那种。嘿嘿。”

“哦……好的,请稍等。”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按按鼻子。半分钟后,于成从电梯口以滑着旱冰鞋以飞快的速度冲过来,转半圈扑到椅子里,盯着我说:“这鞋不错,刹车爽。”我并未理会他,用手指点一点放在桌上的文案,看着那支看似普通却实为窃听器的夹子暗笑。我拿起掌中电脑,拨通一个号码。

“你不是不用手机吗?”

“没说不用电脑。”我白了于成一眼。电话通了。

我将文案拉近一些,作贼似地对着送话器小声说道:“安老哥,我是小庭啊。”

(五)

依依酒店侧对面的一栋居民楼里某个角落。

监听端设备前的一名年轻男子目视示波器屏幕上游动的线条和不断变动的分析数据,他用日语对正在窗前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的中年男子说道:“村上课长,声源核对无误,是庭车常。”

“把与他通话的人的声音数据也记下来。”

“哈依。课长,信号还不错,名为‘安老哥’的人的声音数据已足够让我们辨识。”

“干得好,佐岛。从今天起,你就用长田君的代号吧。”

“课长。。。。。。谢谢您。‘丸子’一定不负课长的期望!”

“长田武治生前是内阁情报调查室最优秀的全能技术员,他是在缅北执行任务时被支那特种兵割喉而死的。‘丸子’已不仅仅是他用过的代号,而是一种忠诚的象征!”

“哈依。”

“罗中现在在哪里?”

“一周前他已明确表态正式为我方服务,并动身离开缅北安拉,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到广州。”

“哟西,农克祥及其武装已在支那军队的联合打击下灰飞烟灭,罗中死里逃生,他也只有这条路可走。罗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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