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部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和浪漫情怀的电影画面: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因为某某原因,犯下了一个永远不能饶恕的错误,然后开始了浪迹天涯的旅途。为了躲避追捕,他隐姓埋名,混到一个大学里,读起了研究生,顺便开始了教书的生涯。虽然他是一个有罪在身的人,但他的才华和魅力,却感染了很多人,尤其是他不同于他人的思维方式,特立独行的气质,让他的学生为之折服。
而在与学生一起郊游的过程中,他在危急关头,又英雄救美,完成了他内心的救赎。从此之后,他就不再是罪人,尽管在世俗中,他依然被通缉着,但那又怎样呢?……
不得不说,沈薇薇如果去做编剧,拍一部都市偶像剧,绝对具有秒杀少女眼泪的实力。
而她即便还没有去做编剧,并不妨碍现在的她,已经被自己的剧情所深深地感动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可逸的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什么通缉犯啊,你是不是做梦了?”
“大叔,事到如今,你就不要抵赖了。”
沈薇薇说道:“我刚才不小心看见了,那个jǐng察手中拿的照片,就是你。全市的jǐng察都行动起来,要抓你了。你究竟犯了什么事?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我只想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十恶不赦,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个好人!”
“那个照片是我?”
陈可逸也感到惊讶:“那倒怪了,没道理啊。”
还在装!沈薇薇心说:这不废话么,难道你还能解释说是寻人启事啊。的确,我们失踪了,同伴们会报jǐng,但可能全市jǐng力都出动?拜托,现在的jǐng察叔叔是什么工作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
除非……除非……我老爸出动了,但这不可能,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出了事,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这也是老爸一再强调的,在学校里跟同学交往要有个度,不要涉及到家庭……
沈薇薇正在心里嘀咕着,想着怎么逃跑,避过所有耳目,通过层层关卡,上演一出拯救大叔的精彩戏码。但陈可逸却突然把她推开了,然后跳下车,向jǐng察走去。
天啦,大叔这是要自首?难道他已经承受不住那股心灵的压力了?
沈薇薇顿时在心里纠结上了:大叔究竟犯了多么大的罪?实在不行的话,我是不是想点办法……大不了跟老爸闹翻!
“jǐng察叔叔,你是在找我吗?”
陈可逸径直走到jǐng察面前。
jǐng察一看陈可逸这身土布衣服,就皱起了眉头,但对照着照片一看,顿时就呆住了。
“啪”的一声,一副冷冰冰的手铐,直接箍住了陈可逸的手腕。jǐng察叔叔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叫:目标已经落网!
带着一副请功的表情。
这种乡里派出所的jǐng察,办事风格往往很霸道,尤其一些没有编制的协jǐng,一语不合就要动手。应了一句行话:权力越小的人,越把芝麻大的权力当个宝,要用到够本。
“怎么能随便把人铐起来呢,还讲不**律了?”
沈薇薇见状,可不干了,扑上来就要跟jǐng察叔叔理论。
“你个村姑懂个屁的法律!”
jǐng察一看沈薇薇这身衣服,就充满了鄙夷,但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却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想不到,还是个俏村姑。乡下的生活很苦吧,要不你考虑考虑,哥哥可以给你带来美好的生活。”
“jǐng察叔叔你真是个成功人士啊,人家好崇拜你的。”
沈薇薇凑上前去,带着一丝戏谑地笑容,说道:“送你一句话。”
jǐng察叔叔还以为沈薇薇这是要向自己屈服了,顿时有些飘飘然,一脸猥琐地笑道:“小妹妹你尽管说,哥哥我听着呢。”
“这句话就是:有多远滚多远!”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分量十足的耳光,狠狠地抽在jǐng察叔叔的脸上。
“贱婆娘给脸不要脸,看老子……”
jǐng察叔叔怒了,正要动手,一阵急促的jǐng笛声猛然间从四面八方传来。
大部队到了。
“哈哈,你男人就要被关起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在我面前哭!”
jǐng察叔叔猖狂地一笑,然后马上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站得笔直,一副标准的人民卫士的形象。
“人找到了?”
一个高大而威严的身影从一辆jǐng车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当rì在容大校门口,与陈可逸有一面之缘的王学平。
在他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全都是容城政法委系统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外围还有数不清的干jǐng。
作为一个乡里派出所的小jǐng察,何曾见到过这种阵仗,那些平rì里根本见不到的市局领导,还有各所的大大小小的头儿,全都来了,阵容之鼎盛,简直难以想象。
押着陈可逸的这位jǐng察叔叔,只感到热血上涌,双手忍不住在颤抖。
“王局,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所里的干jǐng,小刘。”
清水乡派出所的所长还算比较厚道,能帮下属揽功。
“王局好!”
小刘jǐng察立正行礼,激动地无以复加。
“小刘,辛苦了。”
王学平淡淡说了一句,让小刘的心脏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王学平没有再理会他,看了一眼陈可逸,尽管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王学平的眼神何等犀利,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兄弟,可找到你了!”
也顾不上衣服会不会被弄脏,更没顾及堂堂一个大领导的威仪,给了陈可逸一个大大的熊抱。
最巧妙的是,称呼也从之前的“陈先生”直接转换成了“兄弟”经过这次失踪,寻人的过程,可以勉强说得上是共患难,顺理成章叫一声兄弟,很合理嘛!
但让他有些郁闷的是,陈可逸并没有同等程度的热情。并且在熊抱的过程中,他还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搁着了。
定睛一看,王学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阴沉。
“你们这些jǐng察是怎么搞的,事情都没问明白,就随便拷人,还讲不**律了?”
沈薇薇这会就开始煽风点火,为陈可逸打抱不平,把之前小刘说的每一句话,都给复述了一遍。
小刘这会吓得尿都快要崩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陈可逸这么一个穷酸的乡巴佬,怎么可能与高高在上的王局有交情。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刘昌你个狗rì的,这是怎么回事?”
开口的并不是王学平,以他这个等级,根本不屑于亲自问话,小刘的顶头上司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我是被吓坏了,差点晕过去了。”
沈薇薇向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性格,她对着王学平问道:“我就想问一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能不能有安全感,还能不能追求一个公道?”
王学平亲手给陈可逸解开了手铐,拉着陈可逸上了自己的jǐng车,并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但刘昌已经吓瘫在了地上,他很清楚:自己的这身jǐng服,马上就要被扒了。
TMD,这都什么世道啊,还讲不**律了!
(看来大家都还挺给力的,现在推荐票已经136了,再来64张,晚上就有一章加更,164张,就有两章加更。书友们,乃们还在犹豫什么,只要64,只要164,一更两更带回家。呃,我感觉到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晚上得熬个夜……这都什么世道,还讲不**了!
第十七章去会老情人?
上了王学平的jǐng车,司机刚要开动,陈可逸突然说了一句话:“王局,能不能麻烦你,让人送一下我的二楞兄弟。”
王学平一愣:这小子不错啊!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往往越是小事越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这小子办事靠谱,有情有义,值得结交啊!
要是换个人,谁TMD还记得一个农民啊?
不经意之间,他就对陈可逸高看了几分。这一次,可不是冲着他所以为的陈可逸的背景。像他这样高度的人,见过的世间百态何止万千,谁要是让他高看一眼,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事一桩。”
王学平并不需要说话,秘书就直接搭过话头,摇开车窗,叫来一个干jǐng吩咐了一句,这事就怎么轻轻松松办好了。
二愣子这次是真正的享受到了文明执法的滋味,呃,准确的说,这不叫执法,这是jǐng察叔叔学雷锋,尽管他一颗心掉在心坎上,一再强调,自己能回去,不敢劳烦jǐng察叔叔;但jǐng察叔叔却旗帜鲜明地表示:人民jǐng察人民爱,人民jǐng察爱人民。
把群众安全地送到家,是作为jǐng察天生的职责,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事。请二愣子兄弟不要剥夺作为一个jǐng察为人民服务的机会……
“都是托了陈大哥的福啊,陈大哥实在是太牛了!”
二愣子曾几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就差感动地涕泪齐流了。他虽然一根筋,但是并不傻,知道是谁让这些jǐng察叔叔转变一贯的姿态,为人民服务的。
“王局,今天这事真是麻烦你了。”
陈可逸一如既往的礼貌:“还有各位弟兄,都放弃了休息的时间来找我,辛苦了。”
这两句话,王学平听得舒坦:果然没看错,这小子绝对不是那种常见的过河拆桥的货。最难得的是他对底下的人,一直都保有一种尊重。无论是开拖拉机的那个农民,还是普通的干jǐng。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值得用眼睛看一下,而他却一再道谢。
在这个跟红顶白,讲究实效的年代,这种年轻人,挺难得的。
“你还是放不开,叫什么王局啊。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叫还说的过去,现在车子里又没外人,哪还用得着那么客套。”
王学平此时完全没有平rì里的架子,拍了拍陈可逸的肩膀,爽朗地说道:“你叫我一句王哥,哪点吃亏了?我不也没叫你陈先生了嘛。”
“啊,王哥这个称呼好。”
陈可逸还没回话呢,坐在他身边的沈薇薇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充分展示出她卖萌的一面:“我说王哥啊,那种jǐng察中的败类,你可不能姑息啊。”
直到现在,她都还惦记着这事呢。事实证明,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王学平依然没有表态,秘书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种破坏jǐng民团结的害群之马,我们一定会按照规定处理。”
“其实,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陈可逸突然插话道:“虽然我不赞同他的做事方式,但我理解他的心情。也没作奸犯科到多大的地步,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个人以为,按规定处理就好,也不用一棍子打死。”
这就是汉言语的魅力:同样是一句“按规定处理”秘书的尺度,和陈可逸的尺度,就完全是两码事。我天朝语言的博大精深,可见一斑。
王学平闻言,嘴角猛然间有些抽搐。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陈可逸高看了一眼,觉得这小子为人还算不错;那现在,陈可逸给他的感觉,就是——大气磅礴!
以王学平的身份,扒掉乡派出所一个不懂事的jǐng察的jǐng服,真的算不上个事,而且那狗rì的有错在先,办的也算公道。但在不同的群体中,公道的涵义是不同的。
所谓的公道,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利益共享,管别人去死。谁会在乎普通市民的看法?全市的干jǐng辛辛苦苦找人找了三天,然后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而先把找到人的家伙给开了。
当然,不可能有人会傻到为那么一个蝼蚁般的倒霉蛋说话,但弟兄们心里都不可避免有想法,王局这事,办得不算太有领导艺术。
没想到,陈可逸这么一开口,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风范,人家是什么层次,根本没有心情与一个小小的干jǐng斤斤计较,没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王学平在心里暗暗赞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所理解的大丈夫,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这样的人,自己看的实在是太多,都是些什么人?流氓混混,根本摆不上台面!
什么叫大丈夫?陈先生这才叫大气,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仅是一种气度,更是一种智慧。
“就按我兄弟说的办,给那狗rì的留条活路,但也不能轻饶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学平大手一挥,爽朗的说道。
这对于刘昌那个小jǐng察来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最好结局了。虽然接下来不会好过,但那是他自己造的孽,理当承受后果。但只要能保住这个饭碗,哪怕受再大的罪,他也得对陈可逸感恩戴德。
王学平这种老油条,办事一定上道,会让他知道是谁救了他。尽管陈可逸并不稀罕承这份情,但那是陈可逸的事,做事上道与否,那是王学平的事……
结果皆大欢喜,尽管沈薇薇还有些不太满足,但大叔都发话了,她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反正也没吃什么亏,差不多就行了。
确实没罪大恶极到请求组织枪毙的份上……
“王哥,让弟兄们都散了吧。”
陈可逸又说了一句。
原来这会陈可逸发觉,自己正享受着jǐng车开道的特权,后面跟着几十辆,声势浩大。一路上,其他车辆赶紧靠边停下,乖乖趴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要把大路给让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省里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了。
太高调了,太夸张了!最关键的是,完全没必要。
嗯,也没个熟人在路上,谁知道jǐng车里牛逼的人是你啊?
“按我兄弟说的办。”
王学平吩咐了一声,秘书立即通知其他人,可以散伙了。
一路上,王学平和陈可逸之间也没说什么话,但奇怪的是,气氛却并不沉闷,似乎两个人都很懂得怎么与人相处,即便不说话,只保持微笑,也不会冷场。
王学平是有意与陈可逸多来往,但从他上次在容大校门口见到陈可逸,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知道这家伙不像其他那些人那样,喝个三五顿酒,就能称兄道弟了。跟这种人交往,讲究的是细水长流。现在若是话太多,或许反而着了相。
只有好动的沈薇薇,对这种气氛不太习惯,东张西望的,郁闷的时候就偷偷伸出小拳头,在陈可逸的腰部锤几下,发泄郁闷。
“快到容大门口了,老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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