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夕隔著面具说著,那冠世的花容,他只想留给一人看。
【呵呵……看来这百花宴,是非去不可了!】
月宵爽朗一笑,一双凤眼里,颇为算计著望著两侧的人,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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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当天。
这次,简商很早就被叫起来了,被一旁的侍女拉拉扯扯的换衣服,还没睡醒的简商就任她们捣腾,等捣腾够了,他也睡够了,睁开眼看看,吓傻了!
这镜子中的,是自己麽!
一身水蓝色的套子,头发被白银的缎子系住,整个人,看起来灵气十足,一双眼显得清澈无比,简商好奇得对著黄铜镜子鼓鼓嘴,皱皱眉,嘿,气质一下就上去了,可惜就那脸,生得普通了些。
【果然,人靠衣装!】
简商不由感叹,被那些侍女们折磨来折磨去,往常都没这般隆重,想想,这百花宴,必定会有许多贵客到,自己再那般邋遢,就说不过去了。
随即,便换上个爽朗的笑容,撇下一群女人,屁颠屁颠的去找上川。他猜想,上川会不会被惊豔一下?
怀著好奇,推开那熟悉不过的门扉,可惜……那玉床上的人仍旧昏睡。
这下,就像一桶水把大火给浇了,简商的兴奋劲都没有了。
【死猪!起床啦!】
简商扯著嗓门鬼吼,这般不顾面子的,他只敢在上川面前做。
可那人,仍旧没醒来的动作,简商挑挑眉,才走到玉床边上,打算捏住上川的鼻子,可手下触及的肌肤,却是一片冰凉,直接冻到人心底。
91
简商瞬间乱了手脚,这……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为什麽床上的人身体如此冰凉?为什麽,到底又出了什麽事!
简商後怕急了,一张脸吓得苍白,他连忙叫人,可声音像是卡在喉咙中,无法出声,他急著,冷汗涔涔,再去探上川的鼻息,进得多,出得少,极凶!
【喂…你不能死啊…你还没告诉我前世的身份,你快醒醒!】
简商发了疯般用力得摇著床上的人,在他快要放弃寻求外援时,那紧闭的眼,微微睁开了,但是,那双紫眸却褪淡了之前的风采,此时,显得死气沈沈。
【你到底怎麽了!急死我了。】
简商说话都带著哽咽,他未曾想过眼前的人会这般消失,他才刚刚心动呢,怎麽能就丢下他一个人在世上!
【呵呵……见到你真好……】
上川极其费力地说完这句话,那原先红润的唇,此时苍白著,像是枯槁的老人,没有一丝生机。
【笑屁啊!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不行,我要叫太医……】
【别……】
上川连忙打住简商的呼叫,紧紧握住眼前人的手道
【你就算叫了,也救不回了……】
他的内丹都分给了小商和麒卿,没有内丹为功底,他撑的时间不久了,尤其是把剩余的部分分给麒卿续命时,他就是个即将面对死亡的人。他开始困乏,开始嗜睡,一天,一天,他知道这副身体支撑不住了,可是他放不下小商,他想多抱抱他,想多看看他俏皮的样子,小商忽就像只没有利爪的小猫,逗著逗著,他就不舍得,他啊……还没有叙旧完,就要分离……
他怎能舍弃小商一人!
【怎麽可能,太医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你一定没事的,别乱说话。】
简商眼睛红红的,他不信,他不信上川的话,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你不是半仙嘛…怎麽能说死就死……哪有这种半仙的……】
【你怎麽哭了……眼睛红红的……好像小兔子。】
上川呵呵笑著,可惜,那笑容太过脆弱,似乎一下,就被风卷走,流逝不在。
【你别逗我了,快……我们去看太医……】
简商就要抬起上川,可上川那里愿意,他双手费力得搭在简商肩膀上道
【小商……这里…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别费力气了……】
说完这句,上川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像他这般逆了天道,又没有内丹护体的半仙,再过一下,他就要烟消云散了,什麽都不会留下……他啊,得好好看看眼前的人,五百年了……过了五百年…还是这般凄惨,不过,这次痛的不再是简商……
【喂……你别闭上眼…你不是能起死回生麽,像救小卿那样。】
简商已经哭得像泪人一样,上天为何如此惩罚他,他简商到底做错了什麽!
【没…没有了……都给你了……这样……我就安心……】
上川想抬手抹掉简商直往下掉的眼泪,可是,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给我?什麽给我了?……内丹吗?你的内丹给我了是吗?】
简商浑身一顿,脑子中一闪而过,难道是……
【在那场大火中…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简商连忙抓住上川的衣领,他质问著,不可置信。
【呵呵……原本…我不算告诉你的……】
上川有些苦笑,看来,这事,他瞒不住了……
【那你快把内丹取出来,你看我不是活著嘛,你的内丹我不需要,快…快取出来啊!】
简商狠狠捶著自己的胸口,他为什麽没有想到,那场铺天盖地的大火,他怎麽可能全身而退,他怎麽可能只是侥幸得逃脱,这不是运气,都是眼前的人……
【救了我,又丢下我麽……你是怨我不记得你了麽……不会了…只要你醒来,我就和你远走高飞……】
简商哽咽著说著,那手下感触的体温,已经开始冰凉,就像一具尸体般,让人心生恐惧!
【呵呵……我想抱抱你……亲亲你…可以麽?】
上川咳嗽得厉害,额上的虚汗也越来越多,一双哀伤的紫眸幽怜地望著简商。
简商手颤抖著抱著那已经无法动弹的人,咬破皮的红唇轻轻贴上那苍白的唇齿,冰冷的……他害怕得抱紧那没有力气的人。
这个吻,简商不由自主地深入了,他撬开上川毫无防备的齿间,细细得啃咬,他要记住这人的味道,这人的体温……
上川扯出抹无奈的笑容,他的小商……
简商并没有停住,双手就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那身水蓝的丝质外衫被剥落在床头,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简商俯下身子,伸手就去抚摸身下人,手里轻轻揉捏著那越发勃发的物体,媚眼如丝得望著那一脸惊讶的上川道
【我爱你……就想带走你的体温,留恋你的唇齿…我想让我的身体,记住你……】
简商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凄美中带著动人的光泽,美丽得让人无法直视。
上川被简商弄得无法反抗,只看见那瘦弱的人,拂开自己的衣物,拨弄著那精神奕奕的家夥。
【我想……好好记住你……一辈子不会忘记。】
简商笑著,眼中带著泪花,对著那物体,抬起双腿,缓缓沈了下去。
被撕裂的疼痛,被染红的床单,没有什麽能阻止简商的……没有……他用一生惦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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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俩人,闷闷哼著,却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暖意在体内四处乱闯,简商哼哼著,那暖意似乎顺著下体,渡给了身下的人,这一发现,那哭得红肿的眼连忙睁大,仔细一瞧,果真,那原先苍白的脸色,开始微微红润,这难道……
【内丹的取出方法,是这个麽?】
简商惊讶得不敢置信,得到上川微微的点头,整个紧绷的心全松懈下来,一下便瘫软在上川身上,哭喃道
【你个混蛋!竟然敢欺骗我!】
说著,就势要忿忿起身,却不想,一下天旋地转,直接被压倒在床上,而那身上之人,那里像垂死的病者!
【呵呵……宝贝别生气…你这内丹还没完全过渡到我身体里,这下,可得委屈委屈你了。】
说著,坏坏一笑,身子一挨,开始一阵厮磨冲撞,激得简商娇喘连连,脑子里,一片一片,他似乎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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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折腾够了,简商只能躺在床上,动一下,他全身都发疼,就在他们合二为一的时候,他就想起了,那五百年前的记忆,那残存在上川脑中,俩人的记忆。
简商眼睛酸涩一阵,他这辈子到底遭遇到什麽孽缘,非得受这般罪过。不过他没把这事告诉上川,谁叫他刚才狠狠得欺负自己,一口气,放不下。
【疼麽……我帮你上上药。】
舒服完的上川脸色真是如浴春风,那仙似的美豔,何人能敌?但简商现在可不买账。赖在床上不理。
【小商…我知道错了…赔罪可好?】
上川继续哄著简商,他也是忍不住,压抑不住自己,五百年啊,这情一动,便一发不可收拾,动作也就粗暴了些,看著那满床单的血渍,他就心生懊悔了。
【哼…上什麽药,你不有内丹了麽,帮我输输仙气,那点破皮事,不都好了麽。】
简商瞪著上川手上拿著软膏,就是不让。
这下被看穿了,上川无奈得笑笑,只好放软膏,输了仙气。
单只是一阵,简商就觉得全身舒爽,原本还疼得龇牙的伤处,一点痛楚都没有,体内还有源源不断的暖意,身体都轻松许多。
而待俩人整理好时,那屋外便穿来侍女的声音道
【上川公子,你可起身了?】
简商知道这百花宴要开始了,连忙起身开门。
那屋外的侍女自然被吓住,这简公子他们可找了好久,竟然是在上川公子的房内。
那侍女也不敢乱瞥,连忙恭敬地迎接道
【公子们,宴会开始了,请跟奴婢来。】
说著,就带著俩人去了後花园。
这时,还是白天,不过,宫内已经坐满了许多官人,只在院外瞧,就知道这规模宏大,怕,不是一般的赏花宴。
【公子这边请。】
那侍女将简商引到最靠近皇帝御座的地方。简商尽量走得安静些,他不希望引人耳目,可惜啊,身边带著个会发光的主,才刚踏入院子,就成了全部人的焦点,虽然上川蒙著面纱。
上川穿著极其简单素雅,那魅惑众人的绝世容颜被掩盖住,却掩饰不了那绝代风华的气质,只一个身影,一个莲步,都透著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
【你这是太惹眼了。】
简商吃醋地说著,看著那些个男男女女,一副色迷迷的表情望著上川,他心里,特不好受。
【吃醋啦?呵呵…小商真是太可爱了。】
上川嘻笑著,直接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这个举动,惹得一旁众人不禁抽气一阵。窃窃私语之声也越来越大了。
【果然……和你沾边的,都没好事发生。】
简商抽抽嘴角,看著那推也推不开的手臂,索性不理了。抱就抱吧,反正人都被他吃了,还怕什麽。
俩人暧昧的举动,完全落入芷云眼中,藏在龙袍中的手指捏得发白,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容,却忧中带伤。
俩人就席而坐,这个距离,可是全场离芷云最近的,那地位,自然重要的紧。
而後来的柳妃容妃,看著都气炸了眼,凭什麽那小人能坐这个席位,这下,心中一妒,什麽方略都没有了。
陆陆续续的,番邦的使者和大臣都赶来了,这百花宴也才真正开始。
简商偷偷瞥瞥四周,看著一脸不悦的芷云,再看看斜对角那熟悉的众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了,这下,全都聚齐了。
原来,那斜对面的,正是当朝丞相月宵,而随同月宵的,还有几个蒙面的男子,自然是墨亦夕和墨亦晨了。
这宴会上,男子蒙面不算稀奇,不过,这般蒙面的,一般都是他人的宠嗣或妻妾,看这模样,这两兄弟还真是不顾身份非要参加这百花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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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宴会到半,那容妃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假意提醒给柳妃道
【姐姐,时机到了。】
那柳妃点点头,便起身,捧著肚子对著座上之人道
【皇上,臣妾今日准备了一个节目。】
说著,双手轻轻一拍,便有几个歌姬打扮的人手拿玉扇走进庭中。
【这支舞,是臣妾特意编排的,希望皇上和各位大臣喜欢。】
手又轻轻一拍,那嫋嫋的琴声从远处传来,那歌姬便翩翩起舞,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柳妃退回座位,接过容妃递过来的酒水,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道
【妹妹,姐姐我身体不舒服了,你,帮我递给上座的人可好?】
柳妃手一指,说的,便是简商。
那容妃犹豫了,咬咬嘴唇道
【姐姐我……】
【怎麽,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心虚了?】
那柳妃知道容妃不是好货,这危险的事,她怎麽可能碰。
见容妃仍旧不愿意接过酒杯,当下嘴角一笑,假意一扑倒,将整个酒杯都丢了出去,那沾著剧毒的酒水泼了一地,立刻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而那泼湿酒水的地上,竟然直冒泡泡,腐蚀了一片,这……竟然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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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你竟然想毒害於我!】
柳妃惊叫著,连忙从容妃身边逃离,跌跌撞撞地,跑到主座上。
这一闹剧,使这个庭院霎时安静下来,那些舞扇的歌姬早已慌乱得退到一旁,一双双眼,直直望著柳妃这桌。
【姐姐,你胡说什麽!】
容妃急了,瞋目盯著那面容惊恐的妇人,这毒酒,分明是柳妃叫自己准备的,怎麽可以……
【皇上!是容妃心生嫉妒,想要臣妾的命啊!请皇上明察。】
那柳妃抱著肚子,哭得一阵梨花带雨,庭中的窃窃私语声也越发大了。
【来人,把容妃带到座前。】
芷云眉头一皱,才那麽些出神就出事了,而且,还是在这麽隆重的宴会上。
那庭中的,不单单是宫中的重臣,还有番邦的使节,这……不是丢脸了麽。
那容妃挣扎著,一双眼,发红得紧,嘴里大叫著
【皇上……奴家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几个贴身侍卫双手一提,直接把那发狂的容妃按倒在大庭之中,瞬间成了万众焦点。
而那柳妃,也被容妃的疯模样,吓得直望後缩。
【柳妃,这是怎麽回事。】
芷云命那柳妃和容妃一并到庭中,再探眼望望简商和其他众人,只觉得,这皇帝,真是难当。
【刚刚……妾身刚要回座时,那容妃便递来酒杯,便要妾身喝,但是,妾身刚好手一滑,那酒杯就撒了满地,这一看!竟是毒酒,地上都咕隆了好几个洞眼,真是吓死妾身了。】
那柳妃哭啼啼地,手中捏著帕子抹抹眼角,一副我见忧怜的模样,赢得了庭中多数人的肯定。
【不不不!皇上,柳妃她胡说,这酒……】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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