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轻轻拧了下泠岚的嘴角,“还说人家嘴皮利索,我看你也不弱。”
轻轻地瞥了永琏一眼,泠岚决定不跟渣攻一般见识,心中还有些牵挂着那绣坊之事,虽说还有些日子,但毕竟不长,只是怕那人赶不出来她想要的,“公主可赶得回来祝寿?”
“应该可以……”永琏算了下日子又道,“大概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正走到门口,小二正面迎上来一个中年人,衣着华丽,气派十足,见到永琏表情甚为愉悦,“老二啊,你今儿个倒是好兴致。”
“见过五叔。今儿休沐不是,出来走走。”永琏一拱手,将弘昼又迎进包房,一干随从都候在了门口。
泠岚低着头福了一身,“见过五叔。”
弘昼眼珠子一转,“侄媳妇啊,这一声五叔可不是白叫的,五叔托你个事儿行不?”
是这样的么……接前面一句的不该是——这是五叔的见面礼一类的么?怎么说的像是自己上赶着要叫的一样呢……
“五叔不妨先说。”泠岚又往永琏身后退了半步,绝对不要做被人卖了还要数钱的二货啊!
“嘿嘿,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侄媳妇日后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和婉,皇上收了她做义女,日后都会住在西三所里直到出嫁。”弘昼的笑脸里多了几分无奈,乾隆儿女少,这会儿需要人和亲找不着合适的人选,唉……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结果成了别人家的公主了。
泠岚素来跟和婉没甚交情,只是弘昼看着是开玩笑的,眼底却是爱女心切的桑心,忙笑道,“五叔说的哪里话,和婉姐姐本也是爷的姐姐,侄媳妇向来都是仰慕的,巴不得能同和婉姐姐学上一二呢。”
弘昼朗声笑道,“这假话说的,不过就是假话本王心里也舒坦。”
泠岚心底翻了个白眼,道了别便跟永琏回宫了,途径一条街道时,听着前方一阵喧闹,永琏皱眉吩咐侍卫道,“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这侍卫三两下就从围观的百姓口中得知,这不知是哪家福晋来抓奸呢。他再往前挤挤,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妇正带着一众丫鬟,不顾众人眼光地抽打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他的丈夫脸涨得通红,此时方从屋里出来,倒是个熟面孔,也不欲多看,便回去禀报了。
“回二爷,是法略贝子养的外室被发现了,福晋上门来闹,故而引起了围观。”侍卫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不嫌丢人。
“法略贝子……我知道了,继续往前走吧,实在不行便绕道罢。”永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泼妇什么的没那个兴趣见识。
泠岚也是听过这个名字的,这贝子的福晋不就是皇贵妃的外甥女,将军府的格格珞琳么?像是验证了她的记忆,走近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声尖叫道,“你怎么敢?我姨母可是宫里的皇贵妃娘娘!”
听到这句,法略垂下去的手又高举起来,“啪”的给了珞琳一下,“别在这儿丢娘娘的脸了,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整天仗着自己娘家作威作福的,出嫁从夫,再给爷闹,信不信爷休了你?我看你娘家还敢不敢认你,平白毁了一家姑娘的名声。”
他这话虽然是辱骂珞琳,但却把他他拉家撇开不提,就是传到将军府也不能怎么他,何况现在当家的,可是和硕雪莹格格。
周围的人看法略发飙都指指点点地戳着珞琳,珞琳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法略,转身推开人群跑掉了,身后一干丫鬟婆子忙跟过去,留下那外室一人蜷在地上哭泣。法略抬脚也欲走,却被她一把抱住大腿,“求爷救救奴婢……”
法略皱着眉看她一身狼狈,香肩外露,再看混迹在人群里那些个猥琐的眼神,一脚就把她踹开了,“残花败柳。”
他成亲前名声就不甚好,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一时间贝子府的传言沸沸扬扬。雪莹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唇角微扬,不知道这个结局你还满意么,我亲爱的小姑子,新月格格最好的闺中密友。
把这场闹剧抛诸脑后,刚一进自己的院子,泠岚就看到只穿着里衣半踩着鞋的儿子一路狂奔而来,她蹲□,抱了个满怀。
“额娘,咩咩好想额娘。”咩咩一脸委屈地牢牢抱住泠岚,永琏站在泠岚边上,投下的影子笼罩着咩咩,咩咩仰着脖子,大眼睛跟洪水泛滥一样,“咩咩也好想好想阿玛,阿玛难得休沐,都不陪咩咩玩儿。”
这小鬼头……永琏不悦地瞪向追来的奶娘等人,“福晋说过什么都忘记了?让阿哥乱跑不算,还穿成这样,要是着凉了,谁担当地起?”
这几个人虽然都是可以相信的,但还是要给点颜色看看的,不是他严厉,这宫里本就是个步步小心的地方,难保没有人拿绵洋当靶子,一个孩子能防得住什么?
泠岚冷冷扫过几个跪着的人,“都说事不过三,可万一下次阿哥跑到什么湖边假山的危险地方,你们就是拿命赔都不够,阿哥不懂事,我自然会罚,但是你们……”
“奴婢知罪,请福晋责罚。”地上的人磕头认罪起来,引来了无事可做的侧福晋,她看看地上的人,再看泠岚怀中的绵洋,立马明白了什么事儿,浅笑道,“不过是一起子奴才,福晋为了他们伤着身子可就不好了。况且阿哥还小,权当为阿哥积福吧,旁人不知道的,若以为福晋苛责宫人,那不是毁了福晋名声。”
永琏今天中午被泠岚提及令妃的作态,心里就翻了几页旧账,再一听茗玉出口之言极像令妃往日上眼药的招数,冷笑道,“不知侧福晋口中的旁人是谁?”
泠岚拍拍绵洋的后背,给了永琏一个安抚的眼神,笑得温柔,“妹妹没做过额娘,不知道啊,当额娘的最生怕自己的孩子有什么磕了碰了的。可这事儿,不光是跟小阿哥有关,倘若重华宫全都上行下效,不顾规矩,不顾主子的命令,那不是乱了套了么?这才真是毁了我的名声呢。妹妹也是当过家的,想来必定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先一句“没做过额娘”,后一句“也当过家”,都说中了茗玉心事,真真是戳心戳肺,当时捏着帕子的手就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了,蹲身行礼道,“福晋说的是,妾身想得少了。”
也不叫起,泠岚抱着儿子就走了。永琏眼神阴晴难辨,静静地看着茗玉,直到她额头渗出冷汗,这才甩袖走人。
“侧福晋……您没事吧……”身后是宫女的低声惊呼,茗**脚发软地靠在宫女身上。西林觉罗氏你欺人太甚!
回了房了泠岚轻手轻脚把小肥羊放在床上,嘴角的冷笑吓得儿子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大床的角落里去了。
“全都出去,给我看着门。”泠岚气场十足的把人都赶了出去,身上的汉装比起旗装来方便不少,绣花鞋一脱就上床去抓捕小咩。
“额娘,不要啊,额娘!咩咩知道错了!”绵洋喊得那叫一个大声,手舞足蹈地躲避着泠岚的魔爪,最后跟个鸵鸟似的一脑袋钻到被子里。
泠岚一巴掌拍到小鸵鸟的屁股上,“说,还敢不敢胡闹?还敢不敢瞎跑?”
“55555……额娘不喜欢咩咩了,额娘只喜欢跟阿玛在一起,不要咩咩了……”绵洋哭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绿意是个实心眼,在门外劝道,“福晋,阿哥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这死孩子算是在跟他阿玛争宠么……泠岚捂脸坐在边上,上好的丝绸因为母子间的搏斗全是褶子,咬牙切齿地戳上绵洋的痒痒肉,闹得绵洋也不装鸵鸟了,直叫着额娘饶命。
永琏循声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疯玩的样子,抚额不解释,上去从泠岚怀里解救出沦为玩具了的儿子,“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绵洋双颊红扑扑的,永琏忍不住在儿子小可怜的眼神里掐了一把,触手滑嫩,于是又掐了一把。
“再掐就肿了!”泠岚拍掉永琏的魔爪,埋怨道,“爷可真不会心疼儿子。”
“爷不会心疼,岚儿多会心疼啊,瞧这战场狼籍的,可是大获全胜?”永琏立马顶了回去,把绵洋往被子里一塞,“歇会儿吧,起来不许再闹了,当心晚上尿床。”
泠岚抚额,他又是哪儿听来的……咩咩继续很忧郁,阿玛又要把额娘带走了,最讨厌阿玛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被提要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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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表示绣坊没有任何奇异之处,金子敲开了老板娘的心房,一副万里江山图被日赶夜赶赶了出来。表示泠岚即使出嫁前有一点才女的名声,但是这种东西她是画不出来的,原图是永琏所作。
众阿哥献寿礼的时候,乾隆一上来便对永琏的寿礼愣了下,之后都是心不在焉的,太后时刻注意着乾隆的眼神,自然是注意到了他那一下的闪烁,娴姐也看到了。
乾隆作为永琏的阿玛,自然是清楚永琏画风的,这个八成是永琏的手笔,座下众人的交口称赞,让乾隆觉得作画人的万千丘壑都隐在了这半尺江山之后。他是被雍正教导过的,圣祖太子如鲠在喉。
一样的嫡出,一样的排位,满怀期待一心培养的继承人……永琏大服在身,在几个正太弟弟面前愈发显眼,时不时和大阿哥交流个眼神。让人心底发凉的阴谋论浮上心头,而后被重重甩开,留的印子浅得几乎看不到,又好像一碰触,就能如星火般燎原,吞噬一下。
再看秀丽出众的二福晋,很是得宠的绵洋,乾隆几乎是可以对号入座了有木有……苦逼的娃,你要不要认为他是你二伯转世啊……
五阿哥看乾隆不过匆匆过去自己苦心准备的寿礼,心中愤愤难平。寿宴结束大家散开时候,忽然重华宫方喧闹起来,侍卫急报,“回皇上,有刺客闯入重华宫,奴才失职,让其服毒自尽了。”
“没用的东西!去重华宫好好搜搜,看还有什么余党没有!”乾隆脸色当时就难看了起来,死了就死了,还来报什么。总管这块的傅恒感觉到乾隆冰冷的视线,冷汗湿透了后背。
“皇帝,刺客之事自有人处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各处都加派些人手,给哀家保护好万岁爷了。”太后严厉地吩咐道,五阿哥上前打了个千,“儿臣愿意负责搜捕刺客,皇阿玛还请宽心。”
泠岚脸都绿了,你MB不知道重华宫住的是二阿哥啊,搜捕你妹,姐TM会给你这个机会搜我家,姐不如一头撞死在晋江岸边。
乾隆看着永琪的眼神有了赞赏的暖意,“走,摆架重华宫。朕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敢在朕面前撒野。”
“皇帝!你不顾自己安危了吗?你不顾大清江山了吗?”太后厉声喝道,一干阿哥低头努力减少存在感。
合着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是不适合她纽钴禄氏的,泠岚对于到死都不知改了性子的太后真是连鄙视都懒得了,尼玛太后了不起啊,你有本事当一孝庄姐瞧瞧。
“朕是真龙天子,来人哪,送太后和皇贵妃回宫。”乾隆在外人面前被太后落了面子,更是不肯让步,头都不回地一挥手就要上撵。
一只手轻轻碰上乾隆的胳膊,扶住了他,娴姐笑道,“臣妾自是要陪皇上一起的。”眼角扫过周围,五阿哥看着她愤恨的眼神更是让她笑容加深了三分,“那重华宫可是小绵洋住的地儿,不确定是安全了的,臣妾也不安心。皇上向来是个慈父……”
在乾隆温和下来的目光里,娴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臣妾知道您一片爱子之心难以阻拦,您瞧着二阿哥这感动的劲儿,论起他对于您的儒慕和孝顺,六格格长大了能有一半,臣妾就是死也甘愿了。”
“好日子说什么死啊死的,难道你不是永琏的皇额娘?”乾隆对于听话又能干的娴姐并不吝啬给出自己暗示的承诺。
被忽略的几个阿哥都纷纷告退回去了,只有永琪站在那里不肯挪动。太后被“护送”回慈宁宫了,晴儿走前看到泠岚纠结的眼神,忙上前做安抚绵洋状,小手一拍绵洋的背,“小阿哥可真勇敢。以后必定是大清的巴图鲁了。”
背对着的众人,嘴唇无声地吐出小心二字,扬着笑容走了。
乾隆被这话吸引到,正对上绵洋投来骄傲的视线,“绵洋一定会做一个像皇玛法一样的巴图鲁!替皇玛法打好多好多胜仗!”
有道是童言无忌,世人最是喜欢听童言说的好话了,乾隆洋洋得意摆架重华宫主持大局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永琏那一瞬的黯淡。
皇阿玛,果然是这样,天家无父子。
与此同时,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的重华宫里,刘格格月如急得恨不得把手上那个雪缎缝成的娃娃吃到肚子里去,她知道今天爷和福晋去赴宴了,也就出院子走走。谁知道一个黑影窜过,好在她胆子不小,强忍着没有喊,甚至还去了那边查看,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娃娃,身上的银针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侍卫很快就要到了,可以感觉到隐隐的骚动,她知道这是巫蛊啊!一个不好,整个重华宫都要陪葬的,烧掉是来不及,顶多把上头的生辰八字烧了,揽到自己身上?就说因为福晋专宠,心生不满?她不怕死,可一样会波及到爷和福晋。
感觉到邻近的脚步,刘格格电光火石间想到重华宫那个雅致的池塘,一路狂奔过去,噗通一声就下去了,重华宫人都被侍卫惊吓到,竟也没有注意到。
她是包衣奴才出生,幼年在京城外头的庄子上长大,水性甚好,很快就到池底,三两下挖开淤泥,把娃娃塞进去埋好又凭感觉抓了石子一类地压住,这才浮上水面,佯装落水的大叫救命。
泠岚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个刘格格,满手淤泥,衣衫湿透,被宫女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叹一口气转向乾隆行礼,“她受惊落水,御前失态,请皇上恕罪,还请皇上允许媳妇带她下去收拾一番。”
乾隆来了一盏茶的功夫,刺客没等到,倒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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