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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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笨丫头-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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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猫一样的继续往皇上怀里蹭,虽然沙迦身上还残留着暴戾的冷漠气息,浅离还是壮着胆子,将撒娇进行到底,就不相信没办法化戾气为祥和,把这块百炼钢缠成绕指柔。

“你都说了朕不是外人,那还提什么报答,倒显得生分了。”浅离和澈儿何尝不是他冷清的生命中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一缕温暖,沙迦并不想保护任何人,他只是为了不坠回一个人的孤寂之中而已。

“皇上,您刚刚说要去把鲁国的皇帝‘请’来对峙,这件事只是说笑的吧。”气氛变得融洽,浅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

选秀女(三)

“朕有说笑过吗?”沙迦反问,似笑非笑。

在浅离的脑海中,还真找不出类似的记忆。

沙迦赞同某件事,不必人催,就会把前前后后办的极为妥帖。

若是他不赞同,说破了天也没用,更别想敷衍着过去。

“难倒您真的要灭掉鲁国,然后再把他们的皇帝和皇妃送入北国吗?”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要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好像也谈不上。

倒有几分祸国妖姬的味道。

只不过,她祸害的是别的国家而已。

第一次因为浅离出走,沙迦怒极而炙,兴兵伐鲁,连取数省后,得意而归。

第二次因为要辨别‘真假’,沙迦干脆就想直接灭了鲁国,大军在玩笑间派了出去,现在没准已然上路,不日便可到达那个饱受战火肆虐的国度。

浅离完全不怀疑北皇的实力,既然他说,不想再看见鲁国的存在,也就间接等于判了这个国家的死刑。

她是不是跟鲁国犯冲啊,一生的命运,都与这个国家相连。

“小东西,你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动用你聪慧的小脑瓜去想一想,战争,也许并非是坏事,速战速决,反而是种仁慈。”鲁国被北国接管下来,至少连年的兵灾可以免去了,老百姓并不在乎是谁当皇帝,只要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山河跟了谁的姓,又有什么重要的。

长吁一口气,浅离扁扁小嘴,“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是吧,唉,鲁国大概真的要把臣妾当成灾星,做个木头人,拿针扎扎扎。”

她说的可爱,沙迦忍俊不禁,“小东西,你还真是很害怕担责任呐,胆小鬼。”

选秀女(四)

“谁没事喜欢留个万载骂名,任由后世传说啊。”低调才能保万年平安嘛。

沙迦亲亲她的鼻尖,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睡熟的小太子忽然迷迷糊糊的张开眼,不哭不闹,水葡萄似地紫黑瞳孔直直望着沙迦,发出婴儿特有的呀呀自语。

“呀,他可终于醒了,真能睡呦,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都没哭闹呢。”浅离抱住孩子,给沙迦献宝,每过一天,她都觉得孩子好像更像皇上一些,奇怪了,孩子明明是她生的,长相反而没什么肖似她的地方。

“能睡,是好事呢。”沙迦捏了捏儿子的脸蛋,感慨莫名。

“也是哦,他这个年纪,也就是哭哭睡睡,不过没关系,皇儿很快就会长大了。”到时候,她可真的再也不怕了,这个小小的孩子,将来就是她的倚靠,他会保护她不受伤害,成为她身边,最最坚实的壁垒。

真难想象,这么一团软软的孩子,居然可以带给她那么强大的安全感。

这是亲人的感觉。

在浅离的生命中,除了沙迦曾给予她的类似于亲人的温情之外,就只有这个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属于她。

斩不断的血脉亲情,想起来,心里就有了暴涨的满足感。

“小东西,刚刚你怕了吗?”他接过孩子,单臂托在胸口处,漫不经心地问。

“真的好怕哦,皇上,您怎么说杀人就杀人啊,周展虽然是来指认我的证人,可是,臣妾不恨他耶。”他只是很想活下去而已,就像是当年,把她骗进宫来充当鸾凤公主的替代品一样的初衷,只为了生存。

选秀女(五)

既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出卖她来求生,浅离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现在活着的人是她,风光无限的人也是她,所有的恨和恐惧,在一瞬间闪过后,便消失殆尽了。

浅离不太会记仇。

她的心里,偶尔还会闪念的想起,当初周展和女官对她的照顾。

没有她们,她哪里有机会能入得了宫。

入不了宫,自然也就不能伴在沙迦身旁,往后所有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周展死了。

脑袋还被放在托盘里端上来,浅离只看了一眼,就再没忍心去瞧。

“小东西,妇人之仁,绝对要不得。”沙迦伸出一根食指,逗弄怀抱里的太子澈,让孩子的大眼睛随着他的手指转来绕去,颇为有趣,然后还不忘记,循循善诱的教导,他的话,像是在对浅离说,也好像是对着怀中的孩子,“上一次,你不忍伤害鸾凤公主,放过于她,可反过来,她并不会感念你的恩情,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办法要扳倒你,取代你,对不恰当的人善良、仁慈,便是多余,这回,朕绝不给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的机会,血腥,有时候是最恰当的方法,以暴制暴,亦是如此。”

浅离听的云山雾罩,似懂非懂。

她这双手,只会救人,不懂害人,虽然墨染的毒学,也被她学了个通透,但是,在浅离心中,那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而已。

她甚至从来没想过,利用自身的能力,去伤害什么人,或者得到什么东西。

沙迦余光一扫,就读懂了她的心思。

选秀女(六)

心中无言的长叹一声。

他在做什么。

居然教导浅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的小东西,明明就比一张白纸还要干净,偶尔有点淘气的小慧黠,可也是无伤大雅的可爱。

不是最喜欢她这一点吗?

为什么还要破坏呢。

那些肮脏的黑暗,有他一个人去承担就好,干嘛非要拖上她,要她了解到人世险恶不可。

他完全有能力给浅离撑起一片平稳的天空,永远只有蓝天和白云,一切良善美好,即使那是不真实的假象,只要能保存她那抹最清澈的笑容,就全是值得的。

想到这儿,沙迦的眼中涌出的浓浓黑暗又收回深邃的最深处,把孩子放回了浅离的怀抱,捏捏被自己吓呆住的小妮子,“朕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瞧,孩子在笑耶。”

他的太子,适时的现出一抹热烈的笑容,无齿的小嘴,粉红色的牙床,用力的把小手从襁褓中探出来,抓向母亲。

浅离立即忘记了一切,小心翼翼的抱住,“真的笑了,天呐,才这么小,他就已经懂得了喜怒哀乐,生命真是神奇。”

沙迦微笑着点头。

真正神奇的不是生命,而是命运。

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将她送到了他的身边,浅离得到了许多,沙迦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因为他以为的强大,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北皇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会孤独会寂寞,会受伤的平凡人而已。

为了保住这一切,他可以立即变脸成为天下间最凶厉狠辣的角色,用手中所掌握的一切力量,换取此生唯一一份温暖。

选秀女(七)

翌日,神采奕奕的沙迦去上早朝。

而浅离这边,也没能闲着,刚把小太子喂饱了,让咏春抱着她去晒太阳。

招金就急匆匆的小跑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外边。。。外边又来了一群宫妃娘娘,指明求见您。”

故意错开了皇上出门的时间,看来是冲着她来的。

“皇上不是已经下了旨意,勤政殿不许任何人进入吗?”她还记得,哪怕是到殿门前围观都算是犯了忌讳,上回沙迦可是狠狠的责罚了几位宫妃,没想到她们还敢来。

“这次是公主殿下带来的呀。”那个强悍的连总管太监也照揍不误的弥儿公主,虽然在住在道观内,可却没修出出家人的宽厚慈悲,通常她不会主动出来招惹被人,可一旦真的锁定了对手,也不坏半途而废,必定要不死不休的纠缠到底。

她来到勤政殿,带了许多位宫中颇有权势的娘娘,目的非常明白,就是冲着新晋级为皇后的浅离而来。

安福不在的时候,勤政殿上上下下都是招金在操持,他已得到消息,就派人往金銮殿送讯给总管太监,另一方面,赶紧亲自来见浅离,让她早早做好心理准备。

“招金,你别紧张,没事的。”浅离心里也慌,可还有一丝莫名的笃定。

她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只懂得一味防守,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进去,不让风雨侵袭而至的小孤女了。

“可是。。。娘娘,您要多生出些防备,这位公主。。。不好惹。”招金努力的寻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天知道,他已经用最最温和、不掺杂个人情绪的语句来评价了。

选秀女(八)

虽是如此说,其实招金也没亲自见识过弥儿公主的厉害。

但宫中有关于她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据说她倍受先皇宠爱,视为掌上明珠,与北皇沙迦是同父异母亲兄妹,从小感情甚笃。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当年北皇亲自为她指定了一门亲事,国公之子,文武双全,相貌俊逸,人品更是没得挑。

哪知道郎才女貌的组合,并没有让弥儿公主感到满意,从指婚那日起,她先是翻天覆地的大闹了一场,后来便是一再拖延婚事,不肯出嫁,甚至有传言说,公主曾以死相逼,所以成功的留在宫里很多年,直到过了适宜的婚龄,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非闹着要出家,还得在宫里出家,于是,也就有了那座修建在后宫之内的道观,作为容身之所。

事过多年,余威犹在,可以想象当年弥儿公主在宫中的地位,是怎样的极致。

宫人们私下里的传言更是精彩,许多没经过证实的小道消息,招金也不敢在皇后面前嚼舌根,只得拼了小命的暗示,让浅离多加几分注意力。

“去把公主和各宫娘娘请进来吧。”浅离无奈的下令,其实她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必皇后邀请,本公主自己能走进来。”回应的不是招金那种尖尖细细的声音。

浅离抬头望去,就见一位掩了面纱的道姑,身后跟着两名貌美的女婢,抬脚跨进了勤政殿。

再往后,还跟了十几位宫妃娘娘,与道姑保持了三丈的距离,一副就是来看好戏的姿态。

选秀女(九)

弥儿公主进来,并不急于和浅离叙话。

她颇为眷恋的绕着勤政殿转了一圈,素手从旧物上划过,温柔的仿佛在抚摸恋人的脸颊,尤其是一些专属于沙迦使用的物件,更令她顿生感慨,剪瞳秋水般的明眸闪耀着泪痕,不只是怀念,还是委屈。

或许都有吧。

许多年过去了,改变的事情那么那么多,就只有这勤政殿,仿佛是定格在时间的某一天,永远这般威严庄重。

或许,还是有变化的,比如说,正襟危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女人,穿了一件宽大的凤袍,也没过多的打扮,闲散的倚在那儿,以主人的姿态,欢迎她的到来。

真是刺目的很呐。

皇兄的品位,一如既往的差。

“皇后?我们见过面,就在昨天的酒宴之上,你可还记得?”不必人请,弥儿公主已然自顾自的寻了地方坐下,她身后的女婢端来茶碗,放在她身旁。

浅离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自来熟的客人。

她好像更像是这勤政殿里的主人,闲散自在仿佛是在自己家中。

“你是弥儿公主?咱们的确见过,可惜没机会说话。”浅笑应对,浅离以不变应万变。

殿门外,还聚集了十几名宫妃,就连五名贵妃娘娘也赫然在列。

那道高高的门槛,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那儿,她们之中,没一个愿意跟随在后,飘然而入。

弥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要进就进,要么就回去,都堵在门口做什么?亏了一个个都是宫里的娘娘,也不晓得要维持风范,有失体统。”

选秀女(十)

毫不留情的训斥,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倨傲不可一世,连看人都喜欢从眼缝里挤出轻蔑和不屑的娘娘们,居然个个无措的像个孩子。

终究还是不愿意离去,错过了这个能进入勤政殿的几乎。

五位贵妃,鱼贯而入。再往后,跟着的是一些平日里得宠的妃嫔,安安静静的站立在一侧。

弥儿公主满意的收回目光,“皇后,桌上为什么准备了这么多甜腻腻的点心,难倒你不知道,皇兄最讨厌吃这些吗?”

浅离摇摇头。

她还真就不知道沙迦讨厌甜食,也确实没见他主动去取来吃。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茶点,都是她准备来磨牙的小东西,又没非要皇上吃不可。

都说弥儿公主霸道,现在看来,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还真不为过。

“他讨厌吃就不吃,本宫喜欢就行了。”不软不硬的钉子,微笑着碰回去。

她的确是胆小,喜欢低调度日,这没有错。

可同时,她也从没有忘记,自己是在大杂院里艰苦长大的孤女老大。

要真的想对峙,她又怕过谁。

那年,蓝心过来挑衅,都被她硬打了回去呢。

虽说现在做了皇后,行事要有点分寸,但前提得是,别过了她的底线,让人忍无可忍。

弥儿公主下意识的咬紧了红唇,强自抑制被挑衅而生出的怒火。

她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吵架的。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暂时不与这女人一般计较吧。

“皇后,本公主这次来,是要提醒你一件事。”弥儿停顿住,吊足胃口后,长睫掩去瞳孔中的恶意,“选秀女的日子快到了,身为一个合格的帝后,你该准备为皇上充实后宫了。”

畸爱(一)

浅离的小手下意识的攥成拳,又缓缓放开。

心境一瞬间经历了抽痛到放松的转变,

快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抬起头,唇畔挂了一抹笑,冷冽而嘲讽,像极了沙迦。

原来人与人之间长久的相处下来,会产生如此微妙的变化。

就连弥儿公主,看见了浅离的这个表情,也是一愣。

“公主殿下,您逾越了。”执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选秀女之事,本宫没有得到皇上的口谕,不敢轻率为之。不过,就算是真的如此,也没有您插嘴的余地,毕竟,您只是皇上的妹子,北国的公主,再怎样,也管不到后宫这边来吧。”

一个当妹妹的找上门来要给哥哥选小妾,这不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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