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社会中最上流的人此时都在做着最下流的事情,拥有金钱权势的人品质就一定会上流吗?哈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素质修养与此人具备的金钱数量权势大小无关。只不过有钱人做了最下流的事情,人们总习惯冠以上流。反之,穷人做了上流社会的事情会被人们耻为下流。
“朱财神,好久不见。”有人在和朱耀祖打招呼。“呦,王小姐也在。”
小鸭没想到自己在这种人神共羡的销金窟也能碰到熟人,很是诧异,“你好,你好,郭……郭先生。”
小鸭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久违的郭东。没想到的是郭东胳膊上还挎着一个裸着香肩长裙迤逦的优雅女子,不是叶清清。
郭东今天穿的是一身手工制作的银灰色西服,与他高贵儒雅的气质很相配。
与旁边大腹便便丑陋不堪的朱耀祖相比,更显气度不凡风度翩翩。
又是一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道貌岸然的魔鬼,这个魔鬼比朱耀祖的害人级别要高很多。不知道清清被甩后会怎么样,此时正以泪洗面吧?
朱耀祖紧紧握住郭东的手,“大灰狼,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地方遇到了。走,我们喝两杯。”
四人在一个角落坐下,小鸭端着高脚玻璃杯痴痴望着里面的红酒一滴未喝。自己一个如此性情高贵的人与这样一群不懂人伦道义的动物坐在一起喝酒,想想都委屈。
“王小姐,怎么不喝酒?”郭东知道小鸭会喝酒,见她今日滴酒未沾,怕她拘谨,好心劝慰。
“清清呢?清清还在北京吗?”小鸭收回梦游的表情,眼睛直直逼视郭东。
“想清清了?她还在北京,身体不舒服,没有陪我一起过来。你想她下次我带她一起过来。”
面对郭东淡然自若的解释,小鸭不解的望向郭东身边的漂亮女人。
郭东笑了笑,“这位是我驻深海的公司秘书,司敏小姐,很漂亮吧?”
司敏向小鸭投来示好的目光,小鸭装作没见。什么秘书,这么有又或的女人,哪个男人不趋之若鹜?秘书和老板的关系有几个能说清呢?
朱耀祖哈哈大笑着:“原来你们是旧识,省了我介绍了。鸭鸭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你们见面多多照顾。”
小鸭低着头正要品酒,被他这句话吓的差点把刚进口的酒水喷出来,女朋友?哪个说了,也太快了吧?死胖子,等会儿再收拾你。酒水咽下,笑着对郭东说:“喝酒,喝酒。”
郭东正等小鸭解释,没想到小鸭会默许的微笑,内心对小鸭存了一丝轻蔑,叹息如今的女孩子太势力了,一切向钱,为了钱什么东西都能出卖。
“秦杨呢?秦杨可好?”你调查我了,我也要趁势还击,郭东的内心独白。
“在家呢,你想他?”小鸭憨憨的问,“要不我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郭东摆手,“不用了,改日我们再聚。”现代年轻人的作风他很看不惯,像小鸭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社会关系也如此复杂也能作出一脚踏两船的事情,太随便了。这代人把爱情当成了儿戏,交易,手段。
小小的感动
“嗨,那个胖子认识你?他怎么和你叫洋洋,还挺肉麻的。”秦杨刚才被小鸭的事情气懵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觉得胖子与朱越洋的关系不一般。
朱越洋靠在沙发上,脚丫放在茶几上乱晃,半眯着眼,“医学上我跟他有点血缘关系。”
“哦,他是你表大爷?”
“学名应该称为父亲。”
“他是你爸爸?”秦杨有点惊讶。
“按照医学界的推理应该是这种关系,不过自从十几年前他和我妈离婚后,事实上我们已经不存在这种关系了。”朱越洋依旧眯着眼,表情冷漠的平和,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尽管伤感掩饰的很深,却不难听出语调中的荒凉。
秦杨不再问,知道父母离异对于童年的朱越洋肯定是一种无法愈合的伤害。
“吸支烟吧?”
两人都点上,在吞云吐雾中散尽内心的烦闷。
空气凝滞僵冷,各自回味各自的秘密。
良久,电视屏幕的一角显示出深夜12点整,秦杨说:“小鸭还没会来,我们去看看吧?”
小鸭在他们两个心中早就成了一种特殊的亲人,寂寞时的欢畅,莫逆的知己,贴心的朋友,可爱的邻家妹妹。
夜总会门口,小鸭司敏郭东朱耀祖亲亲热热走出来。郭东一再叮嘱小鸭,“有时间去北京玩,清清很想你。由于身体不适不能来深海探望小鸭。”
小鸭谨记于心。
朱耀祖拉扯着小鸭上自己的路虎,要带她去海边兜风。
小鸭抿着嘴笑了,朱耀祖把自己当成了猎物,一步步为自己精心织网。
小鸭拒绝,推说太晚了,很累想早点休息。
累,真的很累,看着一群与自己不相干的男女挥金如土,放挡不羁,她有一种孤独感,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司敏紧紧挽着郭东的胳膊笑着劝慰,“看朱老板也是一片诚心,王小姐怎么也要给个面子,海边兜风,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郭东也说:“去吧,我们也去。”他看了一眼司敏柔美的脸庞,司敏笑着低下头去,深情无限。
朱耀祖见有人帮腔,更是拦着小鸭的路不让走,死皮赖脸的说:“上车吧,越磨蹭越晚,大家一起去观赏海边夜景。”
小鸭见郭东司敏好心相劝,朱耀祖也挡在前面,犹疑着是打车回家还是干脆上了朱的路虎。
这时,两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响着清脆的车铃,先后停在她的面前,秦杨笑意暖暖,“上车,回家吧?”
瞬间小鸭的视线有点模糊,她一直认为秦杨肯定在生她的气,肯定不会来接他。
她跳上自行车,拍着秦杨的肩膀,“走吧?”又招呼后面的朱越洋,“跟上!”
她坐在自行车后面,紧紧抱着秦杨的腰,脸贴着他的背,一句话也不说。
秦杨不习惯她的沉默,问:“怎么了,也不说句话,半夜来接你回家,也没听你有半句感谢的意思。”
“哼,谁让你来接了,朱总都开好五星级酒店了,谁稀罕你那小破出租屋。”小鸭永远是小鸭,永远不会说出一句让人舒服的话。
秦杨笑了,他就喜欢这丫头霸道的样子。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能享受她的无理取闹刁蛮任性耍小脾气。
婆婆驾到
火车响着汽笛老远处唔鸣着速度慢慢减下来,进入站台,彻底停止。到站的乘客携着行李纷纷下车。
秦杨有点激动的高喊,朝着人流中走出的一个脖子里系着藕荷色丝巾的妇女,“妈妈,妈妈!”
秦妈妈看到了一直在朝前拥挤的秦杨和小鸭,露出欣慰的笑容提着行李箱向他们这边边挤边挥手。很快,三人汇合到了一起,小鸭接过秦妈妈手里的行李箱,秦杨搂着妈妈撒娇。
小鸭有点恶心的别过头去,至于吗?才分开一个月?老一副没断奶的样子。
三人上了出租车,十几分钟后就到了他们的小出租屋。
“鸭鸭,给妈洗水果!”秦杨高兴的不知所措,冲着小鸭大嗓门的喊。
“水果来了,阿姨您吃苹果。”
“鸭鸭,再去倒点热水。”秦杨挨着妈妈坐在沙发上继续亲亲热热的讲话。
“热水来了。”
“把杯子去消消毒——”
小鸭袖管高挽,端着一摞杯子又跑进厨房。水龙头开到最大,水哗哗流着冲刷着瓷盆里的玻璃杯,小鸭用手将泡在水里的杯子搅得咣咣乱响,嘴里念念有词,“奶奶的,绞死你们,让你们拿姑奶奶当小丫鬟。”
在她凶光四射的眸子中,那些可怜的杯子放佛就是正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的那娘俩儿,乱搅了一气儿心里舒服很多,肚子里大半罐怨气扑哧扑哧总算泄出去了。
“阿姨喝水。”
“小鸭,别客气。来我旁边歇歇。快坐快坐——”秦妈妈将小鸭拉过去。
小鸭收起刚才怨妇般愁眉不展的小脸,假惺惺的笑着,“阿姨我不累,你来了我再累心里也是高兴的,看你为了我们买房子的事情饱受十几个小时的颠簸,这么大岁数了,多不容易。这,这要让我和秦杨以后怎么孝敬您啊?”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秦妈妈深受感动,也泪眼吧嗒的说:“好孩子,我和你叔为了你们俩的幸福把一腔子血全倒给你俩了,有你这番话,我们值了。”
小鸭心里贼笑,这碗迷魂汤很灵验噢。
秦妈妈抱起下车时提的那个行李箱,拉开拉链,口朝下,在茶几上一倒,‘哗啦’一声,一行李箱的粉色票子散落在玻璃茶几上。
小鸭张大了嘴,“全是钱哪!”
秦杨吃惊的问,“天哪,二十多万,我不是让你打我卡上吗?你怎么带现金过来了,多危险,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秦妈妈把挡住眼帘的头发往耳后塞了塞,样子很是得意,慢悠悠的说:“本来想打过来,我觉得太麻烦,还要去银行排队,索性我也要过来,就顺便提过来了。”
秦杨望着这些钱眼泛泪花,“妈,我知道你和我爸几十年来攒这些钱很不容易,以后我和小鸭一定好好孝敬你们二老。”他瞅着小鸭问:“是吧,小鸭?”
小鸭机械的点头,“阿姨,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想来老两口都是普通工人,收入一般,数十年除去吃喝拉撒供儿子上大学外,还能攒下这么多钱,想必日子过得很是节俭。小鸭内心真的在感动,为人父母不容易。
秦妈妈喝了一口茶,咳嗽两声,“这些钱够你们付个首付了吗?”
秦杨算了算,“差不多,买个两室一厅。”
“深海房价比咱们老家贵那么多?”秦妈妈难以置信。
“现在已经突破八千了每平米,没办法。我们只能暂时买个小平米的。”秦杨叹着气说。
秦妈妈有些不甘心,“还是买个三室一厅好,明年你们有了孩子,我肯定要过来给你们带孩子的,两室太挤了,不方便。小鸭,你父母那边可不可以也凑一些,等你们结婚时少给点嫁妆就可以了。先过完房子这关再说!”
“这……”小鸭手绞着衣角不知该如何解释,脸涨的通红。自幼是妈妈一人把自己拉扯大,还供自己读完大学,如今妈妈的生活刚刚松缓一些,自己怎能再张口要钱。
窒息而死
秦杨明白小鸭的苦衷,赶紧为她解围,“妈,小鸭从小没有父亲,是她妈妈一个人将她带大,生活很不容易,我们就不用她妈妈出钱了,两居室很好,完全够用。”
秦妈妈鼻子里哼了一声,“怪不得呢?”
小鸭听出话语中的鄙夷和不屑。她没有反击,默默的垂下高傲的头。对于自己的家庭,她一项讳莫如深。父亲,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至今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团。
“满屋子什么味道?”秦妈妈休息一会儿后,诧异的审视房间的犄角旮旯。处处玫瑰花笼罩,有枯萎的,凋零的,娇艳欲滴的……
“这不是活遭吗,要多少钱一支,为了积攒你们的房款,我和你爸爸是一个月都难得吃一次肉的!”秦妈妈犀利的眼神一遍遍扫视在小鸭和秦杨的脸上。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头埋得更低。
秦妈妈见两人不说话,认定是秦杨的杰作,小鸭幕后主使。黑着脸一遍又一遍的数落,咬牙切齿,指桑骂槐,恶毒的话语指向儿子,怨恨的目光却落在小鸭的脸上。
小鸭听得有些厌烦,冷冷说道:“秦杨,我回房间睡觉了,”甩手而去。
秦杨明白,此时若不跟进去,此后一夜或者几夜将会在客厅沙发上裸睡。想到严重的后果,也起身向妈妈告辞,“天不早了,妈也歇着吧?”
房门又一次撞上,并且有了咔嚓落锁的声音。
秦妈妈朝房间里喊,“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光喝水还没吃饭呢,小王八羔子!”
接下来是看房的过程,乏味而无聊。
地段好的价位太高,价位不高的地段又不好。
“你们俩都是学建筑的,怎么就挑不出一套价位合理的房子呢?”秦妈妈这是第亿万次的对二人进行人格上的侮辱和精神上的摧残。
小鸭紧紧堵住耳朵望着碧蓝的天空,“哥哥,蓝天好美!”
秦杨也堵住耳朵配合的仰望天空,“妹妹,真的好美,我们一起飞到天空安家吧,多自由多辽阔。”
“主要还不用每平米交八千块钱,我算算光物业费就能省下好大一笔开支哦!”
“真的,我们还可以在天上成为空中最大的开发商,建立空中楼阁,云雾花园。”
小鸭闭着眼睛陶醉在空中楼阁中,“真的好美好美!”
秦妈妈气呼呼的说,“房子不买了,你们去空中楼阁吧?”说着丢下二人走出老远。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哈哈笑着追上秦妈妈,一边一个挎着秦妈妈的胳膊大步向前走。
“这个月你卖了几套?”小于问电脑前神侃的鸭鸭。
“零套。”
“别人都发去新的楼盘了,为什么就留我们两个守老窝,剩下的那些边角料让我们卖给谁呀,光照不好还不说,还紧邻一条商业街,一天24小时都不得安生,除非傻瓜才会买这样的房子。”小于小脸纠结在一起,怨声载道的和小鸭发牢骚。
她的日子最近也不好过,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没有收入房租水电费怎么办,一大摊子头疼的问题突然就压上来,让人想窒息而死。
小鸭捂着半边脑袋若有所思,对小于刚才一番话置若罔闻。
“鸭鸭,走走上层关系吧,要不咱给黄经理送点礼,估计两条玉溪就能打发那狗日的。”
小鸭还是捂着脑袋愣神。
“鸭鸭!”小于忍无可忍的喊起来,她声音悲凉的要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小鸭也眉头紧锁,“我这边还处理不清呢?”
小于满脸关切,小鸭萎靡不振的时候可是很少的。“怎么了,秦杨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小谋略
小鸭嘟着嘴巴说,“要真那样好了,可惜。比那还惨。”
“什么,他有老婆?!”
小于细长的眼睛瞪的老大,屁股离开了椅子。
“你瞎说什么,我是说他娘又来了,他美的那个样儿,跟你说我见了都起鸡皮疙瘩,那个亲热样儿,真让人受不了。老一副没断奶的贱样儿。”
“人家那是孝顺,你还吃醋了。他老娘又来深海干什么了?不是逼婚吧?”
“买房。这几天跑的两条小腿都快断了,他老娘眼高手低,没一套看得上眼的,看得上眼的银子又不够。”
小于啧啧的羡慕,“哎呦,你们这么快就买房了,少奋斗二十年哦。他老娘还真够意思。”
小鸭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