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郁司令冷笑,早就知道邹言是个难对付的,不然也不会这麽年轻就这麽出名。打人的的确不是郁珍珍,可打人的人嘴里说出了这个名字。现在网上还有一个版本就是那个叫郁珍珍的女人缠著国内知名律师邹言,而打人的那个男人喜欢郁珍珍,然後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在打架的时候误伤了前去拉架的许莫。
这说法很言情,可却是个事实。那个男人是郁司令一个好友的儿子,从小就喜欢郁珍珍,可郁珍珍偏偏看不上人家,郁珍珍这次从维也纳回国是肿著眼睛回家去的。对著父母的询问,郁珍珍哭著把在维也纳遇见的事情讲了一遍。郁司令当场就气得发了火,可也没有办法是自己女儿不争气要是扭著人家的。郁珍珍说这事的时候恰好那个男人也在,当场就说要灭了邹言。凡是家里有权有势的,难免有点骄纵的习性,谁也没把那人的话当真。可谁知道那人还真去查了邹言回国的班机,守著把人揍了,更是牵涉到了许莫。
对於许莫和邹言的关系,郁司令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许莫居然回国了。然後事情就这样闹大了,不得不让个人出来说个清楚。
事情的开始是自己女儿惹出来的,郁司令当然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好友之子出来承担责任,所以一直就让下面的人压著。可谁知道,这事越闹越大竟然有不罢休之态,事实上他只是没算到许莫是外国国籍,这件事情已经升为国与国之间的问题,要没有许莫这事也就这麽过了,说不定邹言还有可能被暗地里消失。
现在郁司令亲自来道歉,虽然说语气上不甚完美,可毕竟也是道歉了,一个军区的司令亲自替自己女儿来道歉,多大的面子。可这两个人却不卖这个面子,这不膈应死人麽。
许莫是外国国籍,又是个学音乐的,这种人不给人面子可以理解,但凡搞艺术那方面的都有那麽一点毛病。可邹言一个小小的律师,居然也敢摆谱,这不明显找死麽。对付许莫,郁司令是没办法的,舆论压力太大,可一个律师就容易得多了,这邹言还真是不怕死。
其实邹言不是不怕死,是非得把人逼出来给自己莫叔道歉,要知道自家莫叔手上有一道小伤口自己都心疼,别说还被人推倒在地。
“邹言,你知道我们家珍珍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不喜欢我也不会逼你。这件事情因她而起,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管教好,可看在她这麽多年对你的情意上也就算了。”郁司令开始打感情牌。
许莫垂著眼不说话,这不干他的事,小辈们的事情自然有小辈们自己解决。
邹言暗想,我又没让她喜欢我来著,你以为我有病喜欢被一个女人缠著啊。一张脸满是无奈,“郁司令,您知道,郁珍珍从大一开始对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很清楚的对她说过,说我不可能喜欢她,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这些年您看,在很多地方都带给了我困扰,可我并没有说什麽。只是这一次不一样,您知道,莫叔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长辈,有人对自己的长辈不敬自己要是不敢出来说话,那就是不孝。有句俗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这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邹言也把话给回了回去。
“可他并没有对许先生做什麽吧?只是没注意推了许先生一下,用得著闹这麽大吗?万事以和为贵才对吧。”郁司令说著。
邹言摇头,“郁司令,您和连城宇的女朋友的父亲是好友,就算看连城的面子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计较,只是事关莫叔,对方一定要出来道歉才行,要知道莫叔他是无辜的。”
郁司令看这样子是谈不下去了,就起身说,“既然事至如此,我也没办法了。两位还是再想想吧,今天我就先走了。”
许莫微笑著说,“再见。”
邹言起身把人送到门口,隔著门,郁司令对邹言说,“年轻人,不要总是钻牛角尖。”
邹言笑,“郁司令教训得是,只是这件事情其实我和莫叔也没怎麽计较。只是外面越闹越大我也没办法,不是我想怎麽样,实在是舆论压力太大了,我也不敢随便说什麽。”
郁司令哼了一声带著门口的人走了。
邹言回到包房里,坐在了许莫对面,“莫叔,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给您道歉的。”
许莫笑著问邹言,“人家可是官,你一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也敢跟他叫板?”
邹言也笑,“反正我不会让莫叔被人欺负的。”
许莫对邹言招手,那手势有点像在唤大型犬,邹言笑眯眯的坐了过去。
许莫摸著邹言的头叹息著说,“你呀,从小就死强,也不知道随了谁的脾气。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把你欺负了去的。”
邹言被摸得很舒服,心想我的脾气当然随你了,可是你把我养大的,杨叔也说你是个死强的脾气。
这事闹得挺大的,大到连从来都不爱看报纸的杨魁都知道了,打来了电话问邹言是怎麽回事。
邹言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下还安慰杨叔不要担心,等事情解决了他就和莫叔一起先回B市一趟。
其实杨魁更担心的是许莫,想著这麽多年没见了,人一回来就出了这麽个事,怎麽能不担心呢。
邹言把手机给了许莫,许莫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话,手机里就好像传来了哽咽的声音,许莫有些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对著邹言说,“都五十的人了,整天还只知道哭,丢人!”
邹言笑著说,“是,是。杨叔那是激动的,二十多年没见了嘛。”
许莫点头,“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就回去看看吧。”
那个男人终於还是亲自来道歉了,本来他只准备给许莫道歉的,只是许莫说在他没有给邹言道歉的前提下他是不接受他的道歉。
男人黑著一张脸给邹言道了歉,邹言倒没为难人家,说了几句误会什麽什麽的。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许莫也出面说接受了对方的道歉,邹言更是说两个人不过是有一些小误会。
邹言嘴角的淤青也好了很多,只要不仔细看是看不怎麽出来的。当时郁珍珍也来了,哭著对邹言和许莫道歉,许莫只是笑著说年轻人,总是热血澎湃的,有误会是难免。
经过这一件事,邹言知道,郁家肯定对招自己当女婿是彻底死心了,以後怕的就是找自己的麻烦。在处理委托的时候得更小心了,说不准怎麽就被人逮了小辫子。
两个人依然还得留在首都,邹言那个二号律师还在首都呢,怎麽查都没查到眉目,只知道被抓进秘密部门去了。这事给扯蛋的,一个从小被外国养父母领养,然後学业有成,回国报效祖国,就接了一件贪污案就把人抓了。
邹言把自己的事解决了,是真的急,要知道雷健为人一向圆滑,而且回国也才两年,一直在自己的事务所工作,怎麽可能得罪什麽大人物,但是那个案子里面的相关人物也不是什麽大角色,不知道怎麽就走到这一步了。
等到事情解决了的第三天,雷健居然打电话给了邹言,说自己在他门外。
邹言一惊,赶紧开门,果真看见一脸疲惫的雷健提著一个装衣服的小包站在门外。
把人迎进来,随意给了一瓶饮料,邹言问,“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案子里另有乾坤?”
雷健摇头,“一些私事。”
这明显是假话,邹言怎麽可能信,“私事?私事能进秘密部门?我是真把你当兄弟,一直急得冒火,回来又遇见那衰事。找人查又说你得罪的人太大,不敢乱说。你说这算什麽事!我兄弟都叫我去求神拜佛了。”
雷健苦笑,“真是私事,这不没办法麽。对了,你说怎麽杀人才不犯法?在精神正常的状况之下。”
邹言心里一个咯!,“你?”
雷健耸肩,“开个玩笑麽。算了,不说我的事,说你那事吧,你知不知道怎麽解决的?”
“那人接受不了舆论压力只好来道歉了?”邹言问,事实看上去就是这样。
雷健摇头,“我最近可是听到不少消息,有一条就是关於你的。那事,听说是上面有人施压,对方不得不来道歉。”
邹言明显不知道还有这麽回事,就问,“谁?我在上面可没什麽人。”
雷健笑,“你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听说是和你那叔叔有关,具体是怎麽我不知道,反正事情现在都解决了。对了,你准备什麽时候回A市?”
邹言随口说道,“本来是准备把你的事解决了才回去的,现在看你没事那就尽快了。”
雷健拍了拍邹言的肩膀,“今天下午有一班到A市的飞机,就今天吧。这地方,呆著都晦气,啧啧。”
邹言去问了一下许莫,许莫说随意,邹言就打电话定了三张今天的机票。
第十二章
在机场上的时候,雷健被两个戴墨镜的人拦住,让他等一个人。
邹言看他,雷健耸肩,“你们先进吧,我等等。”
邹言对许莫说,“莫叔,我们先进去。”
许莫点头,邹言在许莫後面走著,突然回过头看见一个眼熟的人正拍著雷健的肩,嘴里说著什麽,雷健的後背挺得笔直看不到表情。
许莫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邹言坐在旁边。不多一会儿雷健也上了飞机,对著邹言抱歉的一笑,坐在了邹言旁边。
许莫一上飞机就在耳朵里塞了耳塞,再带上眼罩。
在飞机起飞了十分锺之後,雷健突然低声说,“那个人,是我哥,不是一个妈的。”
对於那个人邹言虽然好奇,可没想到和雷健有这一层关系。
“我十二岁的时候被领养到M国,他找了我很久。”雷健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不太喜欢他。”
邹言静静听著,别人的家事他一向不会多嘴。
等到了A市,连城宇来接邹言。
“想来这位就是许叔了?幸会幸会。”连城宇伸出手。
许莫轻轻的回握了一下,“连城先生客气了,我还要感谢你这些年照顾小言。”
连城宇哈哈笑,“应该的,邹言才是我的福星嘛,要知道我可是靠他才有了今天。许叔,您坐。”
几个人一起坐下,连城宇热情的对著许莫介绍这家店的招牌菜,比邹言更像个晚辈。
等吃完饭,雷健说,“我先回去了,具体的事情明天上班再说。”
邹言点头,礼貌的说了声,“再见。”
雷健俏皮的一笑,对著许莫说,“许大钢琴师,有空我一定要亲耳听一次您的演奏~不然我跟著老大就白跟了,这点便宜都占不到。”
许莫微笑著应允。
把人送到家,连城宇也不客气的上门打扰。
杨魁听说许莫要回来,今天坐的高速来的A市,家里也收拾得妥妥当当。
两个二十年没见面的人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杨魁更是哽咽著不停的叫,“阿莫,阿莫──”
客厅没留给两人叙旧,邹言和连城宇去了书房。
“郁珍珍那事,我听媛媛说了,这事……抱歉,我没帮到什麽忙。”连城宇面带愧色的说。
邹言理解的说,“你的苦衷我知道,我没怪你的意思。肖家和郁家本来就是至交,媛媛让你别管是为你好。”
“可你……”连城宇欲言又止。
邹言打断了连城宇的话,“以後只要小心点应该就没事,这事已经解决了。郁珍珍肯定不会再缠著我,这是好事。莫叔是名人,还是外国国籍,就算他们想对付我也不会拿他开刀的。”
“你说这事,我觉得你不是冲动的人。那视频我也看过了,怎麽後来打起来了?”连城宇问,“其实要是那人非要说你防卫过度也是可以的。”
邹言冷笑,“防卫过不过度不止他们说了算,还要舆论说了算。在国内,舆论的导向作用还是有的。”
“……你是学法律的,有些空子拿你钻,可是有时候是力量决定一切的。”连城宇不得不提醒。
“我知道,会找到办法的。”邹言说。
在客厅里,杨魁和许莫叙旧,“哈,阿莫,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四十多岁了。”
许莫看著眼前这个背有些微驼的人叹气,“这些年在里面受苦了,头发都白了,你还有几年才到五十吧。看著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对了,你的身体怎麽样。听说才出来还动了手术?”
杨魁笑得苦涩,“呵呵,没办法嘛。那些年是你给我寄的东西吧,嘿嘿,我傻得还不知道是你。”
许莫哼了一声,“也没想让你想到是我,你那麽笨。”
杨魁干笑,“我从小就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莫又哼了一声,这时许莫的手机响了。
许莫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有事?”许莫按了通话键问。
电话里传来还不怎麽熟悉的声音,“事情虽然解决了,可你那宝贝侄子是个律师,难免做些亏心的事,我不能保证那家子的人不在上面做文章。你呆满时间就走吧,当然可以顺便把你那侄子给带走。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无欲无求了呢,结果还藏了这麽个惹事的宝贝。对了,那两首曲子在七月之前一定要做好,到时候我会让人来取。”
许莫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回到客厅,杨魁又削好了一个苹果分成小瓣放在盘子里递给许莫。
许莫挑了一瓣吃了之後突然问,“魁哥,有没想过去国外旅游?”
杨魁笑,“我连国内都没去过哪还想著国外了。”
许莫嗯了半天说,“我五月大概就要回维也纳了,要是有时间就一起去玩玩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留下来的时间也太短。”
杨魁摸了摸剃成平头的脑袋说,“我得离我爸近点,你知道,他是个老顽固,又不肯让我照顾。”
许莫吃著苹果,不再说话。
等连城宇和邹言谈完出来,连城宇对著两位长辈谦虚的打了招呼,才离开。
“这孩子很讲礼貌。”许莫开口说。
邹言坐下来笑,“装的,没人的时候比谁都会玩。”
“我明天就和你魁叔回B市,你就不用跟著了。”许莫说著,打开电视选了音乐频道看,电视里正在介绍贝多芬的音乐。