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眼睛顿时一亮,仿佛被提醒了什么,狐疑的道:“楚凡之所以不来找本官,是因为本官没有给钟初一苦头?”
楚傲道:“事情须得闹得再大一点,这样,那楚凡才会乱了阵脚,到时候钱财岂不是不断。”
县官点头笑起来,顿了顿,道:“可是,有什么把办法呢?你的意思是让我开堂审钟初一吗?”
楚傲道:“明日。会有人前来指证钟初一买凶杀人,到时候,就看大人怎么做了。”
县官惊喜的看楚傲,从何莲死后,楚傲便来找他,让他将钟初一抓起来,只是苦于没有理由去抓人,谁知街上流言四起,楚傲前来献计,他才有胆将钟初一抓了起来。
“呵呵,楚公子,我求的是财,你求的是什么呢?”县官眯眼看楚傲,他帮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只是在利用他罢了。
楚傲冷笑一声,道:“我求的是一个人的命。”
楚傲离开了衙门,他前脚走出,伍庸后脚便进了衙门,县官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师爷急急忙忙的进来,报告伍庸前来。
“什么,楚凡终于有动静了?快快快请进来。”县官惊喜的笑起来。
伍庸被领着进来,道:“大人,我家老爷在酒楼设下宴席,请大人过去。”
县官两眼顿时亮起来,看来楚凡是沉不住气了。终于开始行动了。
“好,本官这就过去。”县官迫不及待的说,他笑起来,只要楚凡沉不住气,他就有钱可拿。
一行人来到酒楼中,楚凡在楼上摆了酒菜,县官被领着上楼,推门而进,他环顾四周,目光立刻落在角落的箱子上。
一个大箱子安静的被放在一旁,县官心中顿时猜想起来,那箱子中,放着的又是什么呢。
“大人请上座。”楚凡起身请县官坐下。
县官呵呵笑起来,道:“楚老爷何必多礼,坐坐坐,大家一起坐。”他说着,坐下,目光从箱子上移开。
伍庸冷冷的看一眼县官,又看一眼那箱子。
楚凡道:“今天请大人来,草民是有事相求。”
县官道:“本官是父母官,你有什么事自然是找本官了。说吧,什么事,只要本官能够办到的,本官一定会去办。”
楚凡笑着,抬手向后,伍庸立刻上前掀开箱子,箱子内是整整齐齐的金子,那么大的箱子该有多少金子,县官的眼睛立刻直了。
楚凡微笑着起身,走到箱子钱,道:“只要大人肯行个方便,这一箱的金子,都是大人您的。”
县官冷冷的看着金子出神,楚凡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见。伍庸看一眼楚凡,上前轻声提醒县官。
“大人。”
县官立刻回神,抬头向楚凡,道:“哦,你找本官有什么事,好说好说,本官一定办到。”他说着,起身走到箱子前,颤抖着手摸着金子,两眼发直,这么多金子,他第一次看见。
楚凡道:“草民内人被抓进衙门,还望大人您高抬贵手,将她放出来。”
县官起身看楚凡,故作为难道:“这个嘛,要知道钟初一犯的可是杀人罪。这个不是银子能够解决的事情啊,本官只能说保她在狱中不受欺凌,平安无事。”
伍庸冷笑一声,这么多金子,却只能保钟初一一个平安无事,这个县官果真如楚凡所说,贪得无厌。
楚凡看一眼伍庸,伍庸立刻上前关了箱子,道:“大人既然如此说,那么草民只得等朝廷的官文下来,收尸。”
“啪!”箱子关上,县官猛地回神,抬头看楚凡。
“你、你不想救钟初一了?”县官没想到楚凡会这样说,他当真不在乎钟初一的死活吗?
楚凡无奈道:“既然不是钱财可以解决的事情,我便是再想救钟初一,也无计可施,不是吗大人?”
县官有些结巴,道:“话、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或许可以给你想办法啊,我能够拖延朝廷的时间,这样你们也可以想办法救她嘛……”他说着上前想要打开箱子看金子。
楚凡挡住县官的去路,道:“可是若救不出来,我岂不是钱财两空。注定了无法改变的事情,就这样了吧,我相信,初一一定会原谅我的,耽搁了大人的时间,真不好意思,就这样吧,大人,这些饭菜您慢慢享用吧,告辞。”他说着,转身向伍庸道。“走吧。”
伍庸点头,转身喊来人:“将这箱子抬回府上。”
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要走了,县官怎么舍得,他慌忙拦住伍庸,向楚凡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楚凡微微扬眉,道:“大人可有办法?”
县官沉思着,钟初一是他讹诈钱财的聚宝盆,就这样让她走了自己心有不甘。可是楚凡这么多金子,就这样放跑了,他更不甘心。
楚傲说,明天会有人七前来作证,钟初一杀人,他可以放了钟初一,可没说不可以放了再抓。
这样想着,他眼珠子一转,转身向楚凡道:“好,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本官,今晚二更来衙门前等人。”
楚凡满意的笑起来,道:“那么有劳大人了。”
县官抱着满箱的金子,转头向伍庸道:“可否令人将箱子搬到我家中呢?”
伍庸伸手拦住他,道:“大人,我们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什么时候将人交给我们,我们便什么时候将箱子给您。”
县官扭头看楚凡,楚凡道:“大人能够办到,楚凡一定不会食言。”
县官咬牙,看着这么多金子,舍不得放手,他咬牙道:“好,你们随我去衙门,带好马车不要被人瞧见。”
楚凡微笑道:“那么,有劳大人了。”
县官不舍的看一眼那箱子转身离开。
伍庸等着县官离开,上前道:“老爷料事果然不错。那县官见了金子,一定会放人。”
楚凡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伍庸点头,道:“一切都已准备好。”
楚凡打开箱子,拿出一块金子,冷笑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能太贪心。那县官,一定会后悔!
楚凡冷冷的将金子丢在箱中,转身下楼。
牢中,钟初一正成睡着,突然一阵响动,有人进来,打开牢门,钟初一猛地惊醒,抬头看去,一个差兵走来。
“出来了出来了,走吧。”
钟初一爬起来,道:“去哪里?”
差兵道:“有人来接你出去了,走吧。”
钟初一诧异的起身,走出门来,身后差兵道:“有钱人就是好啊,杀了人都可以无罪。”
钟初一闻言不由皱眉,道:“我并没有杀人,还有,为什么突然要将我放出去?”
差兵道:“这个还是出去问你家老爷吧,他请大人去吃一顿饭,回来后,大人便让人将你放了,你家老爷还真是好本事啊。”
钟初一皱眉,随着差兵走出去,出了衙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伍庸急忙过来,扶着钟初一上去。
“夫人请快走吧。”伍庸扶着钟初一上车。
钟初一才上车,马车立刻跑起来。楚凡坐在车内,道:“你还好吧?”
钟初一道:“你买我出来的?”
楚凡道:“出来了,已经没事了,初一,我带你离开。”他说着,紧紧握住钟初一的手,道,“只要你不后悔。”
钟初一静静的看着楚凡,从他手中抽出手来,道:“什么意思?”
楚凡不语,马车跑得飞快,钟初一猛地回神,掀开窗帘,马车正往城门跑去,钟初一回头,惊讶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楚凡道:“离开这里,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一旁,伍庸道:“夫人什么也别问了,老爷这次是赔了身家性命在帮您了。”
钟初一皱眉,道:“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伍庸道:“那县官不肯放人,抓你进去,是因为何老爷给了钱财,县官要的是钱财,老爷托人找来一箱的金子,换你出来。”
钟初一大吃一惊,道:“你疯了,一箱的金子!”
楚凡笑起来,道:“你说过,钱财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钟初一道:“可是,那也用不了一箱的金子啊!”
楚凡搂过钟初一,道:“你当真以为我用一箱的金子换了你吗,那些都是镀金的银条,那些银条是三年前衙门失窃的一批官银。”
“什么?”钟初一大吃一惊,没想到那些金子居然是衙门失窃的官银,可是,楚凡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呢?
伍庸道:“老爷将所有的生意交给了柳仕纪,咱们只要能够逃出泸州,一切都好办了。”
钟初一道:“可是倘若衙门查起来,我们脱不了干系。”
楚凡道:“三年前失窃的官银在衙门出现,朝廷不查才怪,可是,那时候,他们已经找不到我们了,再说,你根本就没有杀何莲,朝廷查才是最好的,若不差,那县官也只能吞下这口气,那些官银,他须得小心谨慎的处理。”
钟初一惊讶的看楚凡,楚凡将官银交给衙门,县官一旦知道那些官银,被楚凡耍弄,他一定会想要抓回楚凡与自己,可是倘若他要抓人,朝廷知道了,贪赃枉法的事情被查出,不单是丢官衔的问题。
官银不能上缴,一旦上缴,朝廷照样会来查官银的线索,如果查,势必会查到楚凡与钟初一身上来,县官贪赃的事情一样掩盖不住。
可是官银不交,除非他能够做得滴水不漏,否则总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时候他百口莫辩,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
钟初一眼神复杂的看楚凡,道:“你舍得舍弃你那些事业吗?你那样辛苦宁可舍弃幸福赚来的钱财,你甘心舍弃吗?”
楚凡笑起来,搂着钟初一,道:“如果没有你,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势必会再东山再起。”
钟初一皱眉,道:“你还要行商?”
如果再做下去,她不知道,类似何莲这样的事会不会再发生。
楚凡唇吻住她的额头,道:“你放心,平凡也好,我会给你平凡却衣食无忧的生活,那样,就够了,我不会再贪心更多,如果你不快乐,那些东西都没有了意义。”
钟初一心中满满的充满暖流,马车往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我们去哪里?”钟初一靠在楚凡的胸膛上问。
楚凡低头看她,想了想,道:“听说大漠的日落别样红,想去看看吗?”
钟初一猛地跃起,笑起来。道:“好。”
听说,大漠日落别样红,那样的地方偏远而安宁,没有京城的繁华,没有泸州的惊心动魄,可是,那样偏远的土地,也许会有别样的人生吧。
找一个地方,陪着相看两不厌的人,一辈子。
衙门中,县官抱着满箱的金子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关在房中抱着金子欣喜发狂。
师爷守在门口,县官在屋中看了几个时辰,师爷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屋内一声惨叫,师爷慌忙跑进去。
“大人怎么了?怎么了?”师爷破门而进,县官后退抵住桌子,眼神惊恐的等着那箱金子。
“怎么了?”师爷不解的问。
县官瞪着地上被刮掉金漆的银条,师爷大吃一惊,旋即怒声道:“楚凡好大胆,居然敢用银子糊弄大人!”
他说着,拾起银子,突然看见银子背后的字和官印,他脸顿时刷地白了,手里的银子掉在地上。
“这、这不是三年前丢失的官银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师爷道,他猛地想起什么,突然扑上前去,疯了一样刮开另一个金子,上面离开显露出银子来。
“全部,全部都是官银……楚凡……楚凡……”县官喃喃道,突然怒吼一声,“楚凡,本官一定不放过你!”
满箱子的官银,这些银子若交给朝廷,朝廷一定会查银子的来源,那么势必会查到钟初一头上来,他贪赃的事情一定会被揭露。
“来人呐,给我派出人手,将楚凡一干人等全部捉拿归案,来人呐!”县官跑出去,怒吼着。
很快的,他带着人手来到楚凡府上,楚凡府上早已人去楼空,柳儿在府中四处寻找着楚凡,却不见他的影子,连伍庸也不见了踪影。
“人呢?楚凡人呢?”县官带着人闯进来,四处寻找,整个府上只有柳儿一人,连丫鬟下人也消息不见。
柳儿被带到县官面前,县官怒声问:“楚凡呢?楚凡人呢?”
柳儿道:“奴婢不知,奴婢才从外面回来……”
师爷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满头大汗,道:“大人不好了,楚凡带着人逃出城去了。”
县官怔住,半响吐出两个字来:“什么……”
柳儿大吃一惊,楚凡逃走了,那么钟初一呢?她也跟着跑了吗?
“钟初一呢?你又放了钟初一吗?”柳儿紧张的抓住县官,焦急的问。
“滚开!”县官猛地推开柳儿,带着人马急急忙忙的出去,想要追上楚凡等人。
众人离开,柳儿转身正要往楚傲府上去,这时,门外许三突然出现,抱着一个婴孩,冷冷的看着柳儿,怒吼一声:“柳儿,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柳儿猛地回头,看见他手中的孩子,许三冷笑一声,道:“你没想到,我会知道你的这个把柄吧,贱人,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柳儿唯恐这个时候惹怒了许三,道:“有话好说,你先放下孩子,我给你就是。”
许三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给我我的东西,否则我就杀了他!”
柳儿看着那孩子,楚凡逃跑了,楚傲根本就不可信,他更不会在乎这孩子,看着那孩子,柳儿着觉得看着越发可恶,她冷声道:“你最好放了他,你的东西我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你,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把柄,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许三愣住,旋即道:“你少糊弄我,天下哪里会有不在乎自己孩子的人。”
柳儿向许三走过去,冷笑一声,道:“孩子?不,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楚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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