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在浴桶里多泡一会儿,可听到隔壁水响,也赶紧从浴桶里跳出来。他不会直接过来吧,我可没准备好就这么裸裎相对。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居然没看见老黑。我喊了两声,也没有回应。井天殿很大,我又是第一次进来,也不知能到哪里找到他。只得自己掌了灯,打算先去厨房。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院子里他孤零零站着的身影。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居家白袍,松松垮垮的没系带子,和平日里他那一身黑的形像相去甚远。我悄悄地掩上去,到了他背后,他一头乌油的黑发还在滴着水,我抓住发梢,恶作剧的拉了拉。
他好脾气地“唉”了一声,却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他正对着天上的半轮月亮发呆。我看看他,又看看天上。离中秋还有几天,月亮不圆。空中还有厚的云层在滚动。晦暗之中的月色并不美好。
我凑到他身边,“你看什么?”
“你。”
“呸!那明明是望舒。”
“推动那滚滚浓云的是你。你看,已经挡住月亮了。”
我愣了一下,去看天上的黑云,果然是飞快的移动,越聚越多。
“明天会不会下雨?”
他摸摸我的脑袋,“去给我做宵夜吧,我也饿了。”
等我端了面进来,他已在前厅的饭桌前等我。他没戴面具,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他有些沮丧。
“咦?怎么不继续看我和望舒在天上争高下了?”
他居然不理我,直接端起碗吃面。
我歪了头看他的表情:严肃!
“你没事吧?”
面进入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化于无形。
“啊,你吃慢点,你这样吃东西不消化。”我无奈的不知第几次提醒他。
现在轮到他看我吃,他看我的眼神很专注。我每一次吞咽都都带动他的喉节跟着滚动一下。害得我总觉得他是没吃饱。可问他还要不要,他又直摇头。
看我吃完,他飞快的递上我的粉红帕子。
“咦?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我自己从来都找不到它们。
我刚刚把帕子抓到手里,他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抱进了怀里,我根本来不及擦的嘴边油渍全蹭到了他的衣襟上。
“你,你别这么急。”我吓得抓紧他的衣襟。他这也太……为什么他就不能温柔点呢?
他用手扒拉我的衣襟领口。我可是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了,不像他,这么一付准备干坏事的打扮!
我非常慌张,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可真的事到临头,我仍然是乱作一团。
“慢点,慢点。”我碎碎念。
他却紧抿了唇,一点也不慢的把我上身扒得只剩下小肚兜。他的手飞快的伸入了肚兜的里面,捂在了我的坟起上,我听到他吸了一口冷气。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能的抓紧他的衣衫。我把脸藏在了他衣襟里。
等了很久,他却没有下步动作,他的手停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我是真的觉得有些冷了,抬了头悄悄看看,他面色不正常的潮红,脸上的疤痕因此有些显眼,目光么,死盯着我的身体看,眼珠连转动都不会了。
我放松一点,倚在他怀里,让他慢慢看。他的手稍稍松开了一点,又慢慢下滑,他的指尖轻轻地碰触我的峰点,我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身子挺了一下。他又吸了一口冷气。
他去解我背后肚兜的带子,手抖得厉害,怎么也解不开。
我微微喘了一口气,“我们慢慢来。”我对他说。
“我喜欢你。”他认真地说。
我有点感动,知道这就相当于现代人说的“我爱你”了。
“要看我?”我问。
他点头。眼睛死死盯着我胸前的起伏。
我在他腿上坐好。虽然仍觉得害羞,但还是决定把自己给他,这是我嫁与他时就在心里决定好了的。这个古代社会里标准的大龄剩男,这么英俊这么出色,他配得上有一个真正的妻子。
我咬牙,好吧,我就厚着脸皮主动一回。我把手伸到背后,自己解了肚兜的带子。他的手停在我的腰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盯着我的眼睛睁得老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向上撩起肚兜,想向上从头上摘掉它。
“不!”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整个人紧紧按在他怀里,我已经几乎□的胸被他的胸肌压得扁扁的。我发觉他整个人在发抖,抖得他自己的牙根咯咯作响。他已经有些松散的衣襟里有浓重的汗味透出来。
我吓坏了,紧紧攀附着他抖动的身体,“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他不能回答,只抱紧我,似乎想把我整个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挣扎着攀上他的脖颈。他的脸潮红退却,代之是一片惨白,脸上全是大颗的汗珠。嘴唇也在哆嗦,喉结不停的滚动,好像不能呼吸了似的。
“你不要吓我呀!”我推他的脸。
他已经不看我,只直着眼盯着某处虚空,人似傻了一般。我摸他的脸他根本没有反应。我从他的腿上滑下来,手探上他的脖颈处的动脉。那里脉动的频率吓得我慌忙收回了手。
我呆了片刻,有点明白过来,“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掰开他握成拳头的大手,开始摩擦他的掌心,那里全是冷了的汗水。我又抚他的胸口,“没事的。”他开始急促的呼吸。过了一会,眼睛也开始转动,他看向我。
我想安慰他,张开手臂想抱住他。可意识自己的身体几乎没有遮蔽,又赶紧搂住了自己。
他推开了我,脚下有些虚浮的走到床边,然后一头裁了进去。
我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里。他上次想和我“试试”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次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想哭,他一定是厌恶我了,和对别的女人一样。可我又不敢真的哭出来,怕他会以为我对他不满。于是只能紧咬嘴唇拼命的忍着。
他在床上趴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我也不敢凑过去,只远远地看着他。我很冷,也开始发抖。
“过来。”终于,他发出了声闷闷的呼唤。我毫不迟疑的向他扑去。爬到他身边,看他。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立刻抓住了。他回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又不动了。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我小心地问。
“嗯。”
我抽_出我的手,跳下床。
“你也把你的衣服穿上,冷!”
“唉。”
我找出他的里衣,它们和我的衣服一起放在衣柜里。不知为什么,看它们并排放在一起,我觉得很高兴。
他从床上起身,接过我递给他的衣服,“我再去洗一下,你先睡吧。”他低头,眼睛回避看向我。
“唉。快点回来呀,这房子好大,我一个人……”
“嗯,你睡吧。”
他出去后,我把屋子里其它所有的灯都熄了,只留了床头一只红烛。居然是红烛!这一定是他们有意安排的。
床好大!我在靠里的位置躺下,钻进被窝里,盯着床帐发呆。我要是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好了。可我其实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我害怕今天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和亲密,从此后又荡然无存了。还有,如果那个井天殿的正主回来了,他是不是会不要我了?我越想越乱,越想越害怕,我发现我真的有些在乎他了。这可怎么办?
他洗了很长时间,我等了很久他也不回来,我睡着了。
☆、第74章 亲密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我睡不熟。一晚上我一直在翻身;有时候知道他就睡在我身边。但一翻身;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这一次;我是彻底醒了,看窗棂;刚刚有一点点亮光透进来。想来时间还早;本来应该再睡会儿的,可我……我四仰八叉的睡在床的正中;那么大一张床;全被我霸占着。而他……我的一条腿、一只胳膊下热乎乎的;我侧脸去看,他就睡在我身边,面朝我侧着身;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睫毛安详的低垂着,睡姿和我正相反,有点委委屈屈的蜷缩着。我的胳膊和腿全都架在他身上。
我赶紧把自己从他身上挪下来。
又观察了他一会。我突然扑上去,捏住他好看的鼻子,“不许装睡。”
他张开了眼睛,眼睛里很多血丝,看我的眼神有点苦。我装作没注意到,拉出他身下那只胳膊,自己把头枕了上去,然后瞪他。
好长时间,他和我僵持着。我在盘算:是扑上去打他两下,还是爬起来再也不理他好。他这只胳膊终于动了,慢慢地弯过来,把我揽到了他的怀里。
“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对他说,这是他对我说过的话。我想让他知道:不用急。
“我……”他有些说不下去。
“爱你。”
“什么?”
“说:我爱你!”我的手点他的鼻子。
他红了脸,“我自然是喜欢……”
我用手按住他的唇,又放开,“不行,说:我爱你!”
“我爱你!”他的声音闷闷的,但却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其实,我想说……”
“我睡相不好。”我说,“从小一个人‘独’惯了,再大的床也不够我一个人占的。你得多担待。”
“嗯,你睡得很潇洒。”他笑了一下,“我想过了,我……”
“我想起来了,冬天里我还喜欢卷被子,把所有的被子卷在自己身上,你得做一个很大的被子才行。”现在天还不算太冷。我这个恶习还没充分发挥出来。
“我还是搬出去。”他飞快的插了进来,“我暂时搬回原来的小院,你住这井天殿。我想了一夜,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我坐了起来,呆看他,他回避似的看自己空了的臂弯。我就知道,他一晚上不好好睡觉,没琢磨什么好事。
“你不要我了?”我问。
“不是,只是暂时的搬出去。”
“你怎么个不耽误我呢?给我找个其它的男人?”
他脸涨得通红,咬牙,“你是我的。”
“那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我这样子,会让你很难受。”
我抓起枕头来,在他身上打了两下。他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我去找小梁,或者去找梁太医。”他闷闷的说。
“这和你搬出去是两回事。”
“等我好了,我再搬回来。”
“不行,你这是逃避,你不负责任,你已经把我睡了,又不要我了。”我又用枕头打他,我现在恨他这一时一个样的变来变去的脾气了。“再说这井天殿又不是我的,你不住我也不要住。”我的声音大了。
“我,我没有……”
“你不负责任。”
“别,别哭!”他爬了起来,想给我擦眼泪。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哭了。
这回他身边也没了他那便携式的黑手帕了。摸了半天,一无所获之后,他居然扑上来,用手指按住了我的眼皮,“别哭!”
从来没见过这样给人止眼泪的,他可真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笨的家伙了。
我“噗”地一声又笑了。
他放下他的手,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我又哭又笑的,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 。
他呆了一会儿,终于凑上来,用拇指揩抹我脸上的泪,见我乖乖不动,又把脸凑过来,伸出舌尖,一点点的舔拭我的脸颊。
“好吃吗?”我问。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咸的。”
“想不想天天尝?”
他有些郁闷的看我。
“那就不许搬走,天天在一起。”
他苦笑了一下,“就怕你难受。”
“才不难受,”我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在一起,至少暖和些。”
他愣了一下。终于把我又一次抱进怀里,用脸蹭我的脸,用下巴蹭我的脖子。“好!在一起,暖和些。”他喃喃地说。似乎在想什么遥远的事情。
“不搬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搂了我一起歪回床上,怜爱地不停抚摸我,“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不搬了,和你在一起。”其实他也舍不得吧。
“这还差不多!”我看他胸前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的胸肌,很想把手伸进去。可又怕挑起他的欲望,再来一次失败,那样会更打击他的自尊。只得装做不经意的样子,把脸贴上去,依在他怀里。
他果然不疑有它,只把我搂得更紧。
我闭了眼睛,在他怀里安心的假寐,不多想,也不多问。
很长时间,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呢,正想偷看他一眼。
“以前在宫中时,”他开了口,声音很轻,我不敢动,静静等他,无论他对我说什么,我都是愿意听的。只是他肯告诉我的事太少啦。
“澈喜欢领着我去看宫中的秽事。我比他小了四岁,别的王子都欺负我,只他是个例外,反倒什么事都拉上我。这也许是我寄养在他母亲名下的缘故。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宫中那些对食的太监和宫女行事,而且每每在人家兴高时大呼小叫坏人好事。”他有些黯然,“澈对男女之事,一向兴致勃勃。可说实话,那时我自己也很好奇。事后他自己跑得飞快,我小,跑不过他,常常被人捉住。那些公公虽然不能把我怎样,但也对我有些恨意。所以我后来遭的一些事,也是我自己惹来的。”
当然啦,那些太监本就有残疾,你们还去招惹人家。
“后来某天,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先帝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