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果然是琳琅种种与满清十大酷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她绑起来,用家法。”太师夫人得意地瞧着钱心仪,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就在两个家仆上前要捉住钱心仪时,钱心仪竟然动也不动,却突然跳出两个锦衣侍卫,其中一个锦衣侍卫喝道:“谁也不能动郡主。”
太师夫人大怒:“你们是什么人?什么郡主?”
钱心仪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道:“噢,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现在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已经封我为‘绛雪’郡主,虽然论辈分,我还是你们的女儿小妹,可我手里的这个免死金牌,不允许你们动我一根头发喔。”
原本,大伙儿还不相信她的话,直到她亮出免死金牌,一个个都只能干瞪眼。
“见金牌如见皇上,还不下跪。”
虽然百般不愿意,但他们还是要下跪的。
“小天小地,将本郡主的东西搬进来,坐了一天的马车,本郡主也累了。”
钱心仪慷懒地命令着,就在她转进要进屋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道:“圣旨到!”
她只得回过身去。
“绛雪郡主听旨。”
钱心仪只好跪下接旨,其实不用听,她都知道这旨意的内容了,无非就是讲她和四王子解除婚约,皇上答应她的事情果然做到了,而她,从今以后就要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了。
太监在宣旨时,四王子突然冲了进来,人还没到,已听到他的怒喝:“钱心仪,你把本王子当猴子耍吗?”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特别是钱心仪,四王子的眼睛赤红,像要杀人般,萧杀之意迅速漫延开来,令人不寒而粟。
“四表哥,我……”钱心仪冒死开口,却又突然住了口,现在什么解释都已是多余的了。
四王子恼恨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恨恨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连父皇都帮你?你到底对父皇使了什么妖术?”
人得势时,底气足
钱心仪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地道:“四王子,请慎重你的言行。”
是的,他失言了,在那残酷的宫廷斗争中,错言一句话,很可能会令他地位不保,甚至人头不保。
“钱心仪,你很好,我记住你了。”四皇子狠狠地抛下一句话,悻悻离去。
钱心仪呆在原地,她又伤害了一个人,又添加了一个很恨很恨她的人,而她,居然只是麻木,不悲伤,不难过。
“郡主,接旨吧。”
直到宣旨太监将她的思绪拉回,她茫然地接过圣旨。
……
自从钱心仪救了皇上,被封郡主后,她更成了那群势利眼奉承的对象,一夜之间,那些气焰高溺的正房在她面前,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人得势时,底气足,就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十三丫那个称呼也从此消失,府里只有十三小姐。
“十三小姐,太师请你到书房去。”丫环恭敬地来禀。
“哦。”钱心仪放下手里打发时间用的水果,她还没找他,他已经先找她了。
其实做个受人敬怕的小姐,其实也是闷得紧的,这里又没有电游,每天只能以吃东西来打发时间,她怕自己再这样吃下去,一定会身材走样,变成大胖妞。
她来到书房,钱宇森正在埋头看书。
“爹,你找我?”
钱宇森抬起头来,慈祥地微笑道:“心仪,坐。”
钱心仪点点头,坐了下来。
钱宇森认真地瞧着这个女儿,好半晌才开口,道:“心仪,爹以前忙于国事,忽略了你,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好老土的开场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钱心仪故作乖巧地道:“爹爹为皇上分忧,爹爹是女儿的骄傲。”
做作的话语,连她自己都感到恶心。
“你救了皇上,这也是我们家的光荣。你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就不能再住原来那地方了,所以你二姐原来所住的祈华园已经空了出来,你就搬进去住吧。”
钱心仪受宠若惊,道:“可是二姐……”
“你二姐已经嫁出去的人,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委就你住那,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抢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大房家的东西,总有一天,她要她们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钱宇森高兴地点点头,挥挥手道:“去吧。”
钱心仪眼珠在书房里瞧了一眼,突然问道:“爹,我想学字,我以后可以到这里来拿书看吗?”
钱宇森一愣,道:“爹给你请个先生吧?”
“不用了,我只是想看书。”钱心仪婉言谢绝。
“嗯,这是你的家,你喜欢到哪去就到哪去,想要什么尽管跟爹说。”他宠爱地对她说。
“谢谢爹,那我先下去了。”
其实钱心仪也不是真的想看那些破书,只是,古人似乎都喜欢将秘密藏在书房里,
……
牧场里,占士喝得酩酊大醉,致雄和玲珑都很担心他,问他话,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他们,蜻蜓飞走了。
不谋而合的组合
两人将占士送回房里,玲珑为他盖上被子,终于问出了多日的疑问:“蜻蜓不是你的妻子?”
他们实在不像一对夫妻,更像是一对组合,不谋而合的组合,到了该分的时候,就会分开。
是的,她不是。
占士无法回答这样心痛的问题,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致雄拍拍妹妹的肩安慰,将她拉离了房间。
他们离去良久,占士缓缓坐了起来,望着一旁空了的枕头,神情逐渐转为悲伤,终于忍不住,抱住她曾经用过的被子,痛哭失声。
……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牧羊人就开始把羊赶出栏栅,饿了一夜的羊,遍地走着寻找鲜嫩的青草。
“占士,你怎么起这么早?”瞧见占士,玲珑叫了起来。
“玲珑,致雄,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
“占士,其实蜻蜓要飞,你是留不住她的,她走了就走了,你留下来吧。”
占士强笑道:“我走不是因为她,我想我该回家了。”
“占士,别走……”玲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地抱住了占士。
占士『摸』『摸』她的头,勉强微笑道:“别难过,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
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他已经把他们当成弟弟妹妹了。
“占士……”玲珑舍不得他走。
致雄拉住玲珑,说道:“占士兄,祝你一路顺风。”
“后会有期!”占士骑上马,与他们挥别,疾驰而去。
玲珑扑进兄长的怀里大哭起来,致难长叹道:“你只有忍耐,像这样的人,非但我留不住他,世上……世上只怕没有任何人能留住他的……你只怕是永远再也见不着他了。”
玲珑突然晕倒在她兄长的怀里,永远再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见,这无论对谁说来,都是不能忍受的痛苦,又何况这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
一离开牧场,马蹄声便慢了下来,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回宫?他不想回去,他早已厌倦了那种争权夺利的生活。即使你不跟别人争,别人也会跟你争,人与人之间,是那样的互相利用。
艳阳高照,繁花依旧,时光仿佛也依旧,但是一切都已不再重来。
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渡口,看到那首豪华的船,不由得想起了金蜻蜓,他很想把那船买下,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在离开之前,他想到船上再坐一坐。
他上船时,却被人拦住了。
“公子,这船不载客。”
“我只是想上去看一下。”占士很识趣地递给那汉子一锭银两。
但汉子没有接银两,只是说:“现在这艘船是绛雪郡主的私人物品,再多钱也没有用。”
绛雪郡主?他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名字。
“绛雪郡主是什么人?”
“公子不知道了吧?她是皇上新册封的郡主,就是在这艘船上,她救了皇上。”
“是不是一个漂亮的小姐?”
“是啊,你怎么知道?”
占士亮出自己的随身令牌,道:“我是王子,想到船上去看一下。”
“啊,王子?”汉子吓坏了。
占士顺利地登船,站在船头上,望着滔滔不绝的不江,他想起了金蜻蜓,他觉得好难过,他一直认为,站在船头的应该是两个人。
礼物不分贵贱
他知道,那个救起皇上的人,是金蜻蜓。终究,她放不下她荣华富贵的生活,爱情不是她的一切,男人也只是她无聊时的一种消遣。
他早知道,却还是泥足深陷。就好像握在手里的沙,你越是想用力握住,它就越是从指缝中流走。
现在,她终于如愿地拥有这艘船了,他不给她买,自有男人愿意给她买,他只是想不到,这个人是他的父皇。
……
郡主搬家,自是值得喜庆的事,虽然只是从后院搬到了祈华别院。
虽然不及皇宫富丽,可祈华别院也算是太师府中最美的一座别院之一,清静优雅,景『色』优美,比她原来所住的地方大上好几倍,也美上好几倍。
一大早,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
“心仪,这个八卦香炉是我在观音寺里求的,大师开过光的。既可以用来镇宅避邪,又可以用来做装饰,再加上这上好的檀香和这漂亮的房子,真是太完美了。”二夫人乐呵呵地将宝贝送上。
“真是多谢二娘了。”钱心仪不客气地笑纳了。掂一掂,好重手,应该是纯金造的。
现在她可以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她肯收她们的礼物,是她们的福气呢。
“你还跟二娘客什么气,咱们是一家人嘛。”二夫人眉开眼笑。
“心仪姐,我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送给你,就自己绣了一幅图,还望你不嫌弃。”钱心依在最后将自己的礼物奉上,人家个个都送价值不菲的,自己倒是显得寒酸了。
钱心仪接过绣图一看,那是一幅牡丹图,上面还绣了几个大字:国『色』天香。
她笑道:“礼物不分贵贱,只在乎心意,心依这礼物,一针一线都是心意,我喜欢极了。”
“喜欢就好。”钱心依终于『露』出了笑脸。
突然一个声音冷冷地说:“就这些破东西,也值得你们如此兴奋吗?”
外面缓缓走进来一位艳光照人的绝代佳人来,她宫鬓华服,一颦一笑都带着一份高贵。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明眸妩媚的俏丫头。
“十姐。”钱心依朝来人微微一福。
“淑芬,你也来了。”就连平时嚣张的二夫人,也站了起来,可见对这位钱淑芬小姐的重视。
钱淑芬也不瞧他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钱心仪,嘴角噙起一丝冷笑,道:“我道十三丫长了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完,转身而去,那长长的裙摆迤逦而去。
她走后,二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只不过是太子的一个小妾而已,值得如此嚣张吗?如果让她做了太子妃,那岂不是尾巴翘到了额头上。”
钱心依叹道:“哎,同人不同命啊。”
钱淑芬说:“我那丫头已经嫁了,没有机会了,你们两个的才貌一点都不输给她,只是少了机会而已。”
钱心仪听她的话,头都大了,连忙叉开话题,拉着钱心依道:“心依,你不是说要帮我谱曲吗?我现在把歌唱出来,你帮我把曲谱出来。”
跟心依谈心时,发现她极爱乐韵,两人一拍即合,钱心仪决定把现代的流行歌带到这个时空来。
虚惊一场
“嗯,我已经准备好了。”心依原本以为心仪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我们到花园里去吧。我唱出来,你把词和谱都记下来,然后用琴奏出来。”
“嗯,走。”
其实钱心仪也没有那么伟大,想做什么贡献,只是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顺便逃开二夫人的唠叨。
真不明白二夫人总是重复地唠叨也不厌烦,唠叨完她的儿孙,又来唠叨她们,真让人受不了。
她发誓自己将来老了,一定要克制这个老年人的『毛』病。
……
钱心仪到钱宇森书房转悠的时间,都选在早上,因为钱宇森早上都去上朝了,不可能在家。
这天早上,她又去钱宇森的书房,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这几天,几乎将所有的书都翻过了一遍,却还是毫无线索,也许她真的找错方法了。
如果钱宇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会藏在哪里呢?
正沉思,突然看见一只鸽子飞落,停在窗台上。
她故意用手拂了一下,去吓它,但它并没有飞走,似乎并不怕生。
钱心仪灵机一动,听说信鸽是不怕人的。
她瞧瞧四周没有,慢慢走上前去,捉住鸽子,它的脚上,果然绑着一封信,她展信阅之,信是大泽国的国师写来的,里面还提到太子,钱心仪被吓得大惊失『色』,钱宇森和太子果然和外邦勾结叛国。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往这边走了过来。
钱心仪连忙把信纸卷好绑回鸽子的脚上,才回首,便看见一人走了进来。
钱淑芬瞧见了她慌张的神『色』,冷傲地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你又来这里干什么?”钱心仪嫣然一笑,颇有输人不输阵的较劲意味。
“臭丫头,没点规矩,不要以为当上了郡主就了不起。”
“我只是来还书的,现在没事了,十姐请便。”说完,钱心仪就要走。
“慢着!”钱淑芬大喝一声。
钱心仪吓了一跳,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什么事?”钱心仪故作镇定。
“你把书弄掉了,还不捡起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
钱心仪过去把书捡起身放好,站起身时,冲钱淑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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