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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无法再看下去两人强装的微笑,转身离开了会场。
离去的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两道目光追随着自己,但他已经无力去分辨了。
不离,不弃,不移,不易。
这八个字,如今他只能深锁心底。
洞房花烛夜,烛泪为谁流?
七夜与墨姬各自坐在床的一边,背对着背,谁也看不见谁。
中间大红的喜字妖艳如鲜血的描绘。
“我知道你爱他。”墨姬最先打破了沉默。
“那你为何还要执意嫁给我。”七夜低沉的问道。
“因为……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墨姬模棱两可的说道。
“明知道我可能永远无法爱上你?”
“是。”
“明知道这对于夫妻来说是背叛?”
“是。”
“你心甘情愿?”
“……是。”
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凯枫答应了自己——
假如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你,至少还有我为你背叛全世界。
魂梦番外之夜枫墨【琴瑟】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纠结了……真的……呃……
我需要治愈TAT
☆、壹佰壹拾壹。
玉玑子到达月影湾幽水湖畔时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这十年来他和仲康并未见过一面,仲康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变成了什么模样他根本无从猜测。
靖玄早在他进入幽州地界时便失去了踪迹,他不知道他此时隐藏在哪里,他只能确定靖玄没有再化为剑灵藏于黑玄剑中,因为他感觉不到黑玄剑里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拖地的袍摆拂过草地时的细微声响反衬着四周更显安静,他凭着记忆寻找着那颗不知是否还在的绝情树,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少来月影湾,除非是与鲛人首领有要事相商,但是这种只有观赏价值的地方他确实已经很少接触了。
不过现在他倒是也想偶尔来散散心,毕竟已经有人可以陪伴在自己身边了,而从前每当独自看风景,心里总是会回忆起从前的种种,略感悲凉的同时也会感叹人世的无常。
淡青色的树干,紫蓝色的类似于枫叶样的宽边锯齿状树叶,长得更加高大也更显的神秘,绝情树仍然是如此的美,忘情绝爱后的凄凉之美。
“十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未变。”
玉玑子松松提着黑玄剑的剑身,回头,见一个衣着素雅容貌俊挺的年轻人轻摇一把折扇,面带微笑看着他,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眉眼让玉玑子即刻便认定这便是四王爷,虽然早已将生死看淡,但是见到对方时还是不免有一些时间流逝的感叹。
“你变了。”他淡淡的道,回身走近仲康,双手搭在黑玄剑的剑柄上将其竖着轻杵于地。
仲康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十年前,当时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男人的温和坚定与自信傲然的姿态始终是他生命中的亮色,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终于不用仰视,终于渐渐开始赶得上他的步伐了吧。
“变得让你稍加满意了吗?”他勾起一丝温柔的微笑,双眸凝视着玉玑子似笑非笑的柔和脸庞。
玉玑子懒懒的掀起眸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击打着掌下的剑柄,“要我满意作甚?若让我满意了,你的王兄恐怕会哭的。”
仲康爽朗一笑,道:“会在这个时刻来找你必然不是和你宣战的,王兄的问题,我早已弃之不顾了。”
玉玑子安静的看着他,透过仲康覆盖着一片笑意的眸子,看清了他心底的复杂,“这些年我也有所耳闻,太康总是将你派往边远地区巡查督战,根本不让你插手政事更不许你私自回京,他想完全的架空你,但你不会让他这么诚心如意,我说的对么。”
仲康垂眸盯着手中折扇上的寒梅,低声道:“不愧是玉玑子,就算是捕风捉影也总能看透事实。”他抬头直视玉玑子的眼眸,带着一抹讪笑,“我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十年我可不是用来虚度的,这些年我的人遍布在大荒各处,官员商人老百姓无孔不入,不夸张的说,就连他今夜临幸哪个妃子惩治了军队任何一名将士我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
玉玑子淡淡的勾起嘴角,轻声道:“你能与我这般坦白,是终于想通了?”
仲康低声一笑,转身走到湖边,望着那一湾幽波荡漾的湖水,思虑了片刻,才道:“算是吧,其实当年遇见你之前,我与太康的矛盾就已经很深,只是你的出现捅破了我之前一直顾虑的网,让我认真思考了到底怎样,才真正的对这个大荒有好处,长大以后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谁都不能准确评价一个人行为的对错,只能知道更偏向于哪一方。而现在,我打算偏向你。”他说完转身直直的看向玉玑子的眼眸,正色道:“如今本王将信任交给你,而不再是王兄。”
他之所以不再犹豫,不再拖延,就是懂得了一些事情、一些人,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以为一定可以再见面的,心中所想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会落下去,而在她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
玉玑子同样这样专注而认真的看着这个真的成长了的男孩,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此刻已泛起涟漪。
“你的答案就是,”他站在原地,握紧了剑柄,道:“你打算帮助我了?”
“不错。”仲康点头。
“既然如此,我现在需要一个准确的情报。”玉玑子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有些冷,“九黎的地牢里,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仲康皱眉,“那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见不得人,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往世之牢,除了那些我们这种人都知道的血河彼岸花,金盘火焰里藏着什么?”玉玑子无法忽视金坎子的梦境,若金坎子曾经去过那还好说,但金坎子从未去过还能将那里面梦的如此逼真就大有问题,况且他在那里面走到哪个房间不好,偏偏走到了最隐蔽最危险最诡异传说可以看见自己前世今生甚至来世的往世之牢!
“你怎么会知道金盘火焰。”仲康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他就冷静下来,走到玉玑子身边在他耳旁低声道:“里面锁着内容无从知晓的预言之魂。”
“预言之魂?”玉玑子转头看着仲康,“那是女娲传说里出现过的东西,难道真的存在?”
“不错。”仲康点头,“但是听说,预言之魂里预言的东西,除了太康和把预言之魂献给太康的人,没有人知道。”
“那个人……”玉玑子眯起眼睛,双拳悄然紧握,“那么既然太康得知里面内容,又为什么将它锁在金盘火焰之中,还将它放在防御最完美的地底牢狱。”
“恐怕是因为惧怕预言的泄露,才不顾一切的封锁了消息,只是可惜他不知道看守地牢的死士有一半的人都是我亲自培养的属下,可不是些徒有一身肌肉的白痴。”
“你……”玉玑子突然转头盯着仲康,缓缓露出一丝极为难得的、甚至只会对特定的人才会赏赐的,赞许的微笑,“让我刮目相看。”
仲康闻言只是和缓一笑,“谬赞了,不过,”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快的转瞬即逝,就连玉玑子都没有发现他瞟了一眼黑玄剑,“你绝对猜不到将预言之魂交给太康的人是谁。”
“哦?”玉玑子听他这么一提倒是对那个神秘人士起了一丝兴趣,“难道是哪个有名的,让所有人都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的‘正义人士’?”他说出“正义人士”这几个字时故意说的一字一顿,充满了不屑的嘲讽之意。
“又猜对了呢。”仲康笑道,“而且还是你的同类,人都说太虚具有双重性格,看来真的一点不错。”
“是太虚?”玉玑子挑眉,“别跟我说是宋屿寒。”
“呵,”仲康摇了摇扇子,“那你觉得谁对如今的宋掌门态度最奇怪?”
玉玑子不禁轻轻舔了舔唇角,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仲康一怔,脑海中一瞬间浮现的是那个血红的人儿做出的相同的动作,一样的撩人,却更加邪气,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悸动,但随即就被他刻意的暂时忽略了。
“态度最奇怪吗?”玉玑子用指尖微微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突然回忆起一句话——
'我会为了你,振兴太虚观。'
“莫道然。”玉玑子刚说出来就疑惑了,“怎么可能……莫道然对王朝一直忠心——”
“我原本也对王兄一片忠心。”仲康清清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是人都会变的。”
玉玑子盯着他的眼眸良久,点头道:“我明白了。”
仲康微微颔首,“我通常都不在王城,有什么事直接去木渎镇,那里有我的密探。”
“嗯。”玉玑子应道,目送仲康纵马离开。
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他身后牢牢的锁住了他,随即一声带着浓浓醋意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从来没有这么对我笑过。”
玉玑子无奈的连头都不想回了,直接往后将自己交付于对方的怀里,“连孩子的醋也吃?”
靖玄搂紧了他,脸颊紧紧贴着玉玑子的额头,“那是一般孩子吗?从小就人小鬼大,现在更是蜕变成斯文败类。”
玉玑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败类?没觉得,是你把人家想得太坏。”
“我向来看人都一针见血!玉儿,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靖玄垮下肩膀装出一副委屈相,可怜兮兮的控诉着他的玉儿。
“我——”玉玑子真想翻白眼,他一巴掌拍到靖玄的手背上,佯怒道:“说,你刚藏到哪去了?”
靖玄凑近玉玑子的颈窝贪婪的用嘴唇触碰着那里温暖细腻的肌肤,“不说。”
“色鬼别碰我。”玉玑子觉得颈子上痒痒的不由伸手去捏靖玄的鼻子,但被靖玄一偏头避了开去,“你不会真的躲回剑里去了吧?”
靖玄坏坏一笑,“就不告诉你,继续猜啊。”
玉玑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止住想要揍人的冲动,眉角抽搐的回头一口咬上靖玄的下唇,趁他愣住的那一瞬甩开环住自己的胳膊大步往回走,“鬼才要猜,懒得理你。”
靖玄摸着自己有一道浅浅牙印的嘴唇,回想起方才玉玑子一仰头一挑眉的诱惑,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追上去赖在玉玑子身上用撒娇一般的口吻说道:“玉儿你真狠心,咬的为夫好痛。”
“死走。”
“不要嘛,玉儿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好好摸。”
“把你的爪子拿开!”
“玉儿你让我咬一下我就拿开哦。”
“靖玄!再乱摸就剁掉你的爪子!”
“呜玉儿越来越狠心了,等价交换才是好娘子嘛。”
“要是让你咬了最后肯定不是等价交换!”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玉儿好玉儿乖让为夫亲一口嘛。”
“……你还是滚回剑里去吧。”
“哎,真是伤脑筋,既然玉儿如此不配合,为夫只好自己来了。”
“滚——唔痛!放开我!”
“呵呵玉儿你还是那么甜,我们来做点什么吧?不要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放开……我……你这混蛋……我要去找坎子……”
“坎子他能否下的来床还是个问题,没工夫理我们的,乖,别挣扎了。”
“呜……我不要被你抱回去……”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那一声轻笑……捂脸……好羞涩》《
这一章有人看出端倪来么?
PS:潜水的都上来透个气!!当心缺氧憋死啊啊啊!!!
☆、壹佰壹拾贰。
仙音袅袅的太虚观驻地,空灵不经人事,云华殿第三层,莫少白翻阅着从大荒各处传来的战报,头也没抬的对身旁的掌门道:“中原的王朝军竟然又开始节节败退了,太康的位子看来真坐不了多久了。”
宋屿寒缓慢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袖口,听到莫少白的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百里云裳瞥见他的脸色不由自主蹙起眉,她知道自从前段时间开始宋屿寒的脸色就一直苍白没有血色。
“掌门,您是不是病了?”她轻声询问。
“没有。”宋屿寒依然是不咸不淡的说着,目光平视着,却不知道落在何方。
百里云裳不好再说什么,她觉得掌门的心情很灰暗,而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开心的模样。
“掌门,”莫少白听见二人的对话抬起脸看向宋屿寒,心下叹了一口气,“掌门,您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要是让哥哥知道了,又要教训我没有照顾好您了。”
百里云裳听到莫少白提起莫道然神情一变,别开眼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宋屿寒整理袖口的右手突然握紧了自己的左手腕,他沉默了一阵,对莫少白道:“怎么会,又不是你的错,可能只是,常年呆在这个地方,有些压抑吧。”
莫少白一愣,“您的意思是……”
“这几天,我到外面去转转,不需要人跟着,若是那帮长老问起来,就说如果他们不想他们的掌门死在这里,就不要乱插手。”宋屿寒淡淡的说完,消失在二人跟前。
“死?”莫少白一吓,“这么严重吗?”
百里云裳嘲弄的笑看他,“掌门的私事,你不懂也是自然。”
“我不懂,你就懂了吗?”莫少白没好气的顶回去。
百里云裳眼神一黯,微微一笑仰起脸,望着藏青色的穹顶,低声道:“要是懂,就好了啊……”
走出太虚观山门的宋屿寒回头看了一眼冲入云霄的云华殿,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握紧手中的剑,将它背在了背上,就如很多年前,有一个银发男孩将桃木剑系在他的腰间。
其实,让他如此失落不安的原因,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青柳绿了又黄,梅子熟了又落,时间在当光剑影中如白驹过隙,不知他是否还会回来,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中原,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多想你又云淡风轻的在路的岔口出现,像多年前那些模糊又清晰的日子。
他捂住嘴唇急促的闷咳着,掌心丝丝的血迹映透着刺目般的疼痛,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深深呼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