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看着金蝉越皱越紧的眉头,笑了笑,“小兄弟,你是急着回去救人吧?看样子你很关心那人的安危呀!”
“。。。”金蝉一时失语,找不到话来反驳。关心么?自己只是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经过而已吧!老头子又在瞎说了!
对于金蝉的沉默老头子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猜对了,“明日一早便让小良子送你出去。还有,这本册子是老头子送给你的一份礼物,还有这个。你会有需要他的时候的!”
金蝉接过老头子递来的一个破旧的册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翻开一开,着实被狠狠地震撼了!册子里都是手绘的一些弩机的制法,附上其性能和射程,可以说是一本超详细的弓弩全册了!另外一件东西却是个很实用的小巧臂弩。
“这。。。”金蝉拿着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老头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又如何得知他会用的上这个?一连串的问题在金蝉脑子了打转却还是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该你知道即使不问也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该你知道的,即便纠缠下去只会令人生厌,驳人好意。“。。。谢谢!”
老头子笑咪咪地站起身,拍了拍金蝉的肩膀,“遇见了就别错过。这辈子能在一起不容易啊。。。”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金蝉一人在原地,参不破这一语天机。
第二日一早,金蝉出了山谷,便直往凌霄阁去了。
凌霄阁中,沈墨语正在后院悠闲得和老葫芦下着棋,突然有人来报,“阁主!有人求见!”
“谁?”
“是。。。是之前跟在金陵王身边的那位小公子。”
沈墨语一听,立马起身向外走去,把老葫芦一人愣愣地留在院子里。“诶,是什么人哪?”
站在一旁的侍女回道:“回老爷子,应该是金蝉公子回来了。他是金陵王的人,王生病之后他就失踪了。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消息了。”
“漠小子的人?嘿嘿,我去瞧瞧~~~”小辫子一翘,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沈墨语匆匆来到前厅,远远瞧见金蝉坐在椅子上,眼一热,冲了出去。
金蝉闻声望了过去,就见沈墨语朝他冲了过来,紧紧拽着他的手。“孩子,你可回来了!”
随后沈墨语给他细说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金蝉这才知道,外面传的一切都是秦漠有意为之。然而他心里还有一个疙瘩,是自己不愿正视却不得不正视的。“他身边的金蝉又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口,沈墨语随即一愣,复又窃窃笑了。心想着,别看这孩子性子冷,倒是挺在意漠儿的。难道这就是,吃味儿的表现了么?沈墨语拉着金蝉的手让他坐下,吩咐下人奉上茶点。“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放心,漠儿还是你的漠儿。那个金蝉只是糊弄外人的一个幌子而已!”
沈墨语的口气像极了在调侃,金蝉顿时后悔刚才脑子一热问了个如此智障的问题。这看上去端庄贤淑的沈夫人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八卦了。。。。。。
老葫芦趿拉着鞋冲到前厅,大老远就听见他吵闹的声音,“漠小子的人是哪个?快给爷爷瞧瞧~~~~”
沈墨语很头疼地回瞪了他一眼,“老爷子,您这哪有做长辈的样!”
老葫芦挠着脑袋嘿嘿一笑,整了整自己已经歪得找不着北的翘辫子,故作深沉地踱步到二人面前,假装咳嗽了两声,“墨儿,这位小公子?”
沈墨语此刻也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行了老爷子,您这么说话我们听着难受。”
老葫芦一瞪眼睛不干了,“不是你说我没个长辈样么!墨娃子你糊弄我老头子呢!”
“好啦好啦,老爷子,别在孩子面前闹了!”沈墨语嗔怪了他一句,笑着给金蝉说:“这位呢就是治好了漠儿的大—名—医—!”沈墨语在说“大名医”三个字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冲着老葫芦,哄得小老头是分外开心。
老葫芦眯着眼睛红着脸蛋凑上去瞧金蝉,“啧啧,墨娃子,这孩子长得比漠小子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啊!”
沈墨语怕老葫芦这般的举动惹得金蝉不快,刚想走上来说老爷子两句,却瞧见金蝉神色中并无不快,也就舒了口气。
“咦?什么味道?好熟悉啊——”老葫芦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又凑近了些在金蝉的身上到处嗅着。
“老爷子!”沈墨语头疼地赶紧把老葫芦拉开,这老爷子简直就是个人来疯,管都管不住。。。
金蝉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头,很配合的站在原地让他凑过来继续闻。不知不觉中,对于生人的接近金蝉已经不是那么排斥了。
老葫芦突然将手搭在金蝉的左手脉上,满脸严肃地探着脉。在场的都被他这突然的变化给唬了一跳,屏气不敢吭声。金蝉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老葫芦。
半晌,老葫芦才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么巧的。。。”
53
53、同命体 。。。
“老爷子,什么这么巧?”沈墨语被老葫芦的神情惊的心头肉突突的跳,很少看见老葫芦脸上会露出这种凝重的表情。
老葫芦并不理会她,拉着金蝉继续问道:“小东西,你和漠小子什么关系?”
恩?金蝉不悦地皱了皱眉,这老头子疯疯癫癫没一句正经,沈墨语也被老葫芦突然的发问吓了一条。她虽然知道二人的关系,但这孩子脸皮还是要的,不能这么问啊!
“老爷子,您。。。“沈墨语真的急了。
“我给漠小子解毒的时候在他内体探到一股气脉护着他的心脏,跟小东西你体内的脉象是一样的。”老葫芦给他们解释道。当时就觉得奇怪那股势力是从何而来,那股气不像是内力催生的。“古时有同脉同命的说法,据说两人若是心脉相通便修成同命之体。只是这仅仅是个传说,你们又怎么会。。。”
同命之体?什么无稽之谈!金蝉心里嗤笑了一声,如果是真的,这次秦漠若是没有被救回来,自己也会送命是么?哼!
金蝉收回了一直被老葫芦把住的左手,对沈墨语说:“明天,我要去闽都。”
“这么快么?也好,明天我让岳儿亲自送你过去。再也不能出什么意外了。”
沈墨语领着金蝉带他回厢房休息,一宿无话。第二日由苍狼亲自护送金蝉去往闽都。
李清渊逼宫失败后,被秦漠锁进了天牢。秦漠借他的手给兰鸿铮写了一封信,并附上秦漠贴身玉佩一枚,目的是要让兰鸿铮完全相信李清渊已经得手。
那日,兰鸿铮正在自家花园中悠然地听琴,管家突然送来了一封信。兰鸿铮拆开瞄了一眼,立即遣退所有人自己回了书房。
读完了信,兰鸿铮把玩着秦漠的那枚玉佩,得意地笑了。“秦漠啊秦漠,我真想看到你现在失意的样子。”
不日,秦漠便收到了兰鸿铮的回信,信中再一次提到了金蝉,并且还在打金玉坊的主意。秦漠将信用力地揉碎,嗤笑道:“敢对我的人和我的东西打主意!哼!”
几天后,东齐全国范围内的金玉坊商铺钱庄纷纷关门,百姓有钱买不到米,有银票兑不到现。整个东齐几乎陷入瘫痪。
与此同时,兰鸿铮手中又多了一封从李清渊那来的信,信中李清渊说道金陵已是囊中之物,东齐现在大乱,正是兰鸿铮出手之时。李清渊力劝兰鸿铮向西朗王提出带兵出征东齐,此时正是立功树名的好时机。
兰鸿铮将信烧毁,起身走出书房,叫来管家,“备好车,准备回将军府。”
西郎的皇宫内,有一人也在为秦漠的处境日日担忧,衣带渐宽。
“娘娘,御膳房刚熬好了燕窝,您多少喝一些吧。”丫鬟蝶儿端着汤盅,看着日渐消瘦的月妃,心疼极了。
秦月靠坐在栏杆边,轻轻地摇了摇头,“蝶儿,我吃不下。你先放着吧。”
“娘娘!”蝶儿急了,月妃在听说金陵王出事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娘娘身子弱,再这么下去,怕是饿出病了的呀!“娘娘,您好歹吃点。要是。。。要是。。。王上知道您不吃东西,该怪罪蝶儿了!”
秦月苦笑了一声,“王上现在哪里还管我的死活。蝶儿,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蝶儿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可是又不忍心再伤了月妃的心,便放下汤盅,默默地离开了,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娘娘一直是那么温柔如水,对谁都好。可是天意弄人,娘娘几次怀上龙子,却不知为何频频小产,身子骨一年比一年虚了。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争中,娘娘从来是让着别人的。也就因为娘娘的性子好,王上对她的宠爱并没因为孩子的事减淡。可是那些个嫔妃,尤其是那个兰妃!蝶儿想起来就有气!娘娘从来不去主动招惹她,可是她偏一天到晚的要来找娘娘挑事。不知道她又在王上耳边说了些什么,最近这段时间,王上渐渐地也不怎么来月妃宫里了。这座宫殿,现在,可真是冷清啊。蝶儿看着不远处那清瘦的影子,心疼得叹着气。
秦月望着远处,痴痴地望着,也不知道想要看到什么。此去闽都相隔数千里,那一眼望去,除了厚厚的宫墙,望见的也只是自己的悲凉和思乡。
“漠儿。。。”秦月喃喃念着,世间只剩他一个亲人,却在他受难时无法相伴。父王仙去只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难道,半年后,又要让她再承受一次失亲之痛吗!两行清泪无声得滑落,落进了风里,带走了对亲人的相思。“漠儿。。。”
西郎王封哲明是个耽于声色,不管朝政的人。兰家在西郎势力颇大,兰将军高居国舅之位,且战功显赫,虽已不管政事,但其余威仍在。其女兰妃又称霸后宫,其子兰鸿铮这几年不断培养自身势力,朝中群臣已有过半投其门下。这西郎的封家江山随时有改性的危险。然封哲明显然已是被枕边香风吹晕了头脑,将政事奏折一并交与大臣,上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兰鸿铮回到皇宫,换了朝服立即进宫见王。小太监拦都拦不住,这个皇宫,已经快变成兰家的后花园了。
书房内,封哲明略显不悦地瞪着扰其好事的兰鸿铮,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象征性得发泄着无声的抗议。兰鸿铮很自然地屏蔽了封哲明一切负面情绪,开门见山得说道:“王上,臣请批准50万精兵,出征东齐。”
“什么?”封哲明显然被兰鸿铮突然的请求给吓住了。毫无预兆地就要带兵打东齐?这一开口就要了如此多军队!封哲明虽不管朝政,但也不是傻子,攻打一个国家哪能如此草率。犹豫片刻,他突然觉得要拿出点自己身为一国之王的风范来了,“爱卿,出征一事甚为重大,不如明日与众位臣工商量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兰鸿铮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王上突然想要上朝的想法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国家现在还是他的,要军队就如同要拆小孩手中的玩具,没有万分的把握能帮他修好,人家是不给借的。上朝商议?哼,只不过是把这件事程序化而已,结果还不是一样么?兰鸿铮心中嗤笑了一声,也罢,就让他显显王威,而且还得想个好名目,不然,师出无名啊!
东齐国内现在是一片混乱,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让飞霁很是头疼。虽然国库一时还能撑住这个国家,但是并不是长久之计。
飞霁气恼地在寝宫内来回踱步,思量对策。这是飞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皇姐!皇姐!”
“霖儿,这么慌张,怎么了?”飞霁对于这个妹妹一向很是在意的。
“皇姐!霖儿听说金陵王出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飞霖双目含泪地企望着姐姐。身居深宫,外界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根本无法得知细节。只能从来往的宫女太监传来的留言中得知零星片语。前几日突然听说金陵王被囚禁,惊了她一身冷汗。秦漠啊,是她一直仰望的秦漠啊!
飞霖这几日根本见不到皇姐,只能在惶恐和自欺中度过。今日一听说皇姐得闲,便立即飞奔而来,不为其他,只想知道,他,平安否?
“霖儿,秦漠拒你婚事,你何苦还惦记着他!”上次和亲之事一直令飞霁心中不爽。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空,也没能让霖儿幸福。秦漠现在落难,飞霁的私心倒是很想看看这位高傲的“如玉公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飞霖痛苦地摇摇头,委屈却是倔强的望着她,“皇姐,秦漠不想娶我,是我们没那个缘分,我不怨他。皇姐,你帮帮秦漠吧!救他!”
“霖儿,我们自己的国家都快保不住了,何来能力救他!听话,先回去。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飞霁招来婢女硬是把飞霖拉回寝宫。
“皇姐!皇姐!”听着渐渐远去的飞霖不断的嘶喊声,飞霁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一贯柔弱的妹妹,第一次表现出了她的执着。
54
54、云开之夜 。。。
苍狼带着金蝉连日驾马,终于在几日后赶到了闽都。金蝉牵着马就要进城去,立即被苍狼拦下了。“晚上再进去。”
金蝉不解地望着他,随即也明白过来。自己这张脸已经在街头“海报”出现过好几次了。难怪从凌霄阁一路过来,苍狼带他走的都是僻静无人的小道。真是没想到到了古代,自己居然成了“名人”,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狗仔队呢。金蝉心里自我嘲笑了一番,牵着马跟苍狼退到了路边一个茶寮坐着,等天黑。
待天色染墨,二人也休息够了,苍狼起身对金蝉说:“走吧。”
二人弃马,苍狼携着金蝉飞上了城楼,施展轻功向皇宫方向飞去。这晚,月色正皎洁。
翻过了皇城城墙,二人直奔轩宇殿。整个皇宫中罕有人气,昔日穿梭来往的宫女太监,现在很少见着了。偶尔有那么一两对夜巡的侍卫经过。
进了轩宇殿,空空的宫殿里只有红情一人在打着盹。一个趔趄,便醒了过来。听见脚步声,把她吓了一跳,“谁?”
金蝉和苍狼就那么定定地站在月光里,红情睡意未退,自己嘟囔了一声,“怎么我也跟主子一样,尽做梦来着。”
“秦漠呢?”
红情愣了愣,这声音!这声音不会有错的啊!猛然回头,刚才的影像还在!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