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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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笨丫头-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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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帮助那些女人扳倒了在宫中顺风顺水的浅离能够换一条生路,周展会做的毫不犹豫。

死了个乞儿,总比自己没命要好。

这个世界上,谁不是自私的呢。

“好大的胆子。”沙迦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轰然巨响,“朕算是见识到了你鲁国的威风,竟然连北国都不放在眼中,做出此等事来。”

“皇上,当年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不是。。。”话音戛然而止,周展仿佛自己把舌头给咬掉了,再不肯说下去。

不过,又有谁不明白他未出口的后半截话呢?

若不是真公主跑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无计可施,怎敢冒险,以假乱真。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沙迦眯起寒眸。

咬紧牙齿,周展重力点头。

豁出去了,赌也要赌一次,他将这视为求生的出路。

“很好。”沙迦脸上现出奇异的放松,大手一挥,点住数丈开外的周展,“左右侍卫,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这下,全场更静了。

就连周展的表情也定格在最后的惊讶状态,张大的嘴巴忘记合拢,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些虎背熊腰的侍卫可不会思考个是非曲直后再执行皇帝的命令,几乎沙迦的话音一落,就押解着周展要往外走。

假亦是真(六)

“皇上,请您息怒,还有许多事没有问明白,冒然杀了他,一切将会死无对证了呀。”泰阳贵妃心情一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她一心想要周展和女官吐出更多隐情,把凤昭仪的罪坐实,哪料到沙迦上来就动了杀机,没说几句就要砍人了。

“泰阳,朕的旨意,什么时候需要经过你同意才能发布吗?”沙迦的声音好轻好轻,手中左右旋转地杯盏停住,五指捏紧,澄清的液体平稳无波。

“臣妾不敢。”泰阳贵妃立即双膝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青石地面,不敢抬起。

皇上生气了,别看他现在不愠不火,平静无波,越是如此,泰阳就越是害怕。

“不敢?哼,你怎么会不敢呢?朕的泰阳贵妃、昭阳贵妃、旭阳贵妃、和阳贵妃、景阳贵妃,一个不少,全都来齐了,和朕谈敢或不敢,为何听起来,就像个笑话?”北皇还真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挂在唇畔,虽是如此,浑身上下可没有半点暖意,一头沉睡的雄狮被惊醒,撩起的尖牙,所指之处,必然血流成河。

噗通噗通,接连又跪倒四个,口称惶恐。

沙迦毫不理会,对着停顿住的侍卫,声色俱厉,“怎么,难倒朕也号令不动你们吗?”

自然是号令的动。

周展就这样被带下去,他绝望的哀嚎,对着五名曾经给过他生存许诺的贵妃,还有坐在北皇身旁的浅离求救。

死到临头,方知生的可贵。

然而,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出头来救他。

就连浅离的不忍,都被沙迦强力按下,他的余光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许插嘴多话。

假亦是真(七)

女官噗通一声,又跪回到地上。

周展被拖了出去,转眼之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在托盘内,被送了上来。

北皇从不会开玩笑。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容不得别人违抗。

现在,泰阳贵妃所说的证人,还有女官一个人。

沙迦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身上,仍旧一派云淡风轻,“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没。。。”女官使劲的摇头,贴在胸口的脸颊,仿佛要折断了一般,心中恍惚明白,周展是因为说了太多而死掉了。

她从小就在宫里边长大,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看得多了,比起周展,更加明白该怎样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保全自己。

秘密已经泄露,可是北皇还是泰然若素,当年那个小小的孤女如今已经亭亭玉立,身着皇后吉服,安稳坐在皇帝的身侧。

照此看来,北皇心里其实是想要保全这位赝品公主的。

周展当众拆穿了真相,将矛头直接对准浅离,于是他也成了出头之鸟,被北皇笑呵呵的杀掉,还把脑袋装在盘子里拿上来,就放在她身侧,警告之意,不言自喻。

“真的没有了吗?既然来到此处,不妨将心里话坦然说出,虽然你并非是北国的子民,朕也一样乐意为你做主。”好个开明大度的君王,要不是刚才他就是用和煦春风的态度斩杀了周展,女官还真的要相信他的话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抓住头发,胡乱抓扯,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喊大叫。

假亦是真(八)

沙迦浓眉紧蹙,“五位贵妃,这就是你们出示给朕的所谓证人??”啪,酒杯重力摔在地面,碎裂成一片一片,“随便找个疯子来,要朕怎样相信,他们刚才说的话就是真的。”

北皇一说,女官心领神会,她忽然大笑起来,趴在原地抽搐不止。

五位贵妃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两名证人,一死一疯,不管是真是假,对她们都极为不利。

同时,亦将沙迦的袒护之心看在眼中,皇上,是真的着了魔,证据已经如此明显,他还假装完全没有听到,毫无道理的将凤昭仪护在身后。

事已至此,五位贵妃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若是就此收回攻势,以她们对皇上的了解,沙迦绝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们,把今天的事当做玩笑一场。

这么多人看着,无论皇上还是宫妃,都有各自的脸面要坚守,今儿要是跌了份儿,人就丢大了,日后在北国的后宫内,也再无立足之地。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用凤昭仪的鲜血来作为终结,可惜,她的面前,有皇上挡着,除非要沙迦哑口无言,否则他绝不会任人为所欲为。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

“皇上,臣妾还有其他的证人,恭请圣旨召见。”泰阳贵妃退守一旁,这次说话的是旭阳贵妃,她沉下去的小脸保持一贯的镇定,虽然双膝跪在地上,一对黑漆漆的眸子却抬起,不示弱的望着沙迦。

旧日恩爱,仿佛还在昨天。

沙迦却在一转眼间忘了个干净。

旭阳贵妃甚至无法从他眼中寻到一丝熟悉的温情。

假亦是真(九)

这就是她倾心所爱的男人吗?为何从他的瞳孔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那浓浓的防备,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生。

呵,在皇宫里寻找爱情,和镜中月水中花,又有何异?

既然如此,便索性大家都得不到。

怎么可能允许某一个女人,独占了大家的男人。

对,沙迦就该是大家的,不属于任何一名妃子,然后,偏偏他又是所有人的主宰,此种平衡,不容任何人打破。

若是有人起了非分之心,妄想独占,便像此刻的凤昭仪一样,成了靶心,被所有人攻击。

“又是证人?旭阳,你请来的这位可还靠谱吗?”沙迦漫不经心的垂下眼,“今日是皇儿的好日子,又是朕立后之日,双喜临门,希望你拿出来的东西足够湮灭朕的怒火。”

他已然说的如此清楚。

这也是给所有人的退路。

杀了一个周展不要紧,只要她们知难而退,沙迦也愿意收手,留几分情面下来,祭奠往昔。

可惜,无人领情。

“皇上,臣妾要请进的,是真正的鲁国鸾凤公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能证明这场骗局,您只要见了,必然明鉴事情的真相。”旭阳贵妃目光坚定,她已然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

身后的其他四名贵妃,同样没有退后,悬崖与脚跟相聚只有一寸,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鸾凤公主??”沙迦朗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样,“前些日子,朕还在宫外,与皇后游玩,就曾有那么个女子,领着一班人马,冒充鲁国鸾凤公主,来到朕的面前,现在你们又寻来一位,朕倒是真得要见一见了。”

假亦是真(十)

他垂下头,爱怜的摸了摸浅离的脸颊,“小东西,难倒鲁国鸾凤公主的名头就这么值钱,有那么多人蹦出来冒充你,被朕拆穿了一次还不够,还要三番五次的卷土重来。”

浅离尴尬的坐直了身子,干干傻笑。

周展的脑袋还放在五位贵妃的面前,血迹未干,那双瞪圆的双眼控诉着死不瞑目的悲哀。

沙迦却还那儿睁着眼说瞎话。

浅离真是无比佩服他,也知道,现在除了附和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

真想闭上眼,塞上耳朵,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呐。

早知道宴无好宴,她一定想尽办法不来参加的。

帝后之位,生满了倒刺,真真不大好坐。

浅离的心揪到了嗓子眼,落不回原处,身子上的汗水渗出了一层又一层,逐渐麻木,已然感受不到粘腻粘贴在皮肤上的感觉。

“谁真谁假,皇上不妨见过了真公主,再行定夺。”沙迦和浅离之间小小的温情刺痛了宫妃的眼,旭阳贵妃挤出几个字后,令宫人下去传旨。

不多时,一个身着盛装的女子出现在甘露殿之外,大红色的长裙,裹紧了曼妙身姿,步步生莲,优雅而高贵。

她身后跟着的是几个自己带来的贴身侍婢,托起拖沓的裙摆,跟着她的节奏向前走。

那让人见之难忘的容貌,只是搭眼望过去,沙迦和浅离便同时认出了来的是谁。

“皇上,咱们又见面了。”她盈盈拜倒,把之前与沙迦的恩怨都抛在了脑后,就当做完全没发生过。

“又是你?”沙迦掀了掀浓眉,“朕放过你一次,不远远遁开,还要前来送死吗?”

凤临天下(一)

“皇上,本宫奉命前来北国,是带着鲁国的诚意,谁知阴差阳错,被人冒名顶替,若不洗刷掉这场冤枉,就算他日回到鲁国,也无颜愧对父兄。”鸾凤公主说的振振有词,毫不掩饰对浅离的敌意,用那种贵族特有的居高临下,鄙夷的望着那个窃据了她的位子的女人。

“皇上,真正的鸾凤公主已经到了您的面前,请您治冒充者欺君之罪。”旭阳贵妃声音嘹亮,随着她话音落地,无数名宫妃就像排演好了一样,齐齐重复。

“请治冒充者欺君之罪。”

“杀了这个冒牌货,以正国威。”

此起彼伏之音,不绝于耳。

浅离的身体,从头到脚的冰冷,明明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她却还置身于寒冬腊月,完全没有人类的温度。

沙迦冷冷的笑,薄唇之间,有幽暗的寒光渗出。

他大手一伸,凑到安福面前,老太监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一柄宝剑,乃是沙迦惯常佩戴之物,终年不离左右。

长剑出鞘,好一件世间难寻的神兵,光是环绕在剑身上的煞气,已然令人不敢逼视。

沙迦接过,握在手中,上下巡视。

全场立时寂静下来,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的盯住北皇,等着瞧他的下一个动作,是否会如了众人所愿。

浅离始终垂着头,太子被咏春抱着,她手中空闲下来,便纠缠在一起,拇指与食指交错玩弄。

至于沙迦的宝剑,是否会劈向她的脖颈,仿佛完全不在意。

砰!!!

疾风袭至,躲无可躲。

凤临天下(二)

沙迦面前的桌案,一分为二。

汤汤水水,洒满一地,有些甚至飞溅到他的龙袍之上,也全然不顾。

“你们都说够了吗?”提着剑,一步步的走出来,最恐怖的是沙迦的音调居然还维持刚刚的轻柔,异常清晰的吐出每一个字来,落在宫妃、皇亲、大臣、宾客、以及宫娥和太监们的耳朵里。

哪个敢站出来答话。

就连五个贵妃,都被此番变故,惊的呆住,不敢再吭声。

“你很有勇气,是朕所遇到的女人中,最不畏死的一个。”沙迦来到鸾凤公主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铁指如钩,捏住她尖尖的下颌,“不过,也是最没脑子的一个,假的就是假的,骗不成功,便乖乖的躲回角落里,或许还能保得一时安宁。”啧啧数声,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你贪欲太重,老是梦想着得到根本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这样实在不好,也许你的贪婪,会连累到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将来,他们都是因你而死,家毁亲亡,就算死后去了地府,也要诅咒你的无知和白痴。”

他说的含蓄,鸾凤公主却在一霎那心领神会。

不等她娇呼出声,沙迦已然松开了钳制她的大手,让她跌落在脚下,威严的目光从五位贵妃的头顶掠过,然后是那些坐在原位没动的宫妃,每一个都不放过,“既然你们都对朕的皇后心有疑惑,纠结于真假,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剑锋点住脚下的鸾凤公主,沙迦轻蔑道,“就让鲁国的皇帝亲自来解释这一切吧,朕认为,他和鸾凤公主的母妃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一个。”

凤临天下(三)

还不等众人咀嚼出他话里的意思。

沙迦掷地有声吼道,“内廷侍卫何在?老将载淳何在?”

那些个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场合的武官们忽然从甘露殿外冲了进来,重甲披身,手指利刃,整装待发。

来到沙迦面前,齐刷刷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点将台,领军八万,三月内,朕要见到鲁国的皇帝还有鸾凤公主的亲生母亲,把他们都带到北国来,当着众妃的面儿,好好分辨一下,哪个才是真正的鲁国公主。”几乎等同于儿戏的皇命,却得到了最为贯彻始终的执行,皇帝的圣旨成了军令,老将载淳领命而出,威风凛凛往点将台而去。

一切,就像是早有安排,风驰电掣间,布置完毕。

沙迦收回了宝剑,送回剑鞘,又恢复一派轻松,“三月之后,自见分晓,众妃不妨多等几日。”

鸾凤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

刚刚,北皇是在下达要攻打鲁国的命令吧。

就为了把父皇和母妃劫掳到北国来指认哪个是真正的鸾凤公主,他便不惜以数万人的生命为代价。

是否太儿戏了些。

他怎么能如此。

“至于你,两次到朕面前,冒充鸾凤公主,且容你苟活百日,等接来了鲁国皇帝,再行处罚。”立即有八名太监上前,架着鸾凤公主往甘露殿的尽头而去。

那里,已经有一辆准备好的马车在等候,她究竟会被送往哪里,除了北皇之外,没有人知道。

可预期的,在鲁国未覆灭前,她会活的很好,因为沙迦要留着她,有一天出来对峙,让世人明白,谁真谁假。

凤临天下(四)

宝剑丢回到安福手上,接过宫人递来的干净帕子,沙迦随意的抹了抹手,“酒宴继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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