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蜻蜓冲他灿然一笑,点了一下头。
在罗宾把门带上的时候,小蜻蜓靠在床头了,一双脚平放在床上。
这张床还是那么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一定是她不在的那几天,有人拿去洗过了吧。
罗宾长得太高大槐梧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都以为他很凶很难接近,怕他,偏偏小蜻蜓不怕。真正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吸尽一根烟后,她什么也不想,躺下床,被子盖过头睡觉。
『迷』『迷』糊糊地,她看到罗宾又回来了,微笑望着她,向她走来。
“罗宾,你怎么还在?”
“我怕你一个人会闷,所以决定留下来陪你。”
他的微笑随着他的眼睛眯起,渐渐变得猥琐,『淫』。『荡』,小蜻蜓一惊,失声道:“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那还用说吗?”他『色』眯眯的眼睛紧盯着她。
小蜻蜓的手心全是冷汗,蜷缩着颤抖的身体,像小白兔望着大野狼可怜巴巴,“不要这样对我……”
“我会很温柔的。”大野狼猛地扑向小白兔。
“啊——”
——小蜻蜓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而已!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压惊,但,寂静漆黑的夜晚,冰冷的寂寞入侵了她未来得及防备的心。
……
在翰林院议事室闷闷在呆着,当老院士终于站起来,说“今天就讨论到这里”的时候,黎复生迅速整理好桌上的东西,站起来椅子也没来得及放好,直奔出议事室去。
那几位院士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他出去的时候由于太快没有看路,在前院和迎面而来的陆院士撞了个正着。
“黎复生,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陆院士脸上显然有些不悦。
黎复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心焦地等了一天,就等放工了,“对不起,家里有点急事。”
他说着,从陆院士身边奔了出去。
真是个莽撞的年轻人!陆院士这么想着,拍拍身上被黎复生撞皱了的西装,心想,难道我要把女儿嫁给一个这样的吗?
陆院士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还得仔细考虑。
这时候,一个年轻男子笑着走过来,陆院士认得他,他就是本届的榜眼于融,成绩仅次于黎复生,同样被分配到翰林院。
“陆院士,有一件关于黎复生的事,你想不想知道?”于融笑着说。
“什么事?”
于融在陆院士的耳边轻声嘀咕着,陆院士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证明给您看的。”于融眼里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入夜的五月街,新月初上华灯如雨。
黎复生徘徊在街上,一串串的欢声笑语从他的耳旁掠过,抬头望向那间酒楼的匾额,“桔子坊”三个金『色』大字在灯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一种兴奋的感觉掠过他的心,让他抛却了所有顾虑,大步走了进去。
……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小蜻蜓觉得有些无聊,她起身换上一套华丽的舞衣,出门去。
在桔子坊门前,她看到罗宾倚墙站在门外,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他望着远处天边的黑夜出神。
“为什么不进去?”小蜻蜓问他。
“哦,没,只是觉得里面太闷了。”
其实小蜻蜓看得出来他在门口站了颇久,但并不揭他,只是温和地对他笑笑。很显然,她并没有将那个梦放在心上。
“睡饱了?”他与她并肩走进去,眼神为她而温柔。
“嗯。”她轻应一声。
这个时候,罗宾望着她晃悠着两条手臂,离自己的是如此之近,简直触手可及,只是他没敢伸手去碰,他怕,万一他捅破了这一层纸,小蜻蜓就会飞走。
……
黎复生莽莽撞撞地冲进酒楼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了。
有句话叫同行如敌国,罗宾跟凌风就像敌人一样,而他跟凌风是好兄弟,现在却进了桔子坊,怎么都觉得别扭。
这里面还真是灯火通明,高朋友满座,黎复生正窘『惑』地转着,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罗宾和小蜻蜓并肩走来,一瞬间,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这个笨蛋!小蜻蜓望见黎复生,第一反应就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嘴角情不自禁地牵起一丝得意的笑。
居然自己跑到这里来了,亏他敢。
她望着生气发窘的黎复生,和罗宾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伙计照例为他们端上茶,他们知道老板不喜欢小蜻蜓喝酒的。
小蜻蜓心不在焉喝着茶,眼角眉梢不时地瞥向黎复生,恐怕连口中喝的是茶是水都分不出了。
看来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罗宾望着那张清丽脱俗的粉脸暗自吹嘘。
“小蜻蜓,我离开一会儿,需要的时候让人去叫我就行了。”罗宾望她一眼,离去。
小蜻蜓并没有在意他,喝一口茶,继续去盯着黎复生。
她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样。喝着热茶,她的兴致突然被提了上来,于是,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很好,她正嫌生活太闷,玩个游戏不错。
她跑上舞台,击了三下手掌,顿时,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
“大家晚上好,今晚咱们玩得特别一点。老是我一个人跳舞没意思,我想请一位先生上来跟我一起跳。会跳舞的请举手。”
这么一说,在场的男子都举起手来。管他会不会跳,只有能跟佳人亲近就行了。
小蜻蜓的目光往台下一扫,往人群中胡『乱』一指,就说:“就那位吧,上来陪我跳一支舞。”
“我?”那少年受宠若惊。
他珠冠花衫,眉清目秀,倒有七分像女子,尤其那张俏脸,白得像女子,一看就知道上了半斤余的粉。
小蜻蜓点点头,并走到舞台边,向少年伸出手,频向他送秋波,“来嘛。”
少年兴奋地把手递给她,借着她的一点力气跃上舞台,两人在台上跳起舞来。沉睡了一天的身体像个精灵般突然间苏醒了,慷懒倦怠的眼神向着了魔般的观众肆意施媚。
她就是要跟黎复生比,她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找谁。
她笑得很放『荡』,长藤般的手臂一把搂住被她抓来共舞的少年,虽然这个少年一点都不会跳,但他只是尽一个演员的本分就够了。
以前,妈妈也常常教她跳双人舞,而且有一首歌她觉得十分好听的,只是她一个人唱,有点不对味。
“像醉人甜梦,像醉人情网,让美丽如火,令你没法抵挡。是心中痴梦,像痴心莽汉,他太热情使我在幻想。是醉人甜梦,令我极神往,但你在狂想,越跳越觉不安……”
她一边唱,一边顾着不要被人踩到,眼角余光瞥向那边被人邀请喝酒的黎复生,有女子大胆地对他发出邀请,但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并且站在原地,连拒绝也不知道如何婉转一些。
妈妈说这里的男人都很笨,看来她说的一点不假,黎复生就是一个。
黎复生望着舞台上的小蜻蜓,他第一次看她跳舞,第一次看她唱歌,第一次看她跟别的男人贴得那么近,那么暧昧,她的唇快要跟那个娘娘腔的贴在一起了。
难道她喜欢的是娘娘腔的男人?
他呆愣在原地,一声不吭,用极冷漠的目光与她对视,而她,是那么骄傲,她太清楚他了,他在乎她,这就是他的死『穴』。
其实,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却始终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没反应吗?
小蜻蜓豁出去了,她对着娘娘腔的唇吻了过去。
人群中的罗宾望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他知道小蜻蜓这么做的动机。
黎复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撕裂了,在滴血,他闭上眼睛,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再张开眼睛,是湿了的眼眶。
人群,还在欢呼,淹没一人伤心人。
……
转过街角,跟过路口,无数的灯从各个店里照出来,闪耀着凄冷的光。
黎复生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无数块,迎着风凌烈地痛着。
心未倦,念未灰,记挂与想念,所有换来的,不过是一次痛不欲生的滋味罢了。
“喂——”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叫唤。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是小蜻蜓,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扑过来,冲着他笑。
是幻觉啊?
虽然如此,但他那死灰一样的心,情不自禁地复燃了起来。但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这个问题的。
小蜻蜓走到他面前,刚才还勾着别人的手,此刻却自然而然地柔软地往他肩上一搭。
还不知道她这只手搭过多少男人呢,黎复生负气地甩了一下肩膀,把小蜻蜓的手甩开了。
小蜻蜓妩媚地扭动着身姿,很无赖地又将手搭上去。
妩媚这东西,在她们家族好像天生就存在的。
“喂,我的东西还给我。”说着,她的另一只手在他面前一摊。
“什么东西?”他没能反应过来。
“别装傻了。”她嗔怪地瞟他一眼。
黎复生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下意识地拍拍身上,糟糕,竟然没事。
他抬起头的时候,小蜻蜓正用一种戏谑的神情望着他,他愤愤地皱起眉头,别开头去。
“东西呢?”小蜻蜓用手在黎复生面前晃来晃去,满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番外(7)
“忘记拿出来了。”黎复生臭着脸说。
“哦——那怎么办呢?”小蜻蜓快憋不住要笑出来了。
“我回去拿,你在这里等着。”他说着,用力甩开了那搁在他肩上的那条手臂。
他会很好心地帮她收拾东西,然后把她所有的东西扔在她的脸上,哼!
可,小蜻蜓歪着脑袋似是非常认真地凝视着他,“你走了我怎么知道你还回不回来呢?”
“你想怎样?”他没好气地问。
“走啦,罗嗦!”她推了推杵着不肯动的他,“快点,回去拿啦。”
黎复生在转身往家里走的时候,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他,只是他根本没有勇气回头。
把东西还给她,就再也不要和她有任何瓜葛,反正她也不缺钱,不缺人养。他这么想着,越走越快。
“喂——”又是一声叫嚷。
黎复生十分无奈地回过头去,他不想的,但,情不自禁。
“又怎么样?”
看到他还这么关心自己,小蜻蜓『露』出了笑脸,“没什么,我只是饿得快没力气了。”
黎复生张开嘴,本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作罢,只是,步子好像放慢了一些。
尽管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
“我好饿啊!”回到他家,小蜻蜓也不管拿钱了,趴在桌上不停地嚷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黎复生去翻找衣服,又翻床,都没有找到东西,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也只有先解决她的温饱问题。
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娃,谁能狠下心拒绝呢?
“炒饭可以吗?”他暗骂自己犯贱。
又是炒饭?算了。小蜻蜓趴在桌子上并不作声,仿佛快要饿晕似的点了点头。
黎复生站在门口等了半天没动静,回头去望小蜻蜓,她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在厨房里找到了蛋,还好早上还有吃剩的饭,他熟练地做着蛋炒饭。
小蜻蜓听着他在厨房里的动静,『露』出满意的笑容。
黎复生炒好了饭,自己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就把一碟饭端到桌子上,放在那个貌似饿得头也抬不起来的小蜻蜓面前。
小蜻蜓突然睁开眼睛,神采飞扬,像是又活过来了。
“这是什么?”小蜻蜓望着盘子里香喷喷,金黄的食物。
“蛋炒饭。”他淡淡地说着。他的厨艺真的差到连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还不至于吧。
小蜻蜓当然知道这是蛋炒饭,她只不过心血来『潮』,想给它取个特别一点的名字。
“这明明就是‘笨蛋炒饭’!”
她得意地瞥一眼茫然的他,垂下眼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嗯,想不到他的人木木的,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她『露』出了惬意的笑容,舀起一勺饭往他嘴里塞,他被塞得说不出话来,两边的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包子。
小蜻蜓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吃完“笨蛋炒饭”,小蜻蜓把碟子往前面一推,叹道:“好油哦!”
她说着的时候,黎复生看着她那油亮的『性』感红唇微向上翘,令他不知不觉看得痴了。
“我的东西呢?”她小嘴一张一合,存心『迷』人。
黎复生突然发现自己失态了,一时忘了她的问题,掩饰心虚地收拾碗筷。
小蜻蜓用手绢随便地擦了一下嘴,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又说:“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啊。”
黎复生往后退了两步,她得寸进尺地推他,将他推倒在椅子上。
他慌了,憋红了脸,两只手捏成拳头,虚弱地挣扎道:“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动我一下……”
想打架吗?
小蜻蜓继续用两只手掌叉在他的胸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倒在椅子上的黎复生很不甘示弱地抓住了小蜻蜓的手,猛地用力地将她拉倒,反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
被黎复生用身体钳制着的小蜻蜓却不肯罢休,但凭她的力气,根本就是微风撼大树,突然间,她向他的手背咬了下去。
“啊——”黎复生痛得叫起来。
身下的小蜻蜓却意兴阑珊地笑起来,有种挑衅的意味。
“你咬我,你属狗的吗?”黎复生恶狠狠地瞪着幸灾乐祸的小蜻蜓,举起手就要打她,却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不要……”她用无辜地眼神望着他。
“你——”最终,他还是心软了。对她,他总是狠下不心。
就要他要起身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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