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将几个人的生活都搅的一团糟糕,这么多年,他没有妈妈也生活的很好,她只需要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照顾他便好了。
这么想又觉得有几分难过,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叫自己妈妈,甚至那天从韦恩口里说出妈妈时,她喜悦的快要哭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发现又在另一个梦里,只觉得累的快要崩溃了。
易韦恩也同样不轻松,易宁绪视线从电脑上离开,捏了捏有几分疼的眼睛,头疼的问道:“韦恩,你给我坐好,晃的我头晕。”
韦恩停下脚步,小短腿飞快的冲到了爸爸身边,一脸担忧的问道:“爸爸,向暖姐姐今天生病了。”
易宁绪对于他的瞎操心很鄙视,她又不是孩子,还需要你这个小屁孩操心吗?于是明知故问道:“然后呢?”
韦恩理所当然道:“爸爸,我们是朋友,好朋友生病了,我们不应该去探望一下吗?”
易宁绪对于自己的儿子中文水平突飞猛进非常欣慰,就连探望这样的词汇都会说了。
他关掉笔电,起身向换衣间走去,韦恩跟屁虫似的立马跟在身后,“爸爸,我们要出去吗?”
易宁绪毫不客气的关掉换衣间门,“给你十分钟时间,自己换好衣服。”
易韦恩兴奋的差点叫了起来,“爸爸,我们要去看向暖姐姐吗?”
只听易宁绪幽幽的说:“你再废话就不去了。”
易韦恩一蹦三跳,连忙滚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将衣柜来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比划着到底穿哪件比较帅呢?哎,韦恩好忧伤,虽然咱长的帅,可是还是要穿的更帅,小叔不是说吗?佛祖还要靠打扮才帅呢?(佛靠金装)
易宁绪穿着一件休闲衬衣,出来给陈随打电话,陈随莫名其妙的问:“你要徐向暖的地址干嘛?我可是个好老板,不能让员工落入你的魔爪。”
“她生病了我去看看她。”真是,求人办事不得不收敛起脾气。
“她生病了关你什么事啊?哎,什么情况?你不会是想给韦恩找个后妈吧?上次你就心怀不轨打听别人情况,我就说……”陈随语带戏谑,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调侃他一顿,顺便能敲诈一点是一点,咱是个优秀的商人。
韦恩换个衣服换了将近十分钟,出来一看,哟,真是端正俊俏的小朋友,韦恩扭扭捏捏的看着爸爸,不好意思的问道:“爸爸,你看我这样穿好看吗?”
易宁绪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办,好危险,那个女人竟然将自己儿子的审美观都给变了,艰难的点点头,“好看,挺像个开屏的孔雀。”
孔雀?易韦恩不由一笑,孔雀开屏多好看啊,他不由信心大增,对自己这打扮更加心满意足,待会向暖姐姐肯定会夸自己的。
韦恩看了看爸爸的装扮,一件烟灰色的衬衣,下身黑色西裤,一万年不变的装扮,不由鄙视,“爸爸,你能不能换个风格?”
易宁绪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韦恩这小屁孩给嫌弃了,挑眉看了看他,问道:“然后打扮成你这个花孔雀模样?”
韦恩没听出他语气的嘲讽,小大人的坐在沙发上,“孔雀多漂亮呀?”
易宁绪深不以为然,“漂亮,特别是孔雀开屏时露出的光屁股也很好看。”
韦恩:“……”
韦恩再度回到房间,又开始了一阵挑选衣服,爸爸真是讨厌的人,过了五分钟,他终于打扮稍微正常一点了,出了门才想起,“爸爸,可是我们没有向暖姐姐的地址呢?”
易宁绪扶额,拖着他一边领口回来,“我知道,走了。”
韦恩看向爸爸的眼神都变得伟岸起来,谄媚说道:“爸爸,你真厉害。”
虽然易宁绪对于韦恩这谄媚的话是没半点兴趣,可是这小子居然还是因为一个外人,并且还是个认识没多久的外人,他冷哼一声,“小白眼狼。”
韦恩狡黠一笑,眼眸璀璨,“爸爸,你不要再骗我了,小叔告诉我了,小白眼狼是骂人的,才不是夸人的呢。”
易宁绪汗,艾玛真是不容易啊,这小子终于有些几分长进了,他还生怕他对着别人胡乱叫,弄的贻笑大方。
易宁绪开车准备去向暖的住处,偏偏那导航仪他没用过,操作了很久才算摆弄好,韦恩刚开始的一腔热情被他这消耗完了,他不免抱怨道:“爸爸,你再不快点天都黑了。”
易宁绪黑着张脸看他,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易韦恩这才安分下来,差点忘记了,爸爸凶起来很恐怖的。
徐向暖中午起来在冰箱找到速冻水饺煮了吃掉,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头仍旧昏沉。
她又睡了过去,做了很多的梦,似乎梦到了六年前,她满怀憧憬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又看到长大的韦恩在自己眼前叫她。
她撑起眼睛,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笑,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孩子,“韦恩……”我的儿子。
☆、第18章
“向暖姐姐。”韦恩趴在床边,一脸担忧的轻叫一声。
“爸爸,向暖姐姐是不是要变成星星了?”韦恩小脸皱在一起,都快要哭了,韦恩以前养过一只小仓鼠很可爱,可是没多久就死掉了,那时候他很难过,爸爸安慰他说,它是变成星星了。
易宁绪白了他一眼,低斥道:“不要胡说八道。”
说着蹲下身摸了摸向暖的额头,韦恩立马伸长脖子等着他摸自己额头,易宁绪无语,又摸了摸韦恩的额头,再看向床边的人,小脸带着异样的绯红,很明显是发烧了。
“还真是麻烦。”他起身向卫生间走去,房间装饰很简单,标准的两室一厅,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很明显是个单身女性住所。
他首先给在意大利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请教,那边的年轻男人满腔怒火,愤怒的吼,“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凌晨一两点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你最好是有要死人的事情,不然我先弄死你。”
易宁绪没料到对方这么大反应,忘记意大利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轻咳一声说道:“我现在有点急事。”
年轻医生本来睡意绵绵此刻瞬间清醒过来,听到易宁绪如此温柔体贴的说话,更觉得惊悚,“老板啊,原来是你啊,我刚没注意,什么事,你说。”
这欺软怕硬的世界。
易宁绪拿了毛巾用热水浸湿,给向暖擦了擦脸,她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意识仍旧迷离,轻轻叫道:“韦恩?”
韦恩简直是险些喜极而泣了,一下将她脑袋笨拙的抱住,“向暖姐姐,你醒了啊。”
徐向暖被抱了个满怀,险些呼吸不畅,易宁绪见状,很有技巧的将韦恩手臂捉住给提了过来,韦恩不得不扁着嘴退远了一些。
易宁绪这才皱眉说道:“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徐向暖脑袋一阵迟钝,也来不及去思考他们怎么会进来自己房间的,只是反射性的摇头说:“我不想要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这模样倒是跟韦恩平日里耍赖不想吃药一个模样,韦恩过来人的安慰道:“向暖姐姐,不要怕,打针一点都不疼。”虽然他看到针管就条件反射的腿软,这会却还是很有气节的安慰她。
易宁绪在衣柜里挑出件很宽大的外套,扔到了床上,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说:“你是要我给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徐向暖一头黑线的看着他,虚弱的撑起身体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来,谢谢。”
说罢,易宁绪拉着韦恩去了外面的客厅里等着,向暖换好衣服走了出去时,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的端端正正,礼仪涵养绝佳。
看到她出来,易韦恩率先上前扶住她,狗腿模样让易宁绪不得不服,附近便有一家综合医院,挂了号交了钱,因为病房紧张,就在一个多人病房里。
徐向暖身体微微颤抖,或者是觉得医院有几分阴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她都觉得恐慌,男人突然凑近了些说道:“只是打个点滴。”
徐向暖点点头,韦恩在一边对着他挤眉弄眼。
年轻的护士小姐是个实习生,率先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人,眼底浮现过惊艳,床上的女人虽然脸色苍白,却也不难瞧出五官清秀可人,护士心底暗忖,真是漂亮的一家三口。
护士小姐有些紧张,第一次的时候有些扎偏了,徐向暖疼的皱紧了眉头,易宁绪已经很不高兴了,脸色阴沉,“如果你不会就找个会的人来,她的手臂不是你的试验品。”
护士小姐站在一边委屈的都快哭了,韦恩心疼不已,方才针扎进去的时候他都不敢瞧,他蹲下身来,徐向暖安慰的朝他一笑。
马上有年长的护士过来,看见这种情况,立马跟易宁绪道歉,“对不起先生,我现在给您太太打。”
徐向暖虽然头脑迷糊,却仍旧有意识,太太,她知道别人是误会了,可是看易宁绪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己刻意去解释,倒显得大惊小怪,说不定人家只是不屑于去解释罢了。
护士蹲下身,对韦恩说道:“小朋友过去一点哦,阿姨要给你妈妈打针了。”
韦恩起身站在一边,红着脸看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看了看爸爸,再看了看向暖,沉默着没说话。
护士不愧经验丰富,挂好点滴出门,年轻的护士不免感叹道:“刚才那一家三口都是好出色,特别是那小孩好萌呀,不过那男人太冷了,刚才那眼神仿佛要杀死我。”
年长的护士没好气的瘪她一眼,事实上非常认同她说的。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中途易宁绪出去接了几个电话,然后回来的时候买了三份小米粥,韦恩根本就不饿,然后说道:“向暖姐姐我喂你吃吧?”
易宁绪沉着脸瞪他,“你去吃饭,我来喂。”
韦恩这才作罢,徐向暖却是受宠若惊,半撑起身体,看他动作轻柔,她却觉得非常别扭,他目光不容置疑,她只得迟缓的张开嘴等他喂,粥汁浓稠,温热适中,一点也没觉得难以下咽。
点滴挂了两个多小时,出了医院大门时,徐向暖已经觉得好多了,头脑也不涨疼了,意识也清醒过来。
易宁绪开车送她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徐向暖非常愧疚,家里还有一个空置的房间,客套的问,“您们今晚要不然在我家住吧?”
易韦恩眼底闪着星光,“跟向暖姐姐一起住?”这件事还需要爸爸表态,一脸谄媚的看着爸爸,“爸爸?”
哪只,易宁绪几乎是立刻说:“那麻烦你了。”
不知为何徐向暖觉得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干笑一声说道:“不麻烦,应该是谢谢您。”
易宁绪皱眉,“你平时说话都是用敬语吗?”
徐向暖这才后知后觉,因为工作关系,平日里说习惯了敬语,一时半会倒改不过来。
因为隔壁客房很久没人住了,向暖拿了床单被褥这些去铺床,床有些小,恐怕两个人睡不下,“要不然韦恩今晚跟我睡吧?”
这句话其实是存了私心,正好她可以好好抱抱自己的孩子,韦恩却是脸都要红了,眼底放光的看着向暖,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朵花献给她。
易宁绪想了想点头,然后又叮嘱韦恩,“晚上睡觉安分点。”
韦恩忙不迭的点头,一片期待,跟向暖姐姐一起睡觉呢?好幸福呀。
☆、第19章
晚上,韦恩拥着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还有略微的羞涩不好意思,幸好关了灯,他红着脸说:“向暖姐姐。”
徐向暖伸出一只手将被子给他掖好,一只手轻轻的抱着他,“怎么了?”
他又摇头,鼻翼间全部是她好闻的味道,好像是妈妈的气息,便听向暖问道:“韦恩,你平时在家都是一个人睡吗?”
韦恩理所当然的说:“爸爸说韦恩是男子汉,所以要一个人睡觉。”说着委屈的扁扁嘴,“爸爸就从来不要我上他的床。”
徐向暖失笑,韦恩安安份份的睡着,非常的乖,向暖心底涌起一股心疼,相见而不敢相认,痛苦无奈而又压抑不过如此。
韦恩抱着向暖已经睡着了,恬淡而又舒适,向暖看着他小小的脸蛋,又快要红了眼眶,最后只是将他搂紧自己怀里,想要紧紧的抱住他,又怕要吵醒他。
向暖瞪大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间,脑海仿佛决堤的河坝一般记忆翻滚汹涌,那些所谓的不见不念,不爱不伤,如狂风骤雨般在冗长的记忆时光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人的意志里在此刻显得薄弱且微不足道,她想要去与那强大的力量抗衡,却反而是被它所劫持,如磨砂洗面奶里的磨砂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妈妈。”韦恩突然在睡梦里惊叫道,向暖回过神来,看到他紧紧闭着眼,脸上也带着汗水,瞬间心疼到了极致。
不知道过了辗转了多久才从迷糊中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她惊了一大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居然已经九点过了。
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天啊,她居然睡的这么死,直接睡过头了,韦恩呢?韦恩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已经离开了吧?她有些难过的胡思乱想。
她打开卧室房门,外面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真是一个好天气,就连她阴郁的心情都好转几分。
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却都没看到他们的踪影,难道说都离开了?
她茫然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头发还维持着早晨醒来时候的乱糟糟模样,脸色也不是很好,门突然开了,徐向暖吓了一跳,茫然而呆滞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进门,易宁绪手里提着几份早餐,很自然的开门将钥匙放到玄关的鞋架上,韦恩已经一个闪身走了进来。
“向暖姐姐,你起床了?”
徐向暖愣愣的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模样肯定很丑,脸一下就红了,易宁绪这才移开视线,淡淡的说:“今天我给你请假了,你再休息一天吧?”
徐向暖点点头,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她洗了脸,换了身衣服,脸色看起来有些差,她特意涂了层粉底,看着好了许多,韦恩说去洗手间洗手吃饭,向暖马上跟了过去说:“我来给你洗。”
韦恩羞涩的点点头,徐向暖牵着他的手,在洗手池里放了水,然后用洗手液细细的给他揉着,又用清水冲洗干净。
早餐是中式早餐,在楼下的餐厅买的,看徐向暖似乎很惊讶的模样,易宁绪淡淡的解释道:“我出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