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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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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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没表示反对,就接着说下去:“帮我跑腿,送一封信。”
    我还是没反应。
    帅哥肯定是认为我同意了,说:“等着!”说完转了身,去推身后的门,然后……
    我不淡定的把嘴张成了0形,眼前的帅哥居然是个残疾人!我不是对残疾人有什么想法,实在是看到这个帅家伙提着左脚,一歪一歪的走路有点不适应。他的左腿好像比右腿短!
    过了一会,他拿着一封信出来,另外加两只饼子。又是饼子?我难道来到了一个饼子的时代?
    他先把饼子递给我,“快点吃掉,里面有肉馅,放久了会坏掉。”
    天啊,居然还是肉馅饼,好大方啊!好慷慨啊!我好感动啊!这居然是馅饼馅饼啊。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哦!我一边在肚里恶意嘲讽了一遍,一边接了他给的饼。
    “帮我送这封信!”给了馅饼以后,他说话的语气就全是命令了,“送的方法有点复杂,你仔细听好了。”他说,“这封信先送晋王府,你知道晋王府在哪儿吗?”
    我摇摇头。
    他说:“好吧,这个等一下再说。你记着,先送晋王府。如果晋王府没人就算了,如果有人接,你就对他们说:‘要晋主的亲笔回信,而且要快!’。”
    我立刻咦咦啊啊的表演我装哑吧的那一套,表示我不会说话。
    “算了吧,别骗人了,我知道你会说话。”对方说。
    “唉?你怎么知道的?”我惊叫。
    “哼!果然是个女孩子!”他表示不屑,“你不用伪装了,瘦得小鸡仔似的,没人对你感兴趣!”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哑吧?”我追问。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响,你开始时硬是没听到,只顾东张西望了。真正的哑巴如果不聋,耳力都好得很,哪有这么木头木脑的!”
    啊,是我演技不好吗?曾有人说演员也不容易,当演技派尤其难,以前还不以为然,吃香喝辣挣大钱,有什么难的!这下我相信了。要么,下次我还是当偶像派好了。
    “闲话休叙,你继续听好了!”大概看我一付神游天外的样子,帅哥的声音提高了半度,他已经举起了手,我觉得他很想在我脏稀稀的头顶拍一下,但,大概是看了后觉得实在太恶心了,终于没拍下来。
    “如果晋王府没办法立即回信,你就立刻离开。下一处你去齐王府,齐王府你大概更找不到了,是在一个深巷里,但我看你眼珠滴溜乱转的样子,找到那地方一定也难不倒你。你到了齐王府也仍是这一套,要他们立刻回信。做完这一切后。无论结果如何,你立刻回来,到这里汇报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如果办得好,我还有东西赏你。”他想了一下,“一只白煮鸡怎么样?你办的好,我给你一只白煮鸡。”停了一会儿,又加上一句:“一只很肥很肥,煮得稀烂的老母鸡。”他这样说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样子贼得很。
    呸!居然拿肥母鸡我!要知道,我是学过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居然用一只母鸡……何况我一直习惯性减肥,不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很久了!
    不过……我盘算了一下,这是毕竟是一笔交易,什么晋王、齐王,不就是那些正在作乱的王爷吗?眼前这帅哥居然是在和这些个身份又处在风口浪尖上的王爷打交道!不管这家伙到底是谁,想打探什么,起码他现在是有求于我,而且此事绝对可以漫天要价。
    如果到时,我真能打探到他想要的信息,鸡倒是不在话下,到时,如果我想和他换点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只要我足够小心,别把自己卷进他们的事情中,应该危险性也不大。到时信息掌握在我的手里,换什么就得由我说了算。嗯,收点信息费也是人之常情。
    盘算好了,我对他说:“行,成交。”
    他半眯了眼,“我得提醒你,你最好机灵点,别把事搞砸了。”
    “不会坏你事的。”我打包票。
    他嗤之以鼻,“你?坏不了我的事。只是别自作聪明,把自己搭进去。”
    “我一个要饭的,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吗?公子爷你别吓我。若是这事有危险,我还是不干了,算了算了,我不干了还不行吗?”我作出可怜的样子,这叫欲擒故纵,我还是会用的。
    没想到帅哥满意的点点头,“你就个样子好了,可怜害怕的样子,这样不引人注意些。”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简洁的说:“按这张图走,墨点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是张手绘的简易地图。比起参加越野定向赛时用的那种如蛛网般的图,难度小多了,对我来说不在话下啊。
    我把图揣好,对他说:“那我走了,到时还回这里见面吗?”
    “当然,别忘了,一只炖烂的母鸡在等你。”我心里噗的一声乐开了花,他这话有语病!
    他却全然没有察觉,一本正经地回头指着后面的牌匾,一个字一个字的点着说“酒,肉,馆,这是我开的小酒馆,你办完了事,就到这里来找我好了。”
    这饭店取的是神马名字啊!俗! 
                
 第6章
 。 风起长安  第6章 
    我揣好两只饼上路了,水和食物是打怪之前就该收集的,药也是升级必备,好吧,其实我没怪可打,生存而已,我懂的!
    长安的街道横平竖直,找个地方实在太容易了,我不费工夫就先找到了晋王府。很气派的门脸,门上的几排铜钉,明晃晃的照人眼。不愧是王子府!不过,这晋王府此时的大门洞开,无人看守,仔细看那黑漆的两扇大门,中间处漆皮开裂,是有人用什么东西破门而入的痕迹。
    从门口看进去,只能看到当门的照壁,照壁上面的梅枝棱窗,可以让人看到院落一点影影绰绰的样子。这真让人心痒难耐。我一直喜欢旅游,很好奇王子府里面会是什么样子。放在现代,这门票不卖一百,也得卖五十吧!
    我开始嘴里念叨:“有人吗?有人吗?”一边低头缩脖子向里闯。
    晋王府里一片狼藉,还好,一时还没看到有尸体。我现在也快赶上惊弓之鸟了,觉得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会出现尸体什么的。没有?没有就好,我略微提高了声音:“有人吗?”
    四下里静悄悄的,没任何回应。既然没人出来阻拦,我就不客气了。我开始四下里乱逛。
    这是个被彻底清空的院子,家具什么的粗重东西全在,摆放的盆花也都还绿着,房间里虽然也乱,但,说不出为什么,我觉得那种乱里其实透着份有条不紊的从容。因为我进了屋后,打眼细看了,所有的箱柜都没有锁,我也不客气,随手打开一个,空的。
    这明显是主动撤退嘛。整个院子里也没有血迹,虽然有些家具上有被什么硬东西劈划的痕迹,但真正毁坏的家具也没有。似乎只是发生过小规模的打斗。看样子这位晋王是自己走了?走到哪里去了?
    有意思的是,我在一间貌似书房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张画。画不大,也就两尺长,一尺宽的一小幅。
    我不会欣赏这种艺术,我感兴趣的是这幅画碘目——《与父皇元夕夜宴图》。画上一群小人,有男有女,衣衫鲜明,可神态却都一律,全是笑,嘴巴弯成不同弧度的笑。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着中间一个长胡子、面色威严的老头。且所有这些人的笑容,都是送给中间那个穿紫红袍的老头的。
    更搞的是:这画里老头的尺寸明显比其它人大一号。是真的大一号,其它小人都只有寸许大,那老头在画中间,占了好大一块面积,足有十公分见方!如此不成比例!
    这么狗腿的画我还是第一次见,拍马屁拍得都不顾透视比例了吗?
    这画的落款我看了一眼,“儿臣澈敬上”几个字赫然在目。
    俄滴个神啊,这马屁画是这位名字叫澈的皇子,送给他老爹的。不知为什么,他老爹似乎没有收这个礼物,于是这画仍然挂在这书房里。
    当然如果我是他老爹,这样的东西我也不要,按这比例。他老爹得四、五米高了。这不扯呢么!
    我对这位名字叫澈的晋王立刻没了兴趣。
    我从空无一人的晋王府退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晋王的感觉不太好,很微妙的感觉。
    下一个目标:齐王府。
    晋王府无人,那么那个齐王府呢?
    齐王府在一个幽静的窄巷子里,我几乎错过了它,因为与刚看到的晋王府比,齐王府的门脸太寒酸了。虽然也是滫了黑色的漆,但门上居然一颗铜钉也无,一列白墙,双扇的黑门,和普通人家无异。这种是低调的风格吗?还是有其它原因?
    齐王府此时大门紧闭,我上前去拍门,好长时间,有人在里面问:“什么人?”
    “送信的。”
    “什么信?”
    “不知道。”
    “谁的信?”
    “一个穿白衣的公子,腿脚有些不好。”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开,只是两个门扇错开了一点缝,“递进来。”
    “不行,信的原主人说了,必得这府里的主人立刻回信才行。”我说。
    门那边完全没有动静了。
    我等着,又是很长时间。
    门吱呀一声开了,但也只是半扇。而且也只开了一点点,刚好够放我进去。
    我侧身入内,说不害怕是假的。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节目,是说给大熊猫搬家的,想把熊猫引入一个笼子,那些工作人员想了好多办法。你看,连熊猫都害怕一个陌生的封闭空间。更何况我呢!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对方更害怕。
    门内是一个老人,两鬓是花白的,佝偻着背。他上下打量我,我也佝偻着,显示出和他一样的低调。心里想,你看,我不是危险人物哦。
    老人向我点头示意,让我跟着他。
    齐王府内里也不宽敞,我们曲曲折折走了二百米左右,就似乎到了后院。老人引我进了一间偏厅。我偷偷打量这间屋子,这似乎也是间书房,迎面的墙上是一张六尺的中堂,上题:《雁门关山》,真奇怪,没落款,没印章。
    窗前案上还有一张古琴。这书房的主人多才多艺?
    “你……找我?”
    我回头。这是我在这个异世看到的第二个帅哥!不过,可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说呢,他有点像我们在现代社会说的那种伪娘,脸很白,唇粉红,眉眼如画。他从这房间的一个侧门,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面上神色和善,却还是吓了我一跳。
    他也在打量我,有点惊异。“你是谁?”他问。
    “主人?”我反问他。
    “唔。”
    我掏出信来,直接递给他,他接了,十指尖尖,也细腻得如女子!他并不急着看信,只看我。我相信我足够脏,不会被他看破,于是很坦然的由他看。
    他皱了眉,明显有嫌弃之色,而且似乎一下子就看够了,移开了眼光,展开信。
    我老实承认吧,我偷看过这封信。我这样的人,不偷看才奇怪呢,我可不想做那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事。万一他这信里写的是“送信的为女子,卖给你,抵五钱银子赌债。”我还给他送信,那我不是太脑残了?
    这又是一封只有一行字的信,抬头是“殿下”二字,很滑头是不是?一封信送两位王爷,只用一个含糊的称呼,那个白衣帅哥是不是特别爱惜纸、墨啊。
    内容的一行字是:“近得一芦花白,殿下有兴趣否,有意请接洽。”落款:“云公子。”
    我把信放回信封,原样封好。我不知道芦花白是什么。暗号?可那个身残志坚的帅哥叫云公子我却记住了。
    眼前这位疑似王爷只大略看了一眼信,就把信递还了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接。
    “你回复给你这封信的公子,我没兴趣。”他说。
    “可……”
    “这个时候,你给他送信,他给你什么好处?”眼前的人看似问的随意。但我明显觉得他审慎惮度。
    我老老实实回答:“一只煮得很烂很烂的老母鸡。”
    “嗬!他真大方。”对方笑了,好像放了心,“他在哪里找到你的?”
    “街上。”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街上没人,空荡荡的,没地方要到吃的。”
    “你要饭多久了?”
    “几天。”看!我够诚实吧。今天是第二天,用“几”代表虚数刚刚好。我尽量不撒谎,因为我觉得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
    “为什么要饭?家人呢?”
    “打仗了,我到长安投亲,没找到。”其实,我是还没来得及找。
    “呃,现在这时候……算了,你去对那位云公子回个话就行了,就说我对他的东西现在没兴趣,让他另找买主吧。”
    “可……”
    “我知道他想要回信,但这种时候我哪有兴趣为此事回信,你把话带到就行了。对了,丙常,你去厨房里拿两张饼给这位……这位……哈哈”他都不想称我为的姑娘。我的形像伪装得果然十分到位。
    不过为什么又是饼呢?
    老人不声不响地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果然拿了两张饼回来。却并不直接给我,他还要等那位王爷的眼色。那王爷向我噜噜嘴,名叫丙常的老人这才把饼递了过来,我千恩万谢的接了。
    那王爷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也就不再停留,跟在丙常的身后出了齐王府。
    我一直忍着没敢和这丙常兜搭。我觉得这位齐王看似随和,其实警觉得很。而这个丙常更是惜字如金,不轻易开口说话的人。他对齐王也是极恭敬。我和王爷对话时,他一直躬着腰,毕恭毕敬的站着。中间,我只不过声音略高了一点,他就在一旁皱了一下眉头。
    人家都说,大人物的声势都是旁边的人衬托出来的。这位王爷就是,他的气势是这位丙常衬托出来的。
    丙常一直把我送出了门外,看着我走出好几米远,才在我身后关上了门。 
                  
 第7章
 。 风起长安  第7章 
    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可不知为什么,我现在遍体生寒。
    后面那扇大门已然紧闭,长安的街道上倒是有了些人气,我走到大街上时,可以看到偶尔有行人步履匆匆的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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