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安心躺在床上休息,小茹没事,杨御医已经给她诊了伤了。”小春热泪盈眶,心底的某一个角落暖哄哄的,这个时候,娘娘还挂念着小茹,她倒觉得小茹的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是吗?那就好!”周思静自言自语,轻叹了口气。
“娘娘,您还是把『药』喝了吧!身子要紧!”小春恳求的望着周思静,眼睛里盛满了千言万语。
周思静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眼杨明玮,才点了点头,在小春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然后,以非常快的速度,一口将那苦得跟黄莲似的中『药』给喝了个底朝天。
呛鼻的苦味弥漫整个口腔,还引发了连接不断的干呕,可周思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她早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麻木不仁了。
杨明玮见周思静一声不吭的喝下了『药』,眸底飞快地闪过一道赞光,衣摆一撩,动作儒雅的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揖手说:“现在请娘娘伸手,让微臣再把把脉。”
周思静默默伸出手,让杨明玮再次诊脉。
一番诊断之后,杨明玮才面『露』浅笑,温温润润的说:“娘娘的伤再静心好好休养几天便可全愈,但最最重要的还是保持心情的愉快,一些烦心的事情这段期间就暂时抛于脑后吧!”
周思静听得出杨明玮话里的意思,勾了勾唇角,无力的笑笑便当作是她的回答。
杨明玮起身,准备行礼告辞,可突然似又想起了什么,又规规举举的行礼,说:“娘娘,微臣有一问题仍是不解,肯求娘娘给予一番指点。”
周思静这回笑了,一双清澈的眸间带着星星点点的水光,因着笑容而徐徐动人,如那春夜里最亮丽的鲜花,绽放在多雨的小径上。
“好!杨御医请问。”周思静淡笑着开口,心里当然也知道杨明玮要问些什么。
“谢娘娘!”
杨明玮先行过谢礼,这才开始说:“微臣这几日一直在想着那周孕期的事情,其他的微臣都领悟得很透彻,但唯独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周会是七天,不知娘娘能否告知微臣?”
周思静狡黠的抿了抿已见血『色』的嘴唇,心下颇有几分得意,看来她的眼光还是挺精准的,没有看错杨明玮好学的积极『性』啊!
杏眸莹莹,清了清嗓音,周思静便不急不慢地开口:
“这事如若真的要细说起来,只怕一时也说不完呢,我就挑重点说吧!杨御医应该知道这世界其实很大吧,有霓裳国,有夜痕国,自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国家,但杨御医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不同人种的国家呢,比如白人、黑人,黄种人,我们这种肤『色』的,就是属于黄种人。”
呃?
杨明玮明显一震,连一旁的小春也不例外。
杨明玮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不可置信的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白人?黑人?真的吗?”他一副怀疑的口气。
“是的!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我称白种人和黑种人为外国人吧,这一周的由来是由外国人的信仰——基督教《圣经》上得来的。《圣经》上说,上帝第1天创造了天和地,第2天创造了水和空气,第3天创造了植物,第4天创造了日月,第5天创造了鱼、鸟等生物,第6天创造了牲畜、昆虫、野兽以及管理这一切的人类,所以,第7天就是休息日,人类为了感谢上帝,纷纷向他朝拜。此后外国人就制定了历法,每七天为一个周期,而第7天休息的时候,就必须去教堂朝拜上帝。上帝就像跨父、女娲,教堂就像我们这里的庙宇,我这样解释,杨御医听得是否明白了?”
周思静说完,眼睛睁得大大的,盈盈然如秋水,皎皎然如星辰,默默的、静静的望着一动不动的杨明玮,她突然感觉有些喜欢看他脸上那复杂多变的表情,很有意思。
杨明玮完全沉浸在神奇的遐想中,乍一抬眸,撞上周思静那清幽动人美眸,心下一跳,直感觉脸上有些懊热,后背更是不知觉地洇出一层薄汗。
“谢…谢娘娘指点,微臣感激不尽,呃……微臣该告退了,娘娘好好休息。”
杨明玮神情紧张极了,尽管心中还有无数好奇的疑问,可这会却是不敢再多做逗留,匆匆行过礼后,就不见了踪影。
ō咦?
“杨御医这是怎么了?怎么走的那么匆忙。”小春满脑的雾水,独自叨叨了一会之后,望向周思静含笑的晶眸,突然说出一句让周思静吓一跳的话来。
“娘娘,奴婢从一开始,就觉得您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不然皇上就不会花那么大的功夫,建这地下皇宫,只为囚禁着您。”
周思静美眸瞪大,惊讶的凝望着小春,半晌,眸光一转,晶眸里漾起淡若涟漪的微笑,“小春,是不是还想听我讲的新鲜事啊?”
小春怔了怔,忽而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那你扶我躺下,我躺着再给你讲。”
小春动作轻柔地扶着周思静重新又躺回了床榻上,盖好捻被之后,周思静才抿了抿嘴唇,低低地说:“听的时候注意一下外面的动静,可不能让霓恶魔发现了。”
小春扑哧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表情可爱极了!起身,端来一些女红,悄悄地说:“这个做做样子。”
周思静浅浅笑着,那双璀璨的乌瞳,映着跳跃的烛光,顾盼流转,却也愁意深深:也不知道杨明玮那有没有希望了……
私宅房间内,刘铭冀借着氤氲的烛光,看着手中的密报,脸上的表情相当的激动、雀悦。
“太好了!殿下已经登基为王,不出五日,便会与我们会合了!”刘铭冀声音刻意的压低着,却压不住激动的心情与满脸的兴奋。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自他受伤之后,他每天都在盼,盼星星盼月亮的,只等夜痕宇的好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等到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去营救太子妃,呃…不,现在应该是皇后娘娘了吧!
“真的吗?刘大哥,殿下真的登基为王了?这……这好不可思议哦!”小顺溜瞪大黑眸,黝黑健康的脸上一片惊诧。
“当然了,这还能有假!皇上还下令,命我们分派人手,分头去采购火『药』、暗器、羽箭等器具,提前做好万全准备,尽可能早些营救出皇后娘娘。”刘铭冀剑眉飞扬,抑扬顿挫。
在这段停止行动的日子里,夜痕宇已经暗中分派死士分批分段的潜入霓裳国,虽然刘铭冀那次行动失败之后,霓傲君加强了所有进出城门的把守,而且还派了不少精兵在各大主要街道不分日夜的巡逻,但被派出的死士们赤胆忠心,异常神勇,仍是想尽各种办法,混进了霓裳国城内。
刘铭冀做了一个精确的统计,现在已明确身份混进城内的死士达二千五百人,加上夜痕宇自己即将带来的一万死士,那他们就有一万二千五百人,这样的人数,要营救出皇后娘娘,相信不会太难吧!。
第1卷 第269章
第269章
御书房里,霓傲君阴沉着脸,直直可以媲美包公。
今天,因为周思静,他延误了早朝,惹得众臣不满,顾亚中更是肆意的大胆谏言,滔滔不绝,声『色』俱厉,那一朝宰相的气势真是让他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哼!霓傲君冷哼一声,唇边慢慢地绷起冰冷的弧度,竟然管到他头上来了!
郭仪静静地候在一旁,他当然知道霓傲君在气愤什么,不过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皇帝有错在先,这不假,可顾亚中未免也太有些胆大包天了吧,竟然在朝堂上当众批评皇帝,皇帝现在面子上下不来,估计气难消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一太监在御书房外禀报。
霓傲君黑眸一眯,『射』出冷冷的剑光,浑身的戾气比刚才喷发的还要明显。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他根本就不想看到顾家人的嘴脸!
“不见!”霓傲君咆哮一声,衣袖狂燥的一挥,书桌上所有的奏章和笔砚,散落一地,狼籍不堪。
“郭仪,传杨明玮。”他的心里还在想着周思静!
“是。”郭仪领命,鞠躬后就退出了御书房。
带火苗的气息在空气中流窜,霓傲君冰冷的眼底,燃烧着浓烈的黑『色』火焰,仿佛能将人燃烧殆尽。
自早晨得到夜痕宇登基的消息后,他的心里就开始惶惶的,别理解错误!他不是害怕夜痕宇,夜痕宇带不走她,何况地下皇宫也不是他盖着玩的,他根本不担心夜痕宇可以找得到那里,他担心的是周思静这个女人。
这女人冷静,还有头脑,但她爱的人不是他,反而恨他!虽说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但那并不是她自愿的,她只是因为被他囚禁着,无计可施而已。
早上又如此的对待她,只怕她早已愤恨不已了。他自己也亦有些后悔,但他不会道歉,他没有做错!错的是周思静,她不识时务,而且她竟然还敢刺杀他!
一股无法发泄的怒气正在他的胸口雄雄燃烧,阴沉的黑眸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压压一片,慑人心魂。
夜痕宇很快就要来了,他得拿全部的精力去应付夜痕宇,没有余遐的时间再去顾及周思静了,但这个女人太不安份了,他一点都不放心!
他怕她会趁这段时机,想尽办法逃出地下皇宫,更可能还会破坏他的计划,所以,他一定要在夜痕宇来霓裳国之前想个万全之策,阻止她!
眼前,最最令他担心的问题,便是周思静会拿她腹中的孩子来要挟他,拖他的后腿,因为那是她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筹码,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若想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来,很容易,但他绝不能让她这么做!
所以,他要想办法!最好能让周思静完全的受他控制,不让他『操』一点心,同时又伤不到肚里的孩子,这个孩子他是一定要让她完好无损的生下来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周思静肚中的孩子是一个龙子,而且还是一个天之骄子。
站起身,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姿式凛然的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他曾想过,是不是该给她再服用『迷』魂香?夜痕宇在宫里最多待上七天,在这七天的时间里,他要让她安安份份的躺在床上,这样她就不会给他惹麻烦了,只是他又担心这『药』会给腹中的胎儿造成影响,所以,他需要传杨明玮来问个清楚。
“皇上,杨大人来了!”
郭仪精瘦的身子踏进门槛,鞠躬禀报,杨明玮尾随在他的身后,眸光撇见地上散『乱』的奏章,心颤了颤,皇上好像正在火气头。
霓傲君转过身,冷冽的黑眸熠熠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直直『逼』向杨明玮,骇得杨明玮心下一紧,连呼吸都凝窒了。
“臣杨明玮叩见皇上。”
杨明玮颤颤着鞠躬,胸腔内狂跳不止,手心里更是微微地沁出冷汗,现在见到霓傲君,他总会莫名的慌张。
“杨爱卿,平身吧!朕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据实回答!”霓傲君口气里的寒意,即使他和杨明玮之间的距离隔得有些远,但杨明玮还是被冻了一冻。
“是,臣遵旨。”杨明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脚下更像是踩着棉花,完全落不到实地,他好紧张霓傲君要问他的是什么问题。
霓傲君漆黑如墨的黑眸泛着如夜『色』一样深沉的幽光,眼瞳一眯,开口道:“『迷』魂香……可以让人安睡,如果用在孕『妇』身上,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影响?”
窗外的阳光炫目的折『射』在霓傲君金黄的龙袍之上,但看在杨明玮的眼里,却显得有些诡异,隐隐地还透『露』着一丝阴霾。
呃?
杨明玮愣了愣,眸光中闪过丝丝骇然,连忙垂下眼睑,低头说:“回皇上,这『迷』魂香用在孕『妇』身上已是禁忌,更不用说是胎儿了,肯定是有影响的。”
答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明玮的心中已经在深思霓傲君这番话的含意,孕『妇』?皇上要对孕『妇』服用这种『药』吗?他目前接触的孕『妇』也就是周思静,难道说皇上要用『迷』魂香的对象就是她?
一阵阵寒意陡然从脚尖直窜到头顶,杨明玮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很忐忑,说不出来的难受。
“杨爱卿,那朕现在命令你!动动脑子,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朕要那孕『妇』安静地睡着,还得让她腹中的胎儿安然无恙,明天早上,你必须得给朕拿出一个满意的『药』方来。”
霓傲君不容置疑的命令脱口而出,他实在是被『逼』急了,如若周思静不是那么顽固,他根本就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对付她,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孩子为前提了。
“皇上,这……”
杨明玮犹豫了,不是他拿不出『药』方,而是那对象是周思静,他实在不忍心啊!
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呢?她不是他的妃子吗?可一想到妃子两个字,杨明玮又不襟苦笑连连,她哪算得上什么妃子呢……不是啊!她只是他的囚奴罢了!
见杨明玮沉默,霓傲君马上拢起剑眉,薄唇紧抿,一副不悦的表情:“杨爱卿,怎么?你不能?”
杨明玮哪敢违抗,苍白着脸『色』,连忙鞠躬说:“微臣遵旨。”
“嗯,记住!明天一早就给朕配方,退下吧!”
杨明玮五味杂陈的退出了御书房,一路恍惚的回到了悠然殿。
悠然殿内,『药』香『迷』漫,人来人往,一个个身着统一浅蓝宫服的宫女太监们热火朝天的忙碌着,煎『药』的煎『药』,晾『药』的晾『药』,切『药』的切『药』,分工明确,井井有条。
杨明玮此时已没有心情再去工作了,他心事从从的来到了一水榭处,双眸遥望远方,挺直地站立着,他需要思考一些问题。
风吹起他藏青『色』的袍子衣角,飘扬而飞,而那撩起的浓黑发丝,更是透着莫名的伤感。
水榭湖水广阔,洁净明亮,如一面明镜,四周的景『色』更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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