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阖上钱包放进去,手忙乱的拉着拉链,好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拉不上。
一双大手伸过来,分别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迷失了方向的小手向前走,耳边是拉链滑动的声音和他的呼吸声。从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的。
在车上,谭冥的手一直握着乔芊羽的手,不敢松开,车子向着谭宅驶去,两个人,一路无话。
乔芊羽脸紧贴着窗户,眼睛望着窗外的景物,在飞驰的车旁迅速倒退着。身边的人是不是也会像这景物一样,走马观花的换。
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景物,恍然发觉,有些不对,她本意并不是要回谭宅,她想回家,她自己的家。
“谭冥……我想回姨妈那儿……”声音里没有些许力气,透着沙哑。
握着她的大掌一紧,谭冥没有说话,车子照开,打了方向盘拐弯,却是抄了回谭宅的近路。
乔芊羽说完闭上眼睛,她想,也许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解决了。面对问题,她第一次选择消极的去逃避。
车子停下,乔芊羽睁开眼,是谭宅,她就知道谭冥不会去照做。可是,她需要空间,需要一个没有谭冥的空间来休息。
“送我回去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乔芊羽望着别墅内亮着的灯,暖暖的,却有些难以触及。
“我不会打扰你。”谭冥下车,弯身去抱乔芊羽,被她躲开,手伸出来悬在半空中,探进车内的上半身悬在乔芊羽身上,察觉到乔芊羽的抗拒,他急急的加话,“我保证。”
乔芊羽叹了口气,有他在身边,她就不能看清自己的心,不能把心中所有的情绪释放出来。不放空,让她哪里有空间去尝试着接受?
“谭冥,我需要一个没有你的空间,我需要一个人。”他的受伤,她看在眼里,可是,现在的她很累,很累,“不要让我难受,好吗?”
她自私了,她利用谭冥对她的爱,对她的呵护来要求他放她走。就让她自私这一回。
黝黑的深眸凝望着她,好像要把她刻在眼底。
看到她的坚持,谭冥妥协了,他回到驾驶位上,握住她的手,想要一份承诺,“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在我认定心中的人是你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和你自私的绑在一起,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离开我,是不是?
没有得到回应,谭冥呼吸一窒,嘴角漾开一抹苦笑,他有什么资格要求芊羽不要离开他?是他的见死不救害了芊羽,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强制要求她?
可是,他不甘心,他满心的都是乔芊羽,若是芊羽离开了他,那他也就空了枯了。
谭冥退了一步,试探着商量,“不管你在哪儿,给我个信儿,让我知道好不好?”
低垂的眼帘颤了颤,乔芊羽回握着谭冥,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
这个动作却是给谭冥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回应他了,回应他了。
谭冥依言把乔芊羽送到陆夫人那里,人进去了,他还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他不知道,这一眼,成了他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唯一的念想。
陆夫人正在客厅里泡着茶,听见有人进来,刚要让佣人把茶端过去,抬眼间,看到失魂落魄的乔芊羽。手中的杯子一歪,茶水泼出来也顾不上。
“孩子,这是怎么了?”陆夫人示意佣人进屋,扶着乔芊羽坐下,抽出纸巾给她擦着脸,着眼睛都给哭肿了,看着心疼。
乔芊羽抱着陆夫人,把心中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断断续续的说了事情的缘由。
陆夫人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替芊羽心疼。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阻隔、磨难,芊羽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沧桑。
好不容易看着芊羽找到幸福了,为什么偏偏闹了这么一出?
人总是看不得别人幸福的,尤其是自己的死对头。韩沐风当时,应该也是这个心理。只是,乔芊羽当时选择了谭冥,注定是要被拉到这场两个男人的对决较量中,每每受伤的,总是她。
感情是最容易打击人的,乔芊羽当时孤苦无依,一个人独自带着母亲的遗体住在工地的帐篷里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遇上了谭冥,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就痛哭了两次。谭冥是她的劫,她亦是他的。
等乔芊羽平静下来,陆夫人才开口,“芊羽,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跟姨妈说说。”
乔芊羽去用冷水洗了把脸,眼睛肿的难受,却比不过心里,她摇摇头,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怨谭冥吗?”陆夫人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给她暖暖手。
这个动作,让乔芊羽眼前迷蒙了湿气,就在刚刚,谭冥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暖脚,就算是腿脚麻的支撑不住了也不吭声。
“姨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心里很矛盾,“我……说实话,我怨,如果当时他进去了,也许……也许我就不会有后来的遭遇了……可是我又知道,这怨不得他,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人不是白婉柔,他的本意也有为我出气的成分。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原来,我是有希望摆脱那群男人的……”
陆夫人没有给乔芊羽做评论,这里面,很难说对错。就如在公车上我们被偷了东西,等小偷下去了,好朋友才告诉自己。
那个时候,肯定是怨恨他的,怨他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甚至还会生出其他的偏激的想法。
“芊羽,我只是公平说话,不向着你俩之间的任何人。”陆夫人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不伤到乔芊羽,“姨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换个思维想想,如果当时在外面的是一个陌生人呢?你还会对他的怨恨这么深吗?”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呢,一开始,怨恨,肯定是有的,但是怨过了也就想开了,人家没有义务去帮你。
是的,她现在宁愿当时在仓库外的是一个陌生人,如果是这样,她知道了只不过是感叹一番,不会像现在这样疼到肝肠脆断。
“那个时候,你跟谭冥只见过一次面,也算是陌生人了,更何况,他不是不救你,而是不知道是你。也许你觉得姨妈是在帮谭冥那小子说话,芊羽,姨妈只想你好,我在世上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幸福,我看着比谁都高兴。姨妈这么说是因为知道你的心,你心里想原谅谭冥,却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陆夫人是过来人,谭冥是她看好了的女婿,不然她也不会在谭老夫人反对的情况下答应他俩交往。芊羽心里对谭冥怎么样,她这个旁观者反而要比乔芊羽更清楚了。
话都说到了,最后心结的解开,还是要靠乔芊羽自己。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陆夫人把乔芊羽扶上楼,给她铺好床,留了盏壁灯,悄悄关上门。
一夜,两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谭冥恍惚间摸到床边空空的位置,猛然坐起来,才记起乔芊羽回陆夫人那里了。他拿着手机,盯着上面的时间,看着字数一点点加大,手机页面上显示着四个字:宝贝老婆。背景便是他硬拉着乔芊羽照的一张合照。
拇指描摹着照片上的眉眼,到最后,反而不敢看了。只不过才分开几个小时,思念、担心、慌乱……如千万只小虫儿噬咬着他的神经。
挪到乔芊羽常睡的那一边躺下,闻着她留下的气息,合上眼,尽量去想他们幸福快乐的日子。
第二天,天蒙蒙亮谭冥就起来了,准确的说是一夜无眠。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注意力却放在钟表上,好不容易挨到七点,谭冥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上面的页面一直就是乔芊羽的那一页,在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谭冥转了页面。
“陆夫人,是我,芊羽呢?”谭冥接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他怕陆夫人也对他有了看法不愿意把芊羽的情况告诉他,“不……别叫她,也别跟她说我打过电话,我知道她好就行了。”
接连几天下来,谭冥都是一早就守在电话旁,估摸着陆夫人起床了,打过电话去问乔芊羽的情况。听到她比前一天吃的多了些,嘴角会上扬,心情也会跟着舒畅些。
其实,谭冥每一次打电话,乔芊羽都在旁边,听着他的关心,会心暖,听着他的声音,会心疼。她也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回到以前的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深秋,谭冥的电话每天都不间断,每一次打完电话,心里都满满的充实。
时间久了,谭冥却也发现了一些异样,陆夫人这几天说的情况好像隔几天都会重复一次。每一次只不过是变一下说法,意思还是一样的。
“陆夫人,我想让芊羽接一下电话。”今天打电话的时候,谭冥不再只是问问陆夫人乔芊羽的情况了,因为他前几天找人去查了陆夫人住的小区,那人带给他的消息是,最近半个月来,没有发现陆夫人家里还有其他人。
“芊羽还没有起床,再说吧。”那边陆夫人回答道。隐约听到佣人叫她用早餐。
谭冥看看表,已经是八点半了,他今天比平常打得晚。乔芊羽并没有晚起的习惯,这个点儿,她应该早就起来收拾妥当了。并且,他收到的消息说,乔芊羽也有好久没有去海天传媒上班了。
“芊羽是不是……不在家……”用尽了力气,说出了他最不想的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这边是给他最好的回答,乔芊羽确实不在陆夫人那里了。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陆夫人早上起来等着乔芊羽用早餐,一直等到九点都没有见人下来,等她上楼去看的时候,楼上哪里还有人,床上早已没了温度,看来是早就起来了。
开始,她以为乔芊羽是出去散步去了,直到下午佣人打扫房间给她一个信封,是乔芊羽留下的。
她说,她想出去散散心,要陆夫人帮着她瞒着谭冥,等她想清楚了,就回来了。
陆夫人其实也赞同芊羽的做法,整天闷在家里,心中的浊气散不出去,出去感受一下大自然,净化一下也是好的。
只是,后来她就发现了不对,她怎么也联系不上乔芊羽,打她的电话,是该用户已注销。
谭冥疯了般在黎安市找乔芊羽,动静闹得不小,几乎把黎安市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哪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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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原来是他
韩沐风看着谭冥搞的这些动静,谭冥找人,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上电台、登报纸,就是因为找的隐晦才弄得人心惶惶。甚至出现了质检副局以权谋私的说法。
谭老夫人在家里气得上了火,你说一个大男人,整天什么事不做,就念叨着找老婆,丢不丢人,窝不窝囊!
得,现在老婆跑了,她这个老娘说什么人也不会听进去了,满心满眼的都是老婆,哪里还记得他是从他娘肚子里蹦出来的。
谭老夫人被谭振业劝的看开了,撒手不管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韩沐风接到消息,谭冥把找寻的范围扩展到全国,转眼已入冬,每一次都是刚有一点乔芊羽的消息,等进一步确认的时候,人又消失了。
见证了谭冥的失控疯狂到沉寂,韩沐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若说希望谭冥找到乔芊羽,那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大度,他不可能放下芥蒂去祝他们幸福,可心里又希望尽早找到乔芊羽,他每天都要了解谭冥的动向,来知道乔芊羽有没有危险。
白婉柔看着韩沐风整天对着电脑,开始,以为他是想东山再起,重整河山,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式再不济,也还是有些底子的,再加上韩沐风的铁腕手段,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这也是她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韩家的产业倒了,但是韩沐风并没有少了白婉柔钱花,她每天还是如豪门少奶奶般的生活着,甚至比别人生活的更精致。不是说白婉柔比别人有钱,而是她比别人敢花钱。经过韩式起起伏伏,她明白了,这钱,能多花就得多花,万一出现什么事故,那钱说不定就给绞收了。
只是,看韩沐风忙活了这么多天,韩式也没有什么动静。倒是带着她去京城看了看二婶一家,往日的颐指气使,如今,见了他们,虽说是不甘不愿,还是低下了头,偃了气焰。
白婉柔不禁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二婶那天,在楼梯拐角处偷听到的话。二婶因为自己给韩家丢了脸,抹了灰,想找人杀了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敢干,贩卖军火的事也敢插手,现在这不,把一大家子都给连累进来了,想活着出去,那是没门儿了。
二婶看着白婉柔眼中的嘲讽,霍地站起来,无奈被两边的女看守强硬的给按了下去,两个人眼对眼,谁也不服谁。在二婶眼里,白婉柔就是一个婊子,一个婊子进了韩家,就是降低了韩家的身份。
想到二婶那愤恨的眼神儿,白婉柔就想笑,她就是个婊子,怎么了?放眼望去,整个韩家,还不就是她这个最被人看不起的婊子活的最自在!
敛了唇边的讥笑,白婉柔从后面抱住韩沐风,脸搁在韩沐风的肩膀上,蹭啊蹭,柔软的身体也跟着紧贴上去,胸前的风软贴在笔挺的背上,因为有着无限的滋润,比以前更加的丰盈。
感受到背部的柔软,韩沐风身体一僵,随即把白婉柔拉下来,继续自己的事情。
白婉柔懊恼的甩甩手,她一直在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韩沐风只不过是因为韩式被封,事业失意,需要时间来修整。
她选中的男人,没有那么容易倒下。若是倒下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今天,她特意化了清纯的妆容,穿着也是清新脱俗,就是想讨好韩沐风。许是做过的事情,心里有愧,她总觉得,要尽快让韩沐风重新宠爱上自己。不然,以韩沐风凉薄无情的性子,随时换女人,那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他现在心里还挂念着一个乔芊羽。
没想到,以前屡试屡爽的招数,今天不管用了,白婉柔瞥了眼电脑,只是一眼,让她看见了那个令她痛恨一生的名字--乔芊羽。
乔芊羽,乔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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