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道:“可是难道你都不在乎吗?”
“他都不在乎,我在乎做什么。”钟初一淡淡道。
楚平停下脚步,钟初一走进人群中,楚平凝望着钟初一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转身离开。
钟初一独自走在大街上,路过衙门门前,何老爷正从轿子里出来,往衙门里走进去,钟初一不由停下脚步,想来何老爷是为何莲的尸体而来的吧。这样想着,钟初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跟在何老爷身后的下人手里端着一个匣子,跟随着走进衙门。
那匣子里装着的又是什么呢……
钟初一想着,并没放在心上,往前走走去。
何老爷走进衙门,县官从里面走出来,笑呵呵的迎过来,道:“何老爷有什么事叫人支会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来一趟呢,令千金我已派人送回府上,不知您这次来还有什么事。”
何老爷呵呵笑着,道:“关于杀死小女真凶的事情有劳大人费心了,小人备了薄礼一份,还望大人不嫌弃。”他说着抬手,下人立刻打开匣子,一整匣子的金子整齐的摆放,县官见了眼中顿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好说好说,何老爷里边请,咱们到衙后面说话。”县官说着笑呵呵的引着何老爷往后面走去。
来到书房内,县官立刻让丫鬟端来上好的茶,请何老爷坐下,何老爷向下人一个眼神,下人将匣子摆在桌上。
县官上前摸着匣子,连笑也忘记了,满心只有那一匣子的金子。
“何老爷有礼了,缉拿真凶自然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你就放心好了。”县官笑着就要打开匣子。
何老爷上前,按住匣子,微笑道:“不知大人查到现在,可有查出什么来。”
县官抬头看何老爷,道:“能够在何老爷府上杀人的必定不是普通人,这个还需要时间,你放心,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何老爷道:“大人还需要查吗,难道没听到街头巷尾的一些流言吗?”
县官起身,道:“你是说钟初一杀死令千金的事?你也知那是流言,无凭无据,又怎么能当真。”
何老爷道:“无风不起浪,大人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吗?”
县官道:“本官也找人查过钟初一,可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钟初一也许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杀的人啊,即便你我知道是她杀的,无凭无据,本官如何拿人?”
何老爷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财办不到的事情,只要大人有心去办,这点事情难道还办不成?”他说着,打开匣子。
县官看一眼匣子,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何老爷,道:“你想要怎么做?”
何老爷道:“自然是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县官想了想,道:“你如何确定人就是钟初一杀的呢。”
何老爷冷笑一声,道:“这泸州,也就她最有动机想要杀莲儿,正巧就在莲儿要嫁给楚凡的时候出事,不是她还会是谁!”
县官摸着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道:“可是,这只是你的推断,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可以制造证据,我要的是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其他的我管不了,证据不足,这些证据够了吗?”何老爷将满匣子的金子推到县官面前。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身难保
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身难保
县官眼睛顿时亮起来。望着满匣子的金子,缓缓伸手,片刻抬头向何老爷笑起来,道:“证据确凿的事情,何老爷放心吧,本官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何老爷满意的微笑点头,眼睛望向窗外,布满阴郁。
钟初一,这一次,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县官将何老爷送出去,何老爷走出门去,县官摸着下巴沉思者,笑起来,何老爷要治钟初一于死地,那楚凡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家的钱财也不少,看来这个案子油水足的很。
远远的,有人看着何老爷走出,急急忙忙的转身,往楚傲所在的茶楼跑去。
楚家内,钟初一回到家门前。站在门口,微微抬头看那朱红的门,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时,守在门口的伍庸见到钟初一,慌忙迎出来。
“夫人,老爷在书房中等着您……”伍庸低声道。
钟初一低头,收敛神色,道:“他有什么事吗?”还是为了柳儿,人一旦变心,原来可以变得这样彻底吗?
伍庸蠕动了唇瓣,想要说些什么,片刻终于道:“我不是很清楚,夫人去了便知道了。”
钟初一微微垂下眼帘,往书房走去。将要到楚凡书房,远远的,看见柳儿从楚凡的书房内出来,转身正关门,她抬头,看见走过来的钟初一,于是停下,等着钟初一靠近。
钟初一过去,柳儿微微弯腰,行了一个万福,低声道:“夫人请原谅,柳儿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个家中生存下去。奴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哪里也不想去了。”
钟初一道:“你想要的,不是这里的生活,而是这里的地位,柳儿,现在,你想要将我从楚家排挤出去吗?”
柳儿微笑着看钟初一,那样的笑有着说不出的阴毒,冷冷的,道:“夫人说什么,奴婢不清楚,夫人是楚家的夫人,走不走是别人决定不了的。”
钟初一微微抿唇,走向书房内,柳儿转身,目送着钟初一进去,冷漠而又得意的笑着,转身离开。
书房内,楚凡坐在案前,抬头见钟初一,他起身走过来。钟初一停下脚步,冷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楚凡皱眉,声音显得有些沙哑,道:“你上哪里去了?”
钟初一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楚凡微微抿唇,痛苦的皱眉,道:“初一,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何莲已经死了,外面的传言对你不利,不要再四处跑了,留在家中,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钟初一表情平静的看他,道:“你还要将我似金丝雀那般的关着吗?从前,你让我呆着,我呆着了,可是你并不满意,你要娶一个可以帮助你事业的筹码,现在你要我呆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楚凡道:“何莲已经死了,我们不要再纠缠那件事好不好?”
钟初一道:“在你心中,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地位才会罢手,似何莲这般的女子,也许死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出现,你将幸福变成一种交易的筹码,你的欲望永无止境,我不知道,下一次你要纳娶的又会是谁。”
楚凡道:“活着要有所追求。难道想要更努力的让你幸福,这样也有错吗?”
“让我幸福?有种东西,是金钱永远无法弥补的,你明白吗,我要的不是你多么的富有,我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只要完整的你,这样的愿望是贪心的吗?”钟初一道。
楚凡道:“好了初一,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争吵了好不好,何莲已经死了……”
钟初一微微低眉,道:“倘若她不死,你还是一样会走下去,不是吗,我承认,我曾经渴望过权利,渴望过财富,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金钱永远无法买到的,楚凡,我要的不是你因为何莲而向我道歉,我要你明白,你追逐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
“我爱你,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我想要帮你得到你要的,却绝不是用幸福去换取的利益,对于金钱匮乏的人来说,金钱是最珍贵的,可是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的,感情却是永远无法用其他东西代替的。”钟初一说着,抬头看楚凡。
楚凡皱眉,伸手向钟初一,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加轻松。我只是想要你过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
“你眼中的幸福就是金玉满堂,那不是我的幸福。”钟初一说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她转身走出门去。
走出门去,钟初一仿佛虚脱了般,眼神不由暗下来,袖中手指暗暗紧捏,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钟初一来到自己房间内,抬眉,柳儿早已在房中等候多时,钟初一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儿微笑着看钟初一,道:“夫人,外面的流言越来越难听了,不知道这些流言会不会对您产生影响呢。”
钟初一冷冷的看着她,道:“离开这里,柳儿,我们不要再演戏了,你在院中的演技很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必再伪装了。”
柳儿呵呵笑着,走过去,道:“夫人,您还是担心好自己吧,三人成虎的道理您不是没有听过,说不定哪一天衙门就找上门来了,真也好假也好,至少现在,柳儿不会威胁夫人。”
钟初一道:“身正不怕影儿斜,人不是我杀的,官府办事也不是靠空穴来风的。”
柳儿微微低头,轻声笑着,道:“奴婢只是给夫人提个醒罢了,夫人现在是过江的泥人,自身难保。”
钟初一微眯了眼,冷哼一声。道:“究竟谁是泥人还说不准。”
柳儿弯腰行礼,道:“夫人累了,奴婢告退。”她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却停下,回头看钟初一,道,“夫人不要忘记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钟初一瞳孔骤地紧缩,柳儿微笑着走出门去。
柳儿从钟初一房间走出,正要往自己房间走去,远远的,一个丫鬟走过来。
“柳儿,有人找你,在后门等着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必须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必须死
柳儿往后门走去。远远的,只看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孩盼顾四周,柳儿脸色顿时微变,咯噔一下,疾步来到妇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柳儿压低了声音问,扯着妇人到一旁。
妇人怀中婴孩哭起来,她道:“你给的那些银两都用完了,我总不能白替你养活吧,再说了,你自己的孩子都不关心,我为什么要帮你养着,拿去,没有钱,休想我再带他一天。”
柳儿咬牙,迅速的从袖中翻出钱来,塞进妇人袖中,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找我,要银子我自然会给,你快点带着他离开。”
妇人接过银子,眼神古怪的看柳儿一眼。道:“你这做娘的可真奇怪,这孩子好像不是你的一样,哪里有这样的娘。”
柳儿道:“下次若是不够,让人送信过来,你就不要再过来了。”
妇人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嘴里念着:“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呢。”
那孩子本来就不是她所愿意的,与楚傲的孩子,若不是因为怀胎七月,尚且于心不忍,那孩子她是不会管的。
她的未来,该是与楚凡在一起的,过去的那些,她要全盘否认,重新开始。
柳儿撩起裙摆,转身就进门,远远的,有丫鬟看见柳儿与门口的人,柳儿走近,丫鬟忍不住问:“那人是谁啊?为什么管你要钱,那孩子是你的?”
柳儿神色微变,笑起来,道:“那是我嫂子,因为家里闹瘟疫,也跟着来了泸州,问我借几个钱,那孩子是嫂子的孩子。”
丫鬟惊异的叫起来。道:“你还有嫂子?为何从来没听你说过?”
柳儿微笑道:“你们没问过,我也就不说了。”
丫鬟点头叽叽喳喳的说着,柳儿悬起的心微微放下。
翌日早早的,钟初一往店里去,门前聚集着一群人围观着,钟初一疾步走过去,只见几个衙差正封店,钟初一上前,道:“你们做什么?!”
那衙差道:“你来的正好,抓起来。”他说着,身后跟着的衙差离开上前按住钟初一,围观的百姓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钟初一厉声道:“放开我,我做了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衙差道:“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带走。”说着,带着钟初一离开。
钟初一被押到大牢关起来,消息传出,在泸州沸沸扬扬。楚凡得知慌忙来衙门中要人,县官在后堂中恭候多时。
“大人为何要封了我家铺子抓了初一,她犯了什么事?”楚凡被人引到后堂。县官正倒着茶,听见楚凡的话,他抬头笑着迎上去。
“楚公子,有人告你家夫人谋杀何莲,本官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封铺抓人。”县官故作叹息一声,满是无奈的道。
楚凡道:“有何凭证?”
县官道:“何莲生前只与钟初一有过节,而且,何莲死前也与钟初一动过手,更何况,现在有人亲耳证实,听见钟初一曾经说过,要杀死何莲的话。”
楚凡道:“大人单凭一面之词就抓了人,是不是显得草菅人命了!”
县官笑容消失不见,道:“这里是本官的地盘,本官所知道的就是钟初一谋害了何莲,你若说她无罪,那么拿出证据来,本官自然放人。”
伍庸上前,小声在楚凡耳边说了些什么,楚凡冷冷的看县官一眼,却又微笑道:“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找到证据来证明。”他说完转身走出去。
县官摸着下巴笑着,转身哼起来,“就看你找的是什么证据了,人到了我手里,想要放人,岂是那么简单的。”
楚凡与伍庸走出衙门,伍庸道:“衙门中的这群人。有钱就是亲爹,没钱什么也别想谈。”
楚凡冷冷道:“查过了吗,是谁在背后做手脚?”
伍庸道:“是何老爷,昨日送了金子给县官,无凭无据也可以抓人,他要的不过是钱,这种人的贪心永无止境,从您和何老爷手中同时榨取钱财。”
楚凡冷哼一声,道:“官场向来如此,你同我走了这么多路,也该见识过了。”
伍庸想起在京城的事,不由皱起眉头,道:“民斗不过官,老爷当真要拿钱出来与何老爷拼吗?”
楚凡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先找到何老爷。”
“是。”伍庸低头应道。
楚凡上了轿子离开衙门,远远的巷子口处停着一个轿子,楚傲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看着离开的楚凡,嘴角噙一抹冷笑,摸着手指上的扳指冷哼一声。
“楚凡,我要让你自顾不暇,败得一败涂地。”
大牢中,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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