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说笑了。”虽然讨厌,但焕焕礼貌还是有的,敷衍的将杯中的饮料喝完,假笑着坐了回去。
“饮料可不行,这么高兴的日子,当然要用酒啦,是不是,来,咱干这杯。”说着,他便在焕焕的空杯中倒酒。
“她不会喝酒。”看得出来,齐裕也不太喜欢他,抓住他倒酒的手,强硬制止。
艺术团团长拿开齐裕的酒,“一开始我也不会喝的,喝上几杯就会喝了。”
会长此时早已喝趴在桌上,估计是因为醉了才会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敌我的敬酒,最后把敌人引来了,自己先睡了。
艺术团团长也是气不过一直没有战绩的音协突然之间赢了个全国冠军回来,心中不爽,纯粹过来找茬。一直听说社团之间的明争暗斗,现在焕焕是看出来了。
面对来找茬的人,是直接硬碰硬还是迂回好呢?
她本来就不喝酒,如果说为了庆祝齐裕夺冠喝一喝也没关系,但是如今却是被逼迫的状态下,而且是劲敌的逼迫,想想也觉得憋屈,正僵持下,焕焕看着手中的酒杯被人拿起,“她不是不会喝,是我不愿意让她喝,这杯就由我代劳了吧。”
齐大漠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谢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移出的脚步又挪了回去眼里说不出是悲戚失落还是无奈痛苦,每次他都迟一步,若不是刚才他还在犹豫,觉得见面时会尴尬,恐怕如今为她挡酒的人就是他了。
苦笑着敛去眼中的复杂,回头像是没事人一般继续和部门的人喝酒说笑。
“我们就这样把你弟留在那儿,没事吧?”飞驰而过的汽车吹起了焕焕的头发,手中却传来紧紧握住的安全感。
“那小子的酒量是无底洞,担心什么。”
“哈?但是他一直跟我说他不会喝酒。”焕焕想起刚才齐裕凑过来时跟她说的话。
“都说他是满口谎言的骗子咯。”红灯变绿,他牵着她的手过马路。
自从知道是关心弟弟的,只是关心的方式比较内敛,焕焕也没有说什么了,继而开口玩笑道,“既然你都说他是满嘴谎言的骗子咯,那你为什么过来,难道是庆祝他获得冠军?”
“这个倒没想到,如果他需要的话我也可以送上祝福的。”
焕焕目瞪口呆,刚才还觉得他关心弟弟来着,敢情他完全不知道,正想说齐裕很需要他的肯定的时候,齐大漠继续说着,“你就这么放心自己的男朋友被人表白?”
原来今天中午他早就看到焕焕和齐裕,他以为她会任性地跑过来拉走他,印象中她就是这么勇敢的,只是没想到她拉着齐裕走开了。
“这个…呵呵。”焕焕避开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我当然不放心啦,但是我有什么办法,腿长在别人身上,我总不能绑着别人,不让她们靠近你吧,况且那人还是妹喜,若不是我抢先开口,估计她应该早就跟你表白了吧。”
酸味一下子转变为失落。
“她早就向我表白过了,在你还在死缠着我的那一个月。”
虾米?
“她是来跟我告别的,她下星期就要出国了,听说家里已经帮她找好了学校。”
这些她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留她,她跟你说应该是希望你留她吧。”明明很好的一句话,在焕焕说出来的时候却变了味道,带着一股酸味。
他停了下来,回望着她,“我也想啊,但我比较喜欢眼睛不太大,脾气不太好还带着一点二,不那么漂亮的女生。”
笑着,幸福着,小鸟依人的跟在他身后追问着他,“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会来呢?”
被她烦着也是一种幸福,扬着笑,“贴上标签。”
“什么标签?”
“笨蛋,当然是齐大漠的标签。”
☆、Chapter 26
焕焕最近很忙,忙着毕业,忙着实习,忙着准备毕业论文。
当初在模特公司工作是因为齐大漠,但现在她完全是因为自己。自从齐大漠毕业后,他就一心当他的医生,不再兼职做模特了。
如今焕焕依旧在公司实习,但换了一个工种,不再是小助理了,而是策划部门当个广告文案,一个服装品牌的成功,取决于它的质量,更多的是广告宣传。
“真的不去吗?”周围熙熙攘攘的人都已落座,光线也暗了下来,只留下大屏幕上的白光,焕焕在电影开始前再问了一次。
“电影开始了。”
焕焕塞进爆米花,又是借口不回答。
最近新出了一套男装,公司一直在找模特,本来公司一直用着的那个模特挺好的,但因为合约问题,他提前解约了。
服装是按照模特的身材做的,新品发布会就快开始了,如今却连宣传照都还没有,根据另外一个模特的身材再做一套肯定来不及,所以模特经理,也就是焕焕以前的老上司才会想到齐大漠,拜托他回来照一组宣传照。
电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真的搞不懂他,难不成他是在介意上了年纪,年老色衰,想到这儿焕焕不禁偷笑出声。
偷瞄了他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还真是认真啊。
出了电影院,焕焕吸着瓶里的汽水,突然好奇的凑上前去,牵着他的手,“你不会是在担心自己的脸蛋身材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吧!?”
明显地看到了他嘴角的抽搐,“你想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呢?”
齐大漠转过身来看着焕焕,“你真的想我去?”
焕焕死命的点头,可以重赏他的风采,当然愿意啦。
他无奈又宠溺的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
之所以这么执着这次劝说,完全是因为经理答应帮她实现专业团队拍艺术照的愿望,她一直想和他拍艺术照,但又嫌影楼的太过土气,所以迟迟没有提起,如今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焕焕欣喜的拿出手机想要拨给经理说“搞定了”,却收到一条短息,脸带焦急了,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干妈…干妈心脏病复发!”
手术室的灯暗了,随着推出来的人焕焕的心也回到了原地。
病房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直到谢峰进来,才有了光线。
“干妈她会没事吧?”她一直都知道谢母有心脏病,只是平时来医院检查的勤,也按时吃药,基本上没有出现复发的情况。自从爸爸昏迷后,她就害怕自己仅剩不多的亲人也会离她而去。
“嗯。”谢峰的神情也很是垂落,“但医生说心肌梗塞是比较严重的病,所以还要再做一次搭桥手术。”
“以前不是做过手术了嘛,不是好了嘛,为什么还会复发?”焕焕难过地握紧谢母的手,希望她没事。
谢峰满脸悲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公司这几年运营的并不太好。最近又因为新产品的市场占有率不足预期的一半,公司内部权力交错,董事会逼着老妈负起全部责任,她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所以……”
“怎么会,新推出的提神饮料不是很受学生欢迎吗?”
“我们的目标群体是18至45岁的群体,学生只不过占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怎么会这样!?上次都成功了,所以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恩,绝对会没问题的。”焕焕自我鼓励着,也顺便鼓励着旁边的人。
“医生检查了老妈的心脏,病变血管太多,而且血管较细,医生也拿不准。”
焕焕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沉稳中带着自责,悲伤中带着疏离,他们的关系是始终回不到从前了。
焕焕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才能见到他,有时因为自己有事不回家,她甚至要一两个月才能见他一次,每次见面都强装着彼此都还和以前一样,笑着,闹着,开着玩笑,其实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就如他毕业后决定搬出去住,为了更好的忙自己的事业,也为了更好的避开她。
就如以往亲密无间的兄弟现在变得陌生,只因还不能放下。
焕焕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回头望着里面的人,真的是十分不好受,难受的想要掉眼泪。
垂着头,泪眼模糊,空无一物的地板突然多出了一双男式鞋子,抬头,正好遇上伸过来抹掉眼泪的手,“本来就已经很丑了,再哭就更加丑了。”
焕焕感觉抓住齐大漠的手,“心肌梗塞手术的成功率一定很高吧,干妈以前的那次做的都很成功,所以这次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即使是再简单的手术医生也不敢保证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手术台上有很多变数,而且这也要看病人的年龄、病情和身体情况来决定的。”
焕焕放开了他的手,抹着眼泪,哽咽着,“但是…但是上次帮干妈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说…说支架植入手术已经很普遍了,成功率会…会很高的。”
“恩,是啊。”他任她在怀里小声哭泣,安慰地拍着她的肩。
第二天焕焕再来的时候,谢母已经醒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依旧有些虚弱。焕焕陪着她,和她说笑,待谢峰来换她的时候才去吃饭。
现在还没有做手术,医生特别叮嘱她的情绪起伏不能过大。前几年因为有谢母撑着,所以谢峰还可以开开自己的小公司,按着自己的兴趣来玩。
但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他也准备关了公司,卖出自己的股权,前几年经营的好,还开发出好几款受欢迎的软件,于是愿意收购他公司的人也多。
现在基本上回归了谢氏集团,准备力挽狂澜。
两人可以交谈的也局限于今天谢母好像好了一点,医生说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最后再说几句不痛不痒关心的话,不太亲近,也不太疏远。
因为心里堵得慌,所以焕焕在工作的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差点将重要的策划案当作废纸送进了碎纸机,幸好旁边的前辈眼明手快,抢救回来,否则她今晚一整晚都要在公司重写策划案。
加了一小时的班,出了公司才知道外面早已天黑,简单的在外面买了个套餐,还没吃完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的脸已经青了,拦的的手都在颤抖,谢母因为情绪过大,再一次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小谢…”焕焕认识眼前的人,以前去谢氏公司的时候,迷路了,是他带她去西栋二十四层的,销售部经理,“我不知道…不知道董事长还不知道这条消息,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打开电视的。”
谢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说什么,啊,说什么,你不知道,我开会的时候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你没长耳朵啊!!!啊??”
被谢峰的暴怒吓到,销售部经理紧张地说道,“我,我,开会的时候我不在,我也是刚才,刚才外面出差回来,回来。”
原来销售部经理去北京出差刚回来,一回来就听到董事长进医院了,也不知道谢峰出任了总经理一职。他一直以为谢母住院时因为这件事,便急急忙忙来看董事长并报告他在北京带来的好消息,孰知谢母并不知道公司股价一直持续下跌,面临资产重组。
谢母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干妈,干妈你没事吧!?”焕焕泪眼婆娑的坐在床头看着她。
谢峰坐在另一边,“妈,你没事吧?”
“你这臭小子,别人不说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是不是,啊?”
“妈,头发,头发,疼。”谢峰抗议着一醒来就揪他头发的谢母。
“干妈,你千万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焕焕在一旁虚空顺着他的气。
“我这不还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吗?”
“你还敢说,是吧。”对于谢峰的撇嘴反驳,谢母又是一通乱打,平下气来之后,她终于注意到角落的销售部经理,对他苦口婆心一番,也感谢他对公司的受苦受累,最后还帮谢峰道了歉,希望他一直支持公司。
“明明就是他故意让你看到新闻,让你再进手术室的。”谢峰嘟囔道。
“臭小子,在商场你还是太嫩。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况且集团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多拉拢些人还是好的。”
许是心中压着事情,焕焕他们前脚刚到家,后脚医院的电话就来了,病人的病情急转直下,手术提前。
二人急赶到医院,恰好撞上送去手术室的谢母。
她脸色苍白,口上戴着氧气罩,耳边听到谢峰和焕焕的呼唤,睁开了眼睛,示意停下,嘴里一张一合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焕焕擦着眼泪,让她一切出来再说,但谢母依旧执意要现在说,她只好俯下身去,听清要传达的信息。
她的心猛抽一分,像是要停止了,但很快又跳动回去,并且狂跳不已,焕焕只感觉心脏像被什么揪着,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她本来想毕业的时候就正式介绍齐大漠给干妈认识,以男朋友的身份,如果他愿意的话,以未来老公的身份。现在还未等到毕业,这个介绍就胎死腹中了吗?
“答…应我,好嘛,焕焕…”谢母摘掉氧气罩,强撑着一口气,虚弱地恳求着。
“嗯,嗯,我答应,我答应,只要你不放弃,你说什么都答应。”焕焕来不及多想,她此时此刻只想要自己的干妈能够平安。
“砰…”手术大门再一次被关上,手术中的红色灯光再次亮起。
“妈都跟你说了什么?”谢峰靠在墙上,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希望我能够嫁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