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也缓慢地在自己的领地上巡游著,抚过岳斩霄上下移动的喉结、升温发烫的胸膛……直至擦过岳斩霄胸口已发硬立起的乳头。
记忆里那残破的伤口顿时在殷长华脑海里翻腾而起,他甚至不敢去想象斩霄当年是如何被父皇穿上了乳环。心痛中更挥不去愧疚,他颤抖著扳转岳斩霄,低头含住了一粒暗红的乳头,轻舔深吸。
岳斩霄俊脸忍不住微微扭曲。自从离开皇宫後,他的身体就不曾再被人如此抚弄过。尽管明知此刻与他亲热的人是殷长华,然而在他漆黑双眼前浮起的,竟是殷晸布满欲望和讥嘲的脸。
男人紧抓住他的腰,伏在他胸口,用滑腻的舌头来回舔弄著他被穿环的乳头。淫靡的气味,与无处可逃的绝望一起,笼罩在他四周,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呃呃……’他本能地抓住殷长华双肩,想阻止对方进一步的举动。
殷长华却把岳斩霄的推拒当做了情动,心底欲火越发高涨。重重一咬嘴里的乳头,他将岳斩霄上半身抵在水缸边缘,疯狂地亲吻著目光所及的每一寸肌肤。
‘不──啊!’拒绝的字眼在下身被一片柔软湿热包围时惨遭腰斩,岳斩霄张著嘴,发出自己也觉羞愧的低喊。
殷长华含糊地笑,双手分别按住岳斩霄轻颤不已的大腿根,埋头,将岳斩霄的欲望根源吞得更深。那没有半点体毛的下体光洁得仍像他昔日记忆里那个青涩少年,也让他忘乎所以地摆动著头部,努力吞吐口中越来越肿胀硬挺的肉块,执意想让斩霄与他同样狂热沈沦……
‘长华……啊……’快感与些微抹不掉的厌恶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折磨著岳斩霄已接近溃堤的神智。腰眼倏地一麻,他低喘,将欲望尽数交付在殷长华嘴里。
‘斩霄……舒不舒服?’殷长华抬起头,抱著剧烈喘息的岳斩霄并头倒进水缸旁的草地里。
他的下身也已经挺立到疼痛,可他还是忍住了立即长驱直入的冲动,吐出口中那些黏稠白液,用手指蘸了些,探向岳斩霄紧绷的臀丘。
久未遭异物造访的入口猛被手指侵入,岳斩霄全身僵硬。
‘斩霄,松开点……’艰难地挤进一个指节,就遇到了更强的阻力,殷长华有些焦灼地舔了下自己干涩的嘴唇,低头去吻岳斩霄,试图让身下人放松。
唇瓣相触的刹那,他才惊觉岳斩霄不光是身体,连牙关都咬得紧紧的,双手更攥紧了手边的青草,青筋毕露。
斩霄是在极力忍耐……意识到这点,殷长华停下了手,嘴角露出丝苦笑。他早该想到的,过了好几年屈辱承欢不堪回首的日子,斩霄肯定对这等行径深恶痛绝。纵使心里愿意,身体却无言抗拒著他的求欢。
‘……长华?……’身上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手指也离开了他的身体。岳斩霄一愣,随即一阵不安便自心头蔓延开来。他咬了下嘴唇,慢慢张开双腿,低声道:‘继续啊,长──嗯唔……’
热炭般的唇瓣覆了上来,以吻封缄,却不同於之前的激烈。
殷长华这次吻得很慢,逐寸逐分地探索,最後再度含住了岳斩霄胯间软垂的性器,几下吮吸,就让那肉块重新抖擞起精神。
听著岳斩霄压抑在喉间的粗重气息,他淡淡一笑,将手指伸向自己身後。
穴口被自己手指缓慢撑开的感觉十分怪异,更多羞耻。殷长华微皱起眉头,忍著胀痛不适,藉由黏液润滑把手指推进更深处,抽动了一会,自觉已不似最初那样紧涩,他呼出口长气撤回手指,抬起臀,扶住岳斩霄已然一柱擎天的男根对准自己後穴,咬了咬牙,缓缓往下坐。
‘啊呃呃……’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一点点吞噬进了一个潮热紧致的空间,快感直冲头脑,岳斩霄忘形地溢出声呻吟,紧跟著他就回过神来,骇然道:‘长、长华,你这是干什麽?快、快停下,啊啊──’
‘你难道不喜欢麽?’殷长华沙哑著嗓子笑,表情却透著痛苦。
只勉强吞进了头部,後庭就已被撑开到极限,有些撕裂刺痛,原本亢奋的昂扬也因之萎缩了。但想看斩霄为他痴狂的强烈欲望盖过了一切,他按住岳斩霄汗津津的胸膛,深吸一口气,一坐到底──
‘啊哈!’两个人,不约而同叫出声。痛与欢,难分难辨。
身体像被穿在了坚硬发烫的棍子上,殷长华一时竟不敢再动弹。努力吞咽著唾液,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稍微适应了体内还在微微跳动的硬物,开始抬起腰,再坐落,上上下下地缓慢套弄起来。
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麽疯狂淫荡的一刻,可只要想到在自己身体内进出的,是斩霄的一部分,看到斩霄脸上交错浮现的情欲与痴醉,晕眩般的快意便占尽上风,连肉体的疼痛也变得微不足道。
‘斩霄,你舒服吗?斩霄……啊呃……’他仰起汗水淋漓的脖子,在起落间低声呻吟,呢喃。
‘不……唔,长华……’岳斩霄的呼吸也越来越粗促,仅存的一线理智拼命想叫殷长华停下来,然而身体是最忠实的,在殷长华又一次将他全根吞没时,情潮决堤,湮灭了一切。
他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猛地挺身坐起,反客为主,将殷长华掀翻在地,牢牢钉在了身下,拉开男人双腿,在那个紧致得快要将他勒毙的方寸禁地里凶狠地抽动起来。每一下,都恨不得将男人捅穿。
‘啊啊啊────’身体几乎被弯折成两半,殷长华嘶声呐喊,用力搂住岳斩霄的脖子,用力吻著青年脸上淌落的热汗。
肉体拍打撞击的声音,充斥了小小的草棚。汗水混著津液在抽插间溢流,润滑了他俩连接的地方,让岳斩霄进出得更为顺畅。
这一刻,被欲望禁锢太久的两人完全抛开了禁忌,甘愿沦为本能的俘虏,如同两头发情的兽,不顾一切地抱紧彼此,翻滚纠缠,吞噬掠夺著对方的气味,乃至血肉,掠夺对方的所有。
高潮来临之际,岳斩霄遽然抽身而退,拉起殷长华,将人背对自己紧按在大水缸边,从背後狠狠贯穿了男人痉挛火热的谷道,大力操弄。他的手也绕到殷长华胯下,抓住男人半软的命根飞快撸动。
太过强烈的刺激令殷长华失神地仰起头,浑身的肌肉都开始颤抖收缩,体内更是猛地绞紧,如漩涡般吸引著岳斩霄更用力地往里深入。
‘长华,我们一块……唔嗯……’重重顶了两下後,他颤栗著趴伏在殷长华流满汗水的背上,停止了抽耸。
掌心,很快被来自男人的热液染湿。
两人耳边,尽是对方急促紊乱的喘息和心跳声……
半晌,两人粗重的呼吸终於平缓下来。
岳斩霄张开嘴,轻咬殷长华汗湿的耳垂、脖子、肩膀,双手抚摸著殷长华胸前微凸的肋骨,嗓音低哑而恍惚,更带了三分惶惑歉疚:‘长华,为什麽?’
雷雨夜那一次,是阴差阳错。可这回,长华明明想要拥抱他的,为何还容他以下犯上恣意侵犯?
(11鲜币)乱臣 78
“呵……”殷长华拧转头,抱住岳斩霄潮红的俊脸,深深吻,在唇舌缠绵间轻声笑叹:“只要你喜欢就好……”
再驽钝的人,也听得出殷长华话里的情意,岳斩霄喉头一热,正想说话,蓦地面色微凛──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他俩就听到海生在院外大声道:“程大哥,你们人呢?是不是还在洗澡啊?”
岳斩霄这才省起自己还停留在殷长华体内,不由得红了脸,急忙退出。殷长华亦怕海生冒冒失失闯进草棚子,高声道:“就快好了。”
“不急,你们只管洗,我和娘正好做饭。”
殷长华匆忙洗涤一清,担心海生久等起疑,便先行换上衣服,迈著酸痛的两腿,慢慢回到屋内。
一张木制饭案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海生正端了几碗米饭从灶房过来,看到殷长华,他两眼著实一亮。“程大哥,原来你长得这麽神气,一点也不像个打渔的啊!”
殷长华一笑,倒是有点後悔将脸洗得太过干净,万一被人识破了身份,可就大祸临头了。转念又想这琼岛孤悬海外,人多闭塞,应当不会有人能认出他,稍觉安心。
这时一阵香气扑鼻,一个妇人端著锅鸡汤走了进来。
“娘,小心烫,我来拿吧。”海生忙走过去,从妇人手里接过砂锅。
殷长华也从条凳上站起身,唤了声伯母。见那妇人虽然已年过四旬,布衣荆钗,却生得一张白嫩的瓜子脸儿,目如秋水,年轻时定是个娟秀动人的美人儿。
妇人已从儿子口中听说过搭救殷岳两人之事,回了一礼,道:“程相公不用多礼,先夫姓郭,你叫我郭大婶就是了。”她说话也是柔声细气,十分娴静,兼之谈吐文雅,丝毫不似个粗鄙的乡野村妇。
三人入了座,等著岳斩霄来後再开饭。
郭大婶朝殷长华打量了好几眼,终究难掩疑心,道:“我听海生说,你和朋友是来琼岛打渔,途中沈了船。可看程相公你相貌堂堂,这身气度,哪是我们这种粗人能比的?”
殷长华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与渔家农夫实在相去太远,清咳一声据实道:不瞒郭大婶,我和朋友确实不是渔夫,是来这里寻人的。船夫见财起意,把我俩丢在了孤岛上,多亏遇上令郎才得以脱困。”
他转向海生,道:“之前我俩也是怕再遇到歹人,才有所隐瞒,还请海生兄弟你多包涵。”
海生有点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你们被人坑惨了,也难怪会有戒心。”
郭大婶仍是将信将疑,想再盘问,竹杖点地声渐近,岳斩霄业已梳洗停当,点著手杖从後院走来。
殷长华忙走上前,领岳斩霄在饭案旁坐下用饭。
郭大婶自打岳斩霄出现,明显愣了一下,吃著饭,目光直在岳斩霄脸上打转。殷长华略觉不快,碍於对方是海生的母亲,不便出言询问,眉头却已皱了起来。
海生也注意到了,他向来心直口快,奇道:“娘,你盯著人家看什麽?”
“没、没什麽。”郭大婶微窘,低头吃饭。
岳斩霄倒是想起了此行初衷,放下碗筷,道:“大婶,我想打听个事。你可知道二十多年前这岛上有对夫妇,男的应该是叫观海,他们还有个儿子,幼时就给海盗掳走了。那对夫妇如今可还在世?”
“啪!”,筷子从郭大婶手里掉落在地。她一张脸瞬息间血色全无,发白的嘴唇抖了两抖,颤声道:“你、你是什麽人?打听这干什麽?”
殷长华和海生见她似乎被吓到了,都愕然停了箸。
岳斩霄看不见,黯然道:“他们是我爹娘。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直到今天才重返故里,想──”
他没能说完,只因郭大婶突然急喘一声,整个人往後仰跌了下去。
“娘!”海生就坐在她身旁,急忙抱住她,又掐人中又灌清水。
片刻,郭大婶终於悠悠醒转,颤巍巍伸长手去摸岳斩霄的脸,声音似哭又似笑:“娘就觉得自己一定见过你,笑儿,笑儿,原来你还活著……可、可你的眼睛怎麽、怎麽瞎了啊?……娘心好痛啊……”泪水扑簌滚落,她泣不成声。
三人全都怔住。
岳斩霄好一阵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颤著握住了女人还在他脸上摩挲的手掌。那温柔的触感一下子勾起了他儿时记忆,他再无怀疑,跪倒在女人脚边嘶声道:“娘,是我,我回来了。”
郭大婶一把抱住他,放声大哭:“笑儿,娘这些年做梦都在想你啊!那些该死的海贼把你抓了去,还纵火烧死了岛上不少人。你爹他为了救我,也给坍塌的屋梁砸死了。娘多亏了乡邻们接济,才能顺当把你弟弟生下来拉扯长大。娘还到处求人,打听你和被掳孩子们的下落。後来有出海回来的人告诉娘,他们在海上看到好几具小孩子的尸体,都已经被泡烂了,给鱼咬得残缺不全。娘那时以为你也遇害了,真想一死了之……还好,还好老天爷大发慈悲,让你回家了……”
岳斩霄也是悲不可抑,呜咽著说不出话来。
殷长华轻叹,知道岳斩霄经年累月,心中积攒了太多的苦楚,是该痛痛快快哭一场,便选择了静默,任由岳斩霄尽情宣泄。
海生在旁愣了半天,终是上前一手一个,将还在抱头痛哭的母子两人拉起身,道:“娘,哥哥,我们一家团聚,该高兴才对,你们别再哭了!”
“海生说得对。”郭大婶抽噎著胡乱抹去满面泪痕,抬头仰望岳斩霄俊美面容,爱怜无限。“笑儿,快告诉娘,这些年你都是怎麽过来的?还有,你的眼睛……究竟是怎麽了啊?”
岳斩霄不想吐露自己和殷长华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当年被海盗卖到永稷为奴,幸亏遇到在京经商的程错,见他可怜,替他赎了身,留他在身边帮忙打理营生。如今句屏已被玄龙吞并,他俩怕再待在京城惹来祸端,就变卖家业打算来琼岛避难。至於他的双眼,则是多年前生了场重病瞎掉的。
郭大婶听得时悲时喜,中间自然又掉了许多眼泪,转身对殷长华深深一福到地,感激涕零地道:“程相公,多谢你救了笑儿,将他养育成人,我这做娘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殷长华连称不敢,看著眼前一家三口,固然替岳斩霄高兴,心底深处,却有点难言的失落悄然滋生──这刻,他就像个多余的外人……
(12鲜币)乱臣 79
斜阳残照,田埂尽头野草丛生,两座土坟在黄昏血色光线里更显凄凉。
郭大婶挽了个藤篮,带著岳斩霄一行来到坟前,指著较小的一个坟头哽咽道:“娘一直以为笑儿你已经不在人世,才拿你的衣服鞋子起了这衣冠冢,明天就让海生把它推平了。”
她从篮子里取出瓜果饭菜等祭品,在大坟前摆放整齐,点起三炷香递给岳斩霄。“笑儿,给你爹上个香,告诉他,你平安回来了,让你爹在泉下也可以安心了。”
“哥,小心,地上有碎石头。”海生见岳斩霄落跪处有几块细碎石子,忙拨到边上,免得膈痛兄长。
每年扫墓,他总见娘亲在坟前以泪洗面,自责当年没照看好孩子,以致孩子被强人掳走,死得凄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