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玻璃瓶,回到了桃林中,谢思齐有些紧张,毕竟要面临命运的宣判了嘛。
他越想越是觉得不放心,陈可逸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弄出一瓶子药剂,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药水,能管用么?”
他忐忑地询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再加工一下?”
“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真是领导干部最擅长的一门技术,分明一句话能办的事,非得下文件,层层转发,深怕同志们理解不了那高深的境界?”
陈可逸直截了当回了一句:“我就这个本事,只能调出这样的药水,你要是信不过,还是另请高明好了。”
靠,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另请个鸟的高明啊?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
“我说错了,表弟,赶紧动手吧。”
谢思齐哪里还敢怠慢,只得顺着陈可逸的意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可逸打开玻璃瓶,直截了当地将药水一股脑倒了出去,洒在了一颗桃树上。
这动作,好随意,好洒脱!
众人都看得愣了:是不是太不专业了?
“这样就行了?”
谢思齐惊讶地问道,弄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觉得按照陈可逸这手法,哪里像是在洒药水,比倒垃圾还潇洒。很难想象,一个权威的专家,会如此的毛手毛脚,不精细。
别看咱是外行,但咱也清楚,要往树里灌药水,就要用针筒,绑着袋子,就像是人在医院里输液。别说灌药了,就是灌营养液,也是这样的。哪有直接泼上去的,全浪费在表皮上,根本吸收不进去。
“就这样了啊,还想怎么样?”
陈可逸回了一句:“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要是觉得我的姿势难看,你可以自己来嘛。”
白云飞看得也是直摇头,没见过这种手法的。不过鉴于陈可逸一向飘逸的作风,他就带着倾向性地做了一番解释:“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或许这才是最高的境界吧。”
只不过,这种解释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
夏冰心里更是有些担心:陈可逸是利用这个机会,向谢家提了很苛刻的条件的,要是失败了,别说当面道歉,给交代了,谢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他的。
哎,为了给母亲出气,这个初衷是好的;但非要去挑战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不及的事,就不太明智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哎哟!”
夏冰突然闷哼一声,脚下似乎是滑了还是怎么的,差点站立不稳。
陈可逸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我的脚崴了,哎哟,痛死了。”
夏冰脸色有些苍白:“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就好。”
“脚崴了?那怎么能不管,要是伤着骨头怎么办?”
陈可逸赶紧说道:“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等一等。”
谢思齐突然间说道。他越想越不对,怎么先前都好好的,突然间说崴脚就崴脚了,还要去医院。
这尼玛是不是在演苦肉计,想溜号啊?以为我看不出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肿么办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弟妹看起来端庄高贵,想不到手段还是一套一套的,见势不妙,就想溜?”
谢思齐突然阴测测地说道。
什么,弟妹?白云飞顿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疑惑地看着陈可逸,再看看任由他扶着,依偎在身边的夏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尼玛都有老婆的人,还去勾搭唐一珊,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突然又转念一想:他有老婆,那对自己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啊,要是珊珊知道了这个情况,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机会?
恩,这个事情,不但不妨碍我跟他的交情,反而更深化了我们的友情,没竞争了嘛,彻底从敌情变成好友的节奏。
“溜什么溜?脚崴了,送去医院都不行?”
陈可逸不乐意了,说道:“药我都已经喷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明天再过来看看情况就行了。”
夏冰则是面露一副痛苦之色,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她原本只是想表演一下,结果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还真给崴了。
“药倒是喷了,但是有用么?”
谢思齐撇了撇嘴,说道:“就你那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能管个什么用?真以为我们都是瞎子,看不懂?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业余的专家。”
尼玛的,你要演戏,哪怕也专业点好不好,这样都能把桃树治好,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有用没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由事实来说话。”
陈可逸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没功夫跟你瞎磨叽,我先把人送去医院,一会再来跟你理论。”
说着,扶着夏冰就要走。
靠,一会再来理论?你当我傻子啊。要是溜出去了,还能找到你的鬼影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
谢思齐冷冷地说道:“今天的事,不拿出个章程来,就别想踏出去一步。
说话间,农场内的保卫人员,就隐隐把陈可逸和夏冰围在中间了,个个荷枪实弹的,声势很吓人。
“怎么着,还想杀人灭口了?”
陈可逸冷着脸,说道。
“我们是法治社会。怎么能说那种话,只不过是协助调查罢了。”
谢思齐现在火气大得很,他身上的压力也很大,蜜桃无缘无故发生病变,他没能及时解决,管理上的责任,是跑不掉的。
在这种关键时刻,陈可逸还来忽悠他,他焉能不怒?
其实他也明白。像这么古怪的病变,不可能喷上药之后,分分钟就好了;关键在于陈可逸无论是制药,还是喷药。都显得太过业余,完全没有说服力。
“把这两个人带去协助调查,我怀疑蜜桃的病变,就是他们在搞破坏。”
谢思齐计上心头。不愧是当领导的料,直接就把帽子扣在了陈可逸的头上,说是他把这片桃林给破坏的。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临时工没戴安全帽,然后导致了整栋大楼的火灾。
“还讲不讲道理了?”
陈可逸有些怒了:“你们谢家的人,就是这种作风么,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了。”
“道理?你还跟我讲道理?”
谢思齐说道:“再次申明,我们是法治社会,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人情和歪理,在法律面前都没用。”
看这样子,他是下定决心要把屎盆子扣到陈可逸脑袋上了,虽然作为直接负责人,他该负的责任还是少不了,但至少有个垫背的。
更重要的是,心理舒坦。
“咦,好像起作用了。”
这时,白云飞突然看着刚喷过药水的那颗桃树,眼睛都瞪大了。
起作用了?谢思齐疑惑地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
喷过药水的那颗桃树,上面结的桃子,全都恢复了饱满圆润的状态,个个长得像是蟠桃,与周围的烂桃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还不光是饱满程度,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更诱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可逸的药水,还真管用了,而且还如此神速!
保卫人员这会正上前,要把陈可逸和夏冰给拷起来,谢思齐赶紧大喝一声,让这些人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表弟,我就知道你有过人的本事。”
谢思齐厚着脸皮,满面堆笑,冲着陈可逸竖起了大拇指:“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尼玛,当领导的人,境界就是不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这金贵的桃子,我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可逸懒得跟这厮墨迹,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如实向上级部门汇报。”
“别别别,表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思齐赶紧上前,一脸笑容:“表哥这次全靠你脸,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没工夫跟你扯淡,我要先去医院。”
陈可逸扶着夏冰,慢悠悠地走着,回头对谢思齐说道:“是不是要把我们抓起来,协助调查?”
“误会了,绝对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派人送弟妹去医院。”
谢思齐赶紧说道:“弟妹的身体要紧,伤势不能耽搁,咱们马上就去医院。”
“不劳你费心了。”
陈可逸扶着一瘸一拐的夏冰,上了车,呼啸而去。
谢思齐顿时慌了神:这次可是把人给得罪了个干净;要是这小子撒手不管了,自己可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好不容易迎来的一点曙光,就被自己这样给扑灭了?
还有,更加恶化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向父亲交代?
谢思齐越想越是后怕,赶紧安排车子,跟了上去。
车子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陈可逸在后座上,扶着夏冰,看着她痛苦却还在强撑着的那副神情,心里没来由地一丝感动。
“痛不痛?”
他这句话一开口,就自我感觉太失败,问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夏冰倔强地摇了摇头,但是额头上的细汗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感受。
“我先看看伤情。”
陈可逸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轻轻地探出手去,脱下夏冰的高跟鞋,将夏冰的长腿给抬了起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查探伤情。
指尖接触到如玉般的肌肤,顿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夏冰在这一瞬间,先是有一丝抗拒,毕竟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羞人。
而后见他坚持,也就任由他去了,只是脸颊上闪过了一抹红晕,转瞬即逝。在痛苦面前,这种旖旎的感觉,实在维持不了片刻。
“哎哟,都肿了。”
陈可逸一看夏冰脚踝的红肿,顿时有些揪心,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要是放在以前,以夏冰的强势和独立,肯定会回答:“我就是不小心了,不用你操心。”
但是这次,她没有这样,而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痛苦地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说话。
“哎,都怪我。”
陈可逸先前虽然不说,但其实心里明白,夏冰这是为了自己,想要演一出苦肉计,来个医院遁,结果没控制好,真给崴了。
这让他有一种自责的感觉,心里不太好受。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夏冰轻声说道,语气也显得比以往更为轻柔,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受伤了,人变得更脆弱的缘故。
不过想起来,自从到了京城后,她这一阵子都比以前更温柔了,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陈可逸看着那红肿的脚踝,心里有些难受,为了让夏冰感觉好受点,他伸出手,轻轻地揉搓红肿附近的肌肤。
夏冰的脸色一红,赶紧别过头去,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通过。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吧……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医院,原本医院里人满为患,资源很紧张,但不知道是谁已经预先打了招呼,愣是给安排了一个高级特护病房,还派了最好的大夫,上阵治疗,院长还亲自来看望了一下,表示关切。
不就是崴个脚么,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没几分钟的功夫,谢思齐就拍马杀到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全都是农场自己产出,特供的珍品。
“弟妹,伤势严不严重?我已经跟院长打过招呼了,让医院务必要安排最强的医疗力量,照顾好。”
呃,原来是这厮打的招呼,速度还真是快。
“谢主任,你日理万机的,这种小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陈可逸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先回工作岗位上面去,办你的大事吧。”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我不想办大事啊,这不就在等着你嘛。
偌大个桃林,现在就治好了一棵树,剩下的都要陈可逸来拯救。要是他撒手不管,那谢思齐可就真的抓瞎了。
“弟妹的伤情才是大事,工作上的事情必须先搁一搁。”
谢思齐试探着问道:“等弟妹有所好转,咱们再回农场不迟嘛。”
“你那桃树太金贵了,我这种三脚猫水平,哪里敢献丑?”
陈可逸淡淡回了一句:“要是一个不小心,还得被抓起来协助调查,该不会还要吃牢饭吧?”
“表弟说笑了,误会,都是误会。”
谢思齐尴尬地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个混蛋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时,从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很耳熟……
第二百二十章我要的是诚意
陈可逸一听这声音,似乎是谢兴国的。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以他那样的地位和身份,每天日理万机的,居然抽出空子,来亲自探视一个崴了脚的晚辈?怎么看怎么觉得玄乎。
谢兴国一进病房,就冲着谢思齐开始骂,骂得谢思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小逸都已经不计前嫌,着手帮你了,结果你还在那里疑神疑鬼,撅着嘴巴放臭屁。”
谢兴国骂着儿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简单的事,被这愚蠢的家伙,硬生生给弄复杂了!现在再想让人帮忙出手,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都是我的错,没有把话说清楚,让表弟误会了。”
谢思齐忙不迭地认错,不过有一点咬得很死,是“误会”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别看他的官衔不算大,但在天朝做官的精髓,他算是了解地很透彻了:即使捉奸在床,那也不能认。洋洋洒洒几千言,兜着一个大圈子,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一个浑浑噩噩的儿子。”
谢兴国怒斥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快点滚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谢思齐哪里敢顶半句嘴,再次冲着陈可逸做了一番道歉的表示,说什么误会绝对不会再次发生云云,然后灰溜溜地闪人了。
陈可逸没有说话,冷眼旁观这一切,任由谢思齐在那里表演。
“哎,这个混账儿子,干啥啥不成。”
谢兴国把谢思齐赶走之后,对陈可逸说道:“不过他这(“文、)个人呢,虽然能(“人、)力很差。但心思(“书、)不算太坏,你千万(“屋、)不要往心里去。”
父子毕竟是父子,哪能胳膊肘往外拐。谢兴国看似是在痛骂儿子,其实是在帮他。生气自然是气的,但这其中有多少表演的成分,也就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我自己心里有数。”
陈可逸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件事,他实在办得有点过分,我绝对饶不了他。”
谢兴国愤愤地数落了谢思齐的不是,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小逸啊。你们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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