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杨和他的妈妈,刚从他们小出租屋出来,三人有说有笑。小鸭想闪身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秦妈妈倒是先开了口,语气怪怪的,“哟,这不是小鸭吗,又找了一个租房的,啧啧,看你人长的也不差,命怎么这么不好,找个有房的男人都找不到,真可怜。告诉你一下,我们已经把这里的房子退了,我们现在在秦杨的新房居住,下个月杨杨就要办喜事了,欢迎你来参加。”
小鸭想到自己曾经合力与秦杨共同供了一年多的房子,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菜。她有些懊恼,当初为了让秦杨还房贷,自己省吃俭用,怕秦杨在工地吃不好,偷偷给他卡上一次次打钱。自己却连肉都舍不得买,且还要对秦杨撒谎说自己吃的很好。眼前这位老太太当年是多么的有预见能力,房产本上写的明明白白是她一个人的名字,与秦杨无关,更是与小鸭无关。
旁边的女孩很机灵,看着未来婆婆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料到其中有内容,岔开了话题,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喜帖递给小鸭,“欢迎姐姐下月初五来参加我和秦杨的婚礼。”
刚才秦妈妈的话已经让小鸭骨彻心寒,身子晃了三晃没有倒下,这次无疑是正中胸口一枪,几乎立刻崩盘。
她眼前一黑,扶住了楼梯,强颜欢笑,“好的,我肯定去。”
秦妈妈黑着老脸哼了一声。
女孩殷切的扶着昂首挺胸的秦妈妈下了楼,小鸭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
秦杨迟疑着转过头,对小鸭说:“虎妞在我新房里,改天我把它送到你这里来,它搬过去后一直闹,可能是不习惯。”
“噢。”小鸭应了一声。秦杨在向她宣示,以后再也不碰关于她的东西。他们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善变的情事(9)
秦杨此后将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小鸭内心患得患失的,说不上高兴,也没有太大的愤怒。
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秦杨拉着虎妞站在楼下,小鸭推窗望去,秦杨很高大很帅气,浑身散发珍珠般的光芒。虎妞抖着金色的毛在旁边跑来跑去,很快乐,完全没有离别的悲伤。
秦杨把虎妞交给小鸭,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
小鸭拉着虎妞往回走,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泪流满面的扑到秦杨的怀里,乞求他爱自己娶自己。
秦杨:“我们一起这么久,你就没话说吗?如果你真心挽留真心忏悔,我会考虑我的新娘会不会是你?”
小鸭停下步子,缓缓转过头,脸上挂着坚定的笑容,“你下月初五的婚礼我一定参加,不是做你的新娘,是送给你祝福的宾客。”然后,她飞快的跑远。
秦杨大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一点也不珍惜我们多年的爱情!为了你的面子,你永远不肯作出一次让步!你求我呀,求我一次就这么难吗?狠心的女人,我绝不会再要你娶你。我要娶一个听我话的女孩儿做老婆。”
此时,小鸭的双耳听不进任何声音。只有悲伤的风声……
深夜,清清依偎在姜凯怀里,一遍一遍的亲吻他,边吻边做着承诺,“亲爱的,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火起来,让你的歌人尽皆知。”
姜凯的眸子在黑夜中充满忧伤,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任凭清清火热的**。他,对她无动于衷。
姚蝶,姚蝶在哪里,如今怎么样?一个孤身女孩在酒吧唱歌会不会受人欺负。
清清娇媚的将身子压过来,“听到我的话了吗?宝贝儿。”
郭东一定也是这样压着清清的身子,然后把大把的钱掏出来。
姜凯猛然起身将清清推到一边,失魂落魄说道:“我要洗澡。”
清清小小的幽怨着,语气不失温存。“大半夜的洗什么澡,明天吧?”
姜凯喃喃自语,“我脏,我脏。”他打开了浴室的喷头哗哗的冲洗自己。
清清拉了一下毛毯想继续睡,无奈水声太吵,对着浴室喊,“亲爱的,把门关严。”
咦,怎么还响。
她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揉着脑袋说,“真烦,害别人也睡不好。”
浴室门已经关严了,还有什么声音。嚎——门铃声!
清清愣在客厅不知如何是好,深夜会有什么不速之客来访。难道?不可能——
门外的人等得有点不耐烦,“清清,快开门,磨蹭什么?”
郭东——
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
然后——
她火速的钻进浴室,拧死浴霸开关,对姜凯嘘了一下,“郭东来了,你不要出声音。我去应付一下。”
姜凯脸色也变了,“怎么办,行吗?不然我跳窗逃走。”
“这是十七层,与地狱只差一层,你怎么跳?”
“那你随机应变。”
清清定了定神,喝了一口白开水,她看到自己的双肩在不停的抖。
门外又在催,“开门啊?宝贝。”
“来了,来了。人家穿衣服呢?”
“跟我还见外,穿什么衣服,穿了我还得给你脱,呵呵——”
“讨厌!”门开了,清清一个纵身,双脚离地缠住郭东的腰。
郭东体力还算好,只来了一个小步趔趄,稳稳接住清清婀娜的身子。
“人家正想你呢?快上床——”
郭东笑了,“怎么这次比我还猴急,不让我陪你喝红酒了。”
“不嘛,人家想嘛——”
郭东坏笑着抱着清清回了卧室。
清清眼珠乱转,狠狠干这个老男人几十个回合,让他快点死过去,然后找机会放走姜凯。见郭东按着自己的套路一步步往下走,心里很是满意。
清清骚首弄姿的扯郭东的西装,只剩下最后一条白色内裤的时候,郭东突然说,“不行,我忍不住了,先去卫生间。”
卫生间与浴室只隔了一层透明玻璃。清清看着郭东光着肩膀已跑了出去,她失魂落魄的喊了一声,“啊!”
郭东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停下脚步,看着怪异的清清,“你怎么了?”
“卫生,卫生间的下水道坏了,我还没来得及修。”她飞快跑进厨房,看到案板上有一个白瓷汤盆,她拿了汤盆放到地板上,“你先将就一下吧?”
“清清,这盆可是你上次给我蒸燕窝的盆。”
清清指了指橱柜上另一个白瓷盆,“那个还是我顿排骨的盆呢,我现在也将就用呢。没办法,物业太忙,等好几天了也没过来修,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你快点吧?”
郭东将信将疑的掏出来将就了,肚子舒服很多,低头看着雪白的瓷盆,说不出来的别扭。
两人在床上亲热了一会儿,郭东很快打起了鼾声。叶清清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打开浴室的门。
此时,姜凯已在里面憋的满头大汗,见到清清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怎么样,他睡实了?”
“嗯,你快走吧?”
“等我穿上衣服。”
“去外面穿吧?”清清塞给姜凯一条裤子,推着他朝外走。
“啪——”灯亮了。
客厅内亮如白昼,藏不住任何瑕疵。
郭东一身雪白而松弛的肉,站在灯下。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斜视着客厅内哆嗦成一团的叶清清与姜凯。
姜凯哆嗦很久后,拿着裤子赤身站起来,“郭先生幸会幸会。”
他的肌肉没有郭东的白,却紧绷有力。
郭东有点羡慕他年轻的身体,强健的体魄。他哈哈笑着,想着自己第一次在同性面前裸。露自己不再年轻的身体,齿缝间生出股股恨意,“姜先生一丝不挂来我家串门,不怕有失体统吗?”
姜凯恨恨的目光射向郭东,“我没有来串门,是来会我的初恋情人。”
郭东光着身子还是不失斯文的大笑,“那好,你就向警察解释一切吧?”
他拿起茶几上的无绳电话,要给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清清扑了过来,捂住电话。泪汪汪乞求道,“我错了,我不该背着你与姜凯来往,是我自作聪明,是我一时糊涂。你可以不原谅我,求你放过姜凯吧?求求你——”
清清哭诉着,身子一软给郭东扑通跪下。
郭东见清清敢为姜凯求情,更是怒火中烧。“放过他可以,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清清频频点头,“好好,我肯定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滚!”
清清拉着姜凯逃离公寓。
银色的水晶吊灯下,郭东呲着一口白牙,露出阴险的笑容。他早想摆脱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了——
善变的情事(10)
话说小鸭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很久,一只懒洋洋的胳膊在黑夜里摩挲着摁下接听键。
“什么?你被人打了,还有姜凯?!”
她接完电话,披上衣服跑了出去。路灯下还停着几辆正在等活的出租车,她拍了一辆出租车的玻璃。“师傅,带我去趟紫霞路。”
司机见来了活,从后座出来,“12点以后要加钱的。”
还未到清清所住公寓门口,小鸭在车里就看到街上有两人踉跄而行。她让师傅停下车,跑过去细看吓了一跳,叶清清再也没有了往日风情万种的模样,衣服被撕得一条条的,脸上挂满污血。她拉着姜凯,姜凯只穿了一条裤子,光着上身。浑身鲜血和泥污。在清清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着一瘸一拐的走路。
小鸭与清清一同扶姜凯上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见血淋淋脏兮兮的两人上了车,很不耐烦,“去去,赶紧下去吧,弄脏我的坐垫,多晦气。”
叶清清呆滞的目光望着小鸭,小鸭握了握清清的手,对司机说:“师傅,天这么黑,你让他们下了车,他们会有生命危险的。师傅辛苦一下,谢谢了。”说着她扔给司机一张百元钞票,“这个算是清洗费。”
师傅没好脸色的接了过去,“好好。真晦气!”
小鸭把两人带到小区的诊所,请医生为他们两人包扎。清清只是脸部有些於血,身上多处青紫。姜凯腿部骨折,身上脸上有多处伤口。
两人都处理好后,天色渐渐放亮,小鸭与清清搀扶着姜凯来到了小鸭的暂住地。
安排姜凯睡下,清清和小鸭坐在客厅,泪涟涟的对小鸭讲她这一夜的遭遇。
讲了郭东发现她与姜凯的私情,她下跪求饶,郭东答应放过她俩。就在她和姜凯走出公寓大门的时候,迎面来了一群蒙面人拿着棍棒,不由分说将两人摁倒在地就是一顿暴揍。
那群人消失后,清清才战战兢兢给小鸭打了求救电话。
用脚指头想,那群人也是受了郭东的指使。
清清喝了一口凉茶,咬牙切齿的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放过姓郭的。”
小鸭想指责清清几句,看她脸上裹得白纱布,渗出点点红色血迹,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柔声安慰,“算了吧,我们斗不过他。姜凯已经那个样子,你还想再连累他。”
清清愧疚的垂下头,“真是对不起他,都怪我,贪图郭东的钱财,害人害己。小鸭,你说我怎么办,我那些钱还有首饰,衣服,他妈的!姓郭的一样都没让我带出来。以后我可怎么活?”
说着又十万分委屈的哭起来。
小鸭真的忍不住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吃一堑了,还想以后继续寄生虫的生活。
小鸭瞪圆眼睛,指着鼻子训她,“你怎么活?你没有手吗?瞎字不识的人靠双手都能丰衣足食,何况你还是个大学生?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脸红!”
“我……我毕业后一直跟着郭的,整天不是出去逛街就是旅游,哪里会上什么班?”
“好,那你再找个八十岁的大款嫁了吧,还能很快继承一笔遗产。”
“小——鸭——”清清气得跺脚,“我不是那个意思。人不管干什么都会有个适应的过程吧?你体谅人家好不好?”
小鸭站起来,抄起一个靠垫朝叶清清砸过去,“我体谅你?!搞错没?我不是老男人,不稀罕你的美色。”
“你——怎么——这样!”
小鸭这回也没时间找工作了,整天伺候两个病号。好在病情都不致命,两人又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十来天后,姜凯已能下地行走。
清清的脸部也好了很多,医生说不会留下疤痕,她又眉飞色舞起来,天天喊着去找工作。
这天,小鸭和清清走了十多处单位,单位领导一听说两人都是大专学历,就全部黑脸或者白脸了。
清清沮丧起来,“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哪如我们中学毕业就去饭店刷盘子,说不定现在我们早刷成小老板了。”
“屁话!学了就比不学强,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
清清冷笑,“糊口?!你以为是旧社会?光填饱肚子就行。我们这么年轻要穿各种潮流的衣服要戴首饰,要去健身中心要去美容中心,还要出国旅游等等。”
小鸭不再和清清争辩。
她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点了两碗酸辣面。
清清挑着面条说,“天天吃这个,我人都快成面条了。”
“嗨,清清——不如我们两个也开个小吃摊吧,本小利大还没风险。”
善变的情事(11)
千娇百媚的叶清清在小鸭的鼓动下终于成了小鸭饺子馆的二老板兼收银员。小鸭呢,大老板、大厨兼收拾碗筷的服务生。
刚开张,人不多。
小鸭将碗筷收拾好,排列整齐,对正在擦地的叶清清说,“算算帐,今天赔钱不?”
清清给了小鸭一个白眼,“我不算,越算越气。那个房租,水电,税务什么的,都让人不敢睁眼。就每天那几十元的流水,馅里包的即使是空气也不够每天的支出。便宜姜凯那王八蛋了,天天猪肉大葱的饺子喂着,就是不肯抱着那把破吉他来店里捧捧场,没心肝的东西。以后再剩下喂了路边的野狗也不给他吃。”
小鸭将围裙,帽子挂在墙上,换了一件白色短T,黑色牛仔裤。“那还不是看在虎妞的面子才给他带回去的,虎妞也吃不了那么多,只好便宜他了。”
“小鸭!你把姜凯当什么了?他再怎么废物,也比虎妞有价值吧?即使按动物学的角度分,姜凯还属于高级动物,虎妞只能算是家畜类。”
小鸭只附和着说了一句姜凯的不是,叶清清就红脖子涨脸了。
小鸭也不跟她辩论,将剩下的饺子打了包,看看墙上的表,“十点多了,不会再有客人,我们下班吧。”
清清把墩布挂在阳台,哼哼两声,“姜凯恐怕早饿坏了。”
她洗洗手,小跑着追上小鸭。
回到家,打开门,金色而高大的虎妞第一个扑过来,紧紧黏住小鸭。小鸭抱着虎妞亲了又亲,“今天是牛肉饺子,妞妞最爱吃的,哦!”嘴巴笑的合不上。
清清则拎着饺子先去了姜凯的房间,房间空空的,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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