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锄种田 作者:细雨惊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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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有酒锄种田 作者:细雨惊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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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紧眉头,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一般捏着方巾放到了女儿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小手。
  软乎乎的触感让宁氏的汗毛都竖起来,她强忍着这恶心的感受,把方巾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的地上,她也想从容镇定的走到门口然后扔到外面的菜地里,可是她是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粘糊糊的感觉。
  当那条浑身发青,体态饱满,跟成人小指一样粗细的虫子呈现在大家视线中时,杜氏反而松了一口气,抱着开始不停淌泪的小女儿轻声哄着。
  程大满楞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他走到小儿子面前,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翻过身来就打。
  天气还不算冷,衣服穿的也还单薄,程大满厚实的大掌就这么落在了程志远的小屁股上,没有两下,小嘴就撇开来,看着自己的娘亲,扯开嗓子的嚎。
  一边嚎还一边伸出双手,仿佛落水的人在求救。
  宁氏一向不觉得打孩子是应该的,她心里一疼,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自家大哥发话了:“行了,小男孩不免淘气,再说,你要打总该两个一起打的,怎么只打一个啊?”
  “别打了,没事的,没事。”杜氏也赶紧的跟着出声劝。
  程大满收了手,重重的哼了一声,宁氏立刻把孩子抱进怀里,擦了擦他脸蛋上的泪水:“别哭了,看看你姐姐让你们吓的,真是的,净让人不省心。”
  程志远还小,委屈的望着温柔的娘亲,嘴里不甘愿的抗议:“都是他说的,他说让我这么做的。”
  小孩子还不懂得义气,一点不含糊的将身边的小哥们给出卖了。
  宁与瑞想到刚才程大满的几巴掌,小身子一哆嗦,也开口辩解:“虫子是你捉的,也是你放过来的。你说我说的,你怎么那么听我的话?我让你干嘛你干嘛?”
  程志远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他推开宁氏的胳膊,握紧小拳头喊:“就是你,你让我做的。”
  “哼,你是我的小丫鬟啊,我让你干嘛你干嘛?!”
  程志远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一下冲了过去,直接将宁与瑞扑倒在地上,挥起拳头问:“是你,你还不承认?”
  宁与瑞一边挣扎,一边吼:“不承认不承认。”
  噼里啪啦,两个孩子扭成一团,你上我下,轮流翻滚,干净整洁的衣裳上很快沾满了泥土。
  程大满气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倒是宁唯志这个书生在片刻之后反而大笑起来“这两臭小子,真是…………”
  两人不过都是四五岁大的孩子,被大人分开之后,各自跑到自家娘亲怀里哭起来,哪里还见刚才打架时的勇气和愤怒。
  宁与萱好歹也是姐姐而且本身又懂事,这会恢复过来也开始哄自己弟弟。
  可宁与瑞不是个好小子,趁机提出要求:“那你要把上次爹送你的那个玉球给我。”
  宁与萱皱眉,宁与瑞立刻嚎啕一声,小姑娘无奈的点头:“好吧,给你玩几天,不过不能给你,要还我的。”
  程志远不甘落于他之后,看了看自己还不中用的小妹,暗暗埋怨自己为何没有姐姐的同时,把注意打到了哥哥身上:“哥哥……”
  “恩?”程志高应道。
  “你要给我雕刻一个小木人,比着我的样子刻,要很像才行。”
  说完,小家伙还刻意看了看宁与瑞,见他正好看向自己,昂了昂小下巴,高傲状哼了一声。
  程志高在宁氏的暗示下点头:“好吧,给你刻。”
  小家伙的胸脯挺的更高了。
  “志高还有小奎,你们两个都是大孩子了,领着弟弟们去玩,可千万别让他们两个再这么调皮了。”宁氏惦记着大哥刚才说的关于二哥的来信,不想让他们再继续捣乱。
  四个孩子一同出去后,小的只剩下乖巧的宁与萱还有“不懂事的”程巧巧,于是,没有人捣乱了,宁唯志开始说起来。
  “小妹,你还记得二弟之前的最后一封信吗?”
  宁氏黯然的点头:“记得,已经快要五年了,而四年前边境上打了一场仗,那个时候就失去了二哥的消息。”
  宁唯志摸摸自己的胡须:“那个时候,二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虽然说听起来似乎还是个有官阶在身的人,可不过就是个管理四五人的下级军官而已,有了任何战争,必然是会冲在最前线,最容易死在那里的人,所以当年那场和百丘国的战争之后,尽管军队的报丧信息没送过来,我们还没彻底绝了念想,可失去了消息的他被我们认为是死在了那里。
  但就在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你二哥找人代笔写的。”
  看着激动的妹妹,宁唯志也加快了速度,直奔主题:“你二哥识字不多,找了军队上一个朋友帮忙写的,他说他因为之前那场战争立下了些功劳,现在已经由伍长升为了百夫长,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二哥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探个亲没?”
  “没有,现在我们和百丘国之间暂时安稳,其他几个小国都不足为虑,有我们之前大挫百丘国的锐气这一点来撑着,他们更是不敢动一动。所以,虽然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可我也不太担心他会裹尸在战场,毕竟现在两国都伤了不少元气,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缓不过来,战争,尤其是大型的战争,在这些年是不太会出现了。”
  “那为何二哥不赶紧回来,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了…………会不会是他根本就不在了,那封信是他的那些兵士受了他的嘱托为了安慰我们而随意编造的?”
  宁唯志呵呵一笑:“我一开始也存了这个想法,可是有两点说出来你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第一,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常在手上涂满了墨然后往纸上墙上盖手印的事么?恩,是的,不过,现在的手印可不是小时候小小一个了,而是几乎盖满了满张纸的一个大大手掌。第二,这臭小子从小就不爱学习,逼着他写个字跟按着牛喝水一样难,那笔臭字让爹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他的手心,这次,虽然那封信是别人代写的,可是最后的署名却是他亲自写的,歪歪扭扭,跟当年没有一点区别,还是那么臭!”
  宁氏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那些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二哥从来就是那样,学了没多久的字就学不下去了,最后闹着要习武被爹爹罚着跪了三天,硬是不服软,还是娘舍不得他,跟他一起跪下,这才让爹爹请了教习师傅来教导二哥。”
  “这臭小子从小就这副臭脾气,虽然他的信只字不提这些年的艰辛和伤苦,可我知道,在那种地方,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下级军官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恩,大哥,不知道二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的方式,我想做几件衣服几双鞋子给他送过去,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宁唯志摆摆手,杜氏接过话来说道:“你放心,你大哥啊,接到信就连夜写好了回信,又让我赶着做了好几件贴身的衣物,至于外衫啊,鞋袜啊,我来不及做的,都去买好,让人家来送信的小伙子给稍了回去。”
  “这就好,这就好……”宁氏低声念叨着,又抬头问:“大哥,这些年,你跟三姐联系过没有?”
  宁唯志刚才还微笑的脸忽然板了起来,移开视线,淡淡的说着:“几个孩子呢?别让他们远去了,疯的不成样子。”
  宁氏微微叹气,知道大哥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也不便再提,抱着程巧巧站起来:“大哥,嫂子,你们跟我出来看看我家的菜园子还有外面我们的几亩地。你们恐怕很少有机会见到的,我家的地啊,让大满收拾的可好,每年收成总是顶好的,再加上他肯干,农忙过去后,他也不肯闲下来,四处去打听着找活干,不是做点木匠活就是做点泥瓦匠的活,家里虽然不是富贵之家,倒也没缺过什么。现在啊,我有儿有女了,可算是圆满了,就这三个孩子就行了,我好好的养大他们,安安分分的,比什么都好。”
  她说着,宁唯志跟杜氏也跟着她出了门,撇开刚才一点不合适的话题,兄妹两个好久没见,这次又知道了多年不见的兄弟活的比以前更好,两人更是开心,从家里的菜园子聊着往外走,一直沿着小道走到了他们家的地。
  远远望去,看不到头的绿色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宁氏早就将女儿放到了家里,在这毫无遮挡的田间,可是很容易受冷的,她才不舍得让女儿再次冻着了。她伸手指着左边一个只容一脚通过的地沿:“那里开始,一直到那边,都是家里的地。一共有六亩五分。”
  宁唯志吃了一惊:“这么多?”
  宁氏略显骄傲的点头:“村子的位置好,靠着大片肥沃的地,所以每个人分的就多了些,虽然秋收后缴纳的也比别的村子多了些,可情况还是好了很多,每年我们能省下一点钱存着,孩子就这么三个,除了准备两个大的礼钱,还有闺女的嫁妆,所以,我和大满也不打算再要了,三个孩子就够了,刚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恩,妹子,从小你就是个有主见的,当年你主动要求嫁给程大满,实在是让我不舍得,可如今看你过的比任何人都要开心,我也算放心了。”
  宁氏笑,拉着大哥的胳膊,跟小时候一样摇了摇:“大哥,今天在我家吃饭,我给你杀鸡吃。”
  宁氏养的那十几只小鸡原本是打算让它们下蛋卖钱的,可今天特殊,她也没有不舍得,直接抓了最大一只,利索的杀了,取血,然后褪毛,一串动作做的是非常连贯,一丝犹豫都没有,宁唯志看着自家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今日杀只鸡都不眨眼,也禁不住连连叹气,可等他看到宁氏扬着笑脸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
  程巧巧无比愤恨自己的小身子,看着一大家子坐到饭桌前围着一大桌子菜时,她就嫉妒的口水直流。
  宁氏烧的冬瓜粉条鸡,那个香味,挡不住的往鼻子里钻,还有炸的小黄鱼以及各种其他菜色,看上去都引的人食指大动,宁唯志作为客人和年龄最大的,先夹了第一筷子,那副陶醉的样子,让程巧巧呆在那里,口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可她最后吃到肚子里的只有宁氏的奶水以及嚼碎了的豆角。
  吃过饭,孩子们继续在外面玩,大人们则继续在屋里聊天叙旧,程大满中间出去了一趟去看看地里的情况,一直到日头渐渐西沉,宁唯志才起身告辞离去。
  不免又是一番离愁,宁唯志再劝了一次宁氏让他把程志高和程志远带去学堂,可宁氏仍旧坚决的拒绝了,宁唯志一家人只得嘱托一番让他们得了空就去镇上看看才离开。
  宁氏抱着程巧巧,眼睛红红的回身,问自己的大儿子:“志高,你愿意不愿意去学堂读书,然后将来做官?”
  程志高这些年虽然不曾进过学堂读书,可宁氏教过他认字读书,教过他很多做人的道理,他想了想,从宁氏手中接过妹妹,让她手臂歇息一下,说道:“娘,我不愿意去,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跟娘和爹还有弟弟妹妹在一起,我将来跟爹学会手艺,我们家的进项将会更多,弟弟要是有这个心,我们可以供他的。”
  “恩,你别管娘,要是真想去,娘是绝对不会阻拦的。”
  “娘,我不去,咱们村里的李福现在都三十多了,连个童生都还不是,媳妇也娶不到,家里还要供养着他,整日里什么也不做,只是以要考试为借口,这种人,哼…………哪有人像大舅这么厉害,能做秀才,我脑子笨,就会做活,去学也学不好。”
  “好。”宁氏摸摸他的头:“来,跟着娘去帮忙。”
  中午杀了鸡,鸡血还没用到,宁氏弄好后,泡到了水里,然后让程志高把褪下的鸡毛也收拾好,晒到了外面,
  将家里弄个差不多后,宁氏又把中午特意提前盛出来的一碗冬瓜粉条鸡送到了隔壁小黑家,他娘亲正好在家,看着飘了一层油的鸡肉,她假意推辞了几下,在儿子和女儿们期盼的目光中留了下来。
  “张家嫂子,我先回去了。”
  “嗳,好的,赶明,你要是有空,我去你家里做活啊,你不知道啊,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这些日子,都没来得及和你说道说道。”小黑他娘挤挤眼,一脸神秘的说着。
  “好,你明天过来就行,我正巧也要赶几个活,我们姊妹一起做个伴,也不显累。”宁氏笑着回答。
  “好好,你赶紧回去吧,你家小闺女还小,等着你去照应呢。”
  晚上睡觉时,两个小子在隔壁,夫妻二人搂着女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中间。
  宁氏脱了外衣,半侧着身子问:“大满,你对于大哥叫志高去学堂有什么想法吗?”
  程大满都准备睡了,正披着外衣要熄了油灯,听到她问,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宁氏咬了咬下唇:“我怕你想让孩子去,却因为我一口咬定了,而觉得不好再说出口,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千万要给我说,别瞒着我。”
  程大满也没熄灯,坐到床外面,呵呵一笑,带着一股子憨厚劲:“没有的,咱们是夫妻,自然是有商有量的,哪能只要我说了算?再说,咱远小子,我也看了,他对木匠活感兴趣,对于认字那些,我看他也没多少兴致,这么多勤奋的人都不一定能靠考学出人头地,他这么个半吊子怎么能行?咱们是什么水平,也不要多奢求,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一家人和和乐乐,有两个小子,有个俊闺女,还有个这么贤惠漂亮的媳妇,在这个村里,你去问问,哪个男人不羡慕我?”
  宁氏脸红起来,轻啐了他一口:“让你说正经的,胡说什么呀?”
  灯下看美人这话不假,自从宁氏生了女儿开始坐月子,他又一直在忙活着泥瓦匠的活,两人到现在也没有行过房,这会看到原本就好看的媳妇红了脸害羞的模样,他心头的火一下子起来了。
  厚实的手一下子搂住宁氏的腰,低头直接埋进她脖颈间,不客气的啃起来。
  “你……你别……孩子还在……”宁氏软了身子,双手无力的推着他。
  程大满嘟囔了一句,粗粗的喘了两口气,见宁氏脸上泛起的红潮,他忽然起身,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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