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外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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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外慧中-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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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世子,就可以接收靖王府的全部势力。”
赵佑熙陷入沉思中:“如果真这样的话,秦决的身份也暴露了。”
赵延昌道:“到了今时今日,他大概也玩腻了双重身份的把戏,靖王一死,他回去继承靖王之位,甚至直接称帝,朝廷也拿他无可奈何了。”
赵佑熙基本接受了父皇的推断,他只有一点疑惑:“别忘了西北还有一只大军,统帅叫彭克山,据说为人忠勇,此人我从没见过,好像一直都镇守在西北边陲。”
赵延昌想了想说:“我估计,秦决还是打的同样的主意。”
“什么主意?”
“靖王既然死在南都。靖王府跟赵国便有了杀父之仇,彭克山决想不到靖王的儿子会跟赵军私下结盟。”
“您的意思是,靖王死后,秦决会继续和我们合作?”
“有什么理由不呢?”赵延昌一摊手:“我们帮他除掉了障碍,不只跟他没仇,简直有恩。所以你放心,直到境内只剩下赵与靖两相对恃,他都有可能跟我们联手,铲除其他势力。当然,这期间,他也可能跟其他藩镇或军队合作,一起对付赵国。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字对那人而言估计都是放屁,不然,何以能由一个小混混,短短十几年间,就混成一方霸主,梁帝的头号得力心腹。”
说起这个,连赵佑熙也不由得笑叹:“梁文简养这个心腹,跟养条毒蛇没两样。”梁文简是梁孝帝的名讳。
赵延昌冷笑道:“那是他的报应!你救他一命,他反而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笑他还用秦决做靖王的监军,秦决身份一旦公之于众。我看他拿什么脸去见朝堂下的文武百官,岂止是识人不明,简直愚蠢到极点。”
每次提起梁孝帝对爱子的疯狂追杀,赵延昌就恨不得立刻率军杀到上京去,把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一把扯下龙座,让他像狗一样趴在自己脚下求饶。

为了给小妻子一个惊喜,也想看看自己不在东宫的时候那人都在做些什么,赵佑熙让仆人们不要通报,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进内院。
才走上台阶,就见俞宛秋坐在书桌边,知墨一边研墨一边劝:“休息一下吧。吃过晚饭再写。”
俞宛秋细声细气地说:“我还不饿,索性写完再吃。”
知墨的眼睛跟着太子妃的毛笔移动,嘴里小声嘀咕:“真是莫名其妙,写得好好的底稿,怎么会丢了呢,这屋内难道还出了贼不成?可怜昨儿熬了大半宿,好不容易写完了,结果又不见了。”
“没事,反正是草稿,本来就是要重写的。”
“要是草稿在,你现在只要修改润色,不比重写轻松多了。”
俞宛秋也叹气:“已经被人偷走了,还能怎样呢?”
赵佑熙再也忍不住跨进门去,屋里的人要向他见礼,都被他打手势制止了。知墨只顾着跟太子妃说话,也没留意门口:“天,真的有贼?可他进了皇宫,不偷金银珠宝,反而偷几张草稿,又不是什么重要公函,他偷去有啥用?”
俞宛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掩饰道:“我就那么一猜,平白无故地不见了,不是被偷了是什么呢?难道那几页纸自己长了翅膀会飞。”
这时兰姨抱着小尧儿出现在窗外,听知墨问过没完没了,生怕露出破绽,正要出言打岔,却看见了另一道人影,马上惊喜地喊:“太子妃,太子殿下回来了。”
俞宛秋急忙回头,脸上难掩狂喜,赵佑熙也满面含笑地走过去。小妻子却越过他,伸手接住了尧儿小宝贝,让他爹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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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第三更尽量在10点以前,第四更不知道有没有,捂脸。

同人卷 第二百零五章 俞家退散
第二百零五章   俞家退散

柔嘉堂是同心殿的起居室。俞宛秋抱着小尧儿径直走过去,赵佑熙只好跟上,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默默坐下。周掌食过来问是否传膳,夫妻俩同时点头,依旧是无语。
在等待就餐的过程中,俞宛秋一直逗着小尧儿,眼里就像没瞧见旁边那个人一样。不过,她最后还是破功了,因为小尧儿笑了,她立刻忘了正在跟某个失踪三天又突然现身的人怄气,把小尧儿抱过去,兴冲冲地告诉他:“你看你看,尧儿笑了。”
赵佑熙趁机把母子俩同时抱住,绕过妻子的肩膀逗着儿子说:“尧儿,叫一声父王。”
一屋子的人同时发噱,俞宛秋这才意识到三个人的姿势有多暧昧,想挣脱时,哪里来得及,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尧儿才两个月大,哪里就会叫父王。你几个月大的时候会叫啊。”
赵佑熙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好像两岁才会叫。”
俞宛秋吃吃地笑了起来:“不是吧。”
殷掌严上前一步道:“太子真的到两岁才会叫父王,不过一岁多就会叫奶奶了。”
俞宛秋一怔,脸上笑容顿失,心想你们还好意思炫耀,小孩子,你不教他喊人,他哪里会喊?太后把孙子抢过去,整天逗着他喊奶奶,自然最先学会这个词。皇上年轻时候要扮荒yin王爷,成日不着家,父子俩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很少,自然不会喊了。
赵佑熙对殷氏也有点恼火,觉得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东宫兴风作浪,懒得搭理她。柔嘉堂里本来笑语相喧,殷氏一开口,马上冷场,殷氏杵在那儿好不尴尬,老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俞宛秋冷眼看过去,皇后党的几个人都在撇嘴讥笑,除了分属两派,这些人私底下只怕没少受她的气。殷氏得了太后撑腰,在东宫嚣张得很,连太子妃都敢管,受了太子妃几句话还跑到慈懿宫告状。在主子面前尚如此跋扈,何况对那些名位比她低的女官和普通宫女嬷嬷。
战争在即。诸事繁忙,俞宛秋暂时不想对付她。而且太后党正在兴头上,赵佑熙又常常不在家,她决定暂避其锋,先让她们两派斗着,自己看准机会再出手。
为了少惹麻烦,也为了减少思念,这些天她白天在外奔波,晚上回来哄得小尧儿睡着后,就开始写东西,或纯粹练字。
未几周掌食过来请入席,殷氏才怏怏地走了。
饭后回到内寝,赵佑熙照例把仆从打发出去,然后把母子俩一起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没一会儿,小尧儿就睡眼朦胧起来。
俞宛秋笑道:“兰姨说,小尧儿会认人,在奶娘床上容易醒,在亲娘怀里睡得像小猪儿一样。你看,马上就变小猪儿了。”
赵佑熙看着儿子可爱的睡容,再看看另一张更令他心动的容颜。低头想吻下去,俞宛秋侧过脸说:“别把儿子弄醒了,等我先把他放到床上。”
赵佑熙松开手说:“不是要在你身边才睡得沉吗?”
俞宛秋告诉他:“在我们床上也是一样的,上面有妈妈味道。”
于是赵佑熙去扯被子,俞宛秋轻轻放下儿子,再由赵佑熙给他盖上一个小被角,夫妻俩俯身在床前,痴痴望着儿子的睡脸。赵佑熙忍不住伸出手指摸摸小脸蛋,另一只手则摸向妻子,低笑着打趣:“好嫩的豆腐,一块比一块嫩。”
俞宛秋朝他翻了个白眼,想要起身,被他一把捉住,两个人在儿子身边躺下。
他知道小妻子为什么闹别扭,趁着屋里没外人,主动赔礼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三天。我也担心得要命,就怕你会着急,可事关机密,父皇叮嘱了又叮嘱,我不敢乱来。”他把这几天的情形简略叙述了一遍,说得俞宛秋惭愧起来,埋首在他胸前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你只是太着急了而已。”
俞宛秋感慨地说:“这种事,经历了一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不行”,赵佑熙反而不乐意了:“我几天没消息,你都不着急?要是我真出了什么事呢?”
俞宛秋笑问:“难不成你要我抛下孩子,千里寻夫?”
赵佑熙抱紧她。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诈败之策,只能用一次,更何况,“我答应了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你和儿子的。”
安抚好小妻子,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回来的时候,听知墨说,你写成的什么草稿被人偷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宛秋心虚起来,努力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办资善堂,济慈院等的一些想法和条款。”
赵佑熙更不解了:“这个偷去干嘛?”
俞宛秋忙说:“多半不是被偷了,而是我搁哪儿自己又忘了。”她可不敢提起秦决的名字。
赵佑熙想问问当时的详情,外面响起了邱掌正的声音:“太子妃在里面吗?”
立刻有人小声告诉她:“太子殿下回来了。”意思是,人家小两口在里面亲热,请勿打扰。
邱掌正在太子回宫之前就出去了,刚刚才赶回来。正准备退下,俞宛秋开口道:“进来吧。”
夫妻俩从床上下来,邱掌正站在门口向太子行礼毕,才转向俞宛秋道:“启禀太子妃,您的祖父已向司礼监提请觐见,司礼监准定的日期是明天辰时到午时,午正赐宴。申时离宫。”
虽然俞宛秋很不想见到那家人,但她怎么想是一回事,司礼监怎么处理又是另一回事。他们敢如此苛待她的亲眷,多半又是太后的授意。太后的娘家人把宫里当成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甚至连太后不待见的皇后都是,侄女们几乎在王府长大。为什么轮到她这个孙媳妇,娘家亲眷来了,限定两三个时辰会客,赐一顿饭,然后马上请出去?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哪一级嫔妃的待客标准?”
邱掌正含糊道:“这个奴婢不知。朝廷新立,很多规矩都是新定的,原来也没嫔妃不是?”
俞宛秋脑子里飞快转动,虽然有些欺人太甚,但她何必为俞家人跟太后发生争执呢?万一太后理亏让步,让俞家人享受真正的皇亲待遇,烦的是她自己。
赵佑熙适时开口道:“你下去吧,明天的会客免了。”明天午时,宫里的人已经开始撤离,还会什么客。
见邱掌正呆住,交代她说:“俞家人住在哪里的?你明天早上带几个人跑一趟,给点路费,让他们尽快回老家去。”
俞宛秋附耳问:“你准备给多少钱?”
赵佑熙小声道:“一万两,你看够不够?”若依他的性子,一文钱都不想给,他知道太子妃不想理那家人,可娘家人特意投奔来,空手打发回去,怕有些不知内情的人说太子妃刻薄。
“不能给!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我不能为了虚名,惹上一个永远甩不掉的包袱。”那家人无耻到相当的程度,一次给了,不愁第二次,终究要有一次让他们空手而回,到时候依旧免不了刻薄寡恩之名。而且,她还担心,俞家人的希望远不只如此,太子大手笔打赏,那是不是说明太子妃很受宠呢?俞家人更会赖着不走,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甚至以皇亲国戚之名耀武扬威。
赵佑熙只担心小妻子受流言伤害,既然她不在乎,他还顾忌什么,立即改口道:“还是太子妃深明大义,知道国难当头,钱财要用在刀刃上。邱掌正,俞家人你直接打发他们走好了。就说这是本太子的意思,俞家人当年为了争家产,差点毒死太子妃,本太子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留他们一命,若再敢来纠缠,本太子绝不轻饶!”

同人卷 第二百零六章 首战得胜
第二百零六章   首战得胜

农历六月初,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嫌屋里坐着闷,歇过晌后,俞宛秋抱着儿子去了撷芳亭。宫女们川流不息地端来各种瓜果点心,其余的倒罢了,就是紫红色的新鲜菱角让她看着楞了一会神。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就到吃菱角的季节。
过去的二十多天发生了很多事,有些虽然她并未亲历,但根据看到的和听到的,也差不多能拼接出完整的画面。
她的同心殿里,很多家具,包括床都换过了,到处纤尘不染,香炉中总是燃着百合香,她还是有些坐立难安,也许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释怀吧。
打发走俞家人的当天,他们就撤出了皇宫,在离南都仅几十里的一处别馆住了下来。赵佑熙当晚便和父皇秘密返回,她则和太后、皇后一起又住了十来天,才带着上千的侍从护卫浩浩荡荡地回宫,一路上受到了南都百姓的热烈欢迎。
偶尔揭起车帘,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气氛就像过节一样,客栈、酒楼纷纷换了对联,不再是“喜迎四海客,笑纳八方财”,而变成了诸如“宏谋抒啸虎,士气奋扬鹰”或“九天日月开新运,万里笙歌乐太平。”
俞宛秋笑倚着车窗,赵国这一战,算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吧,他们一家三口和整个赵国百姓,至少可以喘一口气了,梁国即使重新调派大军前来,也得筹备一段日子。
她和尧儿乘坐的翟车将要驶过明德楼正门的时候,赵佑熙从道旁上车,手里拿着两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两串手链,一条红玛瑙,一条绿翡翠。赵佑熙把红玛瑙给她戴上,绿翡翠则给了尧儿。
俞宛秋看着自己手腕说:“好漂亮,但你为什么巴巴地送到门口来给我们带上呢?”
赵佑熙抓着儿子的小手轻轻摇晃,小家伙对着父亲笑得甜甜的,赵佑熙忍不住扑上去亲了两口,这才说:“昨儿宫里做了一天法事,我顺势把这两串都请大法师开了光,来不及送回去,只好等在宫门口给你们带上了。”
“为什么非要戴这个呢?”
赵佑熙有些闪烁其辞:“宫里被敌军占用过,破坏相当严重。还死了一些人,你生过孩子没多久,身子弱,尧儿又小,戴着这个可以辟邪。”
“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全。” 俞宛秋笑着向他道谢,然后拉起窗帘,缩了缩鼻子道:“宫里在薰艾草吗?好浓的烟味。”
赵佑熙点了点头:“这几天都在薰,那些人把皇宫当马场,到处都是马尿马粪,臭烘烘的,父皇恨不得把地皮刨去一层才好。”
几个宫女的说笑声打断了俞宛秋的思绪,其实,那天她就已经将信将疑了,宫里会做法事,连赵佑熙这样霸道不信邪的人都特意给她和儿子戴上开光过的手链,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如今又每天在艾草味中度日,要薰走的,恐怕不是马粪味,而是别的味道。
“太子妃,天气热,吃点西瓜吧。已经用井水镇过了。”说话的是周掌食手下的秦女史。手里抱着一个刚从水桶里拿出来的西瓜。
每个掌字号女官都有两到四名女史,无品级,只是比普通宫女有优先升职权,比如,周掌食若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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