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什么了?脸蛋?身材?还是她那不凡的家世?”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对她丝毫情意也没,如果现在徐岩能伸手救她一把,她还会心怀感激的释然,但他越是这般冷漠绝情,越是让她心灰意冷。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毕业那天大家吃散伙饭的时候,他带着肖雪就那么堂堂正正出现在包厢里,在酒桌上,他处处维护肖雪,冷峻的神色中透着温软笑意,还笑的那般温柔动人。
她以为他是不会笑的,可她错了,他不是不会笑,也不是心性冷,而是没遇上真正心爱的女人。
那莫宁夏得不到他的心是咎由自取的,谁让她当年那么混蛋的撞死了人家的父亲?可她蒋怡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爱而不得了这么多年?
“付出了那么多年?”徐岩闻言,不禁冷笑的勾起唇角,正了正神色,眯着幽深黑眸,不屑的眸光从蒋怡那张精致楚楚的面容上划过,扬唇讥讽一笑:“你为我付出了什么?蒋怡,你也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打的什么主意?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莫宁夏,你以为我不知道?”
在他寒霜冷彻的目光下,蒋怡面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咬着红唇,眼底闪烁着惊慌:“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徐岩,你给我说清楚,是,我蒋怡这些年的确仰人鼻息过的卑微,可你不能抵消我对你的真心!”
真心?
徐岩敛着眉梢,心中更是嘲讽笑了起来,真心是什么?这年头真心值几两银子?
薄唇上勾着冷锐弧度,他收敛起俊颜上的一切神色,沉寂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句冷声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憎恨莫宁夏,就不关心她身边的别的事情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学校一个有钱的男人先追求的你,你礼物没少收,但对人家却是爱搭不理,最后人家没了兴趣改去追莫宁夏,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事才记恨上她的?”
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可怕,他当时听周围的朋友胡乱嚼舌根的时候还觉得可笑,可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可能,女人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生物,尤其当年的蒋怡又是出了名的校花,被人如此对待,心中难免会不好受。
蒋怡不曾想他连这种事都知道,脸上顿时难堪起来,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而且过去那么多年的小心思被人当年揭穿的感觉真心不好,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
徐岩微抿着薄唇,看着蒋怡的目光就像看一个白痴,皱着眉梢,他霍然转身,重新坐会到办公桌后的椅背上,静静靠在那,闭眸浅眠:“算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讨厌莫宁夏,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们早就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你要是没事就走吧。”
说这番的时候,他并没有睁眼看着她,像是很累的模样。
蒋怡看着他紧锁眉梢,满脸的疲惫的样子,不禁潸然泪下,脚步微动,刚向前走了两步,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捂着红唇,低声哭了起来,她爱而不得这么的年的男人竟然就是这么想她的?
“是,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因为这个讨厌莫宁夏,我父母都是拿死工资的,家近并没有多好,那个男人偶尔送来的小礼物正好让我虚荣了一番,可哪个女孩不爱漂亮?就算我不喜欢那个男人,可对于他后来的行为还是感到丢人,毕竟那段时间大家都知道他在追求我,可转眼却对另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屁颠屁颠的,我怎么能不生气?”
她就当着徐岩的面这么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红着眼眶,肩头颤抖,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可徐岩却不愿再听这么曾年往事,他闭着双目,挥了挥手:“别说了,当年的事,我没心情再继续听下去,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也别来找我了。”
顿了顿,他继续沉声道:“我现在和肖雪分手了,最近正打算相亲,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原因而让人误会。”
在私生活方面他一向注意,之前和肖雪在一起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别的女人,现在既然和肖雪分手了,他也是时候要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他不是长情的男人,和肖雪分手,对他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而且他现在已经三十多了,再加上身居高位,另一半的位置要赶紧定下来,不然这个社会上太多不知脸面的女人要倒贴上来。
蒋怡心中微窒,她仔细端量起闭着眼的徐岩,见他紧皱眉梢,满脸复杂深邃,她微微咬唇,心中不由划过一丝心疼,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扬声道:“像肖雪那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你身边的人?”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被他伤的再遍体鳞伤,可她最爱的男人始终都还是他,她放不下,也割舍不了这段情。
徐岩听言,陡然睁开双眼,冷酷黑眸中泛着幽幽森光,寒雪的眸光落在蒋怡身上,眼波流转间尽是冷笑:“怎么?你是不是还想说,让我好好看看身边的你?蒋怡,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不要以为我给你一份好脸色,就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当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算和莫宁夏的婚礼结束,就算没有肖雪,我也不会看上你。”
他的耐心在她一点点废话下,终于消逝的干净,要不是看在王宏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会容忍她如此放肆的在他面前废话这么多。
蒋怡拳头紧握,精致绝美面容上挂着难堪,微咬着红唇,注视着徐岩的目光中充满了沉重委屈。
她真的没想到徐岩居然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的狠,先前她早就领教过他的绝情,但和现在的厌恶相比,那真的算是好太多了。
如果不知道她真面目,恐怕真会被她这种无辜纯净的目光所欺骗。
徐岩心中大大冷笑两声,嘴角上勾着讥讽淡笑,他当着她的面鼓掌,然后淡淡笑道:“蒋怡,你就是用这种无辜的神色骗了王宏吧?可惜我不是他,没有这份怜香惜玉的情趣,你也少在我面前装了,你的为人我太清楚了。”
蒋怡脸色一寒,刚想要辩驳什么,就被徐岩厉声打断,他坐在办公桌后,翘着高姿态的二郎腿,审视而又冷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之后才扬唇冷笑:“你去找王宏让她帮你,怎么没和他说清楚,其实那段视频里的画面都是真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去陪酒的,而是什么做的三陪?王宏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不知世间险恶,可我徐岩还不至于白痴到分不清事实!”
“三陪”这两个字深深刺激了蒋怡,她面容上闪过疯狂神色,拼命摇头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徐岩见她这般摇头解释只觉得好笑,自己做的龌蹉事,还当真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了?
“不是陪俩个还是陪三个?我老早就奉劝过你让你收手,可你听了没?现在出了事才知道来找我?你当真以为我徐岩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善人,随便一个人借着同学名义来找我帮忙,我都能行善的?”
他不是个好人,要不是看在王宏面子上,他先前甚至不会和蒋怡好言好语,可每个人都有耐心,既然这个女人如此不上道,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蒋怡脸色惨白,阴暗的部分被曝光在光亮下,阳光刺的她双眼都睁不开来了,但她还是忙声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岩,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已经收手了,只是其中其中有个人他捏着我的证据,我不得不在他身边虚与委蛇,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这样!”
说着,她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抱着头,一副苦恼模样:“至于王宏那样,我更没想要骗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这些年来我做的这些错事,我根本就没脸在老同学面前说!”
她蒋怡当年也是个万人追捧的校花,可从学校毕业步入社会之后却一直遭受坎坷,拿着几千块的工资,在北京这座城市只够交个房租,而那个时候徐岩却步步高升,有肖雪的帮忙,他过的如鱼得水,而她却黯然伤神,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费愁。
每每想到肖雪光鲜亮丽的模样,她就恨的牙痒痒的,再加上自身一些家庭才让她走上这条不归路,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一如既往骄傲的活着。
“你没在他面前说?就有脸在我面前说了?”徐岩微微勾唇,唇角上漾着冷笑弧度,眸光冷峻清霜盯着她,只觉得她刚刚说的像是天方夜谭:“你我之间什么关系?你别仗着我们曾经是同学,就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说的很清楚,我的意思你也都明白!”
微扬着清俊眉梢,他似笑非笑盯着蒋怡,似是打量一件商品一般轻易:“还是说,你还对我余情未了?蒋怡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而娶你?啧啧,和你站一起,我真担心哪一天碰见熟人。”
他故意咬重熟人二字,指的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同学和朋友,而是说蒋怡这些年来陪过的政府高官。
不曾想,他竟然说出这番恶毒的话,蒋怡脸色猛地变得惨白,拼命摇头,眼角奔涌出滚烫泪珠,她就那么直盯盯望着徐岩,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
但很可惜,他就那么气度不凡靠在椅背上,俊颜依旧迷人,但打量着她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排斥和鄙夷。
是啊,她怎么忘了,早因为当年的虚荣,她就将自己卖给了魔鬼,这些年来更是肮脏人尽可夫,而现在的徐岩事业正做的如日中天,北京城年纪轻轻的交通局副局长,上升那是迟早的事。
就连肖雪,他都能说分手就分手,又何况是她?
思及此,她双目一寒,浑身颤抖更加厉害,连忙跑上前去拉住徐岩的胳膊,哭着恳求:“徐岩,你不能这么心狠的不管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是你……”。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幽深凤眸中划过一丝亮光,幽怨的眸光落在徐岩身上,哽咽哭着:“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自甘堕落?那是因为你,当年要不是你和肖雪在一起刺激了我,我能这么做嘛?徐岩,我现在不求你其他,只希望你能帮我这次行嘛?”
她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这胳膊像是见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徐岩薄唇上扬着不屑弧度,想也没想就将她推开,颀长清隽的身躯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微扯薄唇,寒霜冷笑:“蒋怡啊蒋怡,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凭什么认为我就要帮你?明明是你自己自甘下贱,却将责任都推脱到别人身上,你爸妈就是教你的?”
他真是厌恶了现在这般谈话,关于以前的人和事他一点都不想看见,看着蒋怡,会让他莫名想到当年和莫宁夏之间的事情,尤其当年婚礼上的一幕幕更是尝尝徘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被他无情推倒在地,蒋怡抬眸,眼角含泪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心中难掩伤痛,他这么光鲜亮丽,一如许多年前初见一般高大清俊,是每个女生都怦然心动对象。
如果当年她还有那份勇气能很好的站在他身边匹配他,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的绝望了,毕业之后的这几年里,她被多少男人睡过,只有她自己清楚,有时候在社交场合上遇见他,她会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逝的干净。
她终于在北京这座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上了两百平的房子,但在那富丽堂皇的公寓里,她感觉到了浓浓的恶臭,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实现了,可她不快乐,在阳光下,她心虚,她没脸面对周边的亲朋好友。
凝视着她瘫倒在地泪流满面的模样,徐岩有些厌恶的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明朗晴天,他微启薄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徐岩未来的妻子,就算不是大富大贵的红三代,但也必要是出身清白的大家闺秀。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嘛?”
这世上的女人总喜欢用泪水来掩饰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肖雪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装的清纯无辜,现在蒋怡又在他面前哭的伤心委屈,不过是为了他能一时心软来帮他。
但他徐岩不是慈善家,他连肖雪都能撇的一清二楚,对她蒋怡更是能赶尽杀绝,只是她现在还没招惹上他,不然他并不介意在纪委还没有查来的时候先送上一份证据。
在他那句没资格下,蒋怡彻底奔溃了,她颤颤巍巍才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面孔,微咬红唇,眸光沉痛而又空寂打量着徐岩,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变了,真的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变了,变得更是绝情冷漠。”
她喃喃自语的话听在徐岩耳中微微皱眉,下意识沉声吐口:“毕业都有五六年了,是个人都该有变化,蒋怡你该知足了,这些年你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你父母下半辈子也算是衣食不愁……”。
低沉的嗓音一顿,他冷睥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女人,微扯薄唇,清冷道:“而且你在视频中出现的并不清楚,还被打上了马赛克,真正的贪官已经被收监了,你并不是那么重要,说不定纪委根本就查不到你身上。”
最终,看在王宏的面子上,他还是为她仔细分析了一番局势。
从上大学开始王宏就是他的至交好友,这些年来他一直没真正谈个恋爱,怕是心里还放不下蒋怡。
只是他心底善良,又被家里照顾的好,这根本就不知道这世间险恶,在蒋怡的三言两语下,才会出现上次的事。
“真的?”这样的消息对蒋怡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喜信,她眼底有亮光闪动,但很快这份喜悦就被她压了下来,她缓缓摇头,唇角上挂着苦笑:“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个男人已经进了监狱,也不知道会像法院怎么说,我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徐岩微挑墨眉,冷眼睥了一下面色慌张的蒋怡,微微眯眸,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冷哼一声,冷沉的语调中充满了冷嘲:“活该,蒋怡,你这就是咎由自取的,没人能帮的了你,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回家烧香拜佛,让老天爷闭闭眼。”
蒋怡微微咬红唇,面对徐岩的讥讽,她罕见的沉静下来,脑海快速转动起来,似是在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