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将会被后人载入史册。
卿玉阁
朱红色的大门外,肖卉和门口小厮小声商量着。芊溪美人的脸色越来越糟,什么破地方,进个门都这么难,没带请帖怎么了?没请帖你就不让进门吗?要不是如玉拉住自己,她早一鞭子过去打得他连妈都不认识了。
这时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还没走近来,那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小厮便禁声了。如玉心下一惊,这不是在茶楼里碰到的那个被自己两次定义为危险分子的人吗?
他充满邪气的眼眸变得柔软,语气温和地道:“沈姑娘,温姑娘,下人们不懂事,还请见谅!”
如玉问:“你是?”
正文 第十八章 斗小三?
他充满邪气的眼眸变得柔软,语气温和地道:“沈姑娘,温姑娘,下人们不懂事,还请见谅!”
如玉问:“你是?”
那小厮立马变了个脸色,赔笑着凑上来说:“是小的不对,小的不对!该打!该打!这位是我们卿玉阁的大公子,也是少阁主,歆琦歆大公子。”
芊溪想起那天被他给唬到的自己,面子上挂不住,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笑话自己似的,她一个不悦回瞪过去。
对方毫不在意地笑笑:“哈哈哈哈,家妹早已等候多时,我有事先走一步。”
如玉微微点头,拉着芊溪的手走进门。
凝碧小跑着过来,让小丫鬟带走肖卉后,将两人带到露烟阁,也就是歆兰小姐的闺房。
一袭粉色的水裙轻盈飘逸,如穿花蝴蝶般地舞动着,体态优雅的女子翩然而入,峨眉略施粉黛便已有倾城之色,若是再好好打扮些必定会迷倒一片人。可那眼里极力隐藏的厉色,出卖了自己,在坐的两位相视一笑,绝不会错看。
亲昵地坐在两人对面,她扑闪扑闪着两只大眼睛说:“两位姐姐,歆兰我可把你们盼来了,说什么也要多住几日,房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隔壁的香兰苑。”
如玉微微挑起凤眸,倾吐珠兰:“姐姐吗?以后我可是要叫你嫂子的,还是不要乱了辈分才好,叫妹妹多亲切呀!”
言下之意就是你比我老,芊溪在心里偷笑,憋得好辛苦,这个玉儿啊!不气死人不偿命是吗?
自小良好的教养让歆兰仍保持着笑意盈盈的状态,说:“是是是,是姐姐我乱了辈分,小姑子自然是要叫妹妹了。”
磕了磕瓷器做的茶盖,她语重心长地道:“听说如玉近来大病一场,痊愈了也要当心着点。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呢?别让润为你担心。”
决定不发表议论的芊溪默默地喝茶,顺带着在心里吐糟。叫得这么亲热,还没过门呢。不过,如玉的反应更得她心,不是吗?
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嗯,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嗯?一点都没有吃醋的迹象,难道说那封信里说的不属实?那自己岂不是得罪了未来的小姑子吗?不,不会的,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装。
眼见着自己要说的警告都没了用处,又是气又是恼。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我特意为两位挑了个小物件,也不知喜欢不喜欢,你们先看着,挑着喜欢的就拿去。凝碧,把东西拿上来!”
“是。”
八块扇面分别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以及春夏秋冬四季,各色亮丽的彩丝华贵又不失清丽,细致的针脚看不出任何瑕疵。
芊溪大美人两眼放光,扑向那些侍女们呈上来的精致饰品,细细摩挲着,爱不释手。
瞟了一眼八名丫鬟送上来的饰物,如玉毫不吝啬地赞叹着:“华贵的面料是璎乾国的特有的湘线织成,听说每年都是定量进贡给襄垣国皇室,没想到卿玉阁竟然能看到这么多。”
歆兰语气里带了些高傲,说:“妹妹可真是识货,喜欢就随意挑去,我们卿玉阁什么东西都缺,可就是不缺这些值钱的玩意儿。”
主大欺客么?还是说,特意贬低我家玉儿呢?沈芊溪眼里放出一抹亮光,嘴上不失时机地说:“哇!这些小东西好漂亮!”
“都是送我给我的吗?谢谢啦!”女匪头子此时不发挥优势更待何时?看到了喜欢的就抢,哪里还管其他的。
如玉满脸黑线地望着捧着东西不放手的美人,再回头时看向歆兰的眼神就变得淡定得甚至透露着看好戏的样子了,敢在她们姐妹二人面前拿东西砸人的戏码,似乎还嫩了点。
不出意外地,那姑娘脸色挂不住,难掩着尴尬,绞着手绢,却又不得不忍痛割爱,说:“姐姐喜欢甚好,凝碧,待会儿都送香兰苑去。”
温如玉想着这见也见过了,这女人一眼就可以戳破她的伪装,并不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安心了不少。优雅地起身对歆兰道:“歆兰,我和沈姐姐赶路累了,先行告退,还望见谅!”
“好,凝碧,挑几个伶俐的丫鬟伺候着。”
女子婉言谢绝:“我有卉就够了,不用麻烦。”那丫鬟真是细心地没的说,总能够把交代的事办得很好,想起是润派的人,心下又是一暖。
说着便拉着对扇子恋恋不舍的芊溪向门外走去,待到出了露烟阁,打发走了在一边跟着的凝碧。兜兜转转地来到一假山后面,确认无人后,如玉终是憋不住笑:“呵呵”大笑起来。笑得捂着肚子,手还抬高着,一直保持指着芊溪的角度。
气息不顺脸蛋通红,如玉笑岔了气:“你刚刚那那表情,那动作像像极了什么你知道吗?”
只见她手一叉腰,炫耀般地道:“土匪嘛!她也不查查我是什么出身?”
“她呀,栽就载在了你这女匪头子身上了!”
对面的红衣美女也是一脸得意之色,说:“哼哼!跟我斗?想要房门给我们难堪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路上偷我们请帖的那个偷儿是哪里的!”
如玉眼珠一转,将笑意隐住,故作严肃地说:“明明知道那人偷了请帖,你却不抓住,故意要闹上一闹你才肯罢手,真有你的!”说着纤细的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印。
芊溪不服气地嘟囔着:“要不是后来来的那个大少爷,我今天就要在这府门口闹上一闹,让他们看看我湘凡女匪可不是吃素的!”
“停停停!您这身份会吓倒一片人的。”想到刚刚芊溪的表演,甚是感激地道:“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谢什么?我是真的喜欢那些东西。还有啊!我就看不惯这种大家小姐,有钱就了不起吗?”
如玉看着她比珍珠还真的眼神,目光柔和得不能再柔和,人生得此好友,无憾。
芊溪拉过她的手,想将自己的鼓励传递给她:“想必她是查到你的身世,用这些东西讽刺你。不过,这女人真是小心眼,我都拿来了,看她那样,心疼得跟什么样似的,既然敢拿出来贬低人,就要有被人抢的觉悟!”
正文 第十九章 局中局
芊溪拉过她的手,想将自己的鼓励传递给她:“想必她是查到你的身世,用这些东西讽刺你。不过,这女人真是小心眼,我都拿来了,看她那样,心疼得跟什么样似的,既然敢拿出来贬低人,就要有被人抢的觉悟!”
看着她那直爽的样子,被感染了,如玉望着假山后碧波荡漾的池水,小声地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我看哪,既然她这次的做法和上次送玉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就说明,她只是为了用权势金钱暗地里压我一头,还没有必要起杀心,毕竟动未来小姑子,可不是明智之举。”
芊溪也觉得有道理,不假思索地接着说:“那么,她的嫌疑彻底排除,之后就是那个神秘的背后送信人喽!”
越想越觉得有趣的她声音越来越大,如玉连忙捂住她的嘴,这小妮子嘴上不带个把门的,指不定将来怀瑾要吃多少苦头呢。
“这样说也没错,奇怪的胭脂味,这个比较难查,还有那个珍宝居的伙计阿楠,哪天再去会会。”
一边踱着步子一边低头深思,这时的芊溪也不敢打断她的思路。
“最让我奇怪的一点,那么精明的赵老板,一开始为什么会把龙凤玉佩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我,后来看到情珍玉时,却凶相毕露了呢?”
也觉得奇怪的芊溪随声附和着:“对啊!为什么?而且后来索性就直接送给你了。”
如玉拨弄着自己右耳边的发丝,缓缓地讲出自己的猜测:“很明显,这龙凤玉佩是有人特意给我的,然而情珍玉的出现是个意外。这似乎是一个局,有个人在引导着我走进某个地方,或许这人是布局之人,也或许是旁观者。但我最担心的是,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局中局。”
芊溪越听越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下这个消息。亏得如玉的脑子好使,不然这个细节她都要错过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她突然顿住脚步,看向芊溪的脸,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
“话说,芊溪?”
发现如玉变得认真的脸,知道这是在谈正事了,忙应道:“你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定定地看向对面红衣女子,这就是她的好姐妹哪,如此地理解自己。“你在惠阳郡有多少势力?”
芊溪没有犹豫将家底和盘托出:“整个惠阳郡湘凡江码头,大部分都是我的人。”
“若是紧急召集的话,需要多久?有多少人?”
“三天,我发信号给个个舵主,大约三百人。”
果然哪,那天在湘凡江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湘凡女匪,名不虚传。
“嗯,我明白了。”
接下来是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地沉重极了。
一脸担忧地问:“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了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吓坏了她吧!如玉忙回神换了副表情,恢复成了那个温柔似水的样子:“没有啊!我只是想知道姐姐你到底有多少家底,可以给我挥霍的。”
变脸也不是你这样变的!“说实话!”
“没有啦!姐姐帮我个忙如何?”
还停留在帮忙二字上吗?
听她说这话,芊溪脸色不怎么好看,随后将手放在对方的肩上,定定地似乎要望进她的心里:“你说,我们姐妹之间何须多言,自从那天你把刀架我脖子上,我就认你这个姐妹了,敢陪着我拐带王爷的,也只有你!”
“说得这么严重干嘛?”明白她的意思后,转而一笑,自己并不孤单,她还在,一切都豁然开朗,说:“查下珍宝居幕后的老板。”她可没忘记“珍宝居”三个字都要入道了,可里头的老板伙计却贼精贼精的,不符合常理,字是不会骗人的。
“没问题!”
芊溪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呀呀,好戏开始了,到底是谁把如玉惹火了?她可没错过刚刚她眼里闪过的杀意。
这几日住在香兰苑,别致的环境清爽幽静,当然除了歆小姐时不时请她们去赏花喝茶这点,二人过得是极其优哉游哉地。到了后来,歆兰也没时间和她们耗着了,因为拍卖会要开始了,很多人都住进了卿玉阁这个第二帮派里。
说起这卿玉阁,就不得不说下江湖第一大派的游弋山庄了,在二十年前,两个帮派就已经是整个风澜大陆江湖门派之首,那个时候的鼎盛绝不是现在的卿玉阁可比的。但盛极而衰,也不知什么原因,原本牢不可破,在众人眼里的第一门派游弋山庄,一夜之间竟被一伙神秘人屠杀殆尽。随即没落了下去,兔死狐悲,如今卿玉阁能撑到现在,仍旧以第二大宗派自居,已是不错的了。
有人说,这是游弋山庄庄主之争内斗而亡,也有人说是卿玉阁不甘屈居第二吞并掉了游弋山庄。
如玉躺在布满星光的屋顶之上,春寒料峭可不觉得有一丝凉意,她轻轻擦拭着静安师太的遗物——游云剑,削铁如泥的长剑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在星辰之力的引导下,游走着似电流一般的灵气。
睹物思人,她的师太,就如这柄剑一般,刚烈固执,却有时温和柔软的让人心疼。
死时一剑穿心。
可那这穿心之剑,并不是自己手上的游云剑,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柄与游云剑极其相似的剑,名叫凌云剑。
她的静安师太,待她如母,可她从来都没有叫过一声娘,因为,那不需要。心里有,就够了。静安静安,她的本名叫做温静茹,她便随了她的姓,或许是缘分使然,她前世也叫做温如玉。
温静茹,一个二十年前响彻了整个风澜大陆的女子,游弋山庄的大小姐,以及第一宗门的准家主,有谁知晓她死时的凄凉?那把凌云剑,她说是她送给幼弟的礼物,那一刻的她,眼里含着笑,淡淡的宠溺是一直不曾出现过的,很想再见见的吧?
可是?为什么会插进师太的心脏
那时的师太为什么还会安详地闭眼呢?不该是绝望的么,真的想不通。
如玉的目光渐渐落在了卿玉阁东面的一座高大的建筑上,那里是歆家家主议事的地方。
眼眸里的暗芒一闪而逝。
正文 第二十章 他的故事
“如玉,你身子不好,怎么还在外面吹凉风?我送你下去。”耳边温热的吐气声传来。
坐在屋顶上,如玉抬眸看向这个来时不带半点声响的男子,身体一暖,还留有男子体温的衣服被轻柔地披在身上。“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听出了女子嘴里带着的酸味,好笑地轻轻点了点她的琼鼻,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说:“我不是什么?这你都知道了啊?我可是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你的,怎么也给点表示吧?”
撇撇嘴,毫不避讳地说道:“我看你是在歆二小姐的牡丹花下寻欢作乐吧!”
本来还以为会狡辩的他此刻变得严肃:“我只爱你一个,相信我。”
如玉点头。
女子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瞳孔散发出动人的色泽,绝美的脸庞在星辰的洗涤下更衬得仙姿盈盈,白色的衣袂飘摇欲乘风归去。温润抱得更紧了,这样的她,似乎随时都会走,一种即将逝去的危机感莫名出现了。“如玉,我和怀瑾要做的事情,我怕会牵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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