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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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承春-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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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阳,小声道:“爷,您看——这位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咱们先回去,等一等?”
    林暮阳正好趁机撵薄荷等人走,便挥了挥手,对孙毓简短的吩咐道:“你叫她们都有多远走多远。”孙毓心领神会,眼睛一瞪,朝着薄荷道:“没听见爷的吩咐吗?还不快走。去去去,这里不用你们服侍!”
    薄荷心道,也只好这样了,大不了她在二门处亲自守着,只不叫林暮阳进内院就成。因此也就知趣的福身带了众人退下。
    林暮阳进了院子,叫孙毓打了热水重新净过脸,就有小丫头提着食盒来送饭。他坐在桌边,却觉得心神更加不宁。
    这种感觉很让人讨厌。那是一种很强烈很清晰的预感,知道要出事,要出大事,并且一定是与他息息相关的大事,可他就是不知道这大事出在哪,又出在谁的身上,也因此无从提及,更无从查考,就更别说补救神马的,或者防患于未然了。
    他拿起了筷子又放下,无意识的问孙毓:“今儿什么日子?”
    孙毓笑道:“大人都忙糊涂了,今儿是腊八啊,不怪乎今天这么冷,都说腊七腊八,冻死俩仨……眼看着就是年底了,老夫人、夫人都来信催促大人,说若是不忙,就顺道回家去看看。”
    林暮阳心念一动,道:“回家,是该回家了,我也有几年没回去了吧?”
    “是三年没回去了,只可惜这次回来夫少夫人没跟着,不然若是能一起回娘家看看,少夫人不知道有多高兴……”
    林暮阳觉得头脑中的一头乱绪似乎更乱了,可也只有跟着孙毓说着这些无意义的废话,仿佛还能抽丝剥茧一般,他道:“一起跟着回来做什么?天寒地冻的,她身子又弱……”
    “也是,谁不知道爷一向都疼爱少夫人,平日里吁寒问暖的关心倍至,这回出门,更是三五天就一封家书,快马送回京城报平安……”孙毓不无嘲弄的取笑着林暮阳。
    林暮阳脑中闪过一个年轻俏丽的孱弱妇人,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也许就是因为她身子太弱,所以才不易受孕,是以成亲七载,都没有稚子麟儿。
    不是他不能等,不是他好近女色,如果他有个一儿半女,只怕那些环肥燕瘦,各具特色的美人,他连看一眼都欠奉。
    耳边却忽然响起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你要将离,确实是为了让她给你生个一儿半女么?”这声音太大了些,震的林暮阳猛的瞳孔一缩,想也不想的问:“什么?”
    孙毓倒是吃了一惊,问:“大人,你怎么了?小的没有说什么。”
    林暮阳猛的回神,才发觉刚才那一声振聋发聩的一问,并非出自孙毓,而是出自他自己的心底。
    林暮阳摇了摇头,彻底的推桌而起,道:“我乏了。”这便是要撵人了。孙毓看一眼桌上一筷子未动的饭食,在心底大声叹息,却不敢面上显现一点,只小心翼翼的劝道:“小人去取热水,给大人泡泡脚……说不定能解解乏。”
    林暮阳不置可否。
    孙毓便又道:“小人把这些饭食拿下去,让厨房热了再送来。”见林暮阳并未出声阻拦,孙毓便飞也似的提着食盒出去。
    说来也巧,他跑的急,正遇见一个送饭的婆子唠唠叨叨的在那抱怨:“大冷的天,这些蹄子们各个会讨巧,倒把这苦差事扔给了我,真是天杀的……唉哟——”她惨叫一声,人已经摔倒在地上,食盒翻倒在地,盘碗碎成一片,油油汤汤也都洒了出来。
    这婆子一咕噜爬起来,指着孙毓就骂:“你这贼天杀的,走路不长眼睛,你是瞎了不成?”
    ……
    一连骂了半天,又心疼这个月的月钱又没了——碎了盘碗,得从她的月钱里扣。
    孙毓挠了挠头,道:“我确实是没看见……洒也就洒了,还能怎么样?不如把我这里的饭食陪给你?是给哪位主子送的,要你这么小心?”


081、动手
将离承春081_081、动手    感谢书友iluvmango的粉红票,感谢书友windy0809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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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毓是觉得自己不过那么不巧,撞了她一下。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男人,那么这主要责任并不在他。他是跑的快了点,可这婆子一直低头走路,还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抵是听见了脚步声,茫然的看见来了人,却傻了似的没躲。
    她不躲,孙毓便往旁边让了让。可他让了一步,她也跟着了火一般往同一个方向一让。两人这才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
    他是男人,不好委屈,但也不能这么无休无止的骂吧?
    所以才大喇喇的说不是什么大事,随口那么一问。
    这婆子呆了半晌,突然嗓音嘹亮的大声叫喊起来:“你是瞎子啊你没看见?老娘这么大块头在这走路,你无端端的撞上来,没家教没礼貌没规矩,连句认错的话都没有,你居然问着老娘要怎么样?你才说要怎么样?老娘哪辈子缺德带冒烟才碰上你这倒霉鬼……”
    简直要声震云宵了。
    孙毓捂住耳朵,看着那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深深懊悔不该招惹她。看,人就是不应该存着一份好心。他当真是好意,不然拿出半个主子的款来训斥她一顿,也就没有这场无妄之灾了。
    这婆子还在喋喋不休,又把自己素日所受的委屈愤怨一并都牵扯了出来:“都是一样的奴婢,怎么就谁谁差了?啊?怎么就看我年老色衰,就各个都是狗眼看人低?什么粗活什么重活都让我做,我比她们多拿一个铜子了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天杀的,一丝不挂,毫没廉耻,跟个活死人似的躺着,却叫我去给他送什么饭。要我说都未必吃得下去。干吗费这粮食?早饭还在那摆着,早就凉了的。这会又说送午饭……”
    孙毓跟在林暮阳身边久了,最是聪敏不过,虽说这里谁生谁死跟他都不相干,可是下意识的打断婆子的话问道:“等等,你说谁一丝不挂。跟个活死人一样?”
    婆子勿自在唠叨:“我哪知道是哪个,要问你只管问这府里的主子去……你赔我钱,这盘碗是你打碎的,不能怪罪到我一个人头上。你得出钱赔……”
    孙毓不耐烦起来,待要破财免灾,往腰间一掏。荷包里却是瘪的,一时尴尬起来,道:“行了,你跟管事说,这帐算到我头上了。你带我去看看那人?”
    这婆子啐一口道:“穷贱鬼。没银子就别充门面,算你头上,出了这门我上哪去寻你?看那人?那人早就被这府里的爷派了几个婆子抬走了。”
    孙毓气乐了。这婆子敢情是脑子有病吧?话话颠三倒四的,估计跟她也说不清楚,便抬手道:“行。你走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活死人。一会又抬走了之类,这是风府里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婆子自认倒霉,收拾了盘碗,絮絮叨叨的往厨房走,一边走还一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的咒骂。
    孙毓也要去厨房,不可避免的要和她同路。实在不耐烦,便瞅准了一个飞奔的小丫头,道:“喂,你那小丫头,过来。”
    那小丫头只得停下步子,怯生生的问:“您有什么吩咐?”
    孙毓把食盒递过去,道:“把这饭菜送到厨房,叫马大娘热过了再给林大人送回去,听清楚了没有?”
    小丫头一脸为难,却还是接了过来,道:“奴婢听清了,把饭菜热过了给林大人送回房里。”
    孙毓松了口气,总算找了个脑子还算清楚的。谁想那丫头四下一望,却又叫着那婆子:“李妈,你等一下……”
    孙毓目瞪口呆的看她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刚才那个难缠的婆子,不由的登时大怒。怎么他说话,在这府里就不作数了?
    眼睛一瞪,指着那小丫头道:“我吩咐的是你。”
    小丫头陪笑道:“不是奴婢偷懒,实在是奴婢有急事。”
    “什么急事?还能急得过林大人吗?”孙毓从来没有狐假虎威过,今天是气的狠了。心道,这小丫头若是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看他怎么收拾她。
    小丫头道:“是我家少爷要奴婢去见薄荷姑娘,叫她多带几个人去服侍呢。今儿是钟家小姐来,只有将离一个怕是服侍不过来,故此多叫几个……”
    “将离?”孙毓的怒气豁然散了。明明刚才薄荷说将离出府去了……他和缓了神色问:“你家少爷在和钟家小姐……一起?”
    “嗯,不只是钟小姐,还有一位孟先生。”
    孙毓做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动作。那小丫头大概是见他太单纯太傻了些,看看左右无人,凑上前悄声道:“少爷经常和孟先生在一起,今儿不知又看上了哪个姑娘,大概又要一起享乐了。”
    孙毓一时有些愣怔,不甚明白的道:“什么叫,一起享乐?”
    那小丫头抿嘴一笑,道:“还要怎么说才明白?自然是同御一女……”
    孙毓脑中纷乱,总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却没能抓住。可有一点他知道,这事应该立刻禀报给林暮阳。
    当下顾不得听小丫头给他普及风辄远的兴致爱好,沉默的转身就跑。小丫头倒愣怔了一下,也转身走了。
    孙毓直撞进房门,带着一身的冷气,冲的林暮阳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问:“什么事跑的这么慌忙?”
    孙毓只拣重点说:“将离姑娘并没出府,薄荷撒谎了,现下将离在风少爷那里……”他简要的把刚才那丫头的话重复了一遍。
    林暮阳立时回过味来。将离在风辄远那里……她们要做什么?再细细回想那晚她的语气和神情,焦灼和焦虑,分明就是有心事。
    只怕这心事和风辄远有关,还和这位钟小姐有关。
    他不怕别的,就怕将离以身涉险,尚不自知。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起身,林暮阳随手披了外袍,对孙毓道:“跟我走。”两人一言不发,沉默的出了房门。
    林暮阳心急如焚,只恨道阻且长,知道的消息又太少太晚,不知道这会那边成了什么情形。
    孙毓跟在林暮阳的后面,能感觉得到他压抑着的狂躁,便想说些什么。抿了抿唇,半天才想出来一句话:“大人,也许,没有您想像的那么糟……”
    尽管这位风家小爷行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钟家小姐与他是姑表兄妹,就这样不分内外的在一起吃饭喝酒,分明就是不清不楚,夹杂着不轨。
    可男欢女爱,那是人家的私事。大人想管,是不是也太过越权了?
    再者,大人是不是敏感了,风少爷既有着钟家小姐,又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将离身上?
    将离他见过了,顶多就是一个生的有些出挑的婢女罢了。
    说实话,他见过比将离还漂亮,还妩媚,还动人上十倍的美艳女子,也没见自家大人跟火上房一般急烧急燎。
    关心则乱,这样的大人让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妥,所以要多上一句嘴,倒不为劝慰,而是为了让大人清醒些。
    林暮阳一个字都懒的说。他想让孙毓闭嘴,却不愿意开口说任何一个字,因此只回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孙毓便垂了头,不敢再说。
    路再长也有走尽的那一刻,前面就是风辄远的待客厅外了。孙毓的一颗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紧走几步追上林暮阳,道:“爷,让小的在前面。”
    林暮阳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并不点破他的小心思,也没有夸奖他忠心可嘉的意思,只是默许的点了一下头。他其实挺害怕一推开门,会看见不堪的一面。假若就此和风家少爷闹僵了,有他在前面挡着,也不至于伤了自家大人的颜面。
    孙毓手碰到门上,扬声道:“风少爷在吗?”
    门内没有动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孙毓便伸手推门。他手下用了力,那门却纹丝没动,显然是在里面锁紧了。孙毓便再度使力,咣当咣当的撞门。
    门内终于有了动静,是个女子的声音,带了些懊恼和不耐:“谁在外面?”
    孙毓便退开一步,看向林暮阳。林暮阳点点头,孙毓便答道:“是我。”
    “什么事?”门开了一条缝,是薄荷。尚未看清门外的人是谁,就被孙毓一把勒住脖子给拖了出来。
    薄荷吓的魂飞魄散,张嘴就要喊救命。孙毓随手就将薄荷手里的帕子拿下来赌在她的嘴里,低声道:“别喊。”
    薄荷慌乱的摇头又点头,眼里就含了泪,呜呜咽咽的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林暮阳吩咐孙毓:“把她拖到一边,别让人瞧见了。”问是问不出什么来,就算是问出来,估计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孙毓见他要只身往里闯,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别的,四下看看无人,伸手一掌将薄荷劈晕,拖进门里,丢到地下,再返身把门锁死,急步跟着林暮阳往里边去。
    这是待客的客厅,简简单单三间内外居室,两人进了门,四下张望,见除了家具摆设,竟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082、报复
将离承春082_082、报复    求推荐,求收藏。
    睡过了,耽误了更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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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玉灵很是不舒坦。她不时的斜几眼近在咫尺的将离,俏丽的容颜上是略带嘲讽的笑。那种居高临下的睥睨,带了从里到外的轻视和不屑。
    将离在她看来就是脚底下的一摊烂泥,她还要嫌脏污不愿意踩。
    将离温和淡漠,从容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了别样的不紧不慢。不管钟玉灵如何的轻蔑,她看都不屑看一眼。
    钟玉灵总觉得,将离就像一只讨债鬼。尽管将离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神情也不曾带出来什么,可她就是觉得,将离是来讨债的,好像要在今天把从前自己加诸到她身上的,由她都还回来一样。
    这让钟玉灵觉得不安。女子天生的敏锐让她意识到空气中透着不同寻常的威胁。
    风辄远还和从前一样温柔多情,只是酒喝的太多,原本就微醺的人更添了醉意,说话颠三倒四,索性拉着钟玉灵的手,把上一刻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还非得问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醉了的人手劲大,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钟玉灵吃痛,微嗔的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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