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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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陪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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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痛苦超过某一临界点的时候,反而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我的痛觉神经渐渐习惯了,而几年来忍辱负重,恬退隐忍的屈辱感却没有比现在更清楚地让我感到愤恨,抬眼只看着正对面的男人,双手握拳不自然地放在大腿上,对于我这个红杏出墙的贱人他恨到了极致?

二十五二十六家丁边打边数着数。

突然间,剧痛自腹部急速蹿至周身各处,不同于杖责的皮外疼痛,腰际以下蔓延开的仿佛是体内某样东西炸开了一样的钻心。明明打的是背,腹部却牵连着腰疼得人直不起来。

强忍住,右手捏紧裙摆,左手缓缓抬起。

“大哥,快停手。”见我左手缓缓举起,子文以为我要讨饶。

“先停下。”曹丕下巴对着我,不爽写在了脸上,“怎么说?”

我无话可说,艰难地握住右手的玉镯,颤抖着取下曹丕对我所有权的宣称,用尽全力将玉镯摔出去,我受够了!

曹丕惊讶于这一无声的反抗,一下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见棺材不掉泪!继续打!”身旁的郭缳替大动肝火的曹丕揉着一起一伏的胸口,并将他安抚回座位。

三十三十一“不能再打了!”子文一下子撂倒了举着杖子的两人,半蹲于地,扶住摇摇晃晃面无血色的我,“若还顾念你我兄弟之情,就请大哥停手!”

“夫君,这是怎么了?”

没有抬眼,我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娴静又高贵的语气——甄氏。

“姐姐——”郭缳见来人是正妻,自然客气了不少,“夫君正在处罚这个没有规矩的丫鬟,区区一个填房,却敢对夫君如此!”

“阿直,能站起来吗?”子文的音调中带着急躁,“我扶你。”

借着子文的搀扶,左脚稍许用力,一阵抽痛搅得我冷汗直冒,大气不敢出一口。

甄氏也过来帮子文搀扶我,走近我的身边不知看到了什么大呼不好:“谁都好,快去找大夫,还有稳婆,快呀!”

曹丕“刷”地从椅子上再度站起。。。

当痛苦超过某一临界点的时候,人就会渐渐麻木,而当麻木超过某一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像我一样,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我被抱进了曹丕的寝居,横躺在每日休息的床榻上,只是这原本白净的床单,此时确是血迹斑驳。被传至的稳婆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身边还有两个稚嫩的丫鬟供她使唤。

热水,白布,鲜血。。。

我的世界被这三样东西充斥得满满的,丫鬟们隔一会儿就端出脸盆内水出去,换上干净的热水回来。

怎么能让这么乖巧老实的小女生来经历如此场面,吓得她们以后不敢生养不敢嫁人可如何是好?

稳婆不知道做了什么,我被硬生生的痛拉回现实,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床单,原本平铺整齐的床单也被我拉得皱巴巴没了样子。

“你们在做什么!”曹丕夺门而入,指着稳婆的鼻子骂道,“为何会出那么多血,有没有在救人?”

“大。。。大公子。。。”稳婆结巴了,这里谁看到曹丕发火还能泰然自处?

“冷!”并非三九严寒,而只是凉爽的秋季,但开门瞬间溜进屋的凉风确让我不自觉地低吟。

“快去关门!”稳婆的声音打颤使唤着丫鬟,“不能让风进来。姑娘的身子骨虚着呢。”

曹丕坐在榻边,握住我的手:“细若无骨,以后一定要把你养胖。”

“没有以后了。”试图甩开他的大掌,不要说平日活蹦乱跳的时候,现在的我哪是他的对手?

“这次的事本公子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你还是本公子的人。”

他以为自己对我很宽容?难不成要我当即跪地谢恩?

气上心来:“为什么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凭什么事事都你说了算?”

握住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子文都告诉我了,你没有错!”

扭头,不看。

刚在气头上,突然又觉得小腹疼得厉害,手指甲几乎叩入了曹丕的掌心。

“痛的话叫出来。”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替我抹了抹额上豆大的汗珠。

此时我的身体状况很奇怪,因为疼痛体内犹如火烧般发烫发热,而手指脚趾却冰冷。

曹丕双手来回摩擦,像是小时候娘亲在大冬天搓揉我的小手给我回温一样。

“我恨你。”想到了娘亲,我的愤怒又回来了,只是现在的我,只能微张双唇吐出句子,其他的就连转个身都做不到。

当痛苦超过某一临界点的时候,人就会渐渐麻木,而当麻木超过某一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而当胡思乱想超过某一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死后,把我和爹娘葬在一起,这样我们就能团聚了。”口干舌燥,觉得喉咙都有些疼。不用看都知道被子、床单还有稳婆的手上,一定都是血,失血过多是要人命的。

“本公子不会让你死的。你会活得好好的,难道你不想见你的双亲?”

摇头:“没有了,不要骗我了。”

曹丕的手紧握我的:“你听谁说的?”

“我都知道了,他们已经死了。。。没有了,爱我的人都没有了,爹娘没了,小玉也不在了,没有人对我好了。”我很想哭,可是泪水怎么也流不出,这就是欲哭无泪?

“阿直?”曹丕发现我的精神越来越差。

“不要叫我,你不配!”眼皮越来越重,痛觉渐渐消失,我是不是就快与世长辞了?

“不要睡,本公子还有话要问,给我醒来!”曹丕慌乱地摇晃我的手。

“我真的已经累了,你放过我吧。。。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后,求你善待我的丫鬟,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短短的两句话,竟然用去我大部分的力气。

“本公子不许你乱说,只是小产,怎么会赔上性命?”说话的男人自己都底气不足,他其实很清楚,这个时代,生孩子,小产都极有可能断送一个女人的性命,更何况方才我还被大刑伺候过。

没有反驳,就当你答应了,我的丫鬟就拜托你手下留情了,除了曹丕,我想不出还能将小玉托付给谁,毕竟只有他知道小玉的下落。

“不要睡,大夫来之前你若敢合眼,本公子定要你的丫鬟好看。。。阿直——阿直—— —— ——

曹丕番外二(上)

公元208年冬,曹丕跟着曹操从赤壁的战场上撤退回来,出征前意气风发,无情残酷的现实让他知道,他并不是生来可以主宰万物的,世事也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刻。

一段时间没有回家,郭氏看到他极尽讨好之能事,床榻上,曹丕揉着美人柔滑的香肩,感受着丝滑如黑缎的乌丝,曹丕的心里想的却是:如果那个不听话的玩具能够如郭氏那样,他也许能少操很多心。

几日后回去了一次,对上的是阿直的冷脸,只因那个本就该死了的臭小子?

之后,曹丕离开了别馆,赤壁之战的挫折使曹子桓决定放弃自己的现状,他想用一至两年的时间,游历四方,增广见识。他是优秀的,文武双全的,只不过想追求更高的境界,人上有人,他要做比人上人还要高贵的那种,永远站在顶点的天之骄子。所以他选择了暂时放弃自己在曹家的一切活动,到外面自我充实一番。赤壁之战的失利给了他曹家战力很大的影响,短期内无法第二次南攻;而赤壁之战又让办事无往不利游刃有余的曹丕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只是他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执着将那份挫败感很快化作前进的动力。唯感可惜的是,原本打算带着阿直一起到处走走的,可是他回去的几日阿直连续犯了两次病,曹丕最终还是把她留在了别馆,独自踏上旅程。

一年多的时间,他在旅途中向一位铸造兵器的师傅学了冶炼的方法,这种铸造的方法比普通之法更讲究火候与设计,如果普遍运用于将来北方的军中,一定会事半功倍。空闲的几个月,途经老家,想来无事,他在乡里住了下,种起了甘蔗,几个月的植被经验,他习得了不少种植的方法,并且隔壁的老乡也向他提及了农耕的一些规律,当然是在不知道他是曹家大公子的前提下。而这些都是课堂内先生教不了的,啃着自己种出的甘蔗,欣赏着眼前不大不小的一片甘蔗林,他思如泉涌,挥笔写下了《感物赋》。晚上站在屋外仰望满天繁星,他时常会想,如果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陪在身边的话,没准能根据冶炼师傅的锻造法则想出更新奇的铸造方法,也有可能在了解了农家疾苦后提出独特的农田赋税制度。当然,曹丕不自觉地笑了笑,带着几分嘲弄的表情,如果让她与自己亲自动手种甘蔗,没准她会手脚无力跌坐在林间。

两年不到的时间,他再一次飞速成长,不论身手,处事能力,还是见解见识。

该是回去一展长才的时候了,也该是时候给自己藏在别馆的女人来个突击检查了,若是回去看不到自己赠的玉镯子,定要她好看。

可是曹丕错了,再度回到别馆的他不单单看不到玉镯子,就连镯子的主人都不见踪影。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虽然仓舒已死,但是周不疑的爹娘周氏夫妇还在他的手上,没想到这个女人可以心狠地抛弃亲生父母音讯杳无。他先是狠狠命人打了管家一顿,一切事务由他做主,却看不好一个女人?若是找不到阿直,别馆上下谁都别想安生!

两日后,出乎曹丕的意料,那个登徒子的弟弟子建竟然骑着白马,护着衣衫残破的阿直回来了。

他的女人为什么会与曹子建同乘一骑,而且还依偎在子建的怀中?曹丕不自觉妒火中烧,没有对看起来受惊不浅的阿直送上半句嘘寒问暖。

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这个女人有没有和其他的男人举动亲密,是这次回来发现她不见了,还是再早前城内街巷遇到子建的那次?不对,更早的时候,子文与还是周不疑身份的阿直在军中共度一年多光景的时候,曹丕就一直很在意,直到后来要了她的第一次,才确定阿直与子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失踪了多日的阿直被子建带了回来,原来是遇上了山贼,想来是阿直带着丫鬟去山道游历遭的劫,将阿直带回屋内,检查了个透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右腕的玉镯,曹丕根本就不在乎那镯子是否有损毁,比起镯子,女人身上的瘀伤更令他在意,不过似乎只是握痕,曹丕将阿直浑身凝脂般的玉肤检查了个透,完好!他的女人还是百分百属于他的,曹丕的心底冒出了喜悦的欢呼,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记得以前还当着子文的面说过若是哪天玩腻了阿直,一定丢给兄弟或者属下,曹丕暗自惊讶自己想法转换得如此之快,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女人他谁都不给,纵使她不服管教,经常与自己作对,又或者是体质羸弱,他都不可能放了她。一定会有一天,阿直全心全意地沉迷在对自己的思慕中,当自己彻底攻占了这个女人的心,他再考虑是不是真的玩腻了。

第二日,阿直被他好生安置在别馆,他找人问子建将活捉回来的山贼全数带走处理掉,并去医馆看了看阿直的贴身丫鬟——小玉。这个受创极其严重的丫鬟,跟废人没有什么两样了,没用的东西曹丕本是要扔的,但是两日前亲信林虎告之周氏夫妇双双疾病辞世,曹丕这才不情愿地留下了这个一无是处又浪费粮食的丫头。仓舒死了,周氏夫妇死了,能牵绊住阿直的只有这个在他曹丕看来如蝼蚁般低贱的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低微如破布般的丫头,阿直却把她当个宝,处处维护。

经历了山贼事件,曹丕意识到别馆也不安全,唯有将他的女人同其他的女人一样,安置在曹府,才是最最靠谱的,一来没事她是迈不出府的,二来自己也不能总是不回府上别馆,于是乎,他自说自话地将阿直带了回去,并给她按了一个填房的名分。

不需要妻妾这样的名号,也省去了繁杂的婚礼,而且这样一个低贱的丫鬟也不需要独立自处的卧室,她只需要每晚在榻上供他予取予求就可以了。

但是曹丕没有料想,一个半月后的某天,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到如此地步。

起因只是他带着阿直与难得回家一趟的子文小聚,无非是炫耀一下身边的玩物,他最开始只是这样想,格外耐心给了她时间好生打扮,但是她不像郭缳那样喜欢浓妆艳抹,衣服也只挑不怎么惹眼的素色穿,只是曹丕不得不承认,简单的几下,普通的色彩,却勾勒出了一个无比清爽的女子,而搭配恰到好处的衣饰则将她与生俱来的典雅气质全数引出。

不自觉地,他看得入神,小孩子似地突发奇想,她穿成这样不知道子文的魂会被勾去几分?

见着了子文,曹丕自是没有给阿直好脸色看,丫鬟要遵守的礼数丫鬟要做的事情,阿直一样都少不了。他本是想让她坐身边的,只是见着子文看阿直时偶尔发呆的眼神,还有听到子文的那句肺腑之言:“大哥好福气”

他就无法自已地不愿意给阿直好脸色看,这是曹丕自己也摸不透的,自己的怪脾气,这样做他是为哪般?

由于林虎有急事禀报,曹丕将阿直与子文留在一起,没想到才一时半会离开,回来却发生了大事情。

亭子的附近聚了不少家丁和丫鬟,人群的正中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妾,一身鲜艳华服夺人眼球的郭缳,她的对面是子文与不知如何自处的阿直。

“夫君。”郭缳见到了他立马迎上,双手顺势搭在曹丕的胸前,“你来的正好,这个野丫头勾引二公子,光天化日竟然在这里忘情幽会~~~”

曹丕处变不惊的眼稍微抬了抬,再次好好地将面前的子文与阿直扫了个全身上下,“幽会?怎么个幽会法?”

他只想听答案从阿直的口中说出。

“就是,就是夫君经常对缳儿做的事情。”郭缳以为曹丕问的是她连忙补上。

“胡说,我们并没有你想的那般肮脏!”子文握紧拳头,“大哥,是我对阿直情不自禁,我喜欢她,求你把她赐给我吧。”

曹丕一边的眉毛斜斜向上挑起,刻意压制住胸中的无名火。感觉郭缳的纤纤十指搭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很不舒服,他毫不留情地拉下她的玉手转而对着子文半威胁半恐吓道:“子文,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子文拉着阿直上前,“她对你而言只是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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