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皇后的敛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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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皇后的敛财生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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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侍女顾不上额头的伤,急急忙忙跑出大殿,带起一路素纱飞扬。


    那只窗台上的雀鸟被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的举动惊吓到了。


    雀鸟拍拍翅膀,惊飞上天。


    蓝天白云下自由的鸟儿,如何能够将其关在筑造的金丝笼内,剥夺其自由和欢乐呢?


    所以,当他不顾她的感受,以强势的姿态册封她为皇后的时候,她开始反抗,不顾一切地逃离他的束缚。


    然而,当他终于任其飞翔的时候,终于决定放其自由的时候,他才惊骇地发现,那只欢快自在的鸟儿,其实是受了伤、迷了方向的无助小鸟。


    而现在,她又是一只在冬眠的小鸟。


    是的,当春暖花开之时,便是她苏醒之时。


    他要守护她弱小的家,不能让风将她带向远方。


    时间只过去一瞬。


    那个出门的侍女就带着大夫急忙跑进了大殿。


    大夫还是以往那位,只是这次的面色显得焦虑不安,他提着装了汤药的食盒,步履匆忙。


    因为药材的紧缺,今日他们在药房里重新列了新配方,试图将用药的时间延长一些时日。


    此刻的药房比前面半月还要忙碌和急躁,一旦娘娘停止服用汤药或者内力,马上将会西去。



西归之魂,岂可强留(9)

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他们难以定心做事。


    所以,这次的药竟然晚了一些时刻,幸亏他走得快,赶上了正式的用药时辰。


    看到大夫,夏墨兮主动站起,立到了一旁,让出了供大夫喂药的位置。


    出身高贵的他,生活起居是在奴才们的侍候下长大的,他不会侍候别人,也不懂怎么侍候别人。


    所以,施月舞昏睡至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守护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无能为力。


    那个大夫没有行礼,这是一开始陛下就赐给他的特殊待遇:一切都以娘娘为重,礼节暂时放一边。


    虽说如此,他还是会在喂药结束后,行了礼,才退下。


    大夫将食盒轻轻放置在床榻旁的矮几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里放着一碗尚有余温的汤药,一只银勺,以及一副白色手套。


    他带上手套,看了眼皇后的面色,其实这一眼不看也无所谓,娘娘这半月以来的面色始终如一的苍白,脸孔渐渐下陷,开始显现出消瘦的状态。


    他舀了一勺汤药,缓缓递送到皇后的面前。


    右手执勺,左手小心谨慎地扣在施月舞的左右脸颊,稍一用力下按,施月舞的嘴唇便缓缓地张了开,然后将药勺送进她的口中,将汤药缓缓引入。


    如此往复,每次都需要花费近半个时辰才能将一整碗药喂完,而且几乎都会浪费一半的药。


    以娘娘现在的状况,喝药是非常困难的,喂药的人需要极大的耐心与技术,因此也只有经验丰富的大夫才能胜任。


    为了避免接触皇后的玉体,那个大夫特意带了手套。


    喂药的时间缓慢的令人烦躁。


    空气闷热。


    七月的风吹进大殿,带着丝丝热气。


    殿内寂静如死,殿外知了嘶喊,雀鸟鸣叫。


    侍女为大夫擦拭额间的汗珠,大夫细心地为皇后引药。


    “让朕来吧。”



西归之魂,岂可强留(10)

“让朕来吧。”


    压抑的大殿内,沉默的皇帝突然开口。


    他的话令在场醒着的人皆是一惊。


    “是。”大夫识相地退让出位置,恭敬地将药勺递给皇帝。


    夏墨兮接过药勺,凝视着面容宁静的施月舞。


    她安静得像一朵漂浮在天边的白云,静静地沉睡。


    她感觉不到,在自己周围的人是多么的心急如焚,又多么的痛心疾首。


    她就那么安静地沉睡,好像永远都不会醒来,宛如万年寒冰下冰封着的雪莲花,圣洁典雅,永不出世。


    “陛下……”大夫犹豫,“陛下其实可以……以口渡药,那样比用药勺更好。”


    换成普通的夫妻,他在一开始就可以这么说了。可是面前的人是一国之君,谁敢跟皇帝说“以口渡药”,不是等于命令陛下亲自喂药吗?那还要奴才做什么?他可没那个胆子。


    夏墨兮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忽然变得黯淡。


    没有说一个字,他沉默着,从药碗里舀出一勺,坚持以勺喂药。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期,埋首于书堆,刻苦学习,只不过,小时候学得是治国安邦,现在学得是喂人喝药。


    不希望让她误会自己在侵犯她,不希望令她再讨厌自己了。


    不知从何时起。


    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都要考虑她的心情。


    ******


    头顶的太阳微微偏向西方,晒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大夫提着食盒回到药房,在门口看见楚致远正在翻阅一只木箱里破旧古书。


    他走上前搭话:“楚大人,您也看得懂吗?”


    “哦,我看不懂。”楚致远心不在焉地回答。


    手中的一本书,书页泛黄,显示出年代的久远,上面的文字并非夏国的文字,文字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宛如婀娜的少女在书面上翩跹起舞。


    “这是南精忠从一个商人手里买下的,据说是灵巫族的独有文字,那是一个相当古老的种族,听说覆灭在百年前。”大夫回忆。



前往巫丏山(1)

大夫回忆,“虽然大家都不懂上面的文字,可是从零星的图画可以判断,这些都是医书,因此就搁置在药房了。”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些字。”楚致远挠挠头发,突然一把抓住正准备离开的大夫,道:“等等,你刚才说这是什么文字?”


    大夫一惊之下险些将食盒掉地上,颤巍巍地回道:“灵巫族的独有文字。”


    “哈哈哈……”楚致远兴奋地抱了抱大夫,大叫:“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千雅一族使用的也是这种文字,难怪我觉得这么眼熟。”


    回想起来,好像印无痕就曾经说过,千雅一族就是灵巫族,或者是灵巫族的一个分支。


    要是早一点想起这事,自己也不用蹲在这里半天,研究一堆看不懂的书。


    大夫被他这么一抱,弄得晕头转向。


    楚致远终于解开了一上午的疑惑,心情大好,正准备离开继续混迹在一堆数不清的政事要事杂事里,然而他一步跨出,又缩了回来。


    他疑惑地看着那个晕忽忽的大夫,问:“这些……都是医书?”


    “是啊,不过没人看得懂,所以一直扔在角落,结果被楚大人您又搬了出来。”大夫揉着太阳穴,觉得天气越来越炎热了。他想起一事,又道:“不对,前段日子在这里的印大人他似乎看得懂。”


    楚致远没在意大夫补充的后一句话。


    他心有疑问,道:“灵巫族的医术怎样?”


    大夫想了想,回答:“这个就不知道了,传说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我们不一样,医术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即使我们能看懂这些文字,想来也没多大用处。”


    “你们看不懂没关系啊,有人懂就可以啦。”楚致远又高兴地手舞足蹈,再一次抱了抱大夫,激动道:“你们赶紧将所剩的药材全部熬成汤药,皇后娘娘马上要出远门。”


    他一说完,也不等那大夫回答,飞一样地奔出药房所在的宫院。



前往巫丏山(2)

******


    “青龙,你退下吧。”


    素纱飞扬的大殿内,夏墨兮小心翼翼地扶起昏睡不醒的施月舞,以所剩无几的内力为她续命。


    “陛下!”刚刚走进来的青龙震惊不已,难道陛下知道了左将军和他的意图?


    “再一次消耗内力,你会没命的。”夏墨兮却是在为这个一起长大的护卫着想,从青龙的面色上看,显然是将要到达体能的极限。


    青龙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昧着良心要来剥夺皇后的生的权力,陛下却在为自己的生命考虑。


    “陛下……”他突然跪倒在夏墨兮的面前,垂下头,声音颤抖,“陛下,真的……真的不能在继续下去了,真的不要了,属下求您了。”


    他深深地跪倒,哽咽。


    “你在说什么?”夏墨兮漠然地问,掌心贴着施月舞的后背,内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朕的内力也快要达到极限了,为什么你还不醒呢?


    “陛下的心里很清楚,比谁都清楚,即使我们隐瞒着一个字也不说出来,可是陛下您应该是知道的,您是知道的啊!”青龙说的很急,声音越来越响亮。


    夏墨兮凝视着施月舞的发,她的肩,漠然:“朕该知道什么呢?”


    “皇后娘娘她……她已经……”青龙蓦地抬起头,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他咬了咬牙,心一狠,大声道:“娘娘她已经……”


    “青龙!”夏墨兮喝道,由于太过用力,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不定,额间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这个炎热的夏季,他第一次流出了汗,然而却是冰冷的。


    那个刹那,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内力四处游走,变得絮乱起来。


    他仿佛感觉到眼前的妻子身体渐渐僵硬,他的脑海跟着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调整内力,重新注入一股温暖和煦的生命于施月舞的体内。


    直到觉得妻子安然无恙,他才缓缓开口:“青龙,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事朕承受不了,褪去皇帝的身份,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



前往巫丏山(3)

青龙陷入长久的沉默,垂着头,眼眶里的泪珠几欲要落下。


    他忍着悲痛,无可奈何。


    七月的风吹拂在身上,宛如隆冬里的寒风。


    大殿内,众人无言。


    忽然,一道急切而欣喜的声音打破沉寂。


    楚致远飞奔而来,脸上呈现出久旱逢甘露的狂喜,“陛下,陛下……有个地方……也许可以让娘娘苏醒。”


    那个刹那,不只是夏墨兮,还有青龙,以及侍候在侧的侍女们皆是一惊,然后看向气喘吁吁的楚致远。


    他们不敢询问,生怕产生幻听。


    他们惊诧地等待着这个文弱书生样子的伪大夫继续说出下文。


    楚致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冲到夏墨兮面前,兴奋地说道:“我在药房看见一箱灵巫族的医书,大夫说灵巫族的医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去试试,她们就在巫丏山里,我可以带路。”


    ******


    翌日。


    “我不管,我也要去。”长着一张娃娃脸蛋的沈幽幽站在楚致远的面前强烈抗议,“你现在厉害了,这里的人都管你叫‘楚大人’,你发达了,就嫌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了。”


    “别叫我‘楚大人’,听着就烦。”楚致远正在清点一路上需要用到的物品,面对未婚妻的抗议,置若罔闻。


    “你一个、左将军一个、陛下,还有娘娘……”沈幽幽扳着手指数人数,大叫:“才这么点人上山,多带一个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哎哎哎,小心点,那些可是娘娘一路上要服用的药。”楚致远一边检查马车的情况,一边还在观察周围搬运的人的手脚,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我要是带一群人上山,千雅族长非跟我拼命不可。”


    “反正你就是嫌弃我了。”沈幽幽跟在未婚夫的身后不停地唠叨。


    “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楚致远懒得理会她,前前后后又检查了一边,拉着旁边经过的一个侍卫,“陛下什么时候出来?”



前往巫丏山(4)

“卑职不知。”那侍卫一脸无辜地瞅着他。


    楚致远直接无视,他走到马车前,对驾车的车夫再三叮咛:“出发后记得让马车走稳一点,娘娘的凤体经受不住剧烈颠簸。”


    “致——远——”沈幽幽望着忙碌的未婚夫,却又不敢朝他大发脾气,毕竟人家现在在做大事。


    妻子就该守在丈夫身后默默地支持——这是她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发脾气的话,她心里实在憋得慌。


    “幽幽姑娘。”突然,一个笑谑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沈幽幽转头一看,只见一身紫衣的左少弈正倚着马车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致远说你很色的,让我离你远一点。”沈幽幽不理,急忙追上楚致远的步伐。


    左少弈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想跟我们一起上山?跟他说没用,你要看清楚这里最大最有权力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沈幽幽没好气地说。这里都是致远在打理,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刚想到这一层,就看见左少弈在使眼色,意思似乎是让自己望右边看。


    右边?右边怎么了?她茫然地转过头。


    一扇宫门内徐徐走出一群人。


    为首的男子怀抱一名昏睡的女子,那女子面色苍白,然而神态沉静,好像只是睡着了,却又不像是睡着了那么简单,似乎这一觉她永远也醒不来了。


    “施月舞!”沈幽幽脱口,然而她又忙着捂住嘴巴。楚致远跟她说过的,施月舞是皇后,她是不可以直呼姓名的。


    那个抱着施月舞的男子仿佛听见了她的叫喊,缓缓转向她。


    这时,左少弈突然将沈幽幽一把提起,拎到夏墨兮的面前,他严肃地说道:“陛下,微臣找了个丫头侍候娘娘的起居。”


    就这样,一行六人启程了。


    楚致远不会骑马,原本打算挤在夏墨兮和施月舞的马车里,被左少弈这么一搅合,与帝后同坐一辆马车的人成了沈幽幽,而他自己苦命的和左少弈一人一马,并肩而行。



前往巫丏山(5)

关于这件事,楚致远是在与左少弈相处很久以后,才发现自己当时是得罪了他,才被伺机报复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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