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莹坐到床边上,没好气地又斜他一眼,也不回答。王树也坐在床边上,靠近她坐着,他不知道墙上有洞,隔墙能听清的真相,他还纳闷着:“我想和你说一声,我今晚和文良一起住。”
关玉莹这才抬眼看他。
“一个朋友来了,天太晚了,她住我那里”王树一边看着关玉莹的脸色一边解释,她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幸好没和她说是前女友来了,要不非得爆炸不可。
看关玉莹还不说话,王树就要告辞:“我就想和你说这事,那,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晚”王树的安字还没吐出来,关玉莹已经吻住了他,就势把他压在床上,王树趁着喘气的机会小声说:“你再这样,我会失控的”关玉莹又扑在他身上,热烈地瞪着他,王树不是程忆凡,他可没有那么长久的隐忍能力,他一下将她压在身下……这边两人忘我地翻云覆雨着,完全想不到隔墙有耳。上次设计的那场子虚乌有的“第一次”,终于在这一刻让两个人成了真正的情侣。
第二天早晨,王树买了早餐回来,他奇怪地纳闷着:“明明说来看我,走了也不道别,真是,我刚才敲门,一下就开了,原来她早就走了。”
关玉莹忍着笑:“走就走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好了,不管了,快来吃早餐。”王树招呼她。
关玉莹一边吃饭,一边微笑,她眼里都是藏掖不住的神秘和得意。
这晚看完电影后,王树和关玉莹回宿舍,到了关玉莹的门口,王树又把她拉住了,直接带她去了自己的宿舍,两人的恩爱缠绵也不必细说。关玉莹还是幸福过了头,没过几天,就交待了事情的经过,还把墙上的那张画掀起来让王树看,其实这面墙已经被方思雨和关玉莹找人打通了,足够一个人爬来爬去。看着这个洞,王树惊讶地半天合不上嘴,他又气又笑,难怪周小楠不辞而别,真是好险啊。方思雨啊方思雨,你整蛊程忆凡也就算了,怎么还打起朋友的主意了?引狼入室?绝对是引狼入室,方思雨的诡计真是让王树哭笑不得。
关玉莹自己招了之后,又觉得对不起方思雨,又和方思雨交待了。方思雨报怨她见色忘友,早知道有被出卖的一天,就不帮她了,关玉莹又道了半天歉。方思雨可不是真生气,在朋友中,王树是她最关心的人,促成这桩好事,是因为她一直看好他们,只是嫌他们进展地太慢了,所以加一把火。为了道歉,关玉莹还专门宴请方思雨。
王树笑着给方思雨倒一杯饮料:“这一杯,感谢你成全我和玉莹,如果不是你的鬼主意,我们还不知有没有结局呢。”方思雨不客气:“好,这也算谢媒酒了,我喝。”
“第二杯,这是谴责酒,我们俩是闺密,是死党,你倒帮起她来了?”关玉莹在给王树使眼色,王树假装看不到,继续责问着:“亏我这么实心实意地对你,伤我心了你!”
方思雨笑着用杯子碰了一下王树的杯子:“那是我有先见之明,知道曲线救国。我给你提过多少醒了?你自己反应不过来,别怪我,你也是一块木头,我只能用修理木头的方法来修理你。”
“那你”王树把“也是这样修理程忆凡的吧?”他及时把后面的话吞下去了。
关玉莹拍起手来:“思雨真棒,我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王树用胳膊碰一下关玉莹:“因为你不是方思雨。”两人相视而笑。方思雨也笑了,看到朋友幸福快乐,这是她最高兴的事。
“对了,这个周末我们回东城办手续,你有什么事吗?”王树问。
“没事,你们可真够神速的,祝贺!”
“已经够慢了,王树说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所以先领证去,然后隐婚。”关玉莹一脸幸福。
“你们隐不隐的,一步就爬过来了,太轻松了。”方思雨嘲笑他们。
“如果公司知道我们的婚事,会是什么反应?最少也应该把我们调开吧?那就影响我们了,所以干脆先隐着,等我们俩人互相看够的时候,再公开。”王树猜测着。
关玉莹不愿意了:“还没结婚呢,你这就想着看够的事了?我还没老呢?”
看她向王树撒娇,方思雨的眼神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快乐的笑容。
关玉莹:“说起老,我倒记起思雨在QQ空间说的几句话:‘小时候,人用梦来幻想爱情,长大了,就用爱情来做梦,成熟后,才知道梦是个好东西,只是不会做了。’”
王树若有所思地问:“思雨现在做梦很少吗?”
“平常乱做,只要喝了酒,就会做同一个奇怪的梦,不说了,乱七八糟的。”方思雨说起梦,就有点烦恼。
王树还是想问下去:“那,有梦的夜晚睡不好吗?”
方思雨摇摇头:“会睡得更好些,不过总是会梦到以前一些人和一些事,和真的一样,有时候我都想,我是不是得分裂症了?还是幻想症?不说了不说了,还是说你们的喜事,等你们登记回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关玉莹和方思雨聊了起来,王树看着她们,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回家之后,全是寂寞和无聊,方思雨上QQ看李薇,结果没看到她在线,瞎转了半天,就隐了身。她抬头看了半天天花板,就在电脑上敲打起来,她写了一段感慨,发在QQ空间里:
昨天是什么样子,我们靠回忆和距离给它涂上更美丽的色彩,
章节目录 第九章17、半张床的困惑
47
明天是什么样子,我们用想像装扮它,仿佛前面全是五颜六色,唯独不敢计划今天,因为今天太刺眼。
方思雨在梦中经常听到程忆凡的声音“思雨,对不起”或“思雨我想你”,她都怀疑自己的神经是不是失常了。白天有同事、朋友,还好过些,夜晚,一个人的夜晚就很可怕了,只要不出声,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电源的嗡嗡声都听得到,连心跳都好像有了声音。真是太奇怪了,白天从来不想他,为什么一到夜晚就会不期地跳出来,他的声音和身影在家中来来回回,躲都躲不开,忘都忘不掉。对一个背叛爱情的人,把他打到多少层地狱才能解气呢?他都是别人的老公了,想他又有什么用?失去就失去了,为什么还会常常梦到他?
在王树回老家之前,他们三人又共进了晚餐,方思雨和关玉莹、王树分手后,一个人回到了家,心中又生出更多的悲哀,为好友庆幸的同时,自己也难免顾影自怜。到家时已经很晚,墙上的表快指到二十三点了,她还是习惯性地去倒一杯红酒,但这一次她少喝了点,她想留下一点意识辨别一下真假。
借酒浇愁的夜晚,她总是感觉那半张床上有人在,却不知道是谁,有时她依稀感觉是程忆凡,有时又有些模糊,这样的她快要崩溃了。今夜,她用坚强的意志在抵抗着醉神,来了,轻轻的,那半张床上有人了,她终于用最后一点未被酒精麻木的意识和本能抱住了他:“不要走!忆凡,不要走!”被痛苦和酒精迷乱的她疯狂地亲吻着唇下之人……却听不到回答,也不知道他是谁。
清晨起床,方思雨呆呆地盯着凌乱的床单,为什么会是熟悉的样子?以前她和程忆凡称这是“战争”的遗迹,是另一个战场,为什么会这么惊人地相似?她的错觉竟然与真实无法分清了吗?方思雨抿着嘴,用力在回想,她一低头,顿时愣住了,难道真的有人来过?枕套上竟然有几根男人的短发?她作着深深的呼吸,把半张床上的枕头靠近鼻子,她嗅了嗅,那明明是熟悉的味道,方思雨又把床单捂在脸上,泪落如雨。你都选择了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费尽心机地回来?
因为早晨又流过眼泪,方思雨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虽然已经处理过了,冰敷过了,但还是比较明显。方思雨刚一出门,就看到洛向冬笑笑地站在那里,他又来接她了,方思雨也回了他一个微笑,既然拒绝不了,就一起走吧。洛向冬看到方思雨的眼睛,虽然没说什么,眉头还是微微一皱。洛向冬在这个小区也有套房子,他本来准备卖掉的,买家也找好了,双方正在房价上展开激烈的谈判,这时忽然得知方思雨也住在这里,而且是以这样一个身份,所以洛向冬直接搬了过来,和方思雨做起了邻居。这倒是省了王树的事,有洛向冬接方思雨一起上下班,他也放心很多,而且他正在热恋期,有更多的时间陪爱人,正求之不得呢。
王树带着关玉莹回家,王妈妈、王爸爸乐得合不上嘴,这小子,不声不响地,还真带回一个媳妇。王树已经提前打听过了,他知道民政部门周末有人值班,所以就赶回来登记。
“小关?和关公一家子吧?都是好人啊,这姓太好了。”王爸爸都乐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别看王妈妈平常唠叨,关键时候还不糊涂:“小关,你爹妈知道你们来登记吗?”
王树和关玉莹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什么?你们先斩后奏?”王爸爸惊奇了,可见女孩想嫁儿子的决心有多大?
“这可怎么好?那万一要是亲家找上门来,你说”王妈妈还是有些担心,感觉不踏实。
“你担心什么?现在的父母还能作得了主吗?不都是自由结婚的?别想那些没用的。”关父倒是想得开,人家女孩都跟着来了,有疑问也得放在肚子里,他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关玉莹笑着解释:“我们登记后,马上就回去和我爸妈报喜。”她仿佛有十分的把握。
王爸爸和王妈妈也只能点头认可,王爸爸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结婚,那房子怎么办啊?上海的价格更高,在东城都买不起,在上海”王妈妈不停地向王爸爸眨着眼睛,怕王爸爸失言,暴露了穷困的家境,搅了王树的婚事。可王爸爸说得起劲,一点都没看到妻子的小动作,也没领会她的意思。
王树坦然地笑着:“没关系,我们有宿舍,以后也可以租房子。咱家穷,我都和玉莹说过了,她不介意的。”
“爸妈放心吧,房子的事,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总不能因为没房就不结婚吧?我们才不做那样的傻瓜。我们先快乐着幸福着,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对吧?”关玉莹向王树看了一眼,王树笑着点头,这俩人倒是很默契,一唱一和的。
王树和关玉莹的结婚登记手续办得很顺利,两人乐滋滋地拿着结婚证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打闹着,一看就是幸福的小两口。
在老家又呆了一天,见了些亲戚好友,王爸爸介绍说两人已经在上海举办了婚礼,全家也是一片喜庆,又摆了几桌喜酒,两人在老家也是忙着乐着。周一回到上海,王树和关玉莹先去拜访关家父母。
关家父母起初也很热情,以为关玉莹带回了一个同事或男友,这都没关系,大家早晚要见面的,在他们看来,谈恋爱、交朋友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换言之,也就是还享有发言权和选择权。
王树刚坐下,被幸福迷糊着的关玉莹就得意地向父母介绍着: “爸妈,这是你女婿王树,我们行政部的经理,高管啊!”她站在王树身边笑着。王树一听关玉莹介绍地这么快,又赶紧站了起来。
关家父母呵呵地笑了:“这小滑头啊,越来越幽默了,终身大事也拿来开玩笑了。”
关母非常赞同丈夫的看法:“从小就没个正经。”
听到这样的回答,王树稍有点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经理,别客气,快坐快坐,我们玉莹是不是很调皮、很捣蛋啊?以后要你多操心了,该批评的,就狠狠批评。”关父谦虚着。
关玉莹看父母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就有点着急了,她拉起王树的胳膊,自己也钻到他怀里,俩人亲密地站在一起:“怎么样?我们很般配吧?你哑巴了?赶紧叫爸妈啊?”
王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爸妈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半个儿子了,我是外地人,有很多习俗不懂,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请多批评和包涵。”
关家父母慢慢地侧脸看着对方,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屋内一片寂静。
王树打破了这种安静:“爸妈,我们这事决定地有些突然,先向你们陪礼道歉。”
关家父母都瞅着关玉莹,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关玉莹看父母毫无惊喜之意,怒气一下就升到头顶了,语气也横了起来:“这是结婚证。”她边说边拿出证书,往茶几上一扔。她见父母不高兴,她自己先生起气来,王树拉了她一下,示意要冷静。
“你你你!”关妈妈一时气得不会说话了:“我怎么和你说的?找个女婿丑俊无所谓。”
关妈妈继续数落女儿:“有钱没钱也不无谓,至少他得是上海人,我说过无数次了,对不啦?这样子,大家才好交流,不管在观念、生活习惯还是成长环境,大家都相近,这才容易处得来,你说你你你”
一看妈妈说话不好听,关玉莹呜啦啦和妈妈用上海话斗开了嘴。王树是一句话没听懂,但从表情看,关家父母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不一会儿,关父也掺乎进来,三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王树像听天书一样,好不尴尬。
关玉莹拿起茶几上的结婚证,拉起王树就走:“走,我们回家。”
“这不是回来了吗?”王树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他的第一次上门,就站着没动。他又把气呼呼的关玉莹拉回来,揽着她:“好了,我来解释,好吧?你们刚才说的什么……什么莺歌燕舞的,我没听懂一个字,不过,爸妈,我怎么也是第一次上门,允许我多说两句行吗?”
老两口真看到女儿生气地要拉女婿走了,也有些犹豫了,女儿大了外向,还真是一点不差,翅膀一硬,自己把自己处理掉了,婚礼没有,财礼没有,房子没有,皇天祖宗啊,连恋爱都没有,这样的婚姻父母能放心吗?从同事一步跨进婚姻,这不是开玩笑吗?刚才两位老人还互相埋怨,是对方把女儿惯坏了。
看三人都不说话了,王树开始发言了:“这婚事办得非常急促,都怨我太着急了,我向你们道歉。我们是闪婚了,但我们保证不会闪离,因为我俩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关玉莹偷着笑:哪里有深思熟虑了?他可真会说话。“你们见多识广的,大道理我也不用多说。很多一见钟情的人,最终都没有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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